37

虞秋元正在準備明年秋闱,大部分時間都在書房,按虞秋元說的,以他現在的程度,明年秋闱希望不大,但三年一回,哪怕是去經經場呢,總不能浪費了這麽一回機會。小陶氏的時間也就空閑了許多,虞大太太自己都說了,不是她正經婆婆,小陶氏雖然也每日過去請安,但要說時間,還是虞老太太那裏的多。

只有在太婆婆這裏,兩個孫媳婦才是一樣,就是虞家也希望大是大,小是小,但小陶氏心裏明白,只要她能為二房生下嫡子來,在虞老太太心裏,她與大陶氏就是完全一樣的了。

到了次日小陶氏早早就拿錢給婆子,虞家的日常生活都是有份例的,誰想多添點別的,那就要另外出錢買。平常就是虞秋元想吃個菜也是另外給廚房送錢去,雖然廚房大多數時候不敢收,但虞秋元從來都不忘了送。

虞家奶奶輩的月例是每月五兩,大小陶氏的都是一樣,每月月底發放。月錢己經到手,再加上虞秋元也不是甩手大少爺,對于銀錢之類的都十分懂,做為虞府大少爺,他的私房錢更是多的很,夫妻感情好,虞秋元自然就不會吝啬這些。

在虞老太太那裏吃了中午飯,侍侯着虞老太太午睡睡下,小陶氏就回去開始準備。吃飯時候,小陶氏就跟虞老太太說了,晚飯她擺了酒席與大陶氏,虞秋元一起吃飯。虞老太太聽得十分高興,昨天晚上虞秋元睡書房的事她己經知道。

本來虞老太太還想着把虞秋元叫過來說一通,或者押着大陶氏過來跟虞秋元賠個不是。兩個都是媳婦,大陶氏還是長房長媳,總不能一直這麽下去。現在不等長輩們說話,小陶氏主動給他們和解,自然是再好不過。

席面就擺在小院大樹下面,正值夏天屋裏總覺得太氣悶,讓丫頭婆子們提前把燈籠都挂好。既在外頭擺席肯定不能黑燈瞎火的吃飯。一切都收拾妥當了,小陶氏這才坐下歇會,今天晚上是重頭戲,千萬不能砸了場。

屋裏坐了一會,眼看着就要到晚飯時間了,仍然不見大陶氏過來。小陶氏心中無語,對身邊的丫頭道:“去請大奶奶來。”若是大陶氏請都請不來,那就算了。她也不想大陶氏失去正室之位,但若是怎麽都扶不起來,她也不想費這個心了。

丫頭去的倒是挺快,大陶氏來的就慢了,也不是大陶氏鬧情緒,而是她忙着打扮呢。這一個多月她見虞秋元次數都有限,現在有機會跟虞秋元同席吃飯,又要賠不是,大陶氏就想收拾的漂亮點,也不是說今晚就要把虞秋元拉走,純粹就是想着能讓丈夫眼前亮一下。

小陶氏起身相迎,大陶氏的一身裝扮自然也看在眼裏。嘴裏自然不會說什麽,心裏卻是十分高興大陶氏能一直保持如此智商。雖然說女以悅己者為榮,但也得看什麽時候,不是小陶氏自信,只論樣貌,她能甩大陶氏幾條街。

大陶氏本來就在容貌上不占優勢,今天過來又是給虞秋元賠不是的,更要把姿态壓低。與其盛妝不如淡妝,打扮的楚楚可憐去駁男人的好感。虞秋元不是心硬的人,若是大陶氏打扮的楚楚可憐,再在他跟前可憐兮兮哭一場,弄不好虞秋元真會心疼她。

現在大陶氏倒好,放棄自己的優勢,非要跟她來比美貌,還打扮的一副要勾引走虞秋元的架式。若大陶氏真是絕色傾城,虞秋元可能真會側目,問題是大陶氏的容貌不如她,卻如此妝扮,只會有反效果。

“席面己經收拾妥當,姐姐看看還差什麽嗎?”小陶氏笑着拉住大陶氏的手,又道:“我己經給前頭小厮傳了話,只要大爺從書房出來,就說我這邊己經擺好宴席。”其實今早她就派婆子給虞秋元送了話,虞秋元晚上肯定會過來。

“嗯。”大陶氏點頭,今天虞秋元并沒有出門,只在書房裏看書,倒不會抓不到人。

小陶氏滿臉笑容,拉着大陶氏一起坐下,又讓丫頭倒茶上來。她己經跟虞秋元說好,再者這也是虞秋元自己的意思,只要大陶氏把這個臺階搭好,以前的種種不愉快肯定就過去了。

“大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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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小丫頭傳話進來,大小陶氏一起起身去迎,小陶氏卻是比大陶氏機伶的多。親自打起簾子迎虞秋元進門,嘴裏笑着道:“大爺可算回來了,我跟姐姐正念叨着你。”

“才從出房出來,去了老太太和太太那裏就趕緊過來了,娘子勿怪。”虞秋元嘻皮笑臉的說着。

小陶氏聽得只是笑,也不用丫頭侍侯,親自給虞秋元更衣。丫頭端水過來,小陶氏也完全不用丫頭動手,親手給虞秋元梳洗洗臉。

忙碌好一會,把虞秋元侍侯完了,小陶氏又把早就曬好的涼茶端上來。虞秋元伸手指過來,笑着誇道:“還是你最仔細妥當。”

尤其是跟大陶氏在旁邊對比着,雖然說是在大陶氏房裏,但大陶氏也是他妻子,完全可以跟小陶氏一起過來侍侯他,結果大陶氏就站着不動。不過這也不奇怪,與大陶氏成親一年多,他就沒喝過大陶氏親自端來的一杯茶。

大陶氏在旁邊站着只覺得心裏的酸水有點壓不住,虞秋元自打進門,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只是盯着小陶氏看,那滿眼的喜愛,看着大陶氏更是難受。成婚一年多,虞秋元就從來沒有這樣看過她,就是新婚的時候,也就是相敬如賓。

這趟過來的時候,張婆子一直在跟她說,小陶氏這回真是好心,就算不領她的情,至少也別跟她過不去了。尤其是現在自己沒能生兒子站住腳,又有田家母女在旁,現在最重要的是跟虞秋元和解,抓男人的心都是次要的,要先有兒子。不管怎麽說,男人進屋了才能有兒子,只要有了兒子,才能謀劃将來。

就在小陶氏侍侯虞秋元的功夫,外頭席面己經擺好,小陶氏忙讓着兩人出門。出了屋門,外頭天己經黑了,大紅燈籠己經挂了起來,照得小院十分亮堂,桌上小菜精致可口,樣樣都是他喜歡,還有這桌酒席本身,都是樣樣合他心意。

也不是他偏心,就愛小陶氏的美貌,而是小陶氏事事如他心意。他只是一個平常男人,放着聰明漂亮的不要,非得去喜歡即醜又笨的。要是小陶氏是妾室,有禮法有規矩他最多就是常進房,現在兩個都是妻,他的心肯定會有點偏。

“大爺,姐姐快坐下,今天這桌酒就是為了你們。”小陶氏笑着說,讓着虞秋元和大陶氏坐下了,自己卻是沒坐,只是拿起酒壺給兩人倒酒,随即又給大陶氏使了個眼色。酒都倒上了,自然該賠不是道歉了,有了臺階虞秋元才能下來。

大陶氏把心底的酸味壓下去,起身端起酒杯,看向虞秋元道:“以前都是我不懂事惹大爺生氣,還望大爺見諒。”

虞秋元笑着接過大陶氏的酒,道:“說什麽見諒不見諒,我們是夫妻,總有一句話說不好的時候。想想當日也是我脾氣太急了,還望大奶奶諒解。”說着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大陶氏這才露出笑臉來,小陶氏在旁邊拍手道:“好了,都好了,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以後我與姐姐和和氣氣,專心侍侯大爺。”

虞秋元聽得點點頭,笑着道:“是呀,只要你們兩個能和和氣氣,我也就安心了。”

小陶氏這才坐下來,與大陶氏一左一右坐在虞秋元身邊。小陶氏也顧不上自己吃飯,只是給虞秋元和大陶氏夾菜,又給兩人倒酒。虞秋元旁邊看着就笑着道:“你也別只顧我們,自己也吃飯。”說話間就夾菜到小陶氏碗裏。

小陶氏笑着道:“我是只顧着高興了,看到大爺與姐姐好了,我也放心了。我與姐姐不比平常妯娌,我們可是親姐妹,一筆寫不出兩個陶字來,自然要更加齊心才是。”

虞秋元聽得點點頭,十分贊同這話,雙妻争一夫,以後肯定會有小磨擦,相互争寵之類的,只要不是很過份,這都可以當做情趣看。做為一個男人有時候也很享受這種争寵,但這個争寵是在一定範圍內的,争件衣服,争個頭釵,這些都是無傷大雅的小事。

真到有大事的時候,兩個人要知道以大局為重,顧全虞家的臉面,把個人小恩怨放下,這樣才是好的。他為何冷淡大陶氏這麽久,非得大陶氏道了歉才行,不只是因為面子,也是想給大陶氏一個教訓,得讓她明白,有時候首先顧的是虞家的臉面。

飯吃的七七八八,再加上天色晚了,夜風也有點涼。吩咐小丫頭們收拾席面,又讓虞秋元和大陶氏進屋裏坐。小丫頭把茶倒上,小陶氏就笑着道:“老太太和太太若是知道姐姐與大爺好了,只怕心裏更高興,今天天色晚了,老太太和太太怕是睡下。不如明早我與大爺,姐姐一路去給老太太,太太磕頭,也讓老人家安心。”

“嗯,是該去給老太太磕頭。”虞秋元說着,至于虞大太太那裏倒是無所謂,虞大太太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大陶氏也道:“嗯,我們一起去。”

此事議定,大陶氏又坐了一會也只得回去,給虞秋元賠了不是,雖然說是好了,但虞秋元對她明顯沒什麽興趣。打扮的再漂亮,也是收不住男人的心,與其在這裏看他們恩愛,還不如早點回去,心裏還好受些。

小陶氏忙起身去送大陶氏,直送到院門口,又叮囑丫頭婆子小心侍侯。直到大陶氏走遠了,小陶氏這才轉身回屋。

院子裏席面小丫頭己經收拾幹淨,燈籠也摘了下來,小陶氏看天色是不早了,也不會有什麽人來,便吩咐婆子把院門關了。又吩咐丫頭們準備水,都這個時候了,她跟虞秋元也要洗洗睡了。

“我把姐姐送走了……”小陶氏進到屋裏,話音還未落,虞秋元上前抱住她。

丫頭見狀連忙退開,小陶氏笑着拍開虞秋元的手道:“做什麽呢,丫頭都看着,羞不羞啊。”

“你那姐姐終于走了,真是不識趣。”虞秋元抱怨着,飯也吃,茶也吃了,小陶氏連明早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結果她還坐着不走,非到無話可說,不走也得走的時候,這才起身走了,實在是沒眼色的很。尤其是今天那身打扮,就是展現自己的美麗,也可以等到明天,他過去的時候,非得再小陶氏的地頭上,打扮成這樣,她這是想幹嘛。

小陶氏聽得只是笑笑,不接這個話頭,只是道:“我己經讓丫頭準備了水,我侍侯大爺洗澡。”

“嗯。”虞秋元高興起來,拉住小陶氏的手道:“我們一起洗。”

天亮夫妻兩個起身,吃早飯的時候虞秋元派了婆子去大陶氏那裏,昨晚說好的三人一起去虞老太太那裏,總不能讓他過去找大陶氏,肯定只能大陶氏過來,然後三人一路過去。

結果兩人飯畢,丫頭把桌子都收拾好了,仍然不見大陶氏。虞秋元等有些不耐煩了,小陶氏笑着道:“現在時間還早,姐姐怕是要吃了飯過來的,大爺何必着急。”

估摸着大陶氏應該是在吃飯,時間是挺早,若是平常多吃一會也沒什麽。但虞秋元己經派人去叫她,意思就是你快來。若是正吃着飯,那就快吃,若是沒吃飯那可以不用吃了。這樣的要求看似有點不合情理,但若想讨男人的歡心,那就得這麽做。就像虞家宴客之時,她從來沒有按點吃過飯,總是全部忙完才有機會跑回屋裏吃口點心。

“唉。”虞秋元嘆口氣,對于大陶氏他現在真是什麽都不想說。

等了一會,大陶氏終于來了,虞秋元也不說其他,只是帶着二人過去。先到虞老太太那裏,三人磕頭請安,虞老太太十分高興,給大小陶氏每人一個玉镯,小陶氏滿心歡喜的收了。大陶氏雖然不敢說什麽,心中卻十分不憤,她的地位明明比小陶氏高,兩人東西怎麽能完全一樣,好歹也該分一下才是。

從虞老太太屋裏出來,虞秋元雖然不太想去虞大太太那裏,卻是架不住小陶氏一直說。虞秋元想想也是,虞大太太就是再蠢再笨也是他親娘,哪有兒嫌母醜的道理。

虞大太太雖然對大小陶氏都沒有好感,但對唯一的兒子卻是疼愛到極點,也因為疼過頭了就多少有點怕。再加上前些時候折騰小陶氏,虞秋元許久沒給她好臉色看,而且折騰起來也沒啥效果,小陶氏仍然如此,虞大太太現在倒是收斂了。

“你們能好好過日子那自然再好不過,本來就是親姐妹,哪裏能鬧成那樣,看着也讓人笑話。”虞大太太說着。

小陶氏跪着回道:“媳婦記住了。”

大陶氏臉上有幾分羞愧之色,小聲道:“媳婦再也不敢了。”

虞大太太這才擡手讓她們起來,又叮囑了幾句,不過外乎是要好好照顧虞秋元之類的。再就是子嗣問題,娶兩房媳婦是為了生兒子的,大陶氏進門一年多,小陶氏也進門一個多月了,仍然不見動靜,依虞大太太的意思,幹脆請大夫過來看看。

虞秋元忍不住出聲道:“此事還不急,太太莫要焦慮。”大陶氏進門時間長,但他不喜歡,他倒是喜歡小陶氏,但進門時間短,這事總得要點時間。

“唉,随你們吧。”虞大太太也不敢強求。

從虞大太太那裏出來,虞秋元就去書房念書,大小陶氏也各自回房。就是小陶氏當着外人的面還能跟大陶氏姐姐妹妹,只有兩人時那就是各自走開,實在是無話可說。

大陶氏回到屋裏心裏仍然有點不平,虞老太太給的玉镯給了張婆子,道:“賞給媽媽吧。”跟小陶氏一樣的東西她才不要,她要就要更好的。

張婆子莫名的接過镯子,镯子成色很好,她拿着也十分高興,道:“謝姑娘賞。”

大陶氏仍然一副氣不平的模樣,卻是道:“把若柳和若塵叫過來。”

以前就跟虞秋元說過,要把這兩個丫頭擡成通房,當時虞秋元說的是他沒興趣,她自然也不做無用功,這事就耽擱了。現在與虞秋元和解,以後虞秋元單日子就來她房裏,那就把這兩個丫頭給了他,若是能分掉小陶氏的寵,兩個賣身契在手的丫頭,好擺布的多。

張婆子知道大陶氏是想通了,笑着道:“姑娘英明,二奶奶就是再漂亮又能怎麽樣,有的人是比她漂亮,只要這兩個丫頭能把大爺的心栓住,姑娘還怕什麽。”

大陶氏雖然心中十分不甘,但到此時此刻也是無可奈何,賣身契在手的丫頭得寵總好過小陶氏争寵。尤其是今天虞老太太打賞時,這是拿她和小陶氏平起平坐,她如何能受的了。

若塵和若柳來的倒是挺快,兩個人齊齊跪下,大陶氏看着兩張美人臉就氣不打一處來,幹脆就不說話,讓張婆子來說。兩個丫頭早就有心理準備,以前張婆子就跟她們說過,此時舊時重提,兩個人只是低說不吭聲。

虞秋元青春年少,長的又好,本來當了丫頭死活都由不得自己,全随主人一句話。主人說讓她們當通房,哪裏有反駁的份。給年輕公子當通房,以後有了子嗣,也就在家裏站住腳了。

因為以前就想把兩個丫頭給虞秋元當通房,衣服打賞倒都是準備好的,張婆子到裏間拿出來。每人四身鮮豔的衣服,兩個金釵,兩個銀釵,一對耳環。兩個丫頭跪着接了,這是主母的打賞,也是為了跟其他丫頭衣飾上有點差別。

虞家四季衣服都是按時發放,現在早過了發放季節,通房比之一般丫頭還是要高級一點。衣服頭飾也要略好一點,現在不到公中新衣發放的時候,自然要靠主母給了。

“明日就給你們開臉,後天……”大陶氏沒說下去,後天虞秋元過來,看到這樣的美貌的丫頭只怕越發不理她了。

張婆子在旁邊道:“圓房的事并不着急,倒是大太太那裏,姑娘是不是要帶着她們過去一趟?”正室可以随自己心意給男主人按排通房,但具體睡不睡,就要看男主人自己的意思。倒是虞大太太那裏看虞秋元喜歡小陶氏,對大陶氏不太滿意,雖然沒明說,但幾次暗示說攏不住男人的心。那不如把通房帶過去給她看看,至少表示大陶氏努力了。

大陶氏滿心的煩燥,不管看誰都是不順心,以前在家當姑娘時何曾受過這些。嫁到虞家來,就沒有一天順心如意過,婆婆,丈夫個個都給她氣受,就連小陶氏也開始蹬鼻子上臉,似乎想跟她平起平坐了。道:“那就後天吧,我帶她們去見太太。”

“後天正合适。”張婆子也說着。

大陶氏看事情吩咐完,便揮手讓兩個丫頭下去,免得在她跟前礙眼。

半個時辰之後,偏院的小陶氏己經接到消息,聽婆子說完就笑了。說大陶氏笨真是一點不虧她,剛剛跟虞秋元緩和了關系,趁着現在該努力把虞秋元往自己房裏拉才是。還想用丫頭分她的寵?這不是後院妻妾之争,這是妻妻之争,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也不想現在虞老太太那裏都排好班了,虞秋元又不是糊塗人,就是真喜歡上兩個丫頭了,雙日子還不是照樣要往她房裏來。争到最後,大陶氏失去的是跟虞秋元同房的機會,也是懷上孩子的機會。女人在夫家最重要的依靠就是孩子,這比男人,娘家都可以靠的多,尤其是虞家的情況,只有有了孩子才能立真正有立足之地。

“給媽媽五兩銀子打酒吃,難為你跑這麽一趟。”小陶氏笑着說,說到錢財她跟大陶氏是沒辦法比,人家親娘給的多,但就是錢再少,該花的錢也是一點不能少。

丫頭春紅進屋取了銀子,婆子接過銀子千恩百謝的走了。

春紅看小陶氏淡然笑着,倒是替主子着急,道:“二奶奶,你不想想對策?”

“有什麽好想的,我們只要好好過日子就好了,大奶奶做什麽都随她去好了。”小陶氏笑着說,虞大太太是蠢的,但虞秋元和虞老太太不蠢,她起手占了這樣的先機,非得去折騰設計只會對自己越發不利。

俗話說的好,大智若愚,聰明過頭了反而不好。而且居家過日子最重要的是安穩,沒事瞎折騰就是有福氣也要折騰沒了。更何況以大陶氏的智商,外有田昕母女在側,正室之位還不知道能不能保的住。

春紅聽得似懂非懂,小陶氏也不想與她這些,只是道:“把外頭桌子上的點心端來。”

春紅忙去端了過來,又道:“二奶奶最近飯量似乎增了不少。”這才吃過早飯沒多久,又要吃點心。

小陶氏聽得卻是怔了一下,若是春紅說,她自己也沒意識到。是啊,她最近是吃的比較多。月事似乎也錯了日子,難道是……不自覺得手輕輕捂住肚子,她的依靠己經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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