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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給他留下一大堆爛攤子之後他難免忍不住把籃球甩到他臉上的沖動。

海常高校占地面積很大,和笠松并肩走了很久才走到籃球部門口,但看到那陣仗之後白鳥詩取突然有一種撞牆的沖動。

——你真的确定那是籃球部而不是午休時間的學生食堂嗎?!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那清一色的女式校服吧,畢竟午休時間的學生食堂從來都是男女混着來的,此時此刻她真的覺得她是方向感奇差到沿着男子籃球部的路線走到了女子籃球部。

“你明白我們籃球部的地板為什麽會這麽脆弱了吧。”笠松黑着臉額間挂着黑線和各種顏色的十字路口咬牙切齒地解釋道。

“下次把球場外面的地板拆掉,換成水泥。”淡定分析理智開口,她剛才不應該吐槽這地方是豆腐,應該說有這幫姑奶奶成天鬧騰,就算換成了凍豆腐一個月也得爛個七八次。

“你慢慢琢磨這事兒到底怎麽辦,”少年心情頗好地瞥了一眼她,看了看前方堵得死嚴死嚴的大門,幹咳了兩下灰溜溜地朝後面的小側門繞過去,“我們今天和誠凜有一場練習賽,因為是普通的冷門新學校,所以教練說只用半個場地,還可以繼續練習。我先去了。”

望着對方就打算把這事兒從自己身上摘得幹幹淨淨那模樣,詩取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的背影,想了想剛才那有些耳熟的學校名——誠凜?好耳熟啊不知道在哪裏聽到過……好像涼太有說過?

本着女人強大的好奇心作祟,少女看了看一窩蜂堵着體育場大門的女生們,搖了搖頭,也跟着笠松走進了體育館,她真的只是想确定那個誠凜到底是不是她所知道的那個誠凜。

☆、挫折沒什麽大不了的

說自己從來都沒有輸過比賽這種話的人,就應該拖出去槍斃五分鐘。

如果你沒輸過,只能說明你還是個孩子。

比賽從一開始就無比激烈,而自從金發少年上場之後,這激烈勁兒絲毫沒有減少,反而愈演愈烈。

詩取不知道笠松附耳跟他說了些什麽,反正當比賽再度開始之後,少年便快速地在笠松手裏接到了球,然後一個人單槍匹馬越過了三個人的阻攔在最短的時間內灌籃,比分瞬間同點。

深藍色的球衣配上陽光般的金發讓少年整個人有一種積極向上又不失溫和深度的活力,比例完美的身材在球場上左右逢源,即便他偶爾還是會被笠松各種武力壓榨,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黃濑涼太是這個隊伍的主心骨。

就算她是局外人,也能夠清楚地察覺到海常時期和帝光時期微妙的不同。看起來同樣都是被同班欺負,但和在帝光時期常常拿不到球相比,這個隊伍中,所有的隊員完全都是以那個陽光般的少年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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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才有了點籃球比賽的意思嘛,運動這件事,原本就是同伴之間相互配合相互幫助然後一起走到最後的定義。至于贏或者不贏,有的時候真的沒那麽重要,只要過得開心就比什麽都強。

詩取又看到剛扣了一記灌籃的少年被笠松一腳踹飛,心中頭一次認可了笠松的做法,她的小心髒當時真的差點就要随着那顆籃球駕鶴西去了,那種力道即便她距離這麽遠也是能夠感覺到的,

——沒錯她就是在擔心籃筐會又壞掉一個。

但好在天可憐見那個籃筐只是顫抖了兩下又無比□地存活了下來,她也算是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果斷地決定下次籃球部的大事小情一律交給學校處理他們學生會管不了這爛攤子!

走出場館,就看到淺藍色的天空上面漂浮着朵朵棉花糖一樣的白雲,她隐隐有一種預感,有些事情,要變天了。

她不明白為什麽那種“海常很有可能輸給誠凜”的吃裏扒外的預感會這麽的強烈,但若非如此,她也犯不着這麽烈的日頭從舒适涼爽的體育館裏跑出來曬太陽。

無論是驕兵必敗,亦或者是物極必反,都是白鳥詩取所信奉的真理。即便是天才,也難免要遭遇多多少少的失敗和挫折。

這麽多年下來,她太清楚那個少年的經歷中完全沒有“挫折”這檔子事,一帆風順到不像是真實的人生,也正因為如此才養成了他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高人一等的優越感。雖然這也并不是一件壞事,但凡事都要從雙方面去考慮。

總有登高跌重的時候。

這個季節的太陽雖然看着刺眼但并不是真的讓人熱得忍受不了,亮亮的陽光照在身上反而有一種懶洋洋的感覺,耳邊傳來籃球館內一浪高過一浪的加油聲和吶喊聲,想必比賽還是很激烈的吧。

但是她的直覺真的告訴她即便看到最後,也不會是她想看到的結果。詩取何嘗不知道以他目前的狀況來講接受到一些失敗和挫折也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但終究她的護短心理還是戰勝了殘存的理智。

沒有哪個心理正常的女生會希望自己喜歡的人輸掉比賽。

有的時候很成熟,有的時候很自私,有的時候很幼稚。她可以一個人過好每一天不讓任何人操心,也可以不吃不喝不說話不睡覺一整天只為了發呆。偶爾心情不好會擋着窗簾在床上滾一天也不願意起來。

少女時期的矯情罷了。

“吱嘎——”

陷入沉思于自我世界的少女被這個細微的開門聲所驚擾,靠着水池旁邊的詩取聞聲擡頭,就看到一個和門差不多高大的身影走了過來。

少年穿着黑色的松散背心,白皙的皮膚在陽光的映照下尤為刺眼,金色的發絲和由于運動而泛起紅潮的雙頰挂着密密麻麻的汗珠,喉結上下滾動喘着粗氣。

細長的眉眼還是她所熟悉的模樣,上挑的眼尾精致又漂亮,只是眸子中有着一閃而過的詫異神色。少年邁開長腿向她這邊走來,由于時間的關系陽光并沒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明明一切和往常相比沒有任何變化,對方也沒有開口說過什麽,可她總是隐隐覺得有些不一樣。

神色?還是眼神?亦或者是其他的什麽?總之是覺得片刻之間她面前的這個少年又成熟了不少。

“小詩取……知道比賽的結果嗎?”少年雙手支在水池的邊沿上,大手握住白瓷質地的水池邊沿指節泛白,顯然是用了力。頭垂得很低,過長的金色劉海遮住了他的表情,空氣中彌漫着一種淡淡的壓迫感。

不着痕跡地撐着身子離開了泛着涼意的水池,明明與他是站在同一水平線上卻分別朝着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詩取開口道:“輸了…麽…?”

她第一次看到少年這樣落魄的表情,比當初從帝光畢業之後所有人各奔東西那時候的表情還要糟糕,再加上她那向來好的不靈壞的保準兒靈的第六感,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來個七□。

“呵,小詩取也一開始就覺得我會輸,所以才中途就退場了,對麽?”少年的心情很不好,連聲音都是冷的,打開了水龍頭将金色的腦袋放在冰涼的自來水下面不斷地沖洗,仿佛這種自虐式的行為能夠減少他心中的悶苦。

“我當初進場只是想看看誠凜究竟是誰的學校……畢竟你曾經跟我提到過,而且我對籃球根本就半竅也不通,所以不存在‘我一開始就覺得你會輸’這種想法。”她正正式式一板一眼地解釋道,沒有絲毫的不自然,少年那種沒由來的冰冷話語讓她從外涼到了內。

透明的水流順着少年尖尖的下颚淌了下來,被浸濕的金色發絲軟軟地趴在腮頰兩側讓對方整個人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活像一只被抛棄了的大型犬,詩取頓時心就緊了起來。

一巴掌拍在對方由于彎腰而降低了不少高度的後腦上,冰涼濡濕的觸感讓她不自禁地皺了皺眉,氣急敗壞地對他吼道:“即使是輸了比賽也用不着這樣吧?!預選賽就要開始了這麽冷的水你這要是弄出點兒什麽毛病海常還靠誰打全國大賽啊?!”

“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麽……為什麽明明不是最強的卻能夠贏了我。”少年一字一頓不甘心地說道,連聲音都帶了濃重的鼻音,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為什麽連投籃都不會的小黑子會帶着一支冷門球隊勝過了他們海常。

望着他那副一蹶不振的模樣,少女也不知道該怎麽勸他才是最好的,因為她完全不明白為什麽他對比賽的輸贏會那麽看重:“我想……有的時候,輸贏并不是最重要的。”

“比賽如果不贏,還有意義嗎?”冰涼的水珠沿着少年白皙纖長的脖頸一直流到黑色的背心中,浸濕了一大片布料,“小詩取你根本不明白……”

“是,我确實不明白你是什麽思想,但是有一點你別忘了,當初為什麽去打籃球?!”

“因為小青峰的球技是沒辦法模仿的所以覺得很有趣就開始打了……”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回答道。

“很好,你自己也承認一開始打籃球只是因為有趣對吧?”詩取頓了頓,組織一下語言繼續說道,“無論是輸還是贏,你只要告訴我,在海常和笠松他們打球開不開心?”

“……開心,很開心。”敏銳如黃濑,怎麽可能沒有發覺帝光和海常的不同,就連白鳥詩取這個局外人都能夠輕易察覺出來,他怎麽可能不知道,只是一直都不願意戳破罷了。奇跡世代,不僅僅是一個稱號,更是他最美好的回憶,一直都覺得那份憧憬和美好是永遠都不會有任何東西去超越的,可是漸漸的世界便脫離了他原本的預測。

他不得不承認在海常這裏,即便他是隊裏年紀最小的,平時也經常被學長們善意欺負,但那種圍繞着自己配合着自己來比賽的興奮感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這就像是……原本覺得自己極不合群但突然被大家所重視,這種天差地別的幸福感說他完全沒有察覺那絕對是騙人的。

“既然開心,就一直努力下去好了,”她想她所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這方面她什麽忙也幫不上,或許于他而言笠松才是一個更為合格的引路人,她不過是半路殺出來的龍套罷了,“輸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你要是從來都沒有輸過,那只能說明你還是個小孩。”

沒有經歷過挫折的人永遠都不會成熟,她一直深信着這一點,困難和挫折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只要有心,就沒有什麽事是過不去的。

每個人,都要學會在疼痛中堅強地抹掉眼淚,從哪裏跌倒就再從哪裏爬起來。

“笠松前輩說,要我在字典中好好記上‘雪恥’這兩個字。”少年擡起頭,金色的發絲被透明的水浸濕,圓滾的水珠在太陽的照射下閃爍着金子般的光芒。

“唉,”詩取嘆氣,然後如釋重負地點了點頭,最後伸出手想拍了拍他的肩膀但礙于身高差距過于懸殊未果,繼而讪讪地收回了手說道,“笠松是個好人,你要好好待他……”

那種無法言說的感覺她不清楚是什麽,最喜歡的人和最談的開的人成為了最要好的朋友,本是值得高興的事,但還是會有一種布娃娃被搶走了的辛酸感。

“小詩取,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啊?沒沒沒你想多了,”撇過頭,看到另外一個比同齡人高上許多的身影,綠色發絲在陽光下極為顯眼,更不消說對方還在陽光如此充足的日子裏穿着一身黑,左手上還捧着一個綠色的青蛙飾品,詩取朝金發少年擠眉弄眼了一頓,然後說道,“你朋友來了,我先走了,晚上你直接回家就好不用等我。”

說完禮貌性地朝那名身高接近兩米的綠發少年颔首以示禮貌,然後轉身離開。

她想,有些話,還是讓男生們互相談一談效果更好。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明天打算更新的,但是周一是微機測試所以打算和同學去學校練一練XD所以明天就更不了了……

V文被編輯催更,還是連續催了兩天好苦逼QAQ我現在都不敢看站短了QAQ

嗷嗷有時間還得回過頭去更新原來的文啊……精分甚的果然不習慣QAQ

☆、去找他,問清楚

我們最初的夢想,就是那些簡單又渺小的事情,不要讓功利和浮華蒙蔽了雙眼,遮住了青春的璀璨。

請不要忘記。

午後的太陽越發的璀璨刺眼,天空藍的發亮,雲淡風輕,和誠凜的練習賽也在這樣的風景中落下了帷幕。盡管只是一場練習賽,但還是有蠻重要的紀念意義。

在預選賽開始之前,本想是和冷門學校練習一下鼓一鼓士氣,但沒想到這個大冷門學校誠凜居然贏過了神奈川的種子學校海常。不過……士氣好像比原來更加高昂了的樣子,大概是輸了比賽使大家都燃起了鬥志?

“吱嘎——”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詩取聞聲轉頭,就看到熟悉的人影進入了屋子裏,少年濕漉漉的墨色發梢還滴着水,看樣子還是剛剛比賽完的模樣。

“比賽結果怎麽樣啊?”詩取拿起桌案上的水杯潤了潤喉,明知故問道。

少年淡青色的瞳孔甩過來一個惡狠狠的眼刀子,繼而說道:“不是去看了比賽麽,還明知故問什麽。”

“我又沒看到最後,原以為我們海常是種子學校再加上笠松副會長你這麽有本事……”詩取一頓,放下水杯,瓷杯觸碰到木質桌案的聲音厚重而清晰,反唇譏諷道,“我可是等着那籃球框的三倍賠償呢,你也太讓我失望了。”

“嘁,”少年心情頗為糟糕地嘁了一聲,然後擡起頭,眸子中閃現出昂揚的鬥志,“全國大賽我們一定要贏回來。”

“好好好,只當這次是你們輕敵好了,怎麽?今年的海常讓你很有信心?”她一直都知道笠松向來都對自己的隊伍有着強烈的維護和十足的信心,但今年的底氣與往年相較而言更加深厚,詩取心中暗暗揣測大抵是添了黃濑涼太這麽優秀的天才的緣故。

“海常一向都不是軟柿子,這一點你是知道的,何況……”少年長嘆了一口氣然後坐在椅子上繼續說道,“今年可是有黃濑的加入,就算你對我們這些人沒什麽信心,也要對學弟寄予一些厚望吧。”

“對籃球我雖然不了解,但是我對涼太的籃球天分還是很有信心的,只是他也有很致命的弱點,你沒發現嗎?”既然他未來的三年都會在海常,那麽有些事也該麻煩麻煩笠松這個籃球部的隊長了,她自己做不到的事,總要有人替她去做。

“無論天賦多麽優秀的球員都一定會有弱點,這是肯定的,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少年一雙淡青色的眸子神色嚴肅,身為隊長他又怎麽可能發現不了黃濑的軟肋,“這次輸掉了和誠凜的練習賽,不僅能夠幫助他克服自己的軟肋,對三年級的正選們也是一個很有意義的教訓。”

“我認識他這麽多年,還沒見過他輸過比賽,雖然只是練習賽,但也是輸了啊……”少女纖長白皙的手指握住瓷杯的杯把,泛白的指節看得出她的心情并不好。

比賽後看到他那副表情,詩取都覺得震驚并且不可思議,何曾見過那張整日洋溢着陽光的面孔上有那種落魄的表情。天賦極高又一直在帝光那高手雲集的球隊中比賽,哪嘗過失敗的滋味?

——他的心情僅是費點心思就能揣測出個七八分。

“別說那些沒用的,說‘沒輸過’這種話的人最讓我瞧不起了,”少年不滿地皺眉,頗為不解為什麽那麽優秀的人參加過那麽多比賽居然從來都沒有輸過,“你看到過他哭嗎?”

“哭?誰哭?真哭假哭?”她向來是知道笠松最不喜有人說從沒輸過這些話,因為他們信奉的真理都是同樣的,那就是在挫折中成長變得更強,永遠不輸只存在于奇跡中,但奇跡也總有過期的時候,帝光那些少年各奔東西就是最好的例子。

“黃濑,輸了比賽之後我看到他哭了。”

“我是沒看到過他這麽落魄過,雖然看着他那模樣有些難受,但于他而言……也是好事吧。”他的眼淚并不罕見,經常因為各種的習慣性犯二而擠出一些可憐兮兮的淚珠,可性質終究還是不同的。

和誠凜的練習賽只是一個起點,離開那些和他一樣天賦極高的帝光隊友們,他們每一個人所要面對的都是全新的壓力和挑戰,不可能再像國中時那樣橫掃無敵。天賦固然重要,但也不能輕視了挫折和磨難的重要性,只有打磨出棱角的鑽石才是最耀眼的。

“他要學會成為一個隊伍的中心,這點挫折就受不了那怎麽能行,畢竟海常今後還要靠他,我們三年級的也快畢業了。”

“你這媽媽桑的語氣是鬧哪樣啊笠松君=口=!”氣氛沉悶到讓她無法忍受只好先挑起輕松話題,她越來越覺得有了笠松幸男的黃濑涼太和有了黃濑涼太的笠松幸男相比原來都改變了好多,變得……越來越優秀。

“什麽媽媽桑啊明明是前輩對後輩寄予厚望好麽不會用詞別亂來當心我嘲笑你那杯具的智商!”雖然在隊伍裏一直都是他掌控全局,無論場上場下都能很好地調動隊員的氣氛,對籃球部的大事小情也都了如指掌,教練還經常說他就像是籃球部的媽媽,但這話被同齡人開玩笑般地說出來他還是百般不爽,

——特別說這話的人還是和他一直口頭不對盤的白鳥詩取。

“好吧好吧笠松學長,涼太就托付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他……”少女瞪着一雙水汪汪的杏眼,那模樣頗像是準備嫁閨女的老媽,那種“貨物售出概不退還”的神色讓他硬生生地打了一個寒噤。

“我們兩個相比到底誰更像老媽啊混蛋!但是話說回來……”少年支着下巴拄在桌子上問道,“我還挺好奇你們這兩個極品是怎麽認識的。”

“這故事挺長,我感覺你沒命聽到結束,因為啊……其他社團來要求平均社團開支減少籃球部經費的提案越來越多,這些你好好看看吧~!”這是她頭一次可以正大光明地把所有文件都堆給笠松看的機會,女人向來都是記仇的,原本還打算幫他分擔十分之一的念頭在聽到“極品”那兩個字之後立刻胎死腹中。

“你也太狠點了吧,好歹我才剛打完了比賽,能不能有點人性?”順勢将一半的東西推到了詩取桌子上。

“不好意思我就是這麽沒有人性的女人,您就慢慢看吧,實在不行通個宵保證能看完,我發誓!”說完還象征性地舉起了手做了個宣誓的姿勢,不過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瞧着也是幸災樂禍。

不顧對方的吱哇亂叫,詩取心情頗好地替他帶上了會議室的大門,棕紅色的實木門板在關上的瞬間發出厚重的聲音,鎖舌咬住鎖頭的聲音清脆悅耳,讓她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像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鳥一樣近乎瘋了似的從三樓跑到了學校的大門,她還是第一次能夠這麽早的離開學校,雖然是把所有的工作都不分青紅皂白推到了笠松的身上,但也算是搬回了一成。

她沒有參加任何社團,但理由的話若說是沒時間連她自己都覺得太過牽強,畢竟笠松就是最好的例子。只能說明,她真的對那些都不感興趣吧……運動?首先就排除掉,她一向不喜歡讓自己流汗的東西;插花?茶道?家政?感覺沒什麽太大的實際用途;至于剩下的什麽新聞社文學社話劇社這些林林總總亂七八糟的社團總讓她有一種“啊還要上交作品才有學分好麻煩”的感覺所以統統PASS掉了。

最後就造成了她沒加入任何社團的孤家寡人樣。

“有等很久嗎?”詩取拎着書包還沒走到學校門口就看到那個身材高大挺拔的少年似乎很早就等在那裏,想着自己在會議室逗留多時跟笠松閑扯胡侃就覺得有些愧疚,于是小心翼翼地問道。

少年的背影高而寬闊,寬松的灰色校服套在對方寬肩窄腰的男模身材上總有一種銀座裏那些穿着時裝的塑料模特的既視感。如果不是早就過了放學的時間,想必這裏會熱鬧非凡吧。

“也沒太久啦……因為除了等小詩取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心裏亂亂的……”少年轉過身,金色的發絲間跳躍着陽光,深金色的眸子暈着苦惱的水波,上挑纖長的眼尾雖然和以往一樣漂亮,但氣場終究還是有些落魄。

“只是輸了比賽而已,有必要難過成這樣嗎?更何況還是練習賽。”詩取拎着書包走在前面,知道對方一定會跟在自己後面幽幽說道,用一種不經意不在意的語氣試圖緩解他的難過和不安。況且她真的不明白,即便他确實是輸了,但一場練習賽而已,有必要這麽難過麽?

少年走在她身後并不做聲,詩取也沒打算回頭看他,也沒打算停下腳步,耳邊傳來節奏緩慢的腳步聲讓她能夠确定對方并沒有走丢。

——因為個子差距懸殊的問題,就導致了少年每走一步她都要快速走上兩步才能保持速度一致。

“你已經是海常最重要的一份子,隊伍中不能少了你,所以讓自己快點精神起來,預選賽……不是要開始了嗎?”從笠松的話裏話外她也能大致猜出來個一二三,雖然海常的球隊中佼佼者衆多,但天才和主心也只有黃濑涼太一個人。說白了,這個剛步入高中沒幾天的學弟,将會是海常的王牌、中心、乃至未來。

“可我總覺得有些東西放不下,就像執意想把小黑子帶到海常來是一樣的道理……”少年低着頭一直向前走,長長的金色劉海遮住雙眼看不清表情,繼續說道,“我真的沒想到……我會輸給只擅長傳球的小黑子,也沒有想過……誠凜會贏。”

詩取頓住步子,突然之間不知道說什麽才好,然後不期然就被少年撞了上來。溫熱的體溫透過并不厚重的衣料傳了過來。

在日本這個女性平均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地方,一米六二的詩取也不算是矮的,只是無奈少年的個子實在是太高了,也就導致了她整個人都撞到了對方懷裏,

——雖然只是個單純的意外。

“可是這些你跟我說也沒太多的用處……”詩取心中頓時明朗起來,繞了半天她終于知道他究竟是為了誰才這樣的苦惱,輸掉比賽固然令他落魄,但昔日隊友的巨大改變對他而言也有着巨大的打擊,“不如你去找黑子君?”

少女向前走了一步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然後轉過身來,仰起頭盯着他深金色的眸子一字一頓道:“去找他,問清楚。”

“小詩取……”

太陽逐漸西沉,刺目的陽光也變成了溫柔而紅豔的晚霞,夕陽将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拖在人行道的地磚上,少年逆着光站在她面前,美得不真實。

“去找他,問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周一我考微機周二幫同學考微機,我自己考了45.8,替同學考了49,滿分50。

好憂桑啊QAQ

我手機的流量套餐取消了,沒辦法上手機的網頁,所以捉蟲改錯什麽的可能不太及時,大家得空就幫忙捉下蟲吧3Q~~~~~╭(╯3╰)╮!

☆、未來只有海常

最易破碎的泡泡都有可能堅固如冰,只要你在零下六十度的南極吹出來,就會結冰,永不破碎,就像有些感情,

平時脆弱的不堪一擊,但也有你所想象不到的堅強。

笠松曾經跟她提到過,整個海常都将黃濑涼太視為主心,然而可惜的是,黃濑涼太并未把海常視為唯一。這也正是笠松所煩惱的事情。

即便奇跡世代的名號已經成為了歷史,曾經風光無限的六人分別走入了各所體育強校,在高中的賽場上一決高下,但那些曾經經歷過的點點滴滴,終究是抹不去的。無論承認與否,帝光時期的回憶都會充斥在所有人的胸腔中,永遠不會褪色。

只是黃濑涼太把這些看得太重了,重到即便已經不在一個學校,還期望着有一天熟悉的朋友能夠再度穿上和自己一樣的隊服,和自己并肩作戰,而不是穿着不同顏色的球衣面對面對立而戰。

和誠凜的練習賽無論是輸是贏,對他的打擊都不會小到哪裏去。他必須讓自己接受曾經的隊友如今已然變成了對手,他必須讓自己接受這些現實并突破所有重圍再度讓自己取得比賽的勝利,他必須……從這些突如其來的挫折和變故中學會獨當一面,走向成熟。

黃濑涼太和帝光中其他的五個人不一樣,如果在帝光和籃球之間做一個排名,其他人都會毫無意外地将籃球排在第一,但黃濑涼太會很苦惱,因為在他的生命中,籃球和帝光是同時出現在他的視線中的。

這兩個并非同義詞但對他而言卻是同樣重要的存在,因為憧憬青峰的籃球而加入了帝光的籃球部——這并不是一個秘密,所以帝光的那些回憶在他的生命中占領着很重要的地位,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取代,包括海常,也包括笠松。

所以有些事必須盡快弄明白才是上上之策。詩取雖然嘴上挖苦諷刺不饒人但心底還是對笠松的建議完全佩服的,他說的很對,解鈴還需系鈴人,讓他從昔日的隊友的口中明白一些道理,比他們這些後來居上的學長磨破了嘴皮子不知會管上多少倍的用。

讓他明白:帝光,已經成為了過去。這是當務之急的頭等大事。

詩取踩着夕陽的碎片跟在少年寬闊的背影後面,中規中矩地保持着适當的距離,不讓他輕易察覺,也不會跟丢。少年款寬寬的肩膀把肥大的校服撐得很好看,高于路上行人不止一點點的身高讓她的跟蹤更加方便,那種鶴立雞群的既視感讓她能夠在幾百米之內輕易鎖定目标。

她所需要完成的事情早就已經做完,剩下的只要讓他自己去找原來的隊友就好,可偏偏死心眼兒抽了風似的非要跟在他後面。那種想要時時刻刻看到他的心情大概就是現在的心情吧。

他成長的速度太快了,只是一轉眼的功夫,她就只有在遠處努力用眼睛鎖定他的背影的份兒了。那背影,可以給她帶來安心感和安全感,但同樣,太遠的時候會讓她感覺到距離感和疏離感。

就好比現在,好像就要如同這樣慢慢消失在她的視線中一樣,那樣不安的心情。

聽別人說喜歡上一個人是一件很熬心血的事情,生活節奏會被全盤打亂,但白鳥詩取很明顯是一個另類。她的生物鐘想來準得可怕,每天都會像前一天一樣走相同的路,去相同的地方,做相同的事情,這世界上,也許再沒有人知道她喜歡黃濑涼太,除了她自己。

但規律嚴格甚至有些死板無趣的生物鐘并不影響她對那個笑得陽光帥氣的少年的喜歡,一點也不影響。

放學時間段的神奈川雖然街頭上也是人頭攢動,但還是比不上東京的擁擠,反倒是有一種真實的忙碌感,夕陽将紅霞滲透到城市中的每一個角落,馬路上那些行人或許是由于下班或放學的緣故步子并不是很快,有一種閑緩的舒适。

她就是在這樣的景象中跟着一高一矮兩個少年走到了一個室外籃球場的。

一開始她看到是金發少年在一家餐廳的門口等到了那個淺藍發色少年,他曾經關系最好的隊友,黑子哲也……雖然對方并不認同這種說法。

三十公分的身高差并不會讓人覺得有什麽不和諧的感覺,唯一看得比較刺眼的,大概就是兩個人身上完全不同的制服吧。陌生,對立,還帶着一種無法言說的懷念。

距離并不近,所以她無法聽清兩個少年到底在談論些什麽,但只要那抹金色能夠一直倒映在她的瞳孔中,就覺得滿足了。

到了後來,弄壞了一個籃筐的那個紅發少年追了過來,不由分說地兩個身高相近的少年理論了起來,卻沒有注意到那個存在感極低的少年就這樣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其實她一直都在想,黑子君的低存在感會不會只适用于男生?畢竟對于身高比他矮的女生應該不會那麽輕易蒙混過去吧。

但下一秒她的揣測徹底宣告失敗,因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個低存在感的少年便突然消失在她的視線中,費了半天的勁兒總算是在籃球場裏面發現了他的身影。

看起來……是在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發現丢了一個人之後的兩個少年終于發現了在籃球場裏替人出頭的黑子,盡管是三對五但依然把對方全部的人秒殺得幹淨漂亮。

不知不覺就邁開了步子,慢騰騰地走到了鐵絲網的旁邊,默契的配合和高超的球技即便是她這個籃球門外人都覺得精彩異常。

詩取發現,少年臉上的笑容比任何時候都好看,那種真實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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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7月28日中國唐山發生了裏氏7.8級地震,2008年5月12日中國汶川發生了自建國以來最大的地震,8.12天津濱海新區發生爆炸,8.30美國休斯頓發生了五百年一遇的洪水,12.7美國加州發生了巨大火災……不管是地震或是火災或是洪水,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我們都能看到一群逆向而行的特殊人群。
他們用自己堅實的臂膀彼此支撐,逆向而行于天災對抗。他們年紀輕輕卻要擔負拯救世界的重負。他們不是超級英雄,卻為了同一個信念,成了真正生活裏的英雄!小說關鍵詞:消防英雄無彈窗,消防英雄,消防英雄最新章節閱讀

Destiny惡魔之翼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