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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有飛鴿傳書,得知不知為何原因,魔教忽然退兵,現在各派的人都已經全身而退。衆人覺得此番莫非是有詐?對于魔教來說,此次勝利在即,根本沒有任何閃失就可以拿下己方的人,若是還要找這樣的機會,簡直就是難上加難,魔教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而放棄了這個大好機會?任是他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了所以然來。
秦樓楚館,花街柳巷,雖是迷亂嘈雜之地,但也不乏文人墨客,才子佳人。這座飛花樓之所以財源廣進,熱鬧非凡,便是因為有一位絕世佳人在此坐陣。多少人自命風流,千裏迢迢,只為一睹此人風采。
白衣女子蒙着面紗,身邊自有丫鬟跟随,那一步一搖,身姿妙曼,青絲挽成流雲鬓,眉梢含笑,盼顧之間,直教人為之傾倒。那丫鬟手中提着個花籃,也是個嬌俏模樣,一邊大大咧咧地取笑,“姑娘風華絕代,怕是又有哪個男子看得癡了。”那女子淡淡笑道:“貧嘴。”
“姑娘,我們到前面去看看可好?”前面人多,擠在一處,大概是有什麽新奇的事物。
那丫鬟大概是膽大妄為慣了,自己往前擠去,白衣女子欲喚她,卻不料被這擁擠的人群給淹沒了聲音。此時忽然撞到了一個人,那人豐神俊朗,手中拿劍,卻也是一身白衣。
“姑娘,你沒事吧?”那人問道。
白衣女子見着此人當為謙謙君子,“沒事,是我自己魯莽,公子不用在意。”
那人抱拳,意欲離去,卻聽那白衣女子又道:“白衣劍俠,最近莊中事務繁重,可別叫人鑽了空子。”
楚逾一愣,回頭望去,卻見那白衣女子的丫鬟終于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過來挽着自家姑娘走了。
那位姑娘便是這飛花樓的花魁――憐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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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護法,那批刺客我已經查出來了,是落花門的人,此次武林大會楚劍山莊與落花門争奪盟主之位,楚劍山莊看中楚逾,若是楚逾受傷,那落花門必定大有勝算。”
蕭筱芷款款行來,輕雲蔽月,流風回雪。
“你可是查清楚了?希望蕭堂主句句屬實。”
女子微微側過身去,掩飾住眼裏的異色,“屬下怎麽會背叛教主?自然是查清了才與舒護法禀報。”
“有勞。”青衣男子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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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筱芷向這桌子走了過去,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子上,說道:“舒燕,我給你帶了些參湯來,你操勞教中事務,可得注意身體。”
此時她忽然喚回名字,卻是将兩人的關系就拉近了些。
舒燕微微皺眉,似乎很不喜歡這樣的關心。
“蕭堂主費心了。”
蕭筱芷神色一凜:“你卻還是叫我蕭堂主,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稱呼的。”她緩了緩臉色,似回憶道:“那時我們同在淮南分堂做事,你總是對我很好的。那次堂主讓我去刺傷青州知府徐嚴易,我扮作歌女匿藏其中,卻不知那知府早有準備,我一去便是中了圈套,十幾個高手将我圍在其中,我拼死逃至府外,卻氣力皆盡。後面還有人不停追殺,我只覺得自己要死了,那漫天的火燒雲那麽紅,紅得跟血似的……”
她的眼神忽然恍惚起來,仿佛又回到了那日,浴血奮戰。
“我感到那一陣風真冷,那劍鋒直直向我刺來,我避之不過,只能閉目等死。我這一輩子就這樣完了,從小就被抓來魔教,被當做刺客培養,日日夜夜無窮無盡的折麽,我卻是一個女子吧?桂花酥,碧衣羅裙,銅鏡花黃,似乎都離我太遠……
“可是你來了,你卻來救我?你為什麽要來救我?我只看到你一身黑衣站在我面前,揮劍擋回了那一劍,你帶着我跑,可是自己卻受了傷,血淋淋的,似乎比我更為嚴重……
“堂主因為我任務失敗要狠狠責罰我,你也是為我求情,害得你一道被罰,你卻一句怨言也無,之後你有一個月都不能使劍,都是我害的你。上次教主罰我,也是你将我從雪地裏拉起來的……
“只是,一切卻都變了。舒燕?”
青衣男子淡淡道:“我救你是因為同僚之宜,蕭堂主不必記挂在心。”
同僚之宜?
蕭筱芷定定地看着他,忽然間明白了什麽,冷笑道:“難道你真喜歡教主不成?!那個人又有什麽好?值得你這樣對待?”
喜歡?
那是什麽,他根本不知道。
不管那個人怎樣荒唐,他看見那人不知自愛,會憤怒,會傷心,看見那人眼中慘然的神色,會心痛,會無奈,即使他毫不猶豫地拍了他一掌,他卻恨不起來?!甚至更加憐惜……
即便,他只是下屬。
蕭筱芷看見此人愣住,就知道自己是猜中了,頓時覺得天昏地暗,怎麽會?那樣一個人竟然比不上自己和他的患難與共?
她不可抑制的憤怒起來,“教主?!可笑!你以為在他眼中你算得上什麽?就算你死了他也照樣不聞不問!不過就是換個新的護法罷了!他那樣的人,不知道和多少男人……”
她猛然停下,只覺得舒燕眼中寒意攝人。她忽然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走過去抓着他的衣袖,輕聲說:“舒燕,你醒醒吧。”
半響,他冷靜道:“蕭堂主還是請回吧。”
蕭筱芷忽然木了,猛地抓着他的衣襟,“你還是執迷不悟!還是這樣!”
卻見舒燕猛烈地咳嗽起來。
她慌張地松開手:“你怎麽了?你受傷了?”
“一點輕傷,并不礙事,蕭堂主請回吧。”
蕭筱芷冷笑一聲,看了看他的手腕,黑線環繞。
“是教主打的吧?教主的掌法頗為精妙,用了幾分力氣,這黑線就有多重。”
“這似乎與蕭堂主無關。”
“你……”
蕭筱芷負氣而走。
那食盒卻并沒有被拿走,只是擺在那裏無人問津。
不要對一個人太好,不是愛你,就是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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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蕭筱芷走後,黑衣男子從外面走了近來,抱拳,“護法。”
舒燕平複了氣息,才道:“葉炎,可有教主的消息。”
葉炎看了看他的臉色,決定隐瞞為好。
“教主近日都在客房未曾出去,楚逾卻不知為何也沒有找過教主。”
舒燕其實并不相信霍岚是這樣一個安守本分的人,卻更加不願意去想他與別人這樣那樣,只得相信這善意的隐瞞。
他這樣的人,真是可笑,為何只敢在這裏通過這種方式來了解他的一切?如果,他可以将他抱在懷裏,告訴他他的想法……
只是那人一切做法都只憑自己高興,從來不管什麽局勢,什麽立場,什麽人。也許,當他殺了前任教主之後,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了吧。
他高興,就對你溫言細語;他不高興,便說殺就殺了。
所以他拿不準他的心情,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畢竟,現在他的武功比不上教主。
葉炎看他失神,“護法?”
“以後若是沒有什麽關乎教主安全的事,就不要來向我禀報了。”
“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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