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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溫順地披在身後頗有幾分賢妻良母的風範。但到了家門口她的擔心瞬間就煙消雲散,她看見一只很久沒見過面的人形金毛犬正抱團蹲在她家門口。
少年比同齡人更加高大寬闊的身影蜷縮成一團蹲在家門前石質的臺階上,金色的發絲被夕陽映襯得更為漂亮,整個人周圍彌漫着一種楚楚可憐的氣場,頗像被主人丢棄在路邊的小動物。
“你那副樣子在我家門口做什麽?不是有鑰匙嗎怎麽不進屋?”詩取左右手都拎着一大堆東西實在騰不出空子去戳戳他到底怎麽了,只能用腳踹開自己家沒有上鎖的鐵栅欄然後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道。
雖然說是居高臨下,但也沒比蹲着的少年高上多少,身高的差距很明顯過于懸殊。
“唔……忘記帶鑰匙出門了,以為小詩取會把鑰匙放在花盆下面結果沒有……”少年嗚嗚囔囔的聲音從雙臂中傳來,隔着布料讓少年的聲線帶着一絲軟軟糯糯的鼻音很是可愛。
“你以為是少女漫畫嗎?把鑰匙放在花盆下面不怕招賊嗎?!”有的時候詩取真的無法理解對方的大腦回路,這種漫畫中才會出現的情節為什麽他就一直執着的認為是真實存在的,而且磨破了嘴皮子也勸不回來。
“最近還真是不順吶,帝光的大家都去了不同的學校……小黑子退了部……就連小詩取都一個月聯系不上……感覺好倒黴。”少年将那張精致帥氣的臉孔從雙臂中拿出來,左手遮住左邊的小半張臉,一雙狹長的桃花眼,睫毛卷翹纖長,瞳孔在夕陽的映照下波光潋滟,長長的眼尾上挑有一種勾人的感覺。
詩取原就是自欺欺人覺得一個月關機沒什麽,但經對方這麽一抱怨愧疚感紛至沓來,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太不懂事了。
只是她敏感的性子讓她察覺到今天的少年有些不太一樣,白皙的面孔上有一種……隐忍的神色?這種不好的預感迫使她放下鼓鼓囊囊的購物袋,一小步一小步慢慢地走到少年面前,緩緩伸出右手接觸到少年溫熱的左手,泛涼的指尖觸摸到對方幹燥而溫暖的掌心有一瞬間的失神。然後近似于哄孩子般地遷就似的拿開了他的左手。
然後她被吓得說不出話來。
——少年的左耳已經紅腫得不成樣子,甚至已經有了發紫的趨勢,甚至殃及到了腮頰,右手握着對方的左手,然後伸出自己的左手觸碰了一下對方腫得吓人的左耳,火燒一樣的溫度讓她如觸電般瞬間收回了手。
“你這是……做什麽……?”詩取磕磕絆絆說不利索一句話,她被少年這副狼狽的樣子吓得不輕,一直以來對方在她面前都是那樣的陽光開朗,仿佛陰郁落魄這個詞從未出現在他的字典裏那樣,所以今天,她才會如此接受不能。
少年勾起嘴角滑出一抹苦笑,深金色的眸子滿是失落的神色,帶着些自暴自棄的口吻道:“既然大家都變了,那麽我何苦還要一個人原地踏步呢……”
“小赤司去了洛山,小青峰去了桐皇,小紫源去了陽泉,小綠間去了秀德……大家都變了,都離開了,而小黑子在遞上了那封退部書之後到現在也依然聯系不到……”
“無論是誰,我都覺得他們和原來都不一樣了,小黑子和小青峰争論籃球最重要的究竟是勝利還是其他,大家都一團亂……”
“是不是……因為大家都長大了所以就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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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能靜靜地聽着他這些類似于自言自語的抱怨,夏天天氣悶熱,細菌比別的季節多了幾倍都不止,這個時候去打耳洞也只有他這種不顧後果不管不顧性子的人才做得出來。
少年深金色的瞳孔中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別的蓄滿了水汽,只是終究沒有眼淚落下來,詩取不知道他究竟是淚哭幹了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先進屋吧。”詩取打破沉靜對他說道,掏出鑰匙打開了家門,将東西扔進玄關,再轉過來扶着他,少年七十多公斤的重量雖然只有一少部分壓在她身上但還是覺得特別吃力。
無論怎樣,喂蚊子總是不好的,所以先進屋再說吧。
金發少年被她安置在客廳的沙發上,少年身上的米色襯衫顯得整個人很幹淨貴氣又不缺平和感,詩取爬到沙發上半跪着直起上身,看了看他那明顯發炎的耳朵,那不正常的顏色和溫度讓她下意識眉頭緊鎖:“我去拿冰塊給你敷一下,你等等,再堅持幾分鐘。”
原本冰箱裏的那些冰塊是要冰鎮酸梅湯的,不過東西得往刀刃上用啊,人比酸梅湯重要多了!詩取手忙腳亂地從浴室拿出毛巾,浸在涼水中然後擰幹,用涼涼的毛巾包上一些冰塊,慌慌張張地跑回了少年身邊。
被冰塊凍得有些發紅的指尖試了試對方耳朵上的溫度,然後慢慢地把整包冰塊都敷在上面。忙完了一切之後好不容易閑了下來,少女剛想開口訓斥對方幾句怎麽這麽不懂事小小年紀不學好去打什麽耳洞結果報應了吧活該疼死你balabalabalabala……
但是擡起頭看到對方可憐兮兮的模樣瞬間就沒了脾氣。想要說出來的惡毒訓斥都變成了關懷和擔憂。
“晚上沒吃飯呢吧,今晚做點好吃的,你要一起嗎?”
左右手交替拿着包着冰塊的毛巾包敷着他紅腫發炎的左耳,被冰塊凍得麻木泛紅的手指還滴滴答答地向下淌着涼涼的冰水。
“小詩取,如果有一天,你也變了……”少年伸出左手從她手中拿過包着冰塊的毛巾,另一只手捉住她那雙被凍得近乎失去了知覺的手,寬大的手掌足夠攥住她的兩只手,溫熱的觸覺慢慢溫暖着麻木的指尖,少年令人心疼的聲音幽幽響起:“……我該怎麽辦?”
“不會的。”詩取被他攥住的雙手反握住他的右手,信誓旦旦道。
“真的麽?”少年迷迷糊糊的神色還是讓人心疼,他究竟是受了多麽嚴重的打擊,才能把往常那麽開朗活潑的人變成了這副樣子。那種小心翼翼的模樣讓她不忍去看。
“你看,我不是一直都在麽,你來了,就看到我了。”
只要你來,就一定能看到,我就在這裏。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耳洞梗木有寫完,這幾天周末作業比較少,有點空餘時間所以周末這幾天會日更的=3=
第一次正式挑戰感情戲,不知道能不能成功QAQ謝謝飯包親親寫得很長的短評,讓我明白了些東西=3=
還有遲到地感謝親愛的游游兒給扔的地雷,JJ抽搐我才看到……愛你=3=
☆、左耳戴耳釘是同性戀
我沒有那麽多的精力和時間去一刻不停地追逐你的腳步,唯一能做的就是永遠留在最初相遇的地點,期盼着有一天你能夠回來,
就會看到,我在這裏等你。
有些時候,明白某些事情,只需要一瞬間。會随着他的心情而起伏不定,會随着他的話語而失神大意。就連近來某些患得患失的心理都找到了原因。
只是喜歡,僅此,而已。
因為喜歡,所以在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模樣後心疼無比;
因為喜歡,所以想要靠自己微薄的力量去幫助他;
因為喜歡,所以在遇到有關他的任何事都會慌手慌腳束手無策。
雙手都放在對方的右手中被握住,溫熱的觸感順着指尖蔓延至心髒,化為有力的跳動。泛着涼意的水珠沿着少年白皙的手腕慢慢滑入袖口中,暈濕了米色的布料,變成了淺淺的棕色。
詩取擡頭,少年纖長眉眼甚是好看,濃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來回扇動,上挑的眼尾斜飛入鬓,深金色的瞳孔泛着水光如同正在融化中的巧克力。
她不留痕跡地抽出自己的雙手,移動方向拿掉那個已經化了很多變得小了一些的毛巾袋,只是那觸目驚心的紅腫依然存在,盡管比一開始好了很多但還是很嚴重的模樣。
“你今天是抽了什麽瘋?好好的耳朵非要去打個耳洞。”往日瑩白的耳垂腫得通紅一片,只是看着就覺得無比不舒服,可想而知若是放在自己身上該有多疼。
抛開疼痛不講,詩取完全不能理解打耳洞的人的心理,人有七竅,身上天生的洞已經夠多的了,何必還要勞心費力地再去打那麽多洞出來。
少年吸了吸鼻子,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可憐兮兮地望着她,然後說道:“當初就是心血來潮再加上心情不好嘛……而且模特哪有沒有耳洞的……”
“既然是兼職的原因幹嘛不打兩個,打一個……怪怪的。”她還從來沒見過只打一個耳洞的怪事,畢竟就方便考慮,兩只都打了有可能省去不少麻煩,再說了左右都要破相還不如一次弄個利索,省得還有下次。
“其實是準備兩個都打的,但是……”少年委屈地抱怨道,“但是沒想到會這麽疼嘛所以死活不想打第二次了!”
“……。”詩取拿起滴滴答答不停地淌着水毛巾,瞅了一眼他那副受了十八輩子委屈的表情,突然之間很是無語,無論是打耳洞還是不打耳洞的原因,都讓她這個正常人完全無法理解。
“你年紀也不小了,以後不要總随着性子做事,适當地考慮一下後果吧,”詩取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向冰箱走去,打算換一些新的冰塊來,同時忍不住地對他進行思想教育道,“這次只是腫了耳朵,下次萬一腫成豬頭別怪我不說認識你把你關到門外。”
黃濑涼太的字典裏沒有“失敗”這兩個字的存在,他有着極高的天賦和優秀的外表,無論是生活還是學校,從來都沒有受過任何委屈遭遇過任何失敗,能看得出來他确實比同齡人成熟很多很多,但終究……有些稚嫩和輕狂是藏不住的。
他的人生至今為止太過一帆風順,沒有遇到過任何不順心的事情,也因此造成了他現在這種敢想就敢做的性子。
“怎麽會?”少年坐在沙發上,好聽的聲音在只有兩個人存在的屋子裏飄蕩着,“小詩取不是說無論怎麽樣都不會變的麽,所以不會不認識我把我關在門外的。”
“我是在以開玩笑的方式警告你以後不要這麽任性,”詩取拿着換好冰塊的毛巾走了回來,看着他那副腫得沒樣子的耳朵就沒由來地火大,“你的粉絲們要是知道你是這麽任性的人就不會喜歡你了。”
“那……你呢?”
“我又不是你的粉絲。”少女跪坐在沙發上有一種不妙的預感,但具體是怎麽回事還沒有反應過來,也沒多想就用包着冰塊的毛巾再度覆上對方紅腫的耳垂,然後下一秒就被少年的話吓得手一抖。
“唔……所以無論我任不任性小詩取都會喜歡我,”少年熟悉的聲音說着和原來語氣一樣的類似于撒嬌的話,詩取一個手抖沒拿住,包着冰塊的毛巾就順着對方的肩膀沿着胸膛骨碌碌滾到了少年寬大的手掌中,“這樣說沒錯吧?”
詩取下意識用手去抓掉下去的冰塊包,結果被對方連手帶東西一起握住,然後慢慢送回了少年的耳側,最後不着痕跡地放開了手。
“瞎說什麽!”詩取氣急敗壞地瞪了他一眼,對方卷翹濃密的睫毛不停地來回扇動,如同兩只展翅欲飛蝴蝶,少年的眼睛細且長,深金色的瞳孔還帶着這個年紀特有的活潑與可愛,過早接觸到模特這個職業讓他看起來又有着不同于這個年齡段的少年的精致。
就算心裏知道他這樣說只是在單純地撒嬌并沒有其他的意思,可禁不住心跳還是亂了好幾拍。這種陌生的感覺奇怪又微妙,但是意外地并不讓她去抵觸,反而有些小小的開心。
“好過分小詩取居然不喜歡我!嘶——”對方習慣性的張牙舞爪亂蹬胳膊亂蹬腿結果他挂着彩的耳朵就好死不死地撞到了硬硬的冰塊上,雖然隔着柔軟的毛巾但依然疼得哇哇叫,“好疼好疼好疼QAQ!!!”
“活該。”雖然嘴上這麽抱怨着,但終究詩取還是再次放緩了力道,小心翼翼地冰着他的耳垂,生怕他再痛得喊出來。
避開他的目光裝作很專心地看着他耳朵的模樣,詩取悠悠然開口道:“說起來我才發現你這次是在左耳打的耳洞诶……”
“怎麽了嗎?”見她那副正式又尴尬的神色少年更加好奇了起來。
看他那表情,大概不知道這個在左耳帶耳釘的意義吧,不過思來想去還是以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精神開口,反正打耳洞的也不是她,就沒了心理壓力,大大方方地說道:“你不知道嗎?左耳帶耳釘就是同性戀的标志……”
“……!!!!”少年驀然瞪大雙眸,深金色的瞳孔是滿滿的驚愕,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當時因為疼痛而堅決拒絕店長把右邊的耳朵也打上耳洞的提議後,對方那副驚愕随即嘆息的表情居然是因為這個原因,向來不知苦惱為何物的少年突然之間有些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讓我想一想……”詩取挑眉,食指支着下巴歪着頭,故作苦惱地猜測道,“你這次的罪是為了‘小青峰’還是為了‘小黑子’受的?”
“小!詩!取!!!”少年一字一頓不滿地嚷着,高大的身影和撒嬌的模樣同時存在并沒有任何違和感,或許是看習慣了的緣故。空閑着的兩只胳膊來回不消停地胡亂撲騰,“好過分怎麽可以這樣說我~~o(>_<)o ~~!”
而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詩取本就由于跪着重心不穩的身子被他這麽一鬧一下子失去了平衡,鼻尖撞到少年精瘦的胸肌上,磕得鼻梁發酸鼻尖生疼。淡淡的牛奶香氣混合着青草味萦繞在鼻尖,詩取的腦袋“嗡”的一下子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單手支着對方的胸膛借力支起身子,如同觸電般突然收手然後逃離似的站起身來和沙發上的少年保持距離,紅着臉将右手握着的冰塊包扔到對方那張精致的面孔上。
“好心沒好報!”不理會捂着鼻梁紅了眼眶眼淚汪汪地看着她申訴着“好疼好疼”的金發少年,詩取瞪着黑色的杏眸剜了他一眼氣沖沖地扔下一句話就跑到廚房做晚飯去了。
坐在沙發上的少年見她轉過頭去,淚汪汪的桃花眸子瞬間一改可憐兮兮的神色,左手握着已經被浸濕的毛巾再度貼在紅腫的耳朵上。那扮豬吃虎的模樣隐藏得還真不是一般的深。
少年最近非常糟糕的心情此時此刻一掃而光,整個人看起來都陽光了不少。小黑子的退部對于奇跡世代任何人而言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特別是那封退部書……
全國大賽的冠軍已經成為了過去式,他們都已經從帝光畢業了,剩下的日子就會分道揚镳。再見面,也會穿着不同的隊服面對面站在球場上,想想就覺得難過。
那個執意退部的少年說,他們所努力的,并不是籃球,并不是那種依靠隊友和同伴的運動,這不是他想要的籃球。他們自己又何嘗不知道這個巨大的弊端。
盡管赤司死不承認、青峰不屑一顧、紫原本就對籃球無感所以覺得無所謂、綠間除了向來對猴子都能做的灌籃不感興趣,可是不得不承認,大家,都感覺到了這個矛盾的存在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只是不願意去觸碰罷了。
他們都是十年甚至更久難得一遇的天才級別的選手,有着超于常人的自尊和驕傲,所以彼此配合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就算每次都會毫無懸念地取勝,但與其說這是一個隊伍,倒不如說是自己打自己的球來得貼切——所幸中途有黑子的加入。
但盡管如此,也沒有太多的改變——反倒是他們把黑子影響了。
只是這些煩心事……都和那個正在廚房中忙碌的身影沒有多大關系呢。
少年的唇邊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深金色的瞳孔映着霞光,波光潋滟又深不見底,如同一汪無底的深泉。
還沒有告訴她開學自己就要去海常報道的事,少年還在苦惱究竟要不要提前告訴她。
……還是先保密吧。
就當做一個驚喜送給她。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晚上正常更新XD
☆、人生不會一帆風順
喜歡是一種魔咒,不是想要躲開逃走就能夠如願的,因為由喜歡而生成的思念會沿着跟蹤雷達,
一步一步走到你身邊。
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在那日食不知味地吃過晚飯之後,詩取第二日便一聲不響地動身回神奈川,左右也到了開學的日子,是回去的時候了。
她明白那些不自然和尴尬都是自己的緣故,因為心裏有鬼的是她自己,她成日裏帶着一個秘密生活,就連走在陽光下都覺得灼熱難耐。
“呦,一個暑假沒見看你的氣色也沒好多少,”前腳剛踏入會議室,就看到老熟人頂着那張欠扁的臉無情諷刺她,“是不是都過了法定結婚年齡都沒有人家要知道犯愁了?”
被笠松這麽一挖苦詩取才回過神來,原來……她已經十七歲了。青春的風暴并沒有給她留下太多的印記,只是覺得轉眼間,她就已經走到了青春的尾巴上來了,已經十七歲了。
“真沒想到我當年那句‘嘴巴太毒當心嫁不出去’竟然一語成谶,說來還真是對不起你。”滿意地看到拎着書包的少女臉色由正常轉白再轉紅最後轉紫現在已經有轉黑的趨勢後,笠松幸男覺得大早上來就被教練壓榨得體力全幹的悶氣出了一大半。
“我當是誰呢~!”詩取擡起頭,洋溢着青春氣息的面孔寒光浮動,向來不怎麽嘴上留德的少女挖苦對方道,“原來是全國大賽專業打醬油隊的隊長笠松君吶,聽說你們今年全國大賽又打醬油了?”
要麽八強要麽四強,自從笠松進了海常的籃球部之後,海常就再也沒有在全國大賽取得過名次,最好的一次是第四名,一直與冠亞季軍無緣。所以她每次諷刺嘲笑挖苦撒鹽巴都會把這根梗作為重點施工單位。
“和終身大事比起來,這點事還是不勞煩海常的第三十八任會長挂心了,”對方眯着淡青色的瞳孔,皮笑肉不笑地挖苦着她那無比勵志的任數,然後感覺力度不夠狠又給了她當頭一棒,“新入生的資料要在明天的開學典禮之前看完,敬業的會長大人!”
“……笠松你混蛋!”明天?!現在都已經快中午了好麽?!海常這麽出名的高校每年的新入生都多到爆表,不足一天的時間把這些新入生的資料都過一遍是要累死她麽?!!!“你是吃幹飯的麽不知道替我看點啊?!”
“哦對了,教練已經提前跟校長打過招呼了,因為籃球部最近的事情太多實在忙不開,所以學生會的事就全權交給你處理了,”少年拎起打在椅子背上的外套,拎起運動包邁開長腿三步兩步就走到了會議室的門口,“開學典禮的慣例演講稿也一并歸你了,辛苦喽~!”
=皿=!!!小人!真是小人!!!
白鳥詩取狠狠地甩了對方幾個眼刀子,然後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雙手拄着桌子托腮望着窗戶外面飄飄的幾朵白雲。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感慨一下命運多舛我怎麽這麽倒黴招誰惹誰了……
突然之間有一種很憂傷的情緒肆意彌漫,她不知道她都做了些什麽,日子竟然過得這麽快,轉眼她已經快十八歲了,已經快要真正的成年了。她和笠松不一樣,無論是打醬油也好取得名次也好,對方都有為之奮鬥的目标并且一直不斷努力着,從未間斷過。
可是哪怕一點點也好,這種情緒她始終都沒有。
無論是黃濑涼太還是笠松幸男,無論是最終站在夢想的最頂端還是一直在努力的道路上,他們都為了自己的夢想在不斷努力,充實地過着每一天,就算今後被社會和時光打磨得棱角盡失,也有回憶的空間。
而她,什麽都沒有。
但想開了也就覺得這些都是無所謂的,終究這些日子再也回不去了。平淡普通也好驚豔四射也好,青春終歸是青春,再轟轟烈烈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兒,人生數十載,年輕的日子于數十載光陰而言不過是彈指一瞬間罷了。
更不必說她早就已經習慣了每天踏踏實實地忙碌着瑣碎的日子了,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和柴米油鹽的磕磕絆絆,會伴随她的一生,也是不錯的選擇。
也許,哭過、笑過,青春就過去了吧。
再有一個喜歡的人,也就完美了。而她現在,無論結果如何,這些青春所必要的東西都具備了,想想也就沒什麽可惜的了。
詩取撫上有些微微跳動的右眼皮,一下又一下的不規律跳動讓她有些沒底,不知究竟是福還是禍。
直到第二天她翻看新入生資料的時候,才知道那張非福非禍的預感究竟是為了誰,然後抱着是同名同姓的僥幸在聽到笠松說籃球部被挖來的一顆新星的名字之後馬上被拍進海底兩萬裏。
他……從來都沒有告訴過自己會來海常念高中。措手不及。
“黃濑涼太,他就是我的麻煩,而且還是超大號的那種……”少女趴在桌子上把臉埋在雙臂和桌子之間,悶悶的聲音傳了出來,頗有幾分英勇就義的味道。
“我說你至于這麽抵觸我們籃球部的人麽,麻煩不夠還得是超大號的那種,這次我們教練可是費了老大的力氣,拜托你別是這種潑冷水的态度好不?”面對她那副要死不帶活的苦逼模樣,笠松幸男表示完全理解不能。
他曾經和那個名為黃濑涼太的奇跡世代之一有過一面之緣,匆匆一眼也能看得出來對方不是那種不好交往的人,性格一看就屬于那種開朗活潑的類型,怎麽說也不至于鬧成白鳥詩取如今這副德行。
“不不不,你怎麽能理解我呢……”詩取如同僵屍一般直直地挺起後脊,雙手捂住整張臉,劉海被主人用蠻力掀到頭頂,立起的劉海如同呆毛一般傻兮兮的讓人看了忍俊不禁,“你跟他呆久了就明白了,是個相當……開朗的人。”
琢磨了半天終于找到了這麽一個比較隐晦的形容詞來,詩取看着笠松的表情突然有一種救死扶傷的正義感。大義凜然的模樣看得笠松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無聊。”少年匆匆撇下兩個字便轉身離開了會議室,“還有十五分鐘開學典禮,祝你別搞砸了。”
“你會明白的……”望着對方逐漸遠離的身影,詩取喃喃自語道,不過他或許會比自己好一些吧。
至少,心裏不會有鬼。她的腦子中好像有兩個互相拉扯的魔鬼,一個告訴她應該遠離一個告訴她應該靠近,他們都是魔鬼,沒有一個人告訴她應該從最開始的地方就遏制住,這樣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不要喜歡他。
沒有任何人或者任何思想告訴她這個最正确的做法。所以無論遠離還是靠近,她都沒有其他選擇,只能一直喜歡着他。
笠松和她不一樣,所以根本無法理解她現在的心情。
更何況,黃濑涼太的性子雖然非要把正常人逼成鬼畜抖S,但若不是他認可的人,也不會給對方欺負他的機會。笠松沒有拿到過全國大賽的冠軍,而黃濑涼太卻從來都沒有輸過,也許這樣互補一下,對兩個人都有好處也未可知。
人生如果一味的一帆風順,可沒多大的意思,也不會成長得太多,适當地經歷一些挫折和痛苦,人就會像破繭的蝴蝶,絕美得移不開視線,浴火重生的才是真正的鳳凰。
她推開了會議室的窗子,暖暖的風從外面吹了進來,随手從桌案上拿起頭繩,将長長的黑發紮成一個馬尾垂在身後,感覺空調的溫度有些偏高。
夏天……又到了。
這一次的全國大賽,花落誰家還不一定呢。
金色的陽光看起來和少年的發色一模一樣,都是那麽耀眼漂亮,她有預感,那個人會成為海常籃球部的靈魂人物。
天才這種人,每個隊裏有一個就足夠了,太多的天才光環只會讓大家都受傷。正所謂物極必反,太優秀往往也不會是什麽好事。
她還記得黃濑涼太剛剛升入國中的時候也是這般光景。
命運兜兜轉轉了一個大圈,最終的最終他們又回到了原地。難怪一直都覺得現在的狀況似曾相識。
當年之所以苦惱只是因為單純地想擺脫那個讓人鬧心的小孩,而現在……三年過去了,他們都有了改變。
她依然是他的學姐,她依然是學校的會長,她依然面臨着升學的壓力和數不清的文件。
他依然是她的學弟,他依然是籃球部的天才,他依然有着無數女生的愛慕和天才的名號。
從東京到海常的距離,三年的時間,一切的一切一如往昔,未曾改變。
世界上的任何事都擺脫不了循環往複周而複始的命運,比如四季交替,比如花開花落。
比如你和我。
To Be Continued
☆、籃球的賠償價格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各種不順OTZ跑了好幾家網吧據說都是查的嚴不讓未成年上機
多虧在去生日聚會用同學的蘋果碼了半章出來,要不就進小黑屋了……QAQ
身為壽星被人摸了一臉奶油還神經兮兮按着手機打字同學們都問我:親愛的你忙什麽呢OAO
太過分了明明今天過生日還各種苦逼QAQ
明天一定補全,建議補全再看!XD
無論今後發生了什麽,改變了什麽,都請不要忘記我對你說過的那句話,因為那是從來沒有改變過的事實,
我喜歡你。
白鳥詩取覺得這輩子最大的敗筆就是認識了黃濑涼太。
彼時,少女雙手緊緊攥着一張名為“關于籃球場地維修費用報銷”的賬單,雙手的十指關節泛白,腦袋上不斷有青筋浮現,如果是漫畫中的話大概還會加上一些肉眼可見的黑線。
那上面吓死人的數字讓少女頓時有一種捧着仙人球的花盆砸到那張颠倒衆生的帥氣面孔上的沖動——不砸到破相都不解氣的那種心情。
“吶…笠松…你說你們籃球部的地板被踩塌了……?”白鳥詩取攥着那張報銷賬單狠狠地拍在了桌案上,鐵青着一張臉堪比地獄修羅,“砰”的一聲巨響吓壞了會議室中的所有人。
“那個……白鳥桑不要生氣,可能是那位新來的小模特兒學弟太受歡迎的緣故所以……”未等笠松開口坐在白鳥詩取左下首的一位栗發少女緩緩開口解釋道。
“所以?”詩取挑眉,随即瞥了一眼自己斜對面的那張空空如也的那張桌子,那正是宣傳部部長三千院的座位,這已經是多少天了次次遲到,“我說小葉桑,我知道你脾氣好,可是咱們學生會不是救濟院,你管着學生會的財務應該也知道這維修費咱們肯定是拿不起的,還有三千院桑怎麽今天又遲到了?上回請假的理由是親戚到訪,她一個月來幾次親戚啊?”
詩取咄咄逼人的模樣甚至可以和教育處主人的山田女士相提并論,那種訓學生毫不留情的老處/女簡直可以讓人去撞牆都不願意面對她。
這“親戚論”男生們都不太明白,只是會議室中的少女們臉紅的臉紅,捂嘴偷笑的偷笑,一頭霧水的笠松有些摸不着頭腦地回答道:“三千院桑這個時候應該在我們籃球部,看比賽。”
“笠松君!”小葉琴南瞪着眼睛喚他示意別說出來,只是可惜笠松幸男其人天生恐女症,除了對吐槽犀利粗魯得不像女人的女人白鳥詩取外,基本上都會選擇性避開。
“看黃濑的比賽。”于是笠松淡定補充完畢。
“那地板是怎麽回事?”她可以忍受學生會的幹部翹班去看帥哥,畢竟大不了放學再讓她多留幾個小時就好了,但這地板……本月第三次了吧?!就算是豆腐做的地板也不能壞的這麽勤快啊=皿=!!!
笠松拎起椅背上搭着的正選隊服外套,收拾好東西對她說道:“你今天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這個很棘手的問題已經讓他苦逼很多日子了,與其自己一個人苦逼着,倒不如拉一個悲催鬼來和他一起苦惱,也算有個伴兒不至于那麽難熬。
笠松幸男這輩子就承認過白鳥詩取說過的兩句人話:
第一句是,遠山三八郎就他媽是個變态;第二句是,黃濑涼太是個超級特大號的大麻煩。
沒錯他現在越來越覺得那個長相帥得一塌糊塗身材身高好到沒譜性子開朗陽光大體上一看就一五講四美好少年,就是一個大!麻!煩!!!托他洪福現在海常籃球部所有隊員乃至教練都覺得他是一個鬼畜刻薄不講情面虐待隊員實施校園暴力的隊長。
真的不怪他,每次對方頂着那張傻笑一氣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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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影視版權、動畫版權已出售。
1976年7月28日中國唐山發生了裏氏7.8級地震,2008年5月12日中國汶川發生了自建國以來最大的地震,8.12天津濱海新區發生爆炸,8.30美國休斯頓發生了五百年一遇的洪水,12.7美國加州發生了巨大火災……不管是地震或是火災或是洪水,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我們都能看到一群逆向而行的特殊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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