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二天。

吃早餐的時候,溫暮雨收到了付欣佳的消息。

——暮雨，我公司臨時有事就先回去了，以後來了再找你玩。

溫暮雨放下手裏的吐司,伸手抽了張紙巾擦手，而後才打字回複。

文雪柔看見她的動作，喝牛奶的動作頓了頓，佯裝不經意地問：“和誰聊天呢？”

“佳姐。”

溫暮雨頭也不擡，沒看見文雪柔笑盈盈的表情聽見這個名字一瞬間就收起來了。

昨天溫暮雨打電話詢問薛子晴的時候,文雪柔都聽着，也猜到了個大概，當即就問：“她不會是想找你當導游吧。”

“沒有。她臨時有事,先回去了。”溫暮雨發送完消息,才擡頭看向文雪柔，“你不喜歡佳姐？”

文雪柔搖頭,覺得這問題莫名其妙,反問道：“你為什麽覺得我會喜歡？”

文雪柔臉上總是挂着笑,一向不會喜形于色，就算是不喜歡的，也不會表現得出來。

溫暮雨還是第一次看見文雪柔這麽直白地表示對某人的不喜歡。

文雪柔見她不說話,心髒一緊,眉頭也擰起來,緊跟着問：“你很喜歡？”

溫暮雨回神,淡淡地應了句：“還好。”

她對付欣佳的印象還不錯。要是對方沒表示出對她有那方面的意思,或許還是可以成為朋友的，只可惜……

她不想造成誤會,估計以後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她都不會再聯系對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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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雪柔撇嘴,忍不住嘀咕：“你們只見過一面，你就知道好了。”

溫暮雨聽着這話，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文雪柔也反應過來這話有些酸，臉頰泛紅，“吃早餐吧。”而後低下頭吃飯。

溫暮雨見她不說話了，也就沒多想，轉而和薛子晴發語音說了這件事。

原本她還想讓薛子晴當一下陪游的，這會兒倒是省事了。

到了九月份，悶熱酷暑的空氣裏多了份秋高氣爽。

而在中秋節的前一天，溫暮雨等了許久的政策終于下來了。

雖然她知道上一世的結果，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反覆看着通知，确認無誤後，溫暮雨才真正松了口氣。

她安排好的小組也是第一時間等着消息，見開發的地皮真的是她買下來的那一塊，一個個都緊跟着松了口氣。畢竟一旦出錯了，那幾十億的地皮起碼得虧損上個三分之一。而如今壓對了，單單地皮轉賣都能賺上一大筆，不過地皮轉賣這種事是不可能滿足溫暮雨的。

溫暮雨很快冷靜下來，讓衆人開始着手，而後去給爺爺打電話，告訴對方這一件事。

相比其他興奮的人，溫暮雨無比清醒。

她知道這買下地皮只是個開始，後續的開發和運營才能真正開始賺錢。

溫爺爺聽完，沉默了會兒，而後連說了三個“好”字。

溫暮雨想起了上一世爺爺病逝前還郁郁寡歡的模樣，反倒是有些心酸難過。

和爺爺說完話，她就挂了，幾乎沒兩秒，就有新電話打進來。

溫暮雨看備注是文父，并不着急接，而是去看消息。

文雪柔給她發了消息。

——恭喜

——另外你要注意一下，說不準那些賣了地皮的人會恬不知恥地找你說什麽，還是拉黑了吧。

溫暮雨看着屏幕上方彈出文父的來電提示，知道以文父的脾氣和個性，打這個電話過來，不可能是真心恭喜，大概率是想要拿回地皮，拿不回去了還得明嘲暗諷一下找不痛快。

只是到了溫暮雨嘴裏的肉，她怎麽可能再還回去？

她笑了笑，選擇聽從文雪柔的建議，把文父拉黑了。

一瞬間就感覺神清氣爽，安靜了不少。

政策下來的這一天，溫暮雨的手機和辦公室的電話就沒停過。恭喜的，試探的，求合作的，各種各樣的都有。

想着第二天是中秋，溫暮雨給團隊放了一個星期的假期，而且是三倍帶薪休假，算是彌補衆人前陣子加班了。

而中秋這天，溫暮雨自然是要和奶奶過的。

不過她剛醒過來，就聽見文雪柔說，“小雨我媽說想請你吃個飯，說是謝謝你前陣子的照顧。”

溫暮雨打了個哈欠，困頓地問：“什麽時候？”

文雪柔想了想：“中午吧，晚上我們不是要去陪爺爺奶奶嗎？”

溫暮雨點頭，掀開被子起身的瞬間反應過來：“你也要去？”

她還以為這種節假日文雪柔會忙着趕通告呢。

“不然呢？”文雪柔沉默了會兒，定定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原本沒準備帶我去？”

“我以為你要趕通告。”溫暮雨淡淡地解釋了句，轉身打開衣櫃，拿出換洗的衣服。

文雪柔聽見這個解釋才松開眉頭，解釋說：“今天的通告昨天就已經錄播好了。”

溫暮雨“嗯”了聲，而後拿着衣服進浴室。

到了十一點，兩人才出門。

溫暮雨帶文雪柔到先前來過一次的玉器店，拿預定的手镯。

文雪柔想起之前的事情，總覺得渾身不自在。尤其是店員看過來的時候，就算不是上一次的那些工作人員，她還是忍不住避開目光。

那條金項鏈至今她都沒帶過一次，藏得嚴嚴實實的，不然她看一次就忍不住尴尬一次。

等文雪柔回過神，就看見經理拿着幾個盒子過來。雖然她不知道價格，但是看那色澤比先前的還要好，眼皮跳了跳。

回到車上，溫暮雨就把袋子交給文雪柔，“這是給阿姨的。”

文雪柔沒接，皺着眉說：“太貴重了，就帶的月餅就夠了，哪有過節送手镯的。”

“不沖突。”經過路邊水果店的時候，溫暮雨停車，又下去買了箱水果放後備箱，這才才心滿意足了。

文雪柔看着她這樣，想到了自己只準備了月餅過去看爺爺奶奶，有些不是滋味，只能問：“爺爺奶奶喜歡什麽東西？”

溫暮雨想了想，才緩緩地回答：“我？”

文雪柔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戲谑道：“那你總不能讓我把你打包了當成禮物吧。”

“估計她們不介意。”說這話的時候，溫暮雨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仿佛說的不是她一樣。

文雪柔止不住笑。

不過她也發現了，溫暮雨今天的心情還不錯，不然是不會說這種笑話的。

她試探性地問：“地皮的事情，進展很順利嗎？”

“還好。”

“沒有什麽人來鬧吧？”

正值紅燈停車，溫暮雨偏頭看着對方，“你想說什麽？”

“就是……”文雪柔蹙眉，不知道一向聰明的溫暮雨這會兒怎麽就不會轉彎了。

“我已經把人拉黑了。”溫暮雨說了句，見綠燈了，重新發動車子。

“啊，好的。”文雪柔松了口氣，不再多問了。

溫暮雨瞥了她一眼，而後專心開車。

停好車，溫暮雨把裝手镯的袋子給文雪柔拿着，自己抱着水果箱。

文雪柔一手拎着袋子，一手去幫忙托着箱子底部，“會不會很重？要不要幫忙？”

“不用。”溫暮雨往旁邊轉了轉，避開文雪柔的動作，先走一步。

文雪柔小跑跟上，見她搬着這麽重的水果還神色輕松，心底暗羨。

直至進了屋，看見裏面的人，兩人齊齊一愣。

文母腳上的石膏還沒拆掉，還坐輪椅上，只能推着輪子走近：“小柔，你這孩子傻站在門口做什麽，趕緊帶小雨進來坐。”

溫暮雨最先回神，神色莫名地看向文雪柔。

文雪柔也冷下臉，問：“他怎麽會在這裏？”

“中秋團圓呀，你爸說想陪我們母女吃頓飯。”文母皺眉，看向溫暮雨，“小雨啊，你不介意吧。”

溫暮雨沒表态，而是看向文雪柔說：“我随小柔。”

文雪柔聽見這話，當即就指着文父說：“媽，有他沒我，有我沒他，你選一個。”

文父适時走過來插話：“小柔，你這說的什麽話？你知不知道這樣子說，你媽要多傷心？”

“你不來就什麽事都沒有，你就不能有點自知之明嗎？”文雪柔怼回去，而後看向自家母親。

文母并沒有出聲，神色苦惱。

雖然早就猜到母親軟弱的性格說不出趕文父走的話來，但文雪柔還是有些失望，直接轉身走了。

她不明白，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囑，為什麽她媽還是要和這個男人糾纏不清。

溫暮雨沒想到她說走就走，難得愣了愣，回神就放下水果準備離開。

“小雨，把水果也帶上。”文雪柔停下腳步，譏諷地開口，“別便宜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溫暮雨重新搬起水果箱，說了句“抱歉”。

“是我應該說對不起才對。”文母哽咽，“我只是想吃頓團圓飯而已，你好好陪一陪小柔吧。”說完紅着眼轉着輪椅回屋子裏去了。

溫暮雨沒搭話。

文父沒去追文母，而是趁機上前，“暮雨啊，你最近有沒有時間，叔叔想請你吃飯說一下地皮——”

“小雨，快點跟上。”文雪柔的聲音适時插了進來，“我們要去爺爺奶奶那裏了。”

溫暮雨應了聲，也不搭理文父，轉身走了。

她先把水果放回後備箱，然後回到駕駛座上，綁安全帶的時候，就聽文雪柔問“那男人說什麽？”

“就你想的那樣。”

溫暮雨應完，通過後視鏡能看見遠處走出門的文父，連忙發動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文雪柔看着，唇緊抿成一條直線：“對不起。”

原本中秋就該開開心心的，要不是她，溫暮雨也不會遇到文父。

溫暮雨頓了頓，“沒關系。”

看文雪柔這反應比她還要抗拒和厭惡，顯然也是不知情。

對于一個不知情的人，她完全沒理由去怪罪些什麽。

更何況她都是把文父當跳梁小醜看的，自然不會因為這種人而産生負面的情緒。

文雪柔盯着溫暮雨看了會兒，确認她真的沒有生氣，這才松了口氣。

不過轉頭看着手裏的袋子，她心底又悶悶的。溫暮雨給她母親準備了這麽貴的禮物，她母親卻帶了文父過來。

她捏緊袋子，悶聲問：“小雨，手镯多少錢，我回頭轉你。”

“不用。”

文雪柔當然不可能就這麽收着，但也沒說什麽，只是準備後面去問一下價格再把錢轉給溫暮雨。

這會兒也十二點了，而過去奶奶那邊需要一個多小時，也不合适。

溫暮雨想了想，問：“我們先找家店吃飯？”

“嗯。”

經歷文父這一出，文雪柔對吃飯的興致不高，應了聲就看向窗外，神情恹恹的。

溫暮雨偏頭看了眼，沒說什麽。

只是在吃完飯上車的時候，她往文雪柔手裏塞了杯奶茶。

在炎熱的夏天裏，加了冰塊的奶茶透心涼，文雪柔瞬間回神，吸了口，含糊地問：“你什麽時候去買的？”

“剛才。”溫暮雨應了聲，重新發動車子，準備回老宅。

文雪柔捧着奶茶，嘴唇不自覺上翹，狹長的桃花眼滿足地眯起來，像個餍足的小貓咪。

——第二更——

她們回到老宅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爺爺奶奶剛好睡醒，正在後花園裏坐着曬太陽。

聽見車子的動靜，兩人互相攙扶着走到屋前。

文雪柔看見她們，連忙搖下車窗揮手說：“爺爺奶奶下午好。”

“下午好。”奶奶點頭，“不是說晚上才過來嗎？怎麽現在就過來了？”

溫暮雨：“想你們就提前過來了。”

兩點多的太陽是最曬的時候。溫暮雨見爺爺奶奶兩人被曬得都要睜不開眼了，對文雪柔說：“你先下車帶他們進屋，我去停車。”

“好。”文雪柔也反應過來了，推開車門下車。

溫暮雨目送三人進屋了，才搖上車窗開去車庫停車。

回到屋子，溫暮雨剛好對上文雪柔求救的眼神，頓了頓。

在文雪柔身旁，是她剛買的按摩椅，而溫奶奶還在說着什麽“很舒服”之類的話，努力勸服文雪柔。

溫暮雨弄清楚了前因後果，笑着搭話：“小柔，你昨晚不是還說最近比較累，腰有點酸，不如就試試吧。”

文雪柔瞪大眼睛。

她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了？

“腰酸的話就正好。”溫奶奶順勢把文雪柔按到座位上，“小柔，你放松點。”

溫暮雨抓了把瓜子在手裏，坐到沙發上，一邊嗑着瓜子一邊看文雪柔按摩，眼底染上笑意。

結束後，文雪柔一副靈魂出竅的模樣，撐着椅子兩邊起身，看見溫暮雨那看戲的樣子，眯起眼：“小雨，你昨晚是不是也說脖子酸來着？”

溫暮雨動作一頓，反應過來文雪柔這是在報複她剛才落井下石的行為，剛要反駁，就聽奶奶叫她過去。

“睡醒後我就不酸了。”她無力地解釋，但還是被奶奶拉過去，坐到按摩椅上面。

十分鐘結束，溫暮雨感覺全身經脈都被打通了。

雖然酸得難受，但也有種莫名的舒适感。

“效果還可以，不愧是我精心挑的。”她強撐着面上的表情，一邊說着一邊起身走到沙發邊上。

“是是是，你的眼光最好了，”溫奶奶被逗笑，見兩人打哈欠的樣子，反應過來，“你們還沒睡午覺吧。”

“嗯。”溫暮雨點頭。

她們是吃完飯就直接過來的。

“那趕緊去休息。其實可以睡醒再過來，也不急這一時半會的。”溫奶奶催促道，“晚上要不要叫你們下來吃飯？”

溫暮雨哭笑不得，擺手說道：“不用，我們又不是豬，睡不了那麽久的。”

“誰知道呢？”溫奶奶反問。

溫暮雨無奈搖頭，看向一旁坐着的爺爺，“那爺爺我就先上去睡午覺了。”

“嗯。”

溫奶奶小聲嘀咕：“你爺爺對你新買的茶桌和茶具很滿意，估計等你們睡醒了就要叫你們去喝茶了。”

“咳咳。”溫爺爺輕咳兩聲。

溫奶奶當即閉上嘴巴，揮手示意兩人先去休息。

溫暮雨點頭，而後帶文雪柔上樓。

進了房間，文雪柔就倒床上，羨慕地說：“爺爺奶奶對你真好。”

她雙手交疊壓在腦後，上衣往前拉，露出纖細的腰身。

溫暮雨無意掃了眼，移開目光，“你媽對你也不錯。”

文雪柔撇嘴，下意識就回答：“只有那男人不在的時候。”

說起這件事，她又想起中午的事情，一肚子委屈：“也不知道他給我媽灌了什麽迷魂藥，才讓我媽這麽死心塌地。”

溫暮雨打開衣櫃拿出兩套睡衣，把其中一套丢文雪柔身上，剛好蓋住那小截白皙的皮膚，才不緊不慢地開口：“你想知道的話，不如直接問一問。”

文雪柔愣住，呆呆地看着她：“問什麽？”

溫暮雨：“問究竟是灌了什麽迷魂藥。”

文雪柔還真沒問過這個問題，低頭思考。

溫暮雨建議道：“弄清楚你母親因為什麽原因對叔叔念念不舍，然後以這個着手，去打破她的幻想，就不會再去糾纏不清了。”

據她猜測，能讓文母癡心多年，十有八九是因為年輕時候的美好回憶，又或者說文父做了些什麽讓她感動的事情。

回想了下文父挺着啤酒肚近乎禿頭的模樣，溫暮雨直搖頭，伸手解開紐扣。

文雪柔回神，一擡頭就看見一抹米白色的文胸，愣了愣，回過神就迅速別過腦袋。

“你這是做什麽？”

“換衣服。”溫暮雨聽見這話，擡頭看向文雪柔，注意到對方紅得滴血的耳朵，瞬間明白了什麽。

不過她沒停下動作，脫了襯衫後套上睡衣，調侃道：“我有的你也有，有什麽害羞的？”

文雪柔被她理直氣壯的語氣噎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耳邊是衣服摩擦産生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她臉頰溫度不斷上升，抓着睡衣手不自覺攥緊。

“你在別人面前也會這樣嗎？”

溫暮雨聽見這話，哭笑不得地回了句：“我沒暴露癖。”

文雪柔心安了。

不過……溫暮雨會在她面前做這些事情，是不是已經把她當做自己人了？果然溫暮雨還是喜歡她的吧。

這麽一想，文雪柔心裏瞬間跟泡了蜜一樣甜滋滋的，嘴角也止不住上翹。

溫暮雨換完衣服，見文雪柔抓着衣服傻笑，搖了搖頭，湊過去把人拍醒：“你沒事吧？”

文雪柔下意識扭頭，雙眼猝不及防對上溫暮雨精致分明的鎖骨，眼神閃了閃，連忙移開目光，有些慌亂地開口：“沒事。”

溫暮雨挑眉，正準備詢問，就見文雪柔抓起衣服猛地跳下床，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進浴室。

她眨了眨眼。從這反應來看，文雪柔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她低下頭，擡手摸了摸鎖骨，若有所思。

被子透着一股薄荷的清新香味，顯然已經洗過，還曬過了。

原本溫暮雨不怎麽困的，但一躺下來，聞着這熟悉的味道，她瞬間就有些昏昏欲睡。

她打了打哈欠，和浴室的文雪柔說了聲，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溫暮雨才醒過來，感覺身子有些重，第一反應就是鬼壓床，

她睜開眼睛一看，發現文雪柔正趴她胸上睡得正香。

她都不知道文雪柔什麽時候湊過來的，又怎麽能以這種姿勢睡得這麽沉。

溫暮雨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伸手推了推文雪柔的肩膀。

她這一下，沒把人推開，但是把人推醒了。

文雪柔只覺得今天的枕頭有點軟，不由得多蹭了蹭。

溫暮雨皺着眉頭，輕咳了聲。

文雪柔被吵醒，揉着眼，擡頭，眼神迷離地問：“怎麽了？”

溫暮雨靜靜地看着對方，面無表情地說：“你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了。”

文雪柔下意識扭頭，又無意擦過什麽，這才反應過來。

她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而後臉色漲紅地從溫暮雨身上爬起來。

“對、對不起。”

文雪柔已經不敢直視溫暮雨的眼睛了，白皙的臉頰紅得仿佛能滴出血來。

“沒事。”溫暮雨皺着眉，掀開被子起身。

等她進了浴室洗漱，文雪柔才捂着臉埋回枕頭，再想想剛才的行為，尴尬得恨不得立刻找個洞鑽進去。

就如奶奶先說的，兩人一下樓，管家就過來說溫爺爺請她們去茶室喝茶。

溫暮雨點頭，帶文雪柔出門，往後花園的方向走去。

文雪柔出聲問：“你給奶奶送了按摩椅，給爺爺送了茶具？”

她再想想自己只帶了月餅過來，忍不住汗顏，思索着下次再買點什麽過來。

“嗯。”溫暮雨應了聲，而後說，“到了。”

茶室建在屋子後邊，靠近奶奶的花園。落地窗大開，溫爺爺擡頭就能看見花園裏奶奶澆花的身影，溫奶奶偶爾轉頭也能看見茶室裏品茶的溫爺爺。

溫暮雨走進茶室，剛好見溫爺爺端着茶杯看外面，順着對方的目光看過去。剛好溫奶奶也往這邊看過來，她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文雪柔在一旁看着，湊近溫暮雨耳邊，壓低聲音說：“爺爺還挺浪漫的。”

因為文父的緣故，所以文雪柔從小就對愛情這種東西嗤之以鼻，不過溫暮雨的爺爺奶奶打破了她心底對愛情的成見。

這種相濡以沫、白頭偕老的愛情，或許也不錯。

文雪柔餘光看向溫暮雨。

溫暮雨察覺到她的目光，偏頭看過去，然後就看見文雪柔又紅着臉別過腦袋，有些摸不着頭腦。

之前文雪柔看她換衣服時臉紅她還能理解，這會兒眼神對視文雪柔就臉紅，這是為什麽？

溫暮雨皺眉，注意到爺爺看過來的目光，連忙收起表情，叫了聲“爺爺”，板着臉拉開椅子坐下。

文雪柔也緊跟着打招呼，而後在溫暮雨身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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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溫暮雨說：我也浪漫。（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