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一波又起

“對不起老師……我在沒有經過你同意的情況下擅自做了決定, 看來這次給您添麻煩了。”

等到酷拉皮卡被四宮佑月放出來的時候,金發的少年滿臉寫着愧疚, 表情有些低落。

“你能知道這一點就好。”四宮佑月面無表情,

“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

“那是我的族人。”酷拉皮卡低聲道。

“那你就能夠不顧自己的安危,擅自做出這種事情麽!?”

銀發的男人似乎比往常還要憤怒,只是酷拉皮卡也只是一言不發。

他明白自己給四宮佑月添了多少麻煩。

如果不是因為他……四宮佑月也不至于放棄諾亞盒子, 也不至于需要花這麽多的錢贖他出來。

如果不是他……

“算了,已經結束的事情我也不好說什麽。”

四宮佑月還是沒有再繼續發脾氣下去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疲憊地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走吧, 此地不宜久留。我也不希望和這裏的人有過多的交集了。”

“我明白了, 老師。”

酷拉皮卡跟了上去。

他能注意到四宮佑月狀态的變化, 內心的憂慮也逐漸積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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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宮佑月……最近好像一直很疲憊。

他沒有好好休息嗎?還是說,有什麽心事?

然而現在并不是詢問的時候,酷拉皮卡也不希望過于冒犯,因此還是保持了沉默。

四宮佑月給他找了一件新的衣服穿上了,當他推開那扇沉重的鐵門後,門外面極為清新的空氣也讓人心曠神怡了起來。

這裏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要靠岸啦!”

“看到了!那裏就是NGL自治國嗎!”

“真漂亮!不愧是環保做的最好的國家啊!”

甲板上還有小孩在來回跑動,溫柔和煦的海風拂過面龐, 偶爾有海鷗鳴叫的聲音響起, 伴随着碧藍色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湧動着,一切也漸漸歸于平靜。

NGL自治國的海港已經十分清晰了, 船長熟練地抛錨,衆人也跟着一起下了船。

“就是在這裏了。”四宮佑月凝視着不遠處熱鬧非凡的港口, 低聲道。

這裏就是他應該來的地方。

他的友人曾經的的葬身之地。

“啊, 說起來有件事情我也要和你說。”不知什麽時候突然出現在身邊的伊路米開口了,

“你讓我調查買走諾亞之盒的人我已經調查到了,身份好像不太簡單哦。”

“不太簡單的什麽意思?”四宮佑月看向他。

“準确來說,那是個代替其他人來拍賣的人。”伊路米伸出一只手指解釋道,

“對方也是個獵人,并且實力不容小窺。他的背景,身份,姓名,甚至是人際關系全部都是假冒的,很顯然,他預料到有人會調查他的身份,所以保密工作一開始就做的特別好。”

“你有問他再販的意願嗎?”

“他拒絕了。”伊路米聳聳肩,

“說是雇主要送給重要的人的,所以拒絕了。”

“……我明白了。”

四宮佑月沉默片刻,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算了,拿不到手就忘了吧——至于酷拉皮卡,你也不要太內疚,那種情況下,就算是我應該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對不起,老師。”酷拉皮卡攥緊了手指,

“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将諾亞盒子買下來的。”

“你的新徒弟雖然實力不怎麽樣,但是說大話的本事倒是很了不得呢。”伊路米很欣慰地看向了四宮佑月。

“我才沒有說大話!”

“可這就是事實啊。”

“好了你們,伊路米也有必要和一個孩子吵架嗎?你幼不幼稚?”

“我才16歲哦,其實我也還是孩子。”

“是嗎?哪個人開始和我說16歲在其他的國家也算成年的?”

“好過分,居然在這種時候抓把柄嗎?”

……

結果還是這麽不歡而散了。

不過伊路米還有其他的任務要先做,所以下了劍魚號之後就和四宮佑月道別了。

“等任務到的時候我會給你發消息的,到時候記得和我見面哦。”

伊路米最後和四宮佑月擺了擺手,很快轉身離開了。

酷拉皮卡的精神也一直緊繃着,直到伊路米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後才漸漸放松了下來。

他抓緊了四宮佑月的衣服,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有什麽後顧之憂。

“只是普通的任務而已,你不用太擔心。”四宮佑月安慰道,

“論實力,現在的我還是在他之上的。”

“我知道……”酷拉皮卡搖了搖頭,眸子裏浮起一層難過,

“我只是有些難過。”

不夠強大,無法保護自己重要的老師,也無法保護好自己的族人。

如果不是老師放棄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買下他,恐怕想要救出他的行動也會變得格外困難吧。

“你太過于善良了。”

四宮佑月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那頭柔軟的金發。

酷拉皮卡的頭發打理的很好,四宮佑月每次輕輕觸碰的時候,都會讓他想起秋天的豐收季節,金色的麥浪被微風拂過,帶着極為親切的氣息。

他并不讨厭酷拉皮卡,甚至相當喜歡他。

“感性固然不是錯,但是很多時候,更殘酷的選擇才會得出更好的結果。”

但是,如果一直這樣天真下去,也會造成極為糟糕的結果吧。

“更殘酷的選擇是指什麽?”酷拉皮卡有些困惑地詢問道。

“唔,這倒是有很多呢,不如說未來的成長道路上恐怕全都是選擇吧?一步走錯就是步步錯,相當艱難呢。”四宮佑月感慨道,

“酷拉皮卡,你有想過未來會擁有很好的朋友,或者所愛的人嗎?”

“我不知道。未來的事情我也不敢确定。”酷拉皮卡搖了搖頭,“不過對于我來說,我的族人就是我最為重要的人。老師也是。”

“那麽,如果你的族人出了什麽事,但是只有你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能救下他們,你會選擇去救嗎?”四宮佑月問道。

“當然!”酷拉皮卡毫不猶豫道。

“那麽再加一條,如果代價是他們再也不記得你,你孑然一身,孤獨離開,這一輩子都會背負着陌生的記憶行走下去,你也願意嗎?”

“我不會後悔的。”酷拉皮卡堅定道,

“哪怕最後的道路上只有我一個人在艱苦行走,我也絕對不會後悔。”

“……”

絕對不會後悔嗎?

望着少年極為堅定的目光,四宮佑月靜靜地看着他,卻忽然笑了。

他确實會那麽做。

酷拉皮卡是個理智的好孩子,雖然偶爾也會被感情占據思考,但是伴随着時間的流逝,他也一定會成長成相當不錯的大人吧。

“好孩子。”

四宮佑月再一次摸了摸酷拉皮卡的頭發,語氣也溫和了起來,

“別再讨論這麽沉重的話題了,走吧,我們該找個地方住下了。”

NGL自治國,位于巴路沙群島米特聶聯邦的西端,國境以外全是大海。

因為奉行環保自治,NGL自治國并舍棄了機械文明,甚至連主要交通工具是馬。

考慮到該國99%的國民是名為Neo Green Life團體的成員,剩下1%的國民則是來支援的自願者,所以這個國家才被稱之為NGL自治國。

完全處于原始社會狀态的國家卻讓四宮佑月莫名感到了親切,畢竟他原本所在的時代科技發展也并不是很明顯,NGL自治國的狀态倒是讓他有些懷念。

不過通訊器還是能照常使用,普通的外來游客也是可以正常交流的。

再然後,就是這座國家極為豐饒的自然環境,相當不錯的風土人情,以及極為親切的物價。

“這麽多錢,我要租一周。”四宮佑月将錢袋丢在了桌子上,對眼前的女人道。

“好嘞!一周是吧?二位請裏面走——”

好在物價也不是很高,只是這塊的窮苦人也比想象中的多,看來國王也并非什麽正常人。

考慮到自己現在身上也沒多少錢了,四宮佑月只租了一間房子。反正兩人也是師徒關系,倒也不用這麽避嫌。

“我到時候要先租下一匹馬——說起來酷拉皮卡,你會騎馬嗎?”四宮佑月問道。

“會一點。”酷拉皮卡沉思了一下,“之後我們要去哪裏?”

“去野外。”四宮佑月輕聲道,

“那裏埋葬着我的一個朋友。”

“您的朋友,是指那位費米先生嗎?”酷拉皮卡有些困惑,“我記得他好像是個很厲害的獵人,最終是葬在公墓……”

“不是他。”四宮佑月淡淡道。

“這樣啊。”

酷拉皮卡不再說話了。

是他,但也不是他。

有些東西解釋起來很麻煩,所以四宮佑月也懶得繼續解釋了。

唯一讓他比較安心的是,這幾天他手腕上的笑臉印記似乎安分了不少,起碼沒有再繼續挑撥他的情緒了。

好不容易能得到片刻的安寧,四宮佑月也想稍微休息一會。

“我有些累了。”四宮佑月稍微收拾了一下東西,對酷拉皮卡道,

“等會我會早點睡。因為要節約點錢,你不介意和我睡在一張床上吧?”

“不介意啊。”酷拉皮卡很自然道,“不過我晚上應該會看會書再睡覺,老師您就先睡吧。”

“那好。”

四宮佑月先去洗了個澡,打算将身上過于沉重的灰塵清洗幹淨。冰冷的水流淌過他的面孔,也讓他的思緒清醒了不少。

在那張被霧氣籠罩的鏡子之中,四宮佑月緩緩睜開了雙眼,淡紫色的眸子裏卻盡是疲憊。

理論上來說,這場旅途确實是為了讓他放松心情而設置的。

他理應不該想太多。

正如麥爾維爾先生所說,他現在的壓力過大,他需要的是放松,而不是繼續為自己增壓。

而且……他雖然對酷拉皮卡的行為很不滿,但是如果是他自己,恐怕也會毫不猶豫地這麽做吧?

他沒有做錯。

但是如果他會因此而死,那還不如做錯了。

人的良知有時候總要和更為現實的東西去争鬥,有時候會贏,有時候會輸,但無論倒戈向那一邊,那個人都沒有做錯。

遵從良知沒有錯,想要活下去也沒有錯。

錯的只是這些陰差陽錯的糟糕境遇罷了。

擦幹了自己的頭發後,四宮佑月也換上了柔軟的睡袍。此時的窗外已經完全黑下來了,銀色的月光灑在玻璃窗上,倒映出四宮佑月過于蒼白的面孔。

四宮佑月望着窗外,被燈光籠罩的街道上有不少人來來回回走着,臉上挂着的是屬于普通人的

憂慮,也有極為平凡簡單的快樂。

那是和他處于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啊。

四宮佑月拉上了窗簾,他稍稍攏了攏銀色的長發,輕輕嘆了口氣。

他該休息了。

……

等到酷拉皮卡洗完澡出來後,四宮佑月已經睡着了。

金發少年頓時放輕了腳步,他輕輕走到了床邊,正伸手将放在床頭櫃的書本拿下來時,視線卻冷不丁地向着一側看去。

再然後,視線就離不開了。

酷拉皮卡其實很少看到四宮佑月睡着的樣子,實際上大多數時候都是四宮佑月比他晚睡,又比他起的更早。

四宮佑月側着身體躺在床的一側,銀色的長發更像是畫布般散在他的身側。那雙總是帶着沉寂的雙眼緊閉着,像是在做噩夢,眉頭不自覺地蹙起。

只是柔軟的睡袍中露出的一截裸/露的小臂,以及皮膚上怖人的傷口,就這樣暴露在了酷拉皮卡的眼中。

金發少年的瞳孔猛地一縮,他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好不讓自己的呼吸聲加重。

四宮佑月受傷了?

那可是老師!那樣強大的老師怎麽可能會受傷?

是在救他的過程中受傷的?是伊路米下的手?

不,不應該是其他人做的。

這道傷口的位置很難會被其他人偷襲道,再根據刀口的走向,這明顯是四宮佑月自己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酷拉皮卡放下了自己的手,各式各樣的情緒頓時混雜成一團,像是混合着雜質的夜晚的海水,散發着令人不悅的鹹腥氣息。

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四宮佑月,就算他是怎樣強大的念能力者,在那之前,他也只是個人。

他會難過,會痛苦,會被什麽東西束縛。

老師一直将自己的情緒掩蓋的很好,他從不會在酷拉皮卡的面前露出自己痛苦的一面,亦或是……他不願意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給任何人。

他向來要強,也不肯向任何事情認輸。

酷拉皮卡隐隐約約還記得麥爾維爾和四宮佑月的對話,他大致能清楚老師身上發生過什麽。

遭遇了詛咒,複仇的痛苦,失去了重要的友人,對未來也是相當迷茫。

可那時候的酷拉皮卡卻并沒有将其放在心上。走在他身邊的四宮佑月總是會對他露出讓人安心的笑容,他的強大讓所有人都會感到安心。

可他卻忘記了。

忘記了四宮佑月也是會受傷的人。

酷拉皮卡沉默了很久很久,終于還是起身,将原本拿在手中的書本放回了桌面上,同時擰亮了燈,将随身背包的繃帶和藥拿了出來。

念能力者的恢複力很強,但是就這樣将傷口暴露在外也不是什麽理智的行為。

“對不起,老師。”

酷拉皮卡動作極輕地包紮着,同時也暗暗下達了決定,

“等我變強大了,我也一定會保護你的。”

這也是他單方面給予的微小的諾言。

夜色逐漸籠罩了明朗的月亮。

NGL的夜晚并沒有機械轉動的聲音,作為一個完全原始化的國家,每當夜晚來臨,四周都會極為安靜。

甚至連細微的腳步聲都變得極為清晰。

身材圓胖的男人抱着包裹在街道上小跑着,他大口大口的呼着氣,面色蒼白,臉上的表情因為驚恐已經變得極為扭曲了起來。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他驚慌失措地喃喃自語着,

“你們為什麽要盯上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們為什麽要追殺

我?為什麽?”

“咔嚓”

耳畔響起的骨骼松動的聲音讓男人猛地一怔。

那不是腳步聲,更不是什麽東西斷裂的聲音。

那只是一個男人在活動手腕罷了。

“這家夥請來的念能力者也太弱了吧?”

窩金有些無聊地活動着自己的手腕,手指上的血跡更是讓男人頹然地跌坐在了地上。

“是啊,我都還沒來得及動手,窩金一個人就完全解決了。”站在陰暗處的信長冷不丁道,

“切,這家夥丢硬幣總是丢的那麽準,什麽時候才能讓我首發一次啊。”

“你們,你們這群怪物……”

男人抱住了自己的頭,他終于恐慌地跪了下來,雙手顫抖着捧起了懷裏的東西,

“盒子給你們!給你們!我不要了!你們能不能放過我!求你們了……”

“放過你?”

年輕男人的聲音讓他下意識地一抖,胖男人滿臉淚痕地擡起頭,一雙沉靜的純黑色瞳孔就這樣映入了他的眼中,

“我們有什麽理由一定要放過你嗎?”

額頭上的十字,蜘蛛的印記……

他們是幻影旅團?

胖男人的表情更像是要哭出來了。

“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領主,家裏也沒幾個錢,求你們了,我買下這個純屬是因為好奇,我真的沒什麽想法……下個星期就是我女兒的生日了,我答應要陪她一起過生日的,求你們讓我回去吧,求——”

“噗——”

他的話沒能說完,伴随着銀色的線輕輕一勒,男人的腦袋頓時輕巧地落地,血液猶如噴泉般湧出,而男人的身體還僵硬在原地,雙手依舊捧着黑色的盒子。

庫洛洛伸出手,輕巧地取走了他手中沾滿了血漬的盒子。

“諾亞盒子……”他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垂着頭沉思着,

“我記得佑月似乎一直在找這個?但是他放棄了。”

“是啊,我也覺得很奇怪。”派克諾坦道,

“他本來是打算買諾亞盒子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改買了另外一樣東西。”

“另外一樣東西?是什麽?”庫洛洛好奇道。

“被譽為七大美色之一的,窟盧塔一族的火紅眼。”派克諾坦低聲道,

“派出去的人是這麽回答我們的。”

實際上派克諾坦也對庫洛洛的做法感到很奇怪。

以他的性格,分明是想要得到什麽都會選擇直接取走的類型,而他對四宮佑月的心思,恐怕整個旅團都沒有人不知道的。

但是他卻很好的壓抑住了自己的欲望,反而選擇了循循漸進。

真奇怪……分明只要他想,那位大人就會很快回到旅團的吧?還是說團長還有什麽其他的心思包含在裏面嗎?

派克諾坦思考了很久,也沒能思考出什麽所以然來。

不過庫洛洛的選擇必然會是正确的,在他的率領下,幻影旅團的名聲也日漸而上,他們燒殺掠奪,想要的東西都會直接搶奪過來,他們心狠手辣,從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可是這樣的宗旨總會出現意外。

“伊路米揍敵客也在那裏,很可惜,我們沒辦法對那個男人下手,揍敵客家族的成員并不是我們要招惹的對象。”庫洛洛道,“不過他居然想辦法回到了四宮佑月的身邊,這也讓人……格外的驚喜呢。”

雖然驚喜這兩個字咬的別有指意就是了。

“我果然還是不喜歡那個家夥。”瑪琪冷冰冰道,“連帶着他身邊的那個小醜也很讨厭。”

“西索好像挺久沒有出現了,據說他前段時間在天空競技場打的很開心?  ”俠客思考道,

“不如說也是他的天賦呢,不過這兩個家夥還是盡量少點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比較好啦。”

“就算出現了也沒什麽好怕的。”派克諾坦道,

“我們的目标只是四宮佑月而已,況且團長關心的也只有佑月,其他的不需要放在心上。”

“确實如此。不過他居然會對那種東西感興趣啊,這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庫洛洛笑了笑,

“這個話題不用再繼續了,我們得專注于另外一件事情上——拍賣會的其他東西都到手了嗎?”

“芬克斯他們已經在收拾了,黑船上的人也不過如此。”信長無聊地抓了抓頭發,

“還以為是什麽厲害的家夥呢,結果飛坦一個人就解決了。安心啦安心,船只上參與了任何拍賣會的人,全員無人生還。”

“很好。讓小滴處理幹淨現場,我們還得前往下一個地方。”庫洛洛道。

“下個地方?”俠客感興趣了起來,“我們還要去搶什麽東西嗎?”

“是最近友客鑫要舉行的拍賣會!?要知道那邊的東西可比這破船上的要多的多了!”窩金興奮地就差捶胸口了。

“那邊我們也是要去的,不過那不是主要目标。”庫洛洛思考着,“在那之前,我還要在這裏稍微逗留一會,記住,我們要盡量避免和四宮佑月正面接觸。這是命令。”

“哦……”俠客表示明白了,“反正就是不能讓佑月知道我們來這裏了嘛,我明白我明白。”

“那我們的主要目标到底是什麽?”富蘭克林表示疑惑,“總不能只是來NGL自治國幾日游?”

“我看團長大概也是對七大美色感興趣了吧?”瑪琪調侃道。

“沒錯,不過我也只是好奇而已。”庫洛洛擡起頭,他看向了不遠處逐漸從陰影中顯露出來的明月,臉上的表情逐漸沉迷。

“窟盧塔一族的火紅眼。”他清晰地聽到自己這樣說着,

“我們的第一個目标,就從那裏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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