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我從來沒說過她叫洛晴。”

“我也沒說過那個戴口罩的是許曉雅。”

“我更沒和你說過我一出生就被洛晴丢下的事情。”

“你別說是奶奶和子晴說的,她們不會無緣無故就和你說起這些，我一問就能知道她們究竟有沒有說過。”

……

溫暮雨一步步緊逼，使文雪柔只能不停後退,直至退到後背抵着門，再也無路可退。

她伸手捏着文雪柔的下巴，強迫其擡頭，冷聲問道：“你夢見了後面的事情對吧。”

明明是詢問句，但卻是陳述的語氣。

文雪柔不敢看那雙敏銳的鳳眸,別過腦袋，試圖裝傻：“什麽後面的事情？”

“兩年半後我們離婚的事情。”

溫暮雨垂下眸，想了前陣子的事情,又問：“而且那天打掃書房,你其實已經看到了離婚協議書了，對吧。”

文雪柔臉色蒼白地垂下頭。

沉默有時候是無言以對,但更多的時候是默認。

看她這樣,受到欺騙的溫暮雨心底愠怒,手上不自覺用力，沒一會兒便在白皙的下巴留下淡淡的粉痕。

文雪柔吃疼，倒吸了口冷氣。

溫暮雨才回神,緩緩松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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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雪柔,我真不知道你說的哪句話是真話,哪句話又是假話。”

溫暮雨回想着之前的事情,只覺得自己就是個大傻子。

她以為文雪柔只是夢見未來一部分的事情,卻沒想到短短幾個月就将後面三年的事情全都夢完了。

“對不起。”文雪柔睫毛顫了顫，“我只是不想讓夢裏的事情再次發生。”

“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就不可能當做沒有發生。”

溫暮雨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文雪柔心慌地抓住其手臂，眼眶通紅,急切地解釋說：“小雨，我真的不是故意不說的，我只是不知道怎麽說。”

不知道怎麽說就選擇不說？那和欺騙有什麽區別？

溫暮雨壓下心底的憤怒，面無表情地開口：“我們暫時——”

“咚咚咚——”房門突然被敲響，打斷了她的話。

而後管家的聲音響起。

“文小姐，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文雪柔眼前一亮，只是剛有動作就被溫暮雨按在門上。

溫暮雨冷冷掃了她一眼，出聲問：“奶奶有說是什麽事情嗎？”

門外的管家不知道裏面的動靜，規矩地回答道：“老夫人說有些很重要的事問一下文小姐。”

溫暮雨不知道奶奶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但她不想讓奶奶存疑，只能暫時放文雪柔離開。

文雪柔見狀，連忙轉身打開門出去，就怕慢一步了溫暮雨會反悔把她扣着。

溫暮雨看着門被關上，眼神晦澀，轉身回床上等着。

她閉上眼睛，回憶這陣子的事情，試圖弄明白文雪柔是什麽時候想起以前的事情的。

打掃書房的時候應該就已經知道了，不然不會隐瞞離婚協議書的事情，那要是再早的話就是文雪柔進劇組的事情了。

難道是在劇組的時候想起來？

溫暮雨睜開眼睛，定定地看着前面。

只是想起來了後面的事情，為什麽文雪柔沒主動提起離婚，反而還假裝沒看見呢？

上一世明明迫不及待逃離，現在怎麽反而粘着她了？

溫暮雨捏了捏眉心，不想浪費時間去想了。

既然文雪柔知道後來的事情，那離婚協議書是不是可以派上用場了？

書房裏。

溫奶奶問：“小柔，我剛才聽管家說剛才你們在門口被攔截住了？”

文雪柔還以為奶奶是察覺到她們争吵了過來解圍的，沒想到是因為這件事。

說起這件事，她又想起自己不小心說漏嘴的事情，神情懊惱地點了點頭。

“大——”她頓了頓，換了個稱呼，“她送了點心過來，想給小雨吃。”

溫奶奶：“送點心？是住在附近嗎？”

“嗯，就出門右轉走兩百米左右。”文雪柔想着跑步時候的情形，突然發現洛晴出現的時間太湊巧了。幾乎她們剛經過其門口，洛晴就端着點心出來。

這麽說的話，洛晴應該是早就做好了點心，然後等着在路上偶遇她們了。畢竟每家每戶門口都安了監控，她們先前就跑了一圈，肯定被看見了。

“這麽近。”溫奶奶皺眉，“看來是早就準備好了。”

文雪柔也是這麽覺得的。

“小柔啊，平日裏出去的話注意一下，能不讓小雨對上就不要讓她對上。”溫奶奶其實更想立刻讓兩人離開這邊，只是她也知道溫暮雨的性子，是不可能為了避開那一家子而離開。

文雪柔點頭應下。

就算奶奶不說，她也是這麽打算的。

“對了，奶奶我想問一下小雨的事情。”文雪柔遲疑着開口。

她夢裏只是大概知道溫暮雨一出生就被抛棄，但總覺得漏了什麽別的東西。比如說洛晴抛棄溫暮雨具體的真相，又比如說溫父和溫暮雨之間的事情。

文雪柔将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溫奶奶遲疑了下，最後還是回答了。

“洛晴以前不叫洛晴，叫羅晴，是羅家的長女。離婚後也和羅家脫離了關系，用了她母親的姓氏，改名叫洛晴。”

“當年，兩人算是家族聯姻。”

“一開始洛晴并不想聯姻，因為那時候她已經有男友了，也就是現在這位。只是後來兩人貌似吵架了，然後就分開了，洛晴也同意了聯姻。”

“這種和諧的關系不過半年，洛晴懷孕了，之後就提了離婚的要求。”

“什麽要求？”文雪柔坐直身子，神情嚴肅。

“如果想要這個繼承人的話，就要離婚，放她走。”溫奶奶直嘆氣，“那時候小雨她爸對洛晴癡心一片，在洛晴自殺威脅的時候，最後還是心軟同意了。

起初我們都不知道是雙胞胎，直至顯懷了，肚子比平常的孕婦要大一圈，大家才發現是雙胞胎。”

後面的內容，文雪柔已經能猜到了。

剛出生的兩個孩子，洛晴選擇帶走了許曉雅，留下溫暮雨作為她離開的籌碼。

文雪柔原本以為兩夫妻是關系不和選擇了離婚，然後一人帶一個孩子，沒想到內幕竟然這麽殘酷。

她又想起自己和文家的交易，這種行為和洛晴的行為又有什麽區別呢？

想到這裏，文雪柔心髒像是被人死死捏住一樣，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這究竟做了什麽蠢事？

“至于小雨她父親……他曾想溺死過小雨。”

“什麽？”文雪柔整個人呆住，懷疑自己聽錯了，錯愕地看着奶奶。

“你沒聽錯，就是溺死。”溫奶奶說起這件事，整個人仿佛瞬間蒼老許多，“都說家事不可外揚，但我和小雨爺爺都老了，以後能陪在小雨身邊的就只有你了。”

要說她這一輩子什麽事情最後悔的，那就是這件事——因為對洛晴不滿，所以對小時候的溫暮雨放任不管，完全沒注意到溫暮雨過的是什麽日子。

如果不是這樣，她們就可以早點發現，讓溫暮雨更早脫離苦海。

溫奶奶想起這件事就止不住懊惱，沒一會兒就熱淚滿盈。

一直以來，文雪柔都覺得溫暮雨是千金大小姐，就算父母離婚，那也是在呵護備至中長大的，從來沒想過溫暮雨經歷了這麽多。

一出生就被母親抛棄，而後又被父親禁锢甚至是虐待長達五年，最後還差點被親生父親溺死。

她都不知道溫暮雨小小年紀是怎麽撐過來的，而且最難得的是溫暮雨長大後不僅沒有報複社會，甚至還熱衷于各種慈善事業。

這個世界對溫暮雨如此殘酷，但溫暮雨卻還是用溫柔回饋世界。

文雪柔垂着眸，在心底念着“溫暮雨”三個字，心髒就像是被什麽柔軟的東西填滿，甚至要溢出來了。

“要不是當年那件事，我和她爺爺都不知道這五年來小雨是怎麽過來的。”溫奶奶紅了眼，聲音哽咽沙啞，“小雨承受太多了。”

文雪柔回神，眼眶也是一樣地紅。

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只能伸手抱了抱奶奶，保證道：“奶奶，我以後會好好保護小雨的。”

只是随後她想起來兩人以前的種種，貌似都是溫暮雨保護她更多，心下愈發愧疚。

“小雨她表面堅強，但實際上比誰都心軟。”溫奶奶心疼又無奈，“我們兩個都半只腳踏進棺材了，以後也不知道還能陪小雨多久，到時候她就只有你一個了。”

文雪柔想起來夢裏兩人最後離婚的事情，身形一僵。

在夢裏，爺爺奶奶因病去世後，最後“她”還是丢下溫暮雨一人了。

那時候的溫暮雨有多難過孤單？她已經不敢再往下想，只恨不得回到夢裏将“自己”給殺人滅口。

從書房裏出來，文雪柔整個人渾渾噩噩。

相比溫暮雨遭遇的苦難，她經歷的那些就不算什麽了。雖然她小時候窮得揭不開鍋，但起碼她有個愛她的母親。

她又想起參加綜藝時候的談話。

那時候溫暮雨對那些小朋友玩的游戲都不熟悉，她還以為是豪門大小姐玩的游戲不一樣。

現在想想，哪裏是不一樣，完全是溫暮雨從來就沒有過愉快的童年和一起玩耍的同伴，壓根就沒有玩過。

“文小姐，您怎麽哭了？”經過的管家看見文雪柔一邊走一邊默默流淚，擔憂地問出聲，然後掏出手帕。

文雪柔摸了摸臉頰，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了。

她伸手接過手帕，別過臉哽咽地說了聲：“謝謝。”

擦幹眼淚，文雪柔的內心卻沒辦法平靜下來。

溫暮雨這麽好，“她”還做了那麽多傷害對方的事情。

文雪柔走到房門前，手擡起來，卻沒有勇氣敲下去。

以前她以為自己只做錯了一兩件事情，總想着補償，試圖獲得溫暮雨的原諒。

現在知道夢裏的所作所為，她已經沒有自信可以奢求溫暮雨的原諒了。

就算溫暮雨對她千刀萬剮，那也是她應該承受的。

做好了決定，她緩緩敲下去。

“咚咚咚——”

——第二更——

溫暮雨打開門，剛看見一雙通紅的眼睛，就被人撲了個滿懷。

“小雨，再給我一個機會。”文雪柔緊緊抱着她，語氣透着忐忑，“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兩人身體緊貼着，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聲。

一個仿佛敲鼓般不斷加速，一個如流水般穩重平緩。

溫暮雨把人拉開，平靜地回了一句：“不可能。”

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又怎麽可能當做不存在？

她不知道奶奶和文雪柔說了什麽，但終究不會改變事實。

文雪柔聽見這話，臉色刷地變白，只是死死抓着溫暮雨的衣袖。

她預想過會被溫暮雨拒絕，但親耳聽見的時候，心髒還是止不住一疼。

溫暮雨抽回手，神情冷漠。

她想說離婚，卻又擔心後面兩天的相處會讓文雪柔說漏嘴，最後話到了嘴邊還是沒說出來。

“你先收拾吧，一會兒該吃午飯了。”她看着文雪柔那雙通紅的眼眸，頓了頓，又說，“我不想奶奶擔心我們的事情。”

文雪柔嘴巴翕動，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含着淚點頭。

溫暮雨越過對方轉身離開。

吃午飯的時候，兩人全程沉默。

溫暮雨安靜地吃着飯，突然碗裏被人放了塊咕嚕肉，偏頭看過去，剛好看見文雪柔縮回筷子，通紅的眼睛像被欺負的小兔子。

她夾起咕嚕肉，想放一邊，但餘光注意到奶奶的目光，頓了頓，最後拐了個彎放進自己的嘴巴裏。

過了會兒，碗裏多了一根青菜。

溫暮雨皺了皺眉，最後還是吃了，而後加快速度吃完飯，不給文雪柔夾菜的機會。

“小雨，你下巴還有點油漬。”

溫暮雨伸手摸了摸，但下一秒就被人抓住，而後有什麽東西擦了擦下巴。

視野一暗，文雪柔湊到她近前，擋住了燈光。

兩人湊得近，溫暮雨還能看見文雪柔臉上細小的絨毛。她不知道對方這是想做什麽，但文雪柔也是幫忙，她還不好把人推開，只能冷着臉。

過了會兒，文雪柔還在擦來擦去。

溫暮雨擰眉：“你這是在擦鍋底嗎？”不就是點油漬，哪裏需要這麽久？

文雪柔察覺到她的不耐，笑着縮回手。

溫暮雨當即拉開椅子起身，在奶奶的笑聲中離開了飯廳，而後回了房間，一邊看書一邊等文雪柔回來。

等文雪柔進屋，溫暮雨便開口：“你不用做這些多餘的事情。”

文雪柔佯裝不懂：“什麽多餘的事情？”

“夾菜。”

“你不是不想奶奶擔心嘛？如果全程沒交流的話，奶奶只會擔心我們是不是吵架了。”文雪柔無辜地眨眼，“我只是做了我這個身份該做的事情。”

溫暮雨皺眉。知道文雪柔說得沒錯，但這樣下去，奶奶只會更加反對她們二人離婚的事情。

她放下書，躺到床上，淡淡地說：“以後不用再做了，她終究是要适應的。”

适應什麽？

文雪柔想問，卻突然想到了什麽，錯愕地看向溫暮雨，但卻只看到溫暮雨的背影。

溫暮雨這意思……是指讓奶奶适應兩人的争吵，然後給以後離婚一個适應過度的時間嗎？

文雪柔張開嘴，想問，卻又怕真的是她想的這樣，更怕溫暮雨說出“離婚”二字。

最後她還是不敢問出來。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文雪柔再次夾菜。

溫暮雨看着碗裏的菜，選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換了雙筷子，給文雪柔夾菜。

她每樣菜都夾了點，沒一會兒就将文雪柔的碗塞得滿滿當當。

奶奶在一旁看戲，見她還要繼續，出聲制止：“小雨，你一下子夾這麽多菜，小柔都沒地方動筷子了。”

“沒事的，我慢慢吃。”文雪柔笑着拿起筷子。

溫暮雨看着文雪柔拿幾乎和金字塔一樣的碗，頓了頓，手拐了個彎，将菜夾回自己碗裏。

溫奶奶也大概知道文雪柔食量，寬慰地說：“要是不能吃的話，別勉強自己。”

“我可以的。”文雪柔點頭。

最後，文雪柔還是将溫暮雨夾的菜吃完了，就是有些撐。

奶奶看着都覺得撐得慌，出聲說：“小雨，帶小柔出去散散步吧。”

溫暮雨原本也準備出去散散步，便沒拒絕。

她拉開椅子起身，掃了眼文雪柔有些明顯的小腹，在心底嘆了口氣。

她真的不知道文雪柔想做什麽。

這會兒天還沒黑，夕陽西下，在道路兩邊投下暖橘色的陽光。

文雪柔落後半步，看着夕陽投在溫暮雨的身上，仿佛鍍上一層光，就連發絲都耀眼得讓人無法直視。

溫暮雨知道文雪柔在看自己，但卻不想開口，只是默默地加快腳步。

轉了一圈，她就準備回去了。

文雪柔還沒不想結束這種和諧的時刻，伸手拉着溫暮雨手臂。

“小雨，我還好撐。”

“那你繼續？”溫暮雨說着就準備進門，但被文雪柔死死拉住。

因為奶奶就在不遠處剪花叢，所以溫暮雨也沒能抵擋多久，最後還是被拉着繼續散步。

只是剛開始第二圈沒多久，路邊就多了個人。

早就等着的洛晴看兩人越走越近，笑着迎上前：“小雨。”

文雪柔心底的警鐘瞬間拉響，迅速走到溫暮雨前面。

“小雨，我突然不撐了，我們回去吧。”

溫暮雨知道文雪柔是想避開洛晴，加上她也不想看到洛晴，也就順勢跟着轉身往回走。

洛晴看兩人轉身，愣了愣，回神就小跑起來。

只是下一秒，溫暮雨二人也跑起來了，而且速度還比她快多了。

到門口的時候，文雪柔一邊拉溫暮雨進屋一邊讓門口的守衛把門關上。

“吱呀——”

鐵門被猛地合上。

落後一步的洛晴只能看着綠色的鐵門懊惱。

奶奶剛好處理完花草回屋，看見兩人有些驚訝：“怎麽這麽快回來了？”

“遇到那人了。”文雪柔說着朝門口的方向努嘴。

溫奶奶瞬間明白：“你們先上去休息吧，我去看看。”

溫暮雨拉住她：“奶奶，不用管的。”只要不放進來，洛晴就會自己走了。

回到卧室，溫暮雨打開電腦，發現偵探還是沒發郵件過來，捏了捏眉心。

之前三人住在國外，消息慢點也是正常的。

只是過兩天她就結束假期了，不早點解決這件事，一直讓洛晴來糾纏不清，只會擾了爺爺奶奶的清靜。

文雪柔洗完澡出來，見溫暮雨面無表情地坐在床邊。

她看出溫暮雨的苦惱，試探性地開口：“小雨，你是在苦惱洛晴的事情嗎？”

“不是。”溫暮雨不想和她多說什麽，收起手機起身。

“你不會是準備同意她的請求吧？”文雪柔皺眉，“你千萬別做這種傻事。少了一個腎，可不是少一根頭發，肯定會影響你一輩子的。”

“我沒說過。”溫暮雨捏了捏眉心，見文雪柔眼神不信，只能說，“我是在擔心我們走後，她還來吵爺爺奶奶。”

兩位老人家年紀大了，要是被氣着了可保不準出什麽意外。

文雪柔聽不是同意捐腎，在心底松了口氣，而後不以為然地說：“她的目标是你，等你走了，應該也會跟着走吧。”

溫暮雨也想過，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文雪柔在她面前坐下，遲疑着開口：“其實我倒是有個主意，你要不要聽一聽？”

溫暮雨擡眸：“直接說。”

“狗咬狗。”文雪柔撓了撓臉頰，“你們是文明人，她沒做什麽的話你們就不好動手。可你們又怕她糾纏，但有個人應該不怕吧。”

溫暮雨眯起眼睛，似乎猜到了什麽。

文雪柔想說“你父親”，但又覺得溫父配不上父親這個詞語，最後只能說：“就是被她抛棄的那位。”

溫暮雨眼前一亮。

溫父何止不怕洛晴，甚至恨不得把洛晴挫骨揚灰呢。

“這個主意不錯。謝謝。”溫暮雨起身，掏出手機，到一邊去聯系秘書。

時間過了那麽久，溫父一直沒出現，也不知道現在在哪裏。

但只要有洛晴的消息，溫父肯定會自己出現的。

第二天早上，溫暮雨被一陣警笛聲吵醒。

她眼皮跳了跳，掀開被子起身，拿外套披上。

一旁的文雪柔也被吵醒了，緊跟着她下樓。

剛走下樓梯，就和神色着急的管家遇上。

溫暮雨叫住管家，詢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管家着急找溫爺爺彙報，簡單說了下。大概就是溫父和洛晴等人又打起來了，最後又被帶進局子了。

溫暮雨眯起眼睛：“這件事不要和爺爺他們說，我會安排人把他保釋出來的。”

畢竟還需要溫父來應付洛晴一家子，她當然不可能讓溫父待在局子裏。

“是。”管家應下來。

溫暮雨看着管家走遠，轉身看向文雪柔：“你先去休息吧，我要去處理一下。”

文雪柔搖頭：“我跟你一起。”

溫暮雨皺眉。

文雪柔只是說：“我提的建議。”

“随你。”溫暮雨轉身上樓。

文雪柔連忙笑着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