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原先混亂的休息室徹底安靜了下來,氣氛變得極其尴尬,空氣中還彌漫着些許未能消散的戾氣。
主管的視線落在顧經年的那張臉上,原先帥氣的面容這會兒卻是挂上了彩,怎麽看也不像是兩三天能消下去的。
擡頭揉了揉自己發漲的眉心,他覺得自己的這份工作差不多也該走到頭了。
“都先把手給我松開!”主管一吼,那兩位員工率先洩了氣,連忙将手給松開。
然而顧經年這會兒早已不是星光的員工,講道理也不必聽他指揮,此時回想起這兩個混賬剛剛那口出狂言的模樣,此時屬實不想這麽簡單地就罷休。
見顧經年久久都沒有放手,被拎着領口的兩人又隐隐不服了起來,叫嚣道:“喂,不要不知趣啊!主管都說要放手了沒聽見?!”
主管愁得忍不住現在就想嗦一口煙。
擡步走至顧經年身前,擡手拍了拍這小狼的爪子,語氣柔和地寬慰道:“小顧,你不是來拿筆記的嘛?怎麽還和人打上了?”
主管這态度屬實有些微妙,顧經年作為一大學沒畢業的學生,又不在星光的消費群體內,進門就打傷了他的兩個員工,照理來說應該叫顧經年直接滾出去才好。
可看如今的局面,還有主管的語氣,明顯是不想招惹到顧經年的。
“這你得問問他們。”顧經年這才狠狠地松開了兩人的衣領,迅速後退兩步拉開了距離,俯身将自己的鴨舌帽撿起,重新扣在了自己的頭上。
嘴角傳來一陣生疼,随即就是一股帶着鐵鏽的血腥味。
顧經年擡手用拇指撚過自己的嘴角,指腹上沾染的鮮血令他的雙目一沉。
一聽這話,主管約莫也是猜到了些什麽,淩厲的目光又轉而落在了那兩小子身上。
“他媽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兩小子是店裏的老員工了,主管和他們相處的時間不少,自是明白兩人都不是什麽安分的主兒,雖他與小顧頂多也就認識了這麽大半個月,但一眼能看出他是個不愛招惹是非的人,如今都打成這樣了,那便必定是這兩小子嘴欠惹了顧經年。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彼此似乎是想着該怎麽辯解這件事。
只是不等兩人想好措辭,顧經年便率先冷聲道:“今天我聽到的所有,都會一字不落地傳達給金總。”
此話一出,休息室裏其餘三人便頓時緊張了起來,原先氣焰嚣張的兩人臉色煞白,就連主管的表情也猛然陰沉了下來。
至此主管才意識到這兩小子嘴欠是欠到了那尊佛爺身上,脊背猛地繃直,心想看來他這工作是真的要到頭了。
“小顧,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主管說着,臉上扯着笑,語氣和善地不像話,随之又扭頭對着身後的兩人赤面怒責道:“你們他媽嘴賤了些什麽東西?金總的閑話都敢說?不想幹直接給我滾蛋!”
兩人被吓得渾身一顫,渾然沒了不久前在休息室裏嚣張的氣焰,這會兒直接慘白着臉解釋道:“不是的主管,你也知道我這人的嘴巴就是臭,咱們兄弟幾個沒人的時候說着玩兒呢,真沒什麽別的想法,哪兒知道……”
話到一半戛然而止,視線轉而落向站在不遠處的顧經年,眼神也變得極其複雜。
顧經年聽到這番話,不禁覺得可笑。
“怎麽?是還怪我不小心聽見了?”
此話一出,兩人又瞬間底下了腦袋。
主管見狀,又兩記巴掌拍在了兩人的後腦勺上,替他們道歉道:“嗐,他們嘴笨,心裏肯定也不是那個意思。小顧,你看他們兩個也不是故意的,這事兒要不就過去吧?事後我肯定好好教育他們!”
“金總是星光的貴賓,怎麽可能會對金總不敬呢?我這主管也看管不嚴,以後這方面肯定注意。”
顧經年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站在對面的兩人,雖說現在的他們狼狽不堪,可顧經年卻依舊沒有忘記十分鐘前,他們肆無忌憚地在背後诋毀他人時的嘴臉。
是多麽的醜惡。
那種尖銳的惡意令他一個外人都覺得冰冷刺骨。
他們是金韻的誰?又有什麽資格去這麽議論他?
窸窸窣窣的碎語讓顧經年氣得渾身發抖,一時間仿佛是想起了很多年前,婦女抱着一個不過豆丁大的孩子,頂着渾身的傷,被所有不明事理的人指指點點。
瞳孔漆黑如墨,少年的下颚線緊繃,喉結上下一滾,像是終于冷靜下來似的。
顧經年一言不發地拎起掉落在地上的書包,以及那本不知什麽時候被扔到休息室角落裏的筆記,轉身離開了休息室。
主管看着少年離開的背影,心也慢慢沉了下來。
其實他知道,顧經年與金總之間并沒有多大的交情,金總到底還是個有底線的人,那日聽她的口吻便知道,她不會主動對這個少年出手。但他也清楚,金總對顧經年的好感,顧經年剛剛既然敢這般說話,自是在那晚之後,兩人又有了些交集。
顧經年不像是會多嘴的人,可到底是留下了這麽個雷在,誰都不知道會在哪一天引爆。
見顧經年的身影消失在休息室裏,站在主管身後的兩人也緩緩松了口氣,正準備給主管賠禮道歉時,卻聽身前的主管冷漠地開口:“收拾收拾東西,滾吧。”
……
金宇科技與廣大集團的例行會議舉辦地很順利,雖然金韻在開會前出了點岔子,但那群老頭也算和善,并沒有在意這個小插曲。
對于路上的那個偶遇,金韻确實覺得自己和那個少年的緣分似乎多了些,但或許是因為白日裏的工作太多,對此也并未注意,但偏偏在晚上的夢裏,男孩卻又堂而皇之的出現,肆意妄為地做一些令她有些欲罷不能的行為。
少年到底還是個大學生,算着年紀,自己在讀大學的時候,對方估計才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學生。
就光是這麽一思量,她便不該再會有心思了才是,可誰能想到,自己居然會在夢裏對那小子有了邪念。
夢裏猛然驚醒,金韻從床上做了起來,身上的絲綢睡袍也随之從肩上滑了下來,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皮膚,掩住半片峰嶺。
擡手将落在額前的頭發盡數撥至腦後,露出那張美豔的臉。
只見她緩緩吐了一口氣,額間隐約帶着點汗意,桃花眼裏的迷離未散,深邃的眼眸中似乎還殘留着夢裏的餘溫。
被子下修長的雙腿緩緩交疊,安靜的房間裏回蕩着金韻的呼吸聲,漸漸趨于平靜。
半晌後,略覺荒唐地輕笑一聲,随即掀被子下了床,從抽屜裏拿出了煙盒與火機,一邊點煙一邊朝着落地窗的方向走去。
将用完的火機扔在一旁的小茶幾上,金韻看着窗外那異樣安靜的城市,與她此時略顯燥熱的心截然相反,好看的桃花眼微眯,女人緩緩抽着煙,似是在平複些什麽。
這年紀漸漸大了之後,口味确實有些變了啊……
金韻想,她好歹也談過這麽多次對象,能在夢裏這樣的,似乎只有那小子一個。
莫不是最近寂寞了?
分明也沒多大興致才是,要不然找個男人玩玩?
金韻抽着煙,腦子裏卻是回想起了白日的場景,男人戴着鴨舌帽的樣子意外冷峻,卻又不失青澀,讓人總忍不住去想逗弄逗弄。
想到這裏,金韻又勾了勾嘴角。
那小子怕是也是個傻的,有錢拿都不要,也不知道是在裝模作樣,還是說……當真是個蠢的。
睡袍的領口依舊大敞着,窗外的月光灑在女人的身上泛着瑩瑩的光,如同上好的脂玉,那不菲傲人的資本半掩半漏卻絲毫不顯風俗,性感至極。
金韻身上的每一處都像是希臘神話裏被人用筆墨着重描繪的,充滿着誘惑。
一根煙抽到盡頭,那難捱的潮意也漸漸散去。
金韻重新走回到床邊,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毫不留情地打出了一個電話。
連線聲響了約是十秒,通話被接通。
金韻微微挑眉,似是覺得有些驚訝,“這麽晚還沒睡?”
硬生生從夢裏被吵醒的Arley:……
“金總,請問淩晨三點,您是有什麽緊急的吩咐嗎?”
Arley明顯是有點被氣到了,向來情緒穩定的他這會兒說話都帶着咬牙切齒的味道。
金韻覺得有趣極了,随之回道:“沒什麽,就是叮囑你一句,你明天上班的時候記得和前臺說一聲,如果有個年輕的小夥子來找我,就把他直接帶到我辦公室。”
Arley揉了揉發疼的眉心,暗暗在心裏吐槽道:什麽鬼?
“金總,您說的小夥子叫……?”
“他姓顧,叫顧經年。”
金韻開口,一字一句說得極為清晰,以至于Arley的瞌睡都漸漸醒了。
“記着,如果他來找我,就把他直接帶到我的辦公室。”
說完,金韻便挂斷了電話,只剩下被吵醒的Arley拿着手機一頭霧水。
什麽鬼?這架勢,怎麽像是在等着兔子自己來撞牆啊?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