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快完成了

之中，蘇遙伸手推開棺材蓋，坐起身來觀察着周圍的場景。這是一個被各種器械充斥的房間，滿目的金屬物品帶來一種奇異的冰冷感。他正位于房間的中心，整個房間都是封閉的，唯一的出口就是那緊閉着的大門。

沒有在意裝着“他”的東西究竟是什麽，蘇遙站起身跨出棺材，站在那扇門前研究了一會兒，很遺憾地發現那是一扇密碼門。

探查了一下身體的力量，還是靈魂體，沒有軀殼，不過……似乎多了點兒什麽？

蘇遙默默思索，是随便輸錯幾個數字等待這個地方的主人過來好呢還是直接轟開密碼門比較好？

——當然是越省力越好。蘇遙擡手在門旁輸入密碼的地方敲擊幾下，錯誤的密碼觸動了警報，見目的達到，蘇遙打了個哈欠，轉身又走到了那透明的棺材跟前，将棺材蓋推了回去，直接坐在了上面，翹着腿好不悠閑。

不久之後，随着“嘩啦”一聲，門被打開了。

蘇遙盯着進來的那個人：“……”

他還能說點兒什麽呢？(╯‵□′)╯︵┻━┻摔！

慕塵抓了抓頭發，幹笑道：“啊哈哈，老大你醒了啊，真是可喜可賀——哎呀，對了，老大你別忘了我的肉，我的肉還沒吃到呢。”

席琳：“……”這貨絕對不是我的隊長兼老公。

其他人：“……”我們親愛的隊長為何還是那麽想吃肉？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就算淡定如蘇遙，也忍不住嘴角抽搐。不過，這樣一來，他的無力感少了很多，扶額道：“行，這次不會缺了你的肉。”想了想，他陰森森的咧開嘴角：“如果我還有話語權的話。”

天知道這裏如今究竟是誰的地盤。

“當然、老大當然有話語權啦，這裏永遠是屬于老大的嘛。”慕塵趕忙說道，他可不能讓到嘴的肉就這麽飛走了。

“哦，這樣嗎。”蘇遙坐在透明的棺冢上，歪了歪頭。

一個身影小心地從第七隊背後探了出來，伸手撓了撓頭，似乎有點不好意思。“父帝大人……您終于醒了，我們都很擔心您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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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遙眨眨眼，他終于明白那種怪異的感覺是從何而來了，原來，系統融合了“母體”原本的技能嗎。

呵，他是不是應該好好感謝系統那家夥呢？只是不知道“他”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系統那個家夥啊，一肚子的壞水，那點心眼全用來捉弄他了，真是可惡到了極致呢。最重要的是，他還只能口頭上抗議一下，雖然不想承認，但那家夥的手段确實多的是，都是讓他無力反抗的那種。

蘇遙笑得豔麗無比：“謝謝關心喏，我……回來了。”

*****

至少，在表面上看來，T聯盟還是T聯盟，這些喪屍也沒有背叛他，組織裏的人類也都在，所有的情景都一如當年，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各個空間的時間是有差異的，這個世界的流速比上個世界還要慢，竟然只過去了不到一年。失去了首領的喪屍有些失措，祁世天派了大量的異能者安撫他們，并且開始代管T聯盟，由于他是蘇遙的“哥哥”，手段又強硬，T聯盟裏倒也沒出什麽亂子。

蘇遙坐在藤椅裏，聽着白梵和易臨兩個喪屍彙報着一年來的情況，懶懶散散地半閉着眼睛。聽到祁世天的名字，蘇遙很明顯地頓了一下，随後白梵和易臨顫顫巍巍地聽到一聲脆響，竟是蘇遙将手裏的杯子摔了出去，褐色的咖啡流了一地。兩人很有默契地噤聲了，繼續說下去的話，他們的命運很可能會與那個杯子一樣。

一瞬間，連空氣仿佛都凝滞了。很久之後，蘇遙才擡了擡眼，聲音沙啞得令人不可置信：“繼續。”

祁世天祁世天祁世天……蘇遙滿腦子都是時間回溯裏面那個一身古裝華服的身影。他的“哥哥”進入了這個世界也并非那麽簡單，他給了祁世天信任，卻萬萬沒有想到最終的結果會是這樣。

蘇遙從來沒有想過他的“哥哥”也會加入到這種“游戲”之中。

也就是說，所謂的“祁世軒”也不過是虛假的影子嗎？

蘇遙覺得心底有什麽破土而出，卻冷得讓人不寒而栗。既然都是虛假的，那麽……他的真實呢？他的真實又在哪裏？

敲門進入的楊司卓看了一眼在喪屍王的威壓下緊張無比的白梵、易臨兩人，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堆碎片與褐色的液體，默默吞了吞口水，這氣氛貌似很緊張啊QAQ，他覺得自己作死了，幹嘛非要挑這麽個時候進來？

楊司卓過來傳達的消息絕對不算什麽好消息，感受到父帝大人投過來的視線，楊司卓“呵呵”幹笑了幾聲，“我、我只是來問問父帝大人有沒有需要我服務的地方。”

蘇遙低哼了一聲，“你騙不了我的，說吧，什麽事。”

楊司卓連連擺手，一個勁兒地搖頭：“不不不……什麽事也沒有，真的，一點事也沒有！”

父帝大人求放過QAQ……

蘇遙黑黝黝的眼眸中沒有意思光亮，一眨不眨地看着這個十分可憐的家夥——他昔日的“司機”：“你不說，我也有辦法讓你說出來，你想試試？”

他說得很慢，卻透着顯而易見的威脅。作為喪屍王，他自然有很多手段可以教訓不聽話的手下，如果楊司卓執意不說，他不介意敲打敲打他，讓他認清誰才是主宰。

早已沒有了“人性”的蘇遙眯起眼睛，哪怕是他曾經的心腹，也不能對他撒謊，否則……哼哼。

楊司卓面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他本能地後退了一步，哆哆嗦嗦地點頭：“我、我說，不勞父帝費心了……”

跟随喪屍王這麽多年，他當然也是知道喪屍王一些手段的，取得情報最快的手段就是直接精神力探取，不過此方法探取者的精神力必須高于被探取者，而且稍有不慎被探取者就會變成白癡。蘇遙一般不會用這種方法，他更喜歡用喪屍病毒慢慢地折磨，直到被折磨的人受不了只能妥協。

成為喪屍并不代表他們不懼怕“母體”的病毒，那種強效病毒會讓他們生不如死。何況，“母體”折磨其他喪屍只需要一個随便的命令就夠了，好在沒有喪屍背叛喪屍王者，所以蘇遙一直沒有下過讓喪屍自我折磨的命令。

楊司卓抖着嘴角：“是、是祁會長來了……”

這的确不是個好消息，先不說蘇遙在時間回溯裏面看到的，就單單說“代管”了組織這一點，就能讓任何高位者不快了。哪怕他們是兄弟……誰說兄弟就不能反目成仇？特別是在末世裏，這樣的例子還少嗎？

蘇遙的手指敲了敲藤椅的扶手，突然笑了：“走，司卓，帶我過去。‘哥哥’來了，我總要去迎接的，對吧？”

楊司卓心驚膽戰地看着他家父帝大人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只能默默地祈禱等下打起來的時候千萬別連累到他。

老天似乎聽見了楊司卓的祈禱，事實上，祁世天和蘇遙的重逢已經融洽到了輕描淡寫的程序。

“……歡迎回來。”

祁世天張開雙臂，蘇遙立刻撲了進去。仿佛撒嬌般的蹭了蹭：“哥哥。”

楊司卓：“……”畫風不對啊老大！

祁世天拍了拍蘇遙的後背，“你終于……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蘇遙在祁世天的懷裏露出充滿暗黑氣息的微笑。是啊，他回來了，不知我親愛的哥哥……你還開心麽？

楊司卓一臉恍惚的退場了，他覺得這個世界已經完全崩壞了。

“離開了這麽久，我們兄弟倆今天好好敘敘舊！”

祁世天親自挽起袖子捆上圍裙下床炒了兩個小菜，不過，他的水平也僅限于炒幾個菜了，要他做出一桌子豐富的美食顯然是個不現實的事情。

不過，蘇遙還是吃的很高興——起碼表面上顯得非常高興。

吃完飯，兩個人理所當然地滾到了床上。

蘇遙微微僵了一下，之後便也放任自如了。在某種意義上，這是他真正的第一次，以前的那些軀殼都只是臨時的，如今卻是他的靈魂。

一夜過去之後，蘇遙只能內牛滿面，QAQ這感覺，如此酸爽，簡直讓人不敢置信。

快/感與痛苦都是成倍疊加的，他甚至覺得到用力量模拟出來的那顆心快跳出來了。

雖然消耗了大量的體力，但祁世天還是一副神清氣爽活力充沛的模樣，蘇遙咬牙切齒，撐着疲累酸軟的身體坐起身來，正想說話，一顆藥丸被塞進了他的嘴中。

蘇遙想起了上次祁世天給他吃的東西，條件反射地想要吐出來，祁世天連忙解釋道：“這只是給喪屍研究的補充體力的藥而已，沒有任何副作用。”

蘇遙将信将疑，不過還是将藥吞下去了，他不覺得如今和祁世天撕破臉會得到什麽好處，還是忍了吧。

面對蘇遙的不信任，祁世天臉色一暗，不過還是揚起了笑臉：“沒關系，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作者有話要說： 短短的時間裏，數據線被我用壞兩根QAQ沒法充電簡直悲催，只好拿我媽手機的數據線用一下，還好手機一個牌子的Σ( ° △ °|||)︴

chapter80

蘇遙想笑，時間的确會證明一切，不過，他看到的“一切”卻與祁世天截然相反，成了最深刻的諷刺。

表情一松，他揚起頭看着祁世天，笑道：“是啊，哥哥，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祁世天神色微動，雖然蘇遙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但他還是敏感地覺得有些東西已經改變了，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他的弟弟……祁世天将頭埋進衣櫃裏翻找着衣服，臉色陰沉，他一向不怎麽乖巧的“弟弟”不會是用了那麽魔法陣吧？他可知道，那個法陣失去的可不僅僅是感情？還有……

“哥哥？”

“嗯？”祁世天回過神，神色如常，似乎什麽也沒發生過。

“冷。”蘇遙皺着眉，微微皺着眉，就像個正在向大人撒嬌的小孩子。

祁世天拿着衣服走過來，一件一件親自服侍蘇遙穿好，然後再他冰冷的臉頰上烙上一個親吻。

“現在一年四季的溫度都不高，多穿點衣服，別凍着了。”

“嗯嗯，知道啦，哥哥你好啰嗦的，我又不是小孩子。”蘇遙随意地揮了揮手，伸手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他穿得很居家，黑色長褲配白色連帽衫，就像個還在上學的青少年，一點兒喪屍王該有的領袖氣質也沒有。

“好好好，不是小孩子。”祁世天無奈又縱容地笑了。

“說了我不是小孩子，你也不是我媽媽，幹嘛露出那種表情，好讨厭啊！”蘇遙不負衆望地炸毛了。

祁世天上下将蘇遙打量一遍，眼神晦暗不明，半晌，他才重新笑出聲：“可我是你哥哥喲，乖，未成年是需要監護的，好好聽哥哥的話。”

蘇遙眼睛一眯：“和未成年人進行性/行/為是犯法的。”

嘶，果然老了，腰疼死了QAQ！

祁世天非常無辜：“已經沒有法律給我犯了。”

蘇遙嗤笑一聲，反唇相譏道：“也沒有法律規定未成年人必須受到監護了。”

祁世天眨眨眼：“那我們就可以理所當然地在一起了，多好啊，早知道這樣在原來那個世界我就應該派一群人去研究病毒。”

原來？哪一個才是你的“原來”？

蘇遙慢騰騰地穿上鞋下床，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他對這些人都談不上憎恨，路人而已，哪怕被算計、被從背後捅了刀子都是無所謂的，反正原本就沒抱什麽希望，現在也不能要求人家對他全心全意有問必答唯命是從。

可以這麽說，蘇遙是個不可交的人，因為他誰都不在乎，連“自身”都可以抛棄，還有什麽不能抛棄呢？

蘇遙信任着祁世天，但沒有真正地交付信任，他的信任是随時随地可以抛棄的東西，被隐瞞的時候的确有那麽點兒生氣，不過過幾個小時冷卻下來想了想，似乎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既然祁世天不想要他的信任，他也不介意以後把他當成陌生人看待。

蘇遙永遠不會被傷到心靈，因為他什麽也不在乎。不在意，就不會被傷害，這是最理智的生存之道，也是最無情的一種，它造就了人類的孤僻。

*****

“吶，哥哥。”蘇遙的聲音有點兒含糊不清。

倚着窗臺看風景的祁世天立刻就應聲了：“嗯？”

蘇遙正坐在辦公桌前看着文件，嘴裏叼着一塊手指餅幹，這在末世屬于稀有品中的稀有品，連飯都吃不飽還吃這些沒用的零嘴？也就T聯盟和幸存者收留協會這種強者遍地的地方能供得起蘇遙這種超級吃貨了。

房間裏不斷傳來蘇遙咀嚼餅幹的咔嚓聲，讓人聽了羨慕嫉妒恨。

“不是說T聯盟是你代管的嗎，食物輸出太大了，幾乎是以前的一倍。”好吧，他以前是不會管這事兒的，只是在天堂當工作狂當得太習慣了，閑不下來所以随便翻翻賬本而已。

“是嗎。”祁世天湊過來翻了翻桌子上散亂的紙張，眉頭皺起：“我只是負責維持了一下秩序，核心的東西我沒動過，這些財務問題都是直接交給你原來的下屬看的。”

親兄弟也要明算賬，這點他懂，關乎T聯盟的財産問題，他不敢去動，蘇遙雖然看起來好說話，但實際上猜忌心還是挺重的，他可不敢胡亂去動T聯盟的東西，為了一個T聯盟傷了他們的和氣就不好了。

蘇遙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嚼了幾下将餅幹咽下，這才重新開口道：“還是原來那個喪屍管的？”

“嗯。”祁世天點點頭。

化身工作狂人的蘇遙立刻跑去踹開了那個管財務的喪屍的大門。

祁世天跟在他身後，似乎很無奈地搖頭道：“唉，你輕點，萬一人家在辦事怎麽辦？還是敲個門比較好。”

蘇遙：“……”

喪屍：“……”

祁世天很委屈（？）看着蘇遙：“我只是提醒你一聲嘛，不聽就算了，幹嘛用那種看白癡的眼神看我。”

你就是白癡。對于賣蠢的祁世天，蘇遙不予理會，他倚在門邊，敲了敲門框，“財政出問題了，你不會不知道，說吧，別等着我逼你說出來，否則後果很嚴重。”

工作總是出問題簡直神煩，蘇遙在天堂時就見識到了，無論什麽雞毛蒜皮的事兒出了問題都得來找他，就因為他是總領天使長，明明那些事兒壓根就不歸他管。各個天使長只要一嫌麻煩就把麻煩塞到他這裏來，其實他才是最無辜的那個好不好，他可不記得父神大人有說過總領天使長必須以助天使為樂。

那個喪屍正在和別人通電話（通訊工具在之前就已經發明出來了），被蘇遙的破門而入吓得一個激靈，急急忙忙地和對方說了聲再見就放下電話起身行禮：“父帝大人。”

“行了，別廢話，快說。”

喪屍回憶了一下蘇遙之前說過什麽，然後，他僵住了。

末世裏的財産說白了其實就是食物，大面積的土地被破壞，再也種不出植物，光溜溜的寸草不生；肉類和水源中都或多或少含着喪屍病毒，必須經過嚴格檢測并且經過細致處理才能食用或飲用。普通人通常是吃了上頓沒下頓，而且一般都是些難吃的幹面包或者新發明出來的一種沒有任何味道的營養丸，那些水果蔬菜以及肉類都是上層人士才能食用的稀罕玩意兒。

要說夥食最好的地方，恐怕就是喪屍遍地的T聯盟了，只剩下本能的低等喪屍都在外面吃人，高等喪屍對食物的需求比較少，偶爾饞了會讓人類放放血——T聯盟中也是有普通人的，他們作為喪屍的“食物”存在，包三餐，生活穩定，但沒有工資，不定期“獻血”——T聯盟中的食物只需要供應給人類就可以了，有戰鬥力的人類在T聯盟中的待遇是三餐有菜有湯，定期有肉，沒有戰鬥力的“食物”則是每餐每人一個菜，哪天廚師先生高興了哪天就吃點肉，這樣的待遇在其他組織是絕對享受不到的。

雖然混在喪屍堆裏不那麽安全，但是有肉有食物，只要不被欺負得太狠了基本上沒人會想到離開這個問題。

迄今為止，蘇遙只遇到了一次有人類離開的情況，當年他一高興就把一個少年随手送給了易臨做禮物，易臨那貨本來就是個gay，而且極度沒有節操，最開始的時候對着蘇遙都喜歡動手動腳的，與白梵成了一對兒之後安分守己了很多，不過還是有事沒事兒就喜歡說些淫/話逗弄着人，那少年實在是受不了這個長得挺漂亮的喪屍老是捉弄他，悲憤了地跑了。

這事兒……也挺無語的，誰也沒想到小家夥臉皮這麽薄，易臨只是說了幾句話就把人給吓跑了。

“父、父帝……”對上蘇遙沒有一點感情的黑眸，那喪屍瞬間哆嗦了。

“說話，給你個痛快，要不然就等着吧。”

那喪屍吸了口氣，哆哆嗦嗦地總算把事情說出來了。

蘇遙與祁世天對視一眼，太他喵的無語了！

什麽事兒呢，很簡單，這貨在用組織上的東西養“食物”！

高級喪屍養“食物”這種事情在T聯盟裏的确很常見，蘇遙甚至給了這些喪屍特權，養“食物”的喪屍可以向組織申請定量的物資，不過這都是定量的，多餘的物資都是需要自己外出尋找或者做額外的任務申請獎勵的，這樣拿公款消費的行為……

他究竟養了多少“食物”才能讓單子出現這種明顯的浮動啊！還好他今天心血來潮将文件拿過來看了。

蘇遙一腳将那喪屍踹倒在地：“停職，放逐！T聯盟不歡迎你！”

祁世天補充：“異能者收留協會同樣不歡迎你。”

那喪屍爬起來，倒也松了口氣，沒死就很好了，放逐而已，以他的等級是沒問題的，只是以後不能見到父帝了嘤。

“謝謝……父帝。”

“嗯。”蘇遙理所當然地受了這聲感謝：“不過我很好奇，高級喪屍對人類的渴望并不強烈，你飼養這麽多人類幹什麽。”

那喪屍抿抿唇：“父帝……算了，請随我來，看了您就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了一眼下一章，突然覺得神展開了……蘇遙不是蘇遙了，哥哥桑被暗算了，零那貨也出現了……反正下一章就是了劇透就劇透吧，作者已經壞掉了。

chapter81

那喪屍叫做黎焰，是個“四代”，而且還是個雙系異能者，木系異能加金系異能，在如今這樣的實力雖然算不上頂尖，卻也絕對是強者。這樣一個人即将就要走了，蘇遙嘆息一聲，頗有些舍不得，但除了差錯就是出了差錯，他絕對不會姑息。更何況，這個時代最缺乏的就是物資，他不可能随着手底下的人這般胡鬧。

蘇遙這種心态其實就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自己也挺胡鬧的，淨刁難屬下去給他找些稀有東西。身為一個吃貨，零嘴這種東西是必不可少的，老是被他騷擾的易臨和白梵最後忍無可忍，直接安排了一隊異能喪屍專門供他調遣，想吃什麽就讓這隊喪屍出去找。

……呵呵。

不過，這也挺正常，在末世裏，喜歡胡鬧的強者遍地都是，更別提蘇遙還是喪屍王。

黎焰在外邊有套小公寓，這在如今并不算什麽稀奇事兒，強者占地為王這種行為多的是，更別提只是一套房子。蘇遙估計着這應該就是黎焰放“食物”的地方，随便看了看就吩咐黎焰說正事兒。黎焰默默無言地打開了一扇門，然後很成功地拉上了仇恨值。

跟着過來的祁世天眼睛一眯，頓時殺氣騰騰。相對祁世天而言，蘇遙的表現就淡漠很多，他挑眉看了黎焰一眼，似乎有些不解：“你就為了這家夥浪費組織裏的物資？”

房間裏的人是淩晨，此刻他正喝着一杯血紅色的液體——按照那刺鼻的腥味看來，應該是血——即使有人進來，他也沒有往這邊看一眼，眼神迷離而空洞，就像個沒有靈魂的布偶。

黎焰低下頭，“他是二代，我是他那一脈的喪屍，無法反抗他。”

“哦，這樣嗎。”即使事出有因，蘇遙也不打算就此放過黎焰，他哼笑一聲，“喪屍對母體要絕對忠心呢，面對這種情況，你的選擇應該是——自裁。”

“你……弟、弟弟？”祁世天終于發覺到不對勁了，蘇遙平時是不會這麽暴戾的，只要不是損失特別重大，一次、兩次差錯一般來說都可以諒解，可是這次怎麽……

“嗯？”蘇遙回過頭，眯着眼睛笑了。

祁世天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那笑容太過詭谲。

“不，你不是蘇遙！”

“為什麽不是呢？”

“蘇遙”輕笑着，黑眸迅速染上一層迷蒙的污垢，那是象征死亡的暗綠色，沼澤一般的顏色。

“終于發現了吶，笨死了。”

那人似乎也覺得頂着別人的臉太過怪異，眨了眨眼，“蘇遙”的外表如同沾了什麽病毒一般從他的身上緩緩褪去，唯一其存在的就是那一地的粉末。

祁世天瞪着他，那是一個極為妖媚的男人，長相陰柔，比起女子來是有過之無不及之，唇邊的淺笑更是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黎焰挪到男人身後，在祁世天的瞪視下露出溫文爾雅的微笑：“祁會長，在下可不是那種愚蠢的生物，您可不要誤會了吶。”

坐在床上的淩晨站起身，抹了抹嘴角的血跡，笑容中徒增了一絲血腥的味道。“那麽，合作愉快。這裏，就交給你了……零。”

男人瞥了淩晨一眼：“我只是為了我家主人而已，別忘了，你答應過的，主人的載體。”

“一個空蕩的軀殼罷了，盡管拿去，再說，那本來就是他的，不是嗎？”

淩晨嗤笑一聲，朝着零揮揮手，“那他就交給你了，別弄死了，否則空間會崩塌的。”

“這個自然。”

得到應承，淩晨瞬間消失了。

祁世天：“……”

他看向零，一字一頓道：“時、間、定、格——”

零感到一股壓力擊在身上，皺了皺眉頭，朝着身後的黎焰喝道：“退後！”

黎焰的反應很快，迅速後退了好幾步，站在了戰區以外觀戰。零咬了咬舌尖，身上的壓力還在不斷增加，他手掌一翻，一顆紫色的鑽石出現在他的手中。他的手握緊，那顆鑽石瞬間液化了。零甩了甩手，淡紫色的水滴在地板上，留下一個個凹陷，竟是被腐蝕了。祁世天後退了一步，那種水的性質……是火湖！

以鑽石的力量來引導火湖裏的能量嗎……祁世天不得不佩服這家夥好手段，不過，想用火湖裏的水将他放倒？那還差的遠呢！

“你是神。”祁世天的語氣很肯定，能夠抵抗時間的，只有神靈。

“我沒說過我不是。”零似乎有些亢奮，音調有些扭曲，大部分的液體還在他的手心裏待着，滋滋地冒着熱氣，翻滾着沸騰，卻沒有把他的手灼傷，實在是神奇。

祁世天眯起眼，一道附着“時間催化”的光刃擊了出去。光刃的速度和光是一致的，肉眼根本就看不清，站在一旁的黎焰根本就沒反應過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零卻琢磨着光刃的軌跡，閃身躲開了，光刃砸在房間擺放的一盆植物上，那盆青翠的植物迅速枯黃了。

“哎呀呀，光刃吶。閣下真是好手段，已經看清我的本質了嗎？不過，這樣更好玩兒了呢。”

光刃這種攻擊是專門針對黑暗生物的，這種光刃對于天使之類的光明生物來說是治愈術，對于黑暗生物來說卻是致命的毒物。

又一道光刃劈過來，零嘻嘻哈哈地躲開，那輕松的樣子看得人牙癢癢，只恨不得去狠狠打他幾下才解恨。

“哎呀哎呀，閣下的手段真是豐富，怎麽不用殺招呢？這就是小孩子過家家呀。沒意思，沒意思。”

抛了一個治愈術出去，祁世天才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和和激将法，冷冷地笑了一下：“殺招？對付你難道還要用那種招數？”

“哎呀，被識破了呢，真可惜。”零啧了一聲，似乎真的很可惜，搖搖頭又笑了，“那麽閣下想過沒有，你的小寶貝兒現在究竟在哪裏呢？”

祁世天瞳孔一縮，手下卻還是用着殺傷力并不大的光魔法。“你……什麽時候把蘇遙換掉的？”

“就在進門的時候咯。”零也不避諱，沒有任何隐瞞地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祁世天。“你的那位小朋友警惕性太差了，竟然沒發現我的存在。”

“神靈之下皆蝼蟻，他不過是個造物。”祁世天漫不經心地甩出一道光刃。

零再次躲開，歪了歪頭，似乎有些疑惑：“既然如此，你幹嘛那麽在乎他？”

祁世天的攻擊停了下來，聳聳肩笑道：“誰知道呢，無論是單純的占有，還是喜歡，亦或是愛情，都是沒有根據可言的。誰喜歡誰，誰不喜歡誰，一念之間罷了。”

零伸手撥了撥額前的劉海，借此掩飾眼底的暗色，“你太感性了。”

祁世天不在意地一笑：“彼此彼此。”

“呵，看來你知道我是誰了。”

“不，我不知道。嗯，确切來說，是我不清楚你的位格。”

“嗤。不打了？”

“你我都被壓制了，怎麽打結果都收一樣的。”祁世天看了一眼零手上的水，“你不用那水？”

“用了有用嗎？拿出來之後我就後悔了。”零打了個哈欠，手中的水迅速蒸發掉了，“主人給我派了大難題，我卻只能依命行事……嘿，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沒有說笑哦，我認真的。”

“認真的？”祁世天表情古怪，用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你很認真的告訴我，你有一個主人，而且……沒有自我意識？你當你是法則啊。”

“嘿嘿嘿，我的朋友，你怎麽說話的，太不禮貌了！”零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你們一個個怎麽都說我沒有意識啊，主人也這樣，你也這樣……算了算了，我是掌控幻境的神，你們看不出來情有可原。”

“幻境？”祁世天一副“你在騙鬼吧”的表情，“那你怎麽不用自己的能力，躲避卻不還擊？呃……”突然想到了什麽，祁世天瞪大眼睛，卻還是來不及了，眼前一黑便陷入了夢中。

接住倒下的祁世天，零很愉快地眯起眼：“我這不是用了嗎？這個效果……可還滿意？”

一切都是幻覺，這就是幻境之神的能力，真真假假，誰也無法分清此時看到的一切究竟是真實還是夢境。

“啊啦啦，黎焰，走咯。”

*****

一片黑暗之中，銀發的青年安靜地沉睡着，面容祥和如稚子。

一只白玉的手撫上青年的臉頰，親昵地摩挲着，似乎是有些癢，青年微微皺眉，動了動想要躲開，卻被穩穩地制住了。

“嗯……”青年發出軟軟地哼聲，聽得人有些心癢癢，“放……”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化作一聲嘆息融入了兩人相交的唇齒中。

肆意地探索，用舌尖撩撥着，青年似不滿又似舒服地哼了一聲，卻依舊沒有醒來。

離開青年的唇，淩晨輕嘆了一聲，伸手解開了蘇遙的衣扣，他知道，現在他就算把蘇遙放在鋼針上，蘇遙也不會醒過來的，所以，他非常放心。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哥哥桑……他的身份大家應該能看出來？

chapter82

暗夜之中，屬于黑暗的精靈悄然睜開眼睛。眼眸的那一片猩紅中帶着平靜的瘋狂。

“主人。”

零垂眸，單膝跪在主人的腳邊。身為幻境之神，他立于衆生之上，玩世不恭，卻對眼前的人異常虔誠。

其實，他并沒有封閉自我意識，只是陷入了自己的幻境之中。等他掙脫出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一切都屬于別人了，還能說什麽呢？零只是嘆了口氣，就自然地接受了現實，抛棄了原本的名字，冠以主人給的代號，為其奪得一切。

只不過，由于剛剛蘇醒，該隐是不知道零的情況的。他坐起身，掃了零一眼，眼睛危險地眯起，而後一腳踹向了零。

他這腳力道可不輕，零悶悶地哼了一聲，硬生生的承受着這一擊。從神靈口中說出來的誓言是被法則見證着的，他早就沒了反抗的權利，無論該隐做什麽，他都只能默默地受着。

“大人！”正巧走進來的黎焰沖過來，蹲下/身想要扶住零，卻被零躲開，擺擺手示意他退下。這一腳雖然疼，卻并不足以讓他受傷，忍忍也就過去了。更何況，他如果真的讓黎焰扶起了他，沒準兒心情正不好的該隐會不會治他一個藐視主人的罪名。

說真的，零其實也夠憋屈的，一個靠着幻境所向無敵的神最終跌到了只能任人宰割的地步，落差之大讓人嘆息。不過，零也并沒有表現出不滿，他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