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虞老太太栽倒的同一時間裏,田姨媽正在虞大太太屋裏說話,此時得意的道:“年五太太跟周大太太此時來肯定是要來取消婚事的,四姑娘的的婚事這回是徹底完了。”

虞大太太聽得有點不太明白,道:“姐姐不是說過,四姑娘嫁入年家才好,若是跟年家退了親,弄不好還會找到更好的。”

田姨媽笑了,虞大太太的腦子真是不知道轉圈,道:“現在的四姑娘哪裏還能找到好的,連年家都看不上她了,只怕只能學她娘那樣,給人當侍妾的。”

“噢……”虞大太太應了一聲,神情也說不上欣喜,至少沒有田姨媽這樣高興。就像虞秋元給她說的,四姑娘好歹都不關她的事,倒黴也好,發達也好,跟她都沒啥關系。

田姨媽看虞大太太這個反應,心中也有幾分奇怪,看到庶女倒黴了,嫡母應該高興才是,虞大太太怎麽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剛想說些什麽,就見丫頭匆匆進門道:“老太太昏倒了,大太太快去看看吧。”

虞大太太和田姨媽聽到這話都是一愣,虞大太太雖然被虞老太太罵了這些年,但做為兒媳婦她還不敢有咒婆婆早死的念頭。田姨媽心中倒是十分高興,虞家若是沒了虞老太太,自然虞大太太最大,那時候日子就能過的更舒服。

“怎麽回事,老太太怎麽突然昏倒了。”虞大太太一邊往外走,一邊問着傳話的丫頭。

“周大太太走後,老太太就把丫頭婆子都趕了出來,等二奶奶送完周大太太回來,和三姑娘一起進去時,老太太就暈倒了。”丫頭說着,又道:“管事的己經請大夫,現在三姑娘和二奶奶在跟前。”

就是笨如虞大太太此時也想到了,虞老太太肯定是氣的,年家主動來求的親,現在又要退親,理由不言而喻。饒是虞秋元給虞大太太洗過腦,此時心中多少有點興災樂禍,年家己經來取消婚事,若是虞老太太再氣出個好歹來,四姑娘的婚事就更沒着落了。

兩人進到屋裏,虞老太太屋裏己經堆了一圈人,常年給虞老太太看病的王大夫己經過來。此時也顧不上男女之防之類,再者王大夫己經六十幾歲了,虞秋荻和小陶氏在最裏頭,虞老爺,虞秋芸和大陶氏也己經到了,卻是外頭站着,一副幹着急的模樣。

年家的退婚就好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虞老太太精神所受打擊己經到了能承受的極限。虞秋荻和小陶氏在床邊站着,只覺得心都要跳出來,虞老太太若是這樣倒地不起,那接下來要怎麽辦?

只要虞老太太還在,不管虞老爺還是虞大太太都必須有所收斂,有虞秋元撐着,虞家怎麽也亂不了。若是她不在了,虞大太太還好說,虞老爺可要怎麽辦。指望着兒子去管老子,那是笑話。

“唉。”王大夫嘆了口氣,本想想叮囑虞家人幾句,擡頭就看到虞秋荻和小陶氏,不見虞老爺和虞大太太話不由的咽了下去。在外圍看到虞老爺了,這才走上前去道:“老太太這是急火攻心,我早先就說過,老太太的身體己經驚不起事非。”

他己經跟虞家人說過許多次,虞老太太需要的是靜養,這也與虞老太太的性格有關系。思慮過多,操心太多,性格又太要強。要是換個想的開的,凡事都不往心裏去。該吃吃,該玩玩,身體肯定比現在好的多。

虞老爺聽得也是滿心着急,做為兒子他也不想親娘有事,但要做什麽他卻不知道。倒是虞秋荻走過來問:“那祖母這回?”

王大夫一臉不安的道:“從脈相上看只是急火攻心昏過去了,不過老太太這個年齡了,我先開副方子吃吃看。有些東西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上,還有件事一定要記得,此時的老太太不宜過問任何事,家裏再有大事,還是先別說的好。若是再有什麽……就請別再叫我來了。”再有這麽一回,只怕虞家就要辦喪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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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老爺聽得連連點頭,旁邊管事引着王大夫去開方子,虞老爺此時手足無措,找了一圈沒看到虞秋元,便問:“元哥兒呢。”

小陶氏忙上前道:“大爺早上出門了,我己經派人去尋,估摸着就要回來了。”

虞老爺心中沒主意,虞老太太躺倒了,現在只能指望着虞秋元,聽小陶氏如此說,便皺眉道:“好好的出什麽門,以後不管私自外出。”

小陶氏不敢反駁,只是低頭不語。虞秋元要不要外出,估計虞老爺都沒有發言權,更何況是她。

虞秋荻整理一下情緒,卻是走過來對虞大太太道:“老太太身體不适,不如先接了大姐姐回家來看看。”虞家有本事有能耐主事的,虞秋翎怎麽着也能算一個,雖然現在是寡婦歸宗的身份,但怎麽也比她這種未出閣的姑娘有發言權,又是虞大太太的嫡親女兒,她若說什麽,虞大太太只怕還會聽些。

虞大太太馬上贊同,道:“是要接大丫頭回來。”自己親生女兒回來了,不管怎麽樣她也吃不了虧。

虞老爺素來沒主意,再加上接自己女兒回家看生病的祖母也是理所當然的,便對外頭管事吩咐着:“速速備車,去青雲庵裏接了大姑奶奶回家。”

管事的接到命令趕緊去了,做為管事他們也希望虞秋翎能回來。若是虞秋翎回來了,那虞秋元不在時,至少有個主心骨。

管事的備車去接虞秋翎,此時虞秋元也終于從外頭回來,進門時遇上管事,管事己經把王大夫說的話轉述給了虞秋元,還有去接虞秋翎回家。虞秋元聽得稍稍放心,急匆匆進了屋,只見屋裏仍然是一堆人。

虞秋元上前又問了問情況,便道:“老太太現在睡下了,都在這裏反倒打擾老太太休息。我看不如這樣,老爺和太太就先回歇着,讓小輩們守着,有什麽事了再去告知。”若不是虞老爺和虞太太,虞老太太也不會病成現在這樣。若是虞老太太擡頭看到他們,心裏只怕更不舒服了。

“如此也好。”虞老爺說着,長籲口氣道:“那你們好好照看老太太。”

“老爺放心。”虞秋元說着,又看看四姑娘道:“只怕此時祖母并不想見你,你也回去歇着吧。”

虞秋芸低着頭,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只是低頭道:“是。”

虞老爺帶着四姑娘走了,虞大太太和田姨媽也跟着走了,兩人回到虞大太太屋裏剛坐下。田姨媽心裏正盤算着,利用虞老太太病倒之機抓住虞家的經濟大權,虞家是鹽商發的家,家裏人口又少沒分過家,家底肯定豐厚。

在虞家的這些日子,田姨媽己經得知,虞大太太空有管家之名,手裏的莊田鋪面也不過是維持家裏生活的,真正大錢還在虞老太太手裏。虞大太太對此也一直沒啥想法,畢竟虞家只有一個兒子,就是虞老太太不給她,也一定會給虞秋元。

“老太太現在這樣真是讓人擔心。”田姨媽一臉擔心的說着,又道:“老太太若是一直不管事還好,偏偏她還管着家裏那麽多田莊,真不知道到年底交租時,家裏會亂……”

“大爺來了……”外頭丫頭突然一聲傳話。

田姨媽不由的打住了,虞秋元掀簾子進來,先向兩個長輩見了禮,虞大太太正要讓他坐下,虞秋元卻是對田姨媽直接道:“我知道姨媽家境艱難,特意在外頭給姨媽尋了處房舍,這兩天我忙着往外跑也是因為這個,我看今天就是好日子,姨媽就帶着表哥與表妹搬過去吧。”

虞大太太和田姨媽都愣住了,虞大太太一臉驚訝的看向虞秋元道:“你在說什麽呢,你姨媽在家裏住的好好的,在外頭尋什麽房子?”

田姨媽心中隐約覺得不妙,陪着笑臉道:“元哥兒這是怎麽了,突然跟我說起笑話來了。”

“我沒說笑話,我己經讓小厮去了前頭書房幫着田表哥收拾東西,還有後面姨媽的住處,我也吩咐婆子過去了。”虞秋元一臉正色,滿心怒氣的說着。

若是虞老太太好好的,看在虞大太太面子上,他不會讓田姨媽走的很難看,随便尋個借口并不是難事。現在虞老太太都被氣病了,年家五房能這麽快得到消息,這中間肯定少不了田姨媽的事。這樣的攪屎棍,真是吵狠了繼絕關系才好。

虞大太太無法理解兒子的行為,驚詫的道:“你這是怎麽了,好好的怎麽要讓你姨媽搬出去住,這可是你親姨媽。”

“要不是親姨媽我早拿棍子打出來了。”虞秋元聲音冷了起來,看向虞大太太仍然絲毫不客氣,道:“當日母親跟大姐吵起來,鬧的大姐要尋死覓活,只怕就是田姨媽跟你說了什麽吧!”

田姨媽心中大驚,虞大太太卻是辯解道:“你姨媽也沒說什麽,不過是覺得女兒家歸宗不好,怕下頭妹妹難議親事。”

虞秋元冷哼着看向田姨媽道:“怕下面的妹妹難議親事?就因為這樣,就要大姐回曾家守着嗎。二十歲不到就讓她守寡,那可是你的親外甥女,你也能狠的下去心?對自己親外甥女都能狠下來,你還會管虞家下面的女兒會如何?我看姨媽想的是,表弟明年就要秋闱,想借用曾家的關系網,才會完全不管外甥女死活。”

虞大太太聽得一怔,不可思議看向田姨媽,要是旁人說這話,她是肯定不信的。現在是自己親生兒子說,肯定比姐姐親,自然就有幾分信了。

田姨媽當即抹淚哭了起來,并不辯解,只是訴着委屈,道:“我在田家受了這麽多年的氣,現在兒子要去參加科舉了,田家不收留。娘家兄長也不在京城,我是沒辦法才來到妹妹這裏,沒想到外甥也要趕我,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說話間田姨媽那架式就要去尋死,虞大太太吓了一跳,連忙對攔着,又對虞秋元道:“你這孩子是怎麽了,你姨媽家時都這樣了,我們幫襯着不是應該嗎?”

“我沒說過不幫襯,但姨媽要是想着把虞家攪的跟田家似的,那也別怪我這個外甥心狠。”虞秋元冷笑着說,一哭二鬧三上吊,田姨媽想使盡管去使,他是不會理會這些。又道:“其實我也不明白,姨媽到底是怎麽想的,先是挑唆着母親讓大姐守寡。若說是借着這樣關系跟曾家攀上親戚,對你總是有點好處。後來卻又挑唆着母親與安姨娘折騰,我就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家中四姑娘的親事與你何幹,她就是不好了,難道你就能因為得了好處?”

“我……我這不是心疼妹妹,看她被姨娘壓在心上,想給她出口氣。”田姨媽邊哭邊說,希望虞秋翎守寡,她确實有私心在,但後來四姑娘的親事,她是真心想幫着虞大太太出口氣。也是真擔心四姑娘嫁好了,安姨娘如此得寵,以後她們母女更要無法無天。

虞秋元不可思議的搖搖頭,道:“姨媽也曾是當家太太,難道不曉家和萬事興的道理。你挑着我母親去鬧事,贏了又能怎麽樣,結果讓虞家名聲掃地,夫妻失和,父子反目。我說句大不孝的話,也因為姨媽自己如此處事,不積一點善德,才搞的田家淪落至此。”

田姨媽被外甥如此說,頓時羞的臉通紅,心中怒火也跟着起來,她自以為了不起了這麽一輩子,如何接受的了這樣的批評。只是想到田家境況,若是離開虞家,他們母子三人又往何處安身。

把怒火吐下去,只是哭泣哀求的站起身來,向虞秋元說着:“都是姨媽的錯,我不該亂出主意,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好外甥,你別趕姨媽走了,離了這裏我真不知道去哪裏了。”

“我己經給姨媽找好了房舍,二進的住處,足夠姨媽三口居住。我還特意派了婆子去打掃幹淨,房租也己經付過,以後每個月我會讓婆子拿三十兩銀子給姨媽使用,足夠姨媽生活。”虞秋元寸步不讓,看向田姨媽一字一頓的道:“請姨媽馬上離開虞家。”

田姨媽見虞秋元态度實在強硬,便轉向虞大太太哭泣道:“妹妹,姐姐是實在沒辦法才求到你這裏,你總是得給我一口飯吃。”

虞大太太見田姨媽哭的傷心,雖然心中還有幾分疑惑,卻是十分不忍道:“元哥,你這是……”

“母親,你是要兒女,還是要姐妹?”虞秋元直逼向虞大太太,道:“大姐馬上就要回家,這件事我不會瞞着她,她若是知道了,哼~~”

虞大太太心中不自覺得一驚,想去扶田姨媽的手不由的頓了一下。不是她不顧念姐妹之情,但若是兒女與姐妹中選擇,她只能選擇兒女。尤其是在不得婆婆喜歡,跟丈夫又不和之時,她就是再蠢也知道,她能在虞家立足的資本就是兒女。

田姨媽看虞大太太這樣,知道此事己成定局,不由的道:“妹妹好狠的心,竟然真不管我的死活。”

虞大太太滿臉的愧色,虞入元卻是接口道:“姨媽這話真不知道從何說起,我給你另外尋了房舍,每月又有供濟,真若是不管,我就該直接把你們三口掃地出門。還是姨媽覺得,在京城你還有什麽靠山,能這樣的供養你?”

田姨媽當即不說話了,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雖然被人趕出去十分丢人現眼,但虞秋元能開出這樣的供養條件來,至少京城沒有人能做到。

田家早就不管他們母子的死活,雖然還有娘家,但娘家嫂子那樣,只怕以後在京城有什麽事,要麻煩虞家的事情還許多。臉上的淚水雖然未幹,卻是換了張臉,一臉忏悔的哭泣道:“怪不得哥兒生氣,都是姨媽的錯。既然己經找好住處,哥兒給我尋的地方定然不差,姨媽走就是了,你別跟你母親生氣。”

田姨媽如此說,虞秋元心中松了口氣,臉上仍然一臉肅然,雖然打定主意哪怕是撕破臉也得把田姨媽弄走,但若是不撕破臉那就更好了。道:“婆子估計己經去後花園了,姨媽還是快點去看看,免得少帶了什麽東西。”

虞大太太滿心的不忍,雖然不敢勸阻兒子,卻是對田姨媽道:“我跟姐姐一起去。”

虞秋元心知虞大太太這是想給田姨媽點經濟支持,虞家并不缺錢,虞大太太想拿私房錢補貼自家姐姐,随她去就好了。

田家人的東西收拾的很快,前頭田曉那裏虞秋元親自去解釋的,自然不會像跟田姨媽說的那樣。只說家裏虞老太太不好,請了法師過來看說是跟田姨媽有點犯沖,就先請田家三口到外頭居住,房舍是找好的,丫頭婆子虞家也給,另外還給月供。

田曉滿心想的就是明年秋闱,只有秋闱考出來了,他才有将來。既然虞秋元另外置了房舍,那就搬過去好了,只要有地方讀書,他就沒啥意見。

最為不安的是田昕,剛才虞家過上一點好生活,為什麽就要被離開。尤其是她的終身大事,按原本想的是,擠掉大陶氏她上位的,她若是就這麽走了,婚事又要怎麽辦?

“姨媽,我們為什麽要搬家啊?”田昕焦急的問着虞大太太,她一點不想離開虞家,在虞家她總是能看到一些希望,離開虞家了,她連前途在哪裏都不知道。

虞大太太不知道說什麽好,田姨媽卻是拉住田昕,笑着道:“這不怪你姨媽,都是道士說的,說我與老太太的八字不合,不宜一處居住。你表哥給我們另外尋了房子,也有丫頭婆子,跟這裏是一樣的。”虞大太太己經起疑,此時田昕千萬不能着急說錯了話,真說錯了,那才真完了。

田姨媽暗暗掐了田昕一把,讓田昕的理智回來一些,只是抱着虞大太太哭泣道:“我是舍不得姨媽和二妹妹,難得在一處,實在不想分開。”

虞大太太也不由的跟着流淚,道:“好孩子,離的并不遠,讓你媽帶着你過來就是了。”

田姨媽笑着道:“妹妹也可以來看看我。”

“嗯。”虞大太太滿口答應着。

田家東西雖然少,但打包收拾完也己經中午,本來以田姨媽的意思是好歹吃了中午飯,能拖一會是一會,也許就有轉機了。結果管事的來回話,馬車己經備好,虞秋元在二門等着了,他這個外甥生要親自送姨媽過去,以示孝心。

虞大太太現在對這個兒子是真的怕了,再加上接虞秋翎的車駕己經回來。虞秋翎下車之後直奔虞老太太那裏,還沒顧上,萬一要是真如虞秋元所說,虞秋元再給虞秋翎說了,到時候越發的不好收拾。

虞大太太送田家母女到二門,書房的田曉己經準備好,兩人直接在二門等着,本來以田曉的意思不用虞秋元送了,虞秋元只怕田姨媽路上又出變故,自己送過去更放心些。

“勞煩元哥兒了。”田姨媽一臉親切的說着,與剛才的又哭又鬧成了鮮明的對比。

虞秋元冷眼看着,臉上也是一臉笑容,道:“要說麻煩,還是我太麻煩姨媽了。若不是老太太不好……還望姨媽見諒。”

虞秋元送田姨媽一家出門,從青雲庵歸來的虞秋翎己經進了虞老太太正房,仍然是一身道服,管家娘子說虞老太太重病,讓她速回家,她哪裏還顧的上衣服。進到稍間裏虞老太太己經醒了,小陶氏正侍奉着吃藥。虞老太太雖然清醒了,精神十分萎靡,幾乎連手指都動不了,全憑下人們服侍着,看人的神情也有些呆。虞秋翎乍然看到虞老太太病至如此,心中大驚不己,她才去青雲庵多久,怎麽就病成這樣。眼淚差點就掉下來,卻是生生忍住,只是上前道:“我回家來看看祖母。”

虞老太太開口想說話,張嘴卻是說不出來,虞秋翎忙道:“老太太歇着,大夫說了,老太太的身體很好,只是突然病了,休養幾天就好了。”

虞老太太輕輕搖了下頭,她的身體她知道,只怕再休養也未必能的好了。

小陶氏把一碗藥喂完,虞秋翎和虞秋荻上前,又喂了虞老太太小半碗粥。再喂,虞老太太只是搖搖頭,虞秋荻只得把粥碗放下,三人又侍侯着虞老太太躺下。

小陶氏身邊侍侯着,虞秋翎卻是拉着虞秋荻出來了,問:“到底怎麽回事?老太太怎麽突然病這麽重?”

“生氣,傷心,也寒心。”虞秋荻嘆氣,便把年家五房提親,安姨娘鬧,以及後來取消婚約的事全部給虞秋翎講了。

虞秋翎聽得頓時火起,又問:“四姑娘人呢?”事情因她而起,她倒是躲着不見人了。

“是大哥的意思,怕祖母看到她生氣,沒讓她過來侍侯。”虞秋荻說着,那天出事之後,虞老太太的身體都不太好,四姑娘都沒過來請過安,虞老太太雖然不說,心中只怕也有幾分心寒,至于虞老爺和虞大太太更是不必說了。

虞秋翎只覺得心中壓了塊大石,滿心的郁悶,嘲諷的道:“現在好了,安家取消婚事了,老太太也病倒了,我倒要看看安姨娘把女兒嫁誰去。”

“大姐姐,現在不是說這些氣話的時候,老太太現在這樣,我們得想個辦法才行。”虞秋荻擔憂的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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