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兩個女人?”女人皺眉,似乎不解,又帶着點不滿。

文雪柔不喜歡她的語氣,當即就回答道:“兩個女人又怎麽了?這是國家和大衆認可的婚姻關系,大媽你怎麽跟原始人一樣,思想這麽落後。”

女人還是第一次被人叫“大媽”,保養精致的臉上浮現一絲愠怒:“小姑娘,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

文雪柔想說什麽,但被溫暮雨拉住了。

“難道這裏有你說話的份?”

溫暮雨走上前,神情冷漠地看着這張和她有幾分相似的臉。

“我們不歡迎你們,請離開。”

文雪柔靈光一閃,掏出手機說:“你們要是再不走,我就報警了,說有人私闖民宅。”

“你——”女人優雅的面龐頓時繃不住了,氣得直指着文雪柔,話都說不利索。

文雪柔見她們都沒走人的打算,解開手機,然後開始按下數字鍵。

“溫暮雨,我們聊聊吧。”

一直安靜的許曉雅走上前,目光掃過溫暮雨和文雪柔,在後者憤怒的臉上多停留了兩秒,眉頭不自覺皺起,但還是移開目光。“媽,你先和爸出去等我。”

溫暮雨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好和許曉雅說的。

就算是上一世,兩人單獨交流的次數都不超過一個巴掌,每次的中心全是文雪柔。

不過上一世,許曉雅壓根就沒有什麽重症絕症之類的,女人更沒有求到她這裏來。

她想弄清楚這和上一世不一樣的發展究竟是什麽原因,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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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一旁的文雪柔不贊同地皺起眉頭,抓住溫暮雨的手,眼神透着擔憂,“沒必要和這些人浪費時間。”

溫暮雨沒想到會有一天聽見許曉雅被文雪柔歸結到“這些人”裏面之類的話,多看了對方一眼。

但她已經做好了打算,只是說:“我心裏有數。”

說完,她又安撫了下奶奶,然後帶許曉雅到後花園談話。

春天快來了,花園裏的花含苞待放,風吹過來的時候,帶來陣陣花香。

許曉雅不說話,溫暮雨也不說話,雙手環在胸前,靜靜地等着。

許曉雅突然出聲:“這一切,本來也有一半是我的。”

溫暮雨頓了頓,偏頭看過去,剛好看見許曉雅伸手摘下了手邊的一朵玫瑰花,皺着眉上前拍開對方的手。

“奶奶不喜歡別人摘她的花。”

許曉雅揉着被拍的地方,看着溫暮雨護短的眼神,晦澀地開口:“她本來也是我奶奶。”

溫暮雨看着對面人的目光,神色譏諷,“想要所有人的寵愛,又想要我的一切,你不覺得你太貪心了嗎?”

“她們從來沒給過我選擇的機會,不是嗎?”許曉雅反問。

“你應該去問那個女人,別說得是奶奶抛棄你一樣。”

溫暮雨真是搞不懂這一家子的腦回路。

她感覺也問不出什麽東西來,也不想再浪費時間,轉身準備離開。

“小柔本來也該是我的。”

聽見這話,溫暮雨瞬間停下腳步,轉過身,剛要開口就對上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明亮的陽光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

“是你搶走了我的一切。”

耳邊響起的聲音堅定有力,更像是在陳述事實。

“我什麽時候是你的了。”

遠處偷聽的文雪柔聽到這裏就忍不住了,一路小跑到溫暮雨身邊,抓住溫暮雨的手,急切地解釋說:“小雨,我壓根就不認識她,你千萬別信她胡說。”

溫暮雨這才回神,察覺到了剛才的異樣,皺起眉頭。

文雪柔看見了,還以為溫暮雨是生氣,心下一急,下意識保證道:“小雨,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光了,我都不會看上她的。”

不遠處的許曉雅聽見這話,身形僵住,難以置信地看着她。

溫暮雨扭頭,看文雪柔一臉緊張恨不得立刻發誓以示清白的樣子,心情有些複雜。

上一世,文雪柔可都是站在許曉雅那邊的。

把三人都趕走後,出去做客的溫爺爺才回來。

溫爺爺注意到大廳裏沉默得有些異常,詢問道:“怎麽了?”

溫奶奶讓溫暮雨二人先上樓休息,而後才和老伴說了下午事情。

溫爺爺聽完後,直皺眉頭。

到了吃飯的時候,餐桌上的衆人一改先前輕松的氣氛,一個個都沒說話。

吃完飯後,溫爺爺叫溫暮雨到書房。

“小雨,你自己是什麽意思?”

“我沒欠誰什麽。”

溫暮雨神情冷漠。她可不會聖母到女人說一兩句話就覺得“人有兩個腎捐一個沒什麽”,然後樂呵呵地把腎捐出去。

溫爺爺看她态度堅定,心下稍安。

他最怕的就是溫暮雨心軟,被女人三言兩語就給騙了。但看溫暮雨冷峻的模樣,他又止不住心疼

“是她欠你的,不是你欠她的。”溫爺爺說完,話語一轉,“你這陣子要不要帶小柔出去旅游一下?”

溫暮雨知道爺爺是想讓自己避開,免得一次次遇上,然後想起那些過往。

不過……就如她說的那樣。她沒做錯什麽,為什麽是她要避開?

“不用了。”溫暮雨心下已經有了決策,“爺爺,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溫爺爺也只是建議,見她拒絕了,也只能點頭。

從書房出來,溫暮雨掏出手機,打電話讓秘書去調查許曉雅一家三口的事情。

這一家子的出現和上一世截然不同,她總擔心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自己沒注意到,心底隐隐不安。

吩咐完以後,溫暮雨去了琴房,沒回卧室。

卧室裏有文雪柔,而她現在只想自己一個人呆着。

關上門,拉上窗簾,溫暮雨呆站了會兒,然後去拿自己的小提琴。

小提琴先前弦被剪斷了,早就換上了新弦,一直被放着。

枯燥又機械的擦拭動作,讓她急躁的心情漸漸平穩下來。

文雪柔就在房間裏等着,許久都沒見溫暮雨回來,出門去書房等着。

過了會兒,她聽見若有若無的鋼琴聲響起,問了管家,确定是溫暮雨去了琴房,便往琴房的方向走。

琴房門緊閉着,窗簾也擋住了外面人窺探裏面的目光。

文雪柔不懂音樂。

但聽着那曲調速度越來越快顯得有些刺耳的琴聲,她知道溫暮雨心煩意亂,也就沒敲門,靜靜地站在門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琴聲漸漸沒那麽刺耳了,到後面恢複了正常,變得輕快起來。

文雪柔知道溫暮雨平靜下來了,站直身子。

門被推開的瞬間,她迎了過去。

溫暮雨并沒心思搭理文雪柔,看了眼就收回目光,轉身回房。

文雪柔緊跟其後,小心翼翼地開口:“小雨,要不要小酌一杯?要是你需要傾訴的話,我可以當樹洞的。”

“不用。”溫暮雨打開衣櫃翻出睡衣,轉身進浴室。

泡了個澡後,溫暮雨才真的平靜下來。

穿上浴袍出來,發現卧室的燈被人關掉了,擡手打放按鈕上正要開燈,眼睛突然被蒙住。

“別動。”壓低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再動我就開槍了。”

溫暮雨無奈地拿下對方的手,打開燈,轉過身看着文雪柔:“你這是要玩什麽花樣?”

“這是羅老師教我的治療法。”文雪柔解釋,然後把燈關上,拉着溫暮雨往裏走。

溫暮雨皺眉,但想看看那心理老師究竟做了些什麽,也就沒再拒絕。

關了燈後,伸手不見五指的,溫暮雨也只能伸手摸索,免得撞上什麽東西。

“诶喲。”身旁的人突然叫了聲。

溫暮雨挑眉。“怎麽了?”

“不小心撞到了。”

溫暮雨發現現在的文雪柔多了份搞笑的天賦,捏了捏眉心,無奈地說了句“小心點”。

“好。”文雪柔應着,小心摸索到了地方,“小雨,坐這裏。”

溫暮雨被按着坐到椅子上。

“接下來,先閉上眼睛,放空思緒。”

“将你心中的不滿、悲憤的事情一件件凝聚到這火柴上,最後劃走,丢到這個火爐這裏。”

溫暮雨手裏被塞了什麽東西。

她知道家裏是沒這東西的,好奇地問:“哪來的火柴?”

“拿棒棒糖和小孩子換的。”文雪柔下意識解釋,而後輕咳了聲,“這不重要。”

溫暮雨:“……”

“專心。”

溫暮雨垂着眸,拿了根火柴,在柴盒邊上一劃。

沒反應。

她再劃,還是沒反應。

文雪柔聽着這動靜也有些疑惑:“怎麽了?”

溫暮雨:“可能受潮了,沒動靜。”

“怎麽可能呢,給我看看。”

溫暮雨感覺手被人摸了摸,之後火柴被對方拿走。

空氣裏傳來火柴劃過的聲音,但并沒有火花出現。

雖然看不到文雪柔的神情,但溫暮雨莫名想笑,也笑了出來,只是沒發出聲響來。

“好像真的不行。”文雪柔懊惱地開口,“不過也沒事,我還有預備方案。”

溫暮雨想詢問,室內的燈光“啪”地一聲亮起。

她下意識眯着眼睛,等适應了才睜開,然後看見文雪柔正不停地往桌面上放啤酒。

文雪柔笑眯眯地看着她:“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她知道溫暮雨心思重,不會這麽簡單就吐露心聲,但只要喝醉了,誰都控制不住說什麽。

溫暮雨還以為文雪柔真的有什麽妙招,現在看來是她多想了。

“不用了。”她拉開椅子站起身,“我從來不會為不相關的人買醉。”

文雪柔沒想到她這麽幹淨利落就走了,連忙拿着瓶啤酒跟上。

“我也沒說是為了洛晴她們喝酒,就當做陪我嘛,我剛好也有些事情想和你說。”

“大過年的,喝點酒才有氣氛。”

她一邊說一邊喝了口啤酒,“你老是和薛總,都沒有和我單獨喝過,你這是區別對待。”

溫暮雨被念得頭都大了,最後還是答應下來。

文雪柔笑着停下絮絮叨叨的話,“小雨,你人真好。”

她拉着人到桌子前,熟練地開酒瓶,然後塞溫暮雨手裏。

溫暮雨沒拒絕,舉起酒瓶碰了下,而後喝了一口,然後就看着文雪柔跟喝水一樣不停地喝着啤酒。

看着這一幕,她也不知道文雪柔究竟是想開解她,還是單純想賣醉。

埋頭喝酒的結果就是,還沒半小時,文雪柔就倒下了。

溫暮雨看着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人,确定了文雪柔就是來搞笑的。

她放下啤酒,走過去,抓起文雪柔的手放肩膀上,準備把人抱回床睡覺。

但剛抱起來,懷裏的人突然猛地一擡頭,舉起手上的啤酒遞:“小雨你喝!”

溫暮雨還沒來得及反應,那啤酒就嘩啦啦地倒了出來,澆兩人一身。

最氣人的是,做完這件事後,當事人又醉過去了。

溫暮雨把人丢被子上,看着那明顯濕潤的一大片,懊惱地擡手解開扣子。

——第二更——

第二天一大早,老宅裏的傭人們各司其職,管家叮囑廚房準備早餐。

突然,一聲尖銳的女高音在安靜的溫宅響起,打破了這份平靜。

作為最接近噪音的人,熟睡中的溫暮雨産生了一瞬間的耳鳴。

她揉着耳朵坐起身,轉頭對上文雪柔仿佛會噴火的眼睛,眼裏閃過一絲迷茫。

“怎麽了?”

“應該是問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麽。”文雪柔死死抓住被子,露在外面的肩膀白皙緊致。

溫暮雨看到這裏,當即反應過來。

“你誤會了。你昨晚喝醉了,不小心把酒灑到衣服上,而且還是一大塊,我只能幫你換了。”

她按了按眉心,“不信的話你可以去看你的衣服,上面應該有一大塊痕跡。”

溫暮雨說這話的時候神情自然,加上平日裏的為人,文雪柔瞬間就信了,但還是不大自然,“那你怎麽不幫我把衣服穿上?”

“我穿了,但你說熱,然後都脫了。”而且還不止一次。

溫暮雨看文雪柔露出羞愧難當的神情,為了對方的面子着想,最後一句到了嘴邊還是沒說出來。

文雪柔回想着那畫面,本就通紅的臉更是瞬間漲成豬肝色。

她已經不敢看溫暮雨的眼神了,拉上被子蓋住整個人倒回床上。

就算不是夫妻,兩人都是同性,幫忙換一下衣服也沒什麽吧?

溫暮雨撓了撓臉頰,不知道文雪柔為什麽要這麽害羞,但也沒打擾對方,起身去洗漱。

等她下樓來到大廳,奶奶問起叫聲的問題。

溫暮雨解釋說:“小柔睡迷糊了以為看到蛇,然後吓了一跳。”

溫奶奶:“沒事就行,一會兒我讓管家多定靜心凝神的湯給小柔端過去。”

“我。”溫暮雨應完就被奶奶趕去吃早餐。

她都快吃完早餐了,文雪柔才姍姍來遲。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上,文雪柔紅着臉別過腦袋,不敢繼續看她。

溫暮雨收回目光,将剩下的牛奶喝完便起身。

文雪柔看見她的動作,椅子還沒坐熱呢,也下意識跟着起身,“小雨,你要去哪裏?”

“飯後散步。”

“那我也要去。”文雪柔當即說。

溫暮雨看着碟子裏還沒有怎麽動的早餐,頓了頓,拉開椅子坐回位置上。

文雪柔看着,臉上重新挂上笑容。

“小雨,你人真好。”

“趕緊吃。”溫暮雨不耐。

“好。”

文雪柔眉眼彎彎地應着,吃飯的動作不慢,但也不顯得狼狽,反而挺賞心悅目的。

等文雪柔吃完,溫暮雨便起身,頭也不會地走了。

文雪柔抽了張紙巾,而後連忙跟上。

到院子的時候,和爺爺奶奶偶遇上了。

奶奶問:“這是去哪呢?”

溫暮雨還沒出聲,就聽見旁邊人笑着回答說“散步”,話到嘴邊就收回肚子裏。

“那你們注意點。”溫奶奶想了想,招手,“小柔,你過來一下,我有點話要跟你說。”

溫暮雨挑眉,不知道有什麽事情是自己不能知道的。

見文雪柔看過來,她還是點了點頭。

她看着文雪柔小跑過去,然後兩人說了什麽。文雪柔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看,從一開始的疑惑轉變為堅定。

溫暮雨莫名,等文雪柔回來,一同走出了門口便問奶奶說了什麽。

文雪柔笑着回答:“說讓我盯着你,不要把你弄丢了。”

溫暮雨不信,但看文雪柔笑容燦爛的樣子,也不像是什麽不好的事情,也就沒再多問。

雖然是過年,但這邊都是富人區,位置比較偏,并沒有什麽人。

今天難得出了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溫暮雨走了一圈,只覺得渾身懶洋洋的,筋骨都散了。

一旁的文雪柔緊跟在她身旁,時不時就佯裝扭脖子來打量四周。

又轉了小半圈的距離,路邊的一個鐵門突然開了。

溫暮雨沒放心上,自顧自地走着,但文雪柔第一時間就看了過去,然後就看見了馬路對面,昨晚那個女人端着托盤出來。

文雪柔連忙抓住溫暮雨的手:“小雨,我們跑起來吧。”

溫暮雨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拉着跑起來了。

“小雨!”

溫暮雨隐約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剛想回頭,就聽旁邊人叫了聲“小雨”。

“小雨啊,奶奶剛才讓我問你想喝什麽糖水,下午給你煮。”文雪柔扯了扯溫暮雨的手臂,不給其回頭的機會。

溫暮雨瞬間被吸引了注意力,但聽見內容卻皺起了眉頭:“你們剛才就說了這個?”

“差不多吧。”文雪柔跑在前面,說話的時候回頭看了眼,看洛晴還在跟着,又加快腳步,“小雨,我們來比賽吧,看誰最先跑回老宅,要是你輸了下午就得陪我去約會。”

溫暮雨莫名,但看文雪柔說完就跑,也不想陪這去約會,當即追上去。

體質差距在這裏,沒兩分鐘溫暮雨就反超文雪柔了。

還有一半距離的時候,文雪柔就有些跑不動了,速度放慢下來,最後完全變成走路。

溫暮雨看着直搖頭,放緩腳步,一邊小跑一邊說:

“你該多運動了。”

文雪柔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擺手示意。

要不是為了避開洛晴,她哪裏需要這麽辛苦呢?

文雪柔看溫暮雨一臉嫌棄的模樣,那叫一個心裏有苦說不出。

接近老宅的時候,溫暮雨想起一個問題:“我贏了,那你要給我點什麽獎勵?”

文雪柔當即笑着說:“我只是說我輸了你要陪我約會,我可沒承諾你贏了有什麽獎勵。”

溫暮雨:“……”

“要不然——”文雪柔想了想,“獎勵你一個和我約會的機會?

“謝謝,不用。”溫暮雨冷着臉拒絕,加快腳步跑回老宅。

但過了拐角,她一眼看見老宅門口的人,腳步漸漸停了下來。

文雪柔也小跑跟過來,沒注意到她停下,直直撞了過來,最後才勉強剎車。

“怎麽了?”

她從溫暮雨身後探頭,看到了門口處的洛晴。

文雪柔皺眉,沒想到對方會到門口堵人。

“小雨,要不然我們從後門進去?”

“又不是做賊,走什麽後門。”溫暮雨說着,大步走去,面上沒什麽神情。

文雪柔見狀,也只能跟上。

到了門口後,洛晴也注意到她們了,神色有些不自然,但還是擠出抹笑容、

“小雨,這是我做的一些點心,你要不要嘗嘗?”

溫暮雨還沒說話,一旁的文雪柔就搶先抓住她的手。

“小雨,奶奶說給我們準備了點心。”

洛晴沒想到又是她插手,皺起眉,但還是忍下來了,看向溫暮雨,露出慈祥的笑容:“小雨,這是我準備了一晚上的,你吃一口好不好。”

溫暮雨看着那标準客套的笑容,神色沒有半點波動。

倒是文雪柔不耐煩,氣呼呼地怼道:“大媽,你媽沒教過你不要吃陌生人的東西嗎?什麽阿貓阿狗做的東西都敢讓我家小雨吃,大媽你以為你是誰啊?”

洛晴被她左一口大媽又一口大媽地叫着,臉上的笑容瞬間維持不住,氣惱地開口:“你父母沒教過你尊敬長輩嗎?”

文雪柔無辜地聳肩:“我可沒有把一出生就把女兒丢了,一回來就是讓她給另一個女兒捐腎的長輩。”

她以為文父就挺過分的了,沒想到洛晴反而更過分。她也想不明白洛晴是哪來的臉,竟然好意思再出現,還提出這樣過分的請求。

溫暮雨聽見這話,頓了頓,目光停在面前的人臉上,臉色漸漸沉下來。

“大媽,難道你以為做點點心什麽的就可以彌補你當年做的那些糊塗賬了嗎?你這是在做夢。”文雪柔一口氣說完,就拉着溫暮雨進門,還不忘讓門口的保镖攔住女人,“不要讓她進來。”

洛晴身上穿着高跟鞋,伸手去推保镖,沒把人推開,反而自己因為力的相對作用往後摔了。

“匡當——”托盤掉落在地上。

“小雨!”

溫暮雨并沒有回頭,反手抓住文雪柔的手,迳直往屋子裏走。

原本文雪柔還擔心溫暮雨會心軟,看到這裏才松了口氣。

但見溫暮雨面若寒霜的模樣,她不知為何有些心驚膽戰的,試探性地開口:“小雨,我剛才好像說得有些重了點,你不會生氣了吧?”

溫暮雨沒答,拉着她進屋,而後穿過大廳。

溫奶奶聽見動靜,擡頭就看見兩道人影走過。

“小雨,你們散步這麽快就回來了?”

“嗯。”溫暮雨腳步不停,應完就抓着文雪柔上樓。

文雪柔莫名,但能感受到溫暮雨平靜的神情下仿佛藏着一座壓抑着的火山。

“砰——”

進了卧室後,溫暮雨反手将門扣上。

文雪柔:“小雨,你這是——”

“文雪柔,你怎麽知道這些事?”溫暮雨松開手,鳳眼淩冽地看向面前的人,又想起來昨晚文雪柔騙她喝酒的事情,又問,“你怎麽知道她叫洛晴?”

文雪柔看着那雙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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