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快完成了

了一口氣,“請主人息怒。”

該隐面無表情:“你還是保持那個狀态吧,嗯?”

不用猜也知道該隐這是生氣了,零只好出言安撫自家主人:“主人,零不是有意騙您的,零也是剛剛才完全蘇醒過來。零先前陷入了自己的幻境之中,所以才……”零眨眨眼,“當然,主人如果需要的話,零可以按照主人的喜好封閉自我意識。”

該隐盯着他看了一會兒,臉色終于緩和了一點,就像是理所當然的,絲毫不覺得這般誤會了零有什麽不對。這就是身為主宰者的特權,可以随意地任性妄為,完全不用顧及其他。

“把你這雙讓人讨厭的眼睛遮一下。”

該隐慢騰騰地下了床,他雖然是黑暗生物,卻也受不了零原本的那雙眼睛,肮髒、猙獰,而且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會讓人覺得自己無處遁形,那種感覺實在是難受。

“是。”零非常聽話地施了個幻術在眼睛上,将眼睛變成了深邃的黑色,肮髒的泥潭消失不見,瞬間就讓他整個人變得溫文爾雅了很多。

“起來吧。”

該隐曲起食指在腦袋上敲了一下,“怎麽樣了?”

“捉到了祁世天。”零撐着地板,緩緩站起來。“不過,主母被淩晨帶走了。”

黎焰:“……”主母這稱呼真的沒問題嗎?

“淩晨?”該隐倒是沒在意稱呼問題,聽到“淩晨”名字的時候愣了一下,突然笑了,“你是說……‘我’的哥哥?”

“是的。”零回答,“那麽需要零去把主母給帶回來嗎?”

“唔。”該隐沉吟了一會兒,“不,你帶我去找淩晨。”

*****

“少爺,二少爺過來了,您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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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陽光和煦,老管家很敬業地站在門外提醒,淩晨睜開眼睛,入目的是銀發青年安靜的睡顏。眼神變得柔和起來,他坐起身,提高音量應了一聲:“知道了,先帶二少爺去休息吧。”

“是。”門外的腳步聲漸漸消失了。

淩晨拿過旁邊的杯子,倒了點涼水在手上,然後拍了拍蘇遙的臉頰:“蘇遙,蘇遙?該醒了。”

昨天下的禁制時間早就過了,他的寶貝也該醒過來了。

被涼水一激,蘇遙清醒了那麽一點,但還是有些迷糊,閉着眼睛拿開淩晨的手,“你幹嘛?祁世天你真的好讨厭唉……”

淩晨臉色一僵,随即苦笑。算了,他也不能為了這個吃醋,蘇遙壓根就不知道自己被擄來。雖然不想承認,但在這個空間裏離他最近的的确是祁世天。

“別睡了,該起床了。”淩晨锲而不舍地喚道,“蘇遙……”

終于,蘇遙被他叫得不耐煩,皺着眉頭睜開眼睛,視線漸漸聚焦,然後……

“啊——怎麽是你!”

這一大清早的太驚悚了吧!而且……嘶,這場景不太對啊,他不是應該在跟着黎焰去公寓的路上麽?

“淩、淩晨……”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的名字。”無視蘇遙驚訝的目光,淩晨露出溫潤的笑容,“你有很多疑問,對嗎?不急,你可以慢慢問,我會一個個回答的。”

至于他還在等待的“弟弟”?……呵呵。

蘇遙慢慢地坐起身來,随後便注意到了自己赤/身/裸/體的情況,不由得臉色一紅,瞪了淩晨一眼:“我要衣服!”

淩晨直起身,深深地看了蘇遙一眼。蘇遙看懂了他眼神裏的意思,瞬間炸毛了:“看什麽看啊!我不賣的!”

蘇遙這也是急了,否則不會連“賣”這樣的字眼都沖出了口。

“我沒有侮辱的意思。”淩晨辯解着,乖乖去翻衣櫃找衣服去了,“唔,你湊合着穿吧,我沒特意準備。”

“沒有侮辱的話那就管好你的眼睛。”蘇遙沒好氣道,誰受得了一大清早就來這種驚吓啊。接住淩晨丢過來的衣服,蘇遙還算滿意地點點頭,“行,能穿。”

淩大少爺家的衣服自然不是便宜貨,蘇遙快速地穿好衣服,還算合身,便穿着拖鞋站在了地板上。目光瞥到了地上還沒來得及處理的某個東西的包裝袋,這才注意到了空氣中還沒消散的、若有若無的某種味道,神色瞬間變得古怪起來,再次看向淩晨,滿眼都是戒備:“你……對不對?”

淩晨頓了頓,“……對,不錯。”

“你……算了,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我一個大男人還矯情個什麽。”蘇遙似乎是真的不打算計較了,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好吧,白色的?那是天使的審美吧,話說他現在喜歡黑色了……

“你就這麽不在乎自己的……”面對蘇遙的瞪視,淩晨很識相地将下面的兩個字給咽了回去。

“做都做過了,難道我還能把時間倒流回去當成一切都沒發生不成?我又不是女人,幹嘛要死要活的。”

(僞)淡定帝很輕易地就淡定下來了,他現在又不是天使,哪有什麽貞/操觀念,地獄裏生活都是非常糜/爛的。在地獄裏的時候,他的活動地點就是二到四層地獄,每次去第二層地獄那群女妖或者男妖(咦?好像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都熱情的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開始的時候他也覺得有點兒不能接受,但最後習慣了也就平常心對待了,至于那些求/合/體的……來一個拒絕一個就好了,帥哥美女看多了,他已經無感了,一點兒沖動都沒有。

想到這個,蘇遙內心淚流滿面,他是不是太悲催了點兒?

在天堂那幾千年禁/欲成了和尚,就差念一句阿彌陀佛了,他連DIY都沒有過,蘇遙覺得自己真是太乖了。

記得某唯恐天下不亂的天使長大人還提醒過他要早點破/處來着。蘇遙一臉血,從此對某天使長見一次打一次,破/處泥煤,勞資破/處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迄今為止依舊光棍的老男人(?)狠狠詛咒某天使長永遠都嫁不出去。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是你也太不在乎了吧。據說,被……那啥的男人都是覺得很屈辱,而且脾氣很暴躁的。”

淩晨絕對不承認自己就是看中了蘇遙的不在乎才敢對他下手的,如果蘇遙是一般人的話……那是妥妥地拉仇恨值啊。

呃……大白天的讨論這個真的大丈夫?蘇遙囧了,扯了扯自己的頭發,迅速轉移話題:“這是怎麽回事?”

嘶,頭發怎麽變回來了?太吐豔這頭銀毛了,據說蘇妹子十有八/九都是銀毛,他也成了其中一員嗎……咦,好像哪裏不對?

淩晨并沒有做過多的糾纏,順着蘇遙的話轉移了話題,擺出茫然而無辜的表情:“我也不知道。”

騷年你裝的太假了啊!蘇遙白了淩晨一眼:“懶得跟你說。你把我弄來的?”

“嗯。”淩晨點頭,都到這份兒上了,他承認或者不承認都沒什麽大作用了,

而且,蘇遙似乎還不知道他的現狀呢……

“你手段夠好。”淩晨收到了一枚白眼:“那你想幹嘛?”

“你說呢?”

蘇遙靜默了一會兒。“好吧。”

QAQ麻麻救命,地球好口怕,人類好口怕,淩晨好口怕,深井冰也好口怕,我要回火星……

蘇遙盯着淩晨看了一會兒,後知後覺地發現淩晨這貨其實還沒穿衣服,囧囧有神地瞪着光/腚/遛/鳥的某人:“穿衣服去!穿上衣服再繼續說!”

“是是是,知道了。”蘇遙這是逃避吧,按照他對蘇遙的了解,等他穿好衣服之後什麽也談不了,不是被蘇遙用來轉移話題的廢話淹沒就是外面有什麽事情等着他去處理。

↑這貨已經完全忘記了還在等待他談判的“弟弟”。

作者有話要說: 聽完少年霜的十只兔子于是去搜相關的黑童話,恍然大悟了,哦,原來是殺兔子案,有點眼暈。

大兔子病了,

二兔子瞧,

三兔子買藥,

四兔子熬,

五兔子死了,

六兔子擡,

七兔子挖坑,

八兔子埋,

九兔子坐在地上哭泣來,

十兔子問他為什麽哭?

九兔子說,

五兔子一去不回來!

借刀殺人簡直太贊=-=咦,好像哪裏不對?

chapter83

足足等了一個小時還沒等到淩晨過來的該隐不耐煩了,指甲劃過如今已經變成天價的真皮沙發,留下一道長長的裂痕。對于他這種破壞性的行為,立在一旁的零和黎焰視而不見,老管家也只是眨了眨眼,早就見怪不怪了,話說他家二少爺破壞力總是不小來着。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該隐其實就是淩曦,老管家再怎麽精明也不可能察覺到此二少非彼二少。

“哥哥他怎麽還沒下來?又在幹嘛呢。”該隐再次為沙發添上了一道裂口,“哥哥的事情可真多啊。”

老管家微微彎腰,暗紅色眼眸、黑色燕尾服、白色手套還有那略顯腹黑的笑容就像是在cos塞巴斯蒂安,給人一種神秘兮兮的感覺。“可能是昨晚鬧得太晚了,又睡過去了吧,呵呵。”

零都看不下去了,這人純屬故意的吧,就是在膈應他家主人。

“還請閣下提早将你家主人給叫出來。”零也是一身執事裝,與老管家兩兩對望,形成一道亮麗的風景,十分吸人眼球,零妖孽媚麗,老管家雖略顯蒼老卻腹黑,兩個極端的類型就這麽站着也讓人側目。如果這裏有腐女的話,如果老管家年輕一點的話,說不定會把他倆配成CP。

“呵呵,閣下說笑了。身為管家,怎麽可以管到主人頭上?”

老管家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架眼鏡,仔細地擦了擦,然後戴上,鏡片很漫畫感地白光一閃。

“哎呀呀,可是這樣的話,我家主人會不耐煩的呀,萬一把這裏毀了可就不好了呢。”

零笑眯眯地說道,但有點腦子的都能聽出來他的話中赤/裸/裸的威脅。

“啊,那可不行呢。身為管家的職責,就是保護好主人的家。”老管家推了推眼鏡,暗紅色的光芒在鏡片後漸漸隐去。與之相反的是周圍陡然增加的壓力,房間內的擺設微微震動着,空氣中甚至産生了實質化的白色氣旋,凜冽如刀的風刮得人生疼。

當然,在場的“人”裏,除了黎焰之外,都是若無其事的表情,該隐繼續抓他的沙發,零依舊笑得妖孽,老管家單手抵在眼鏡的框架上,露出深沉的笑。

“哦呀,非人類呢~”零似乎是興奮了,說話時尾音完全扭曲了。

“身為少爺的管家,怎麽可以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呢?”

蘇遙剛一下樓,聽到的就是這句。他挑了挑眉,很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片場了,怎麽感覺這麽熟悉?有種老管家正在cos某執事的錯覺……看了一眼下面劍拔弩張的場景,蘇遙表示自己還沒活夠。他有些郁悶地趴在樓梯扶手上,背後的六翼自然地收攏着,在燈光下留下一片暗色的陰影,猶如惡魔的爪牙一般,微微猙獰。

伸出食指在空中揮了揮,一連串的光點流連着滑下,蘇遙咧嘴,露出尖尖的一對虎牙。動了動翅膀,他看向位于樓下大廳裏的幾個人,露出一個貌似友好(?)的微笑:

“……嗨。”

這句話就像是說出了某種類似于“咒立停”或者“統統石化”的魔咒(好像哪裏不對),一切暴虐的氣息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老管家轉過身來,認真地鞠躬:“早安。”

在蘇遙的笑容中,這位老人家很給力地拉上了自己的仇恨值:“夫人。”

………………

…………

……

蘇遙的笑容僵住了:求時間轉換器,阿瓦達索命也行。

老管家嚴肅表示,這不是某切片機電影的片場。

走錯片場的某人終于又走了回來,蘇遙露出溫和有禮的笑容——這種笑容幾乎在他的身上絕跡了:“您說笑了,我和淩晨一點關系都沒有。哦……請問您這是在玩角色扮演嗎,塞巴斯蒂安先生?”

雖然以前并沒有任何交集,但用膝蓋想蘇遙也能猜出來這貨是淩晨的管家。哦,瞧瞧,現在的管家都那麽新潮嗎?還玩起cos了?

“怎麽會呢?在下只是少爺的管家罷了,普普通通的管家而已。”老管家用一種輕松而悠閑的語氣說,鏡片下的眼睛閃爍着漆黑的光澤。“哦,塞巴斯蒂安?在下不懂呢。”

“嗯,不懂也是,畢竟,您已經不年輕了,怎麽會知道那些年輕人的東西?”

蘇遙換了個姿勢,靠着樓梯扶手,銀發用絲帶紮起來垂在胸前,配合身上的那身衣服就像個彬彬有禮的西方貴族。經過了天堂幾千年的禮儀修習,這貨看上去終于不那麽屌絲了。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愚蠢的凡人永遠都是都是愚蠢的凡人。

“可以給我一杯牛奶嗎?起得匆忙,再加上有客人在,還沒來得及吃早餐呢。”蘇遙若有若無地朝着該隐的方向瞥了一眼,他認出了他,卻不打算過去相識。他還沒有忘記“時間回溯”裏的一切,這位始祖的動機也不單純,他還是不要主動往上湊了,淨讓人看了笑話。

“當然可以,請稍等。”老管家朝着該隐鞠了一躬:“失禮了,在下要去完成夫人的要求,暫時不能招待了。”

該隐沒理他,很認真地劃拉沙發。

蘇遙:“……”

〒_〒夫人泥煤啊!

老管家的動作是光速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就拿着熱騰騰的牛奶重新出現了。風中淩亂的蘇遙已經重新整理好情緒,伸手接過,道了聲謝,然後慢條斯理地小口喝着。

零眨了眨眼,他開始考慮等下他是否也要去配一副眼鏡。一定是他打開的方式不對,蘇遙的畫風怎麽會變了這麽多呢?

這時,淩晨也慢騰騰地走了下來,親昵地擁住正在喝牛奶的蘇遙,目光掃視一圈,最終停在該隐的身上,露出一個如同孩子争寵一般的挑釁表情。

可惜,該隐正在專注地破壞沙發,壓根就沒看他一眼。

真是夠幼稚的。蘇遙看了淩晨一眼,不動聲色地退出他的擁抱,卻被死皮賴臉的某人重新環住。

“……”

蘇遙表示,他很想噴淩晨一臉牛奶。

而蘇遙顯然低估了死皮賴臉君的死皮賴臉程度(?),淩晨竟然直接握住了蘇遙的手,就着蘇遙嘴唇碰過的地方喝了一大口奶牛。

“間接性接吻的梗已經用爛了,你不必重複。”蘇遙還算委婉地表示出了他的憤怒,實際上,他很想把剩下的牛奶潑到淩晨的臉上,但是本着不浪費食物的原則,還是他自己喝了吧= =+面對食物,是不該有潔癖的,對吧?

【不對。】系統懶洋洋地跑過來拆蘇遙的臺,【你直接說你是吃貨就好,真的,我不笑你……噗哈哈。】

蘇遙:“……”

唉,系統的惡意還是如此濃厚,累覺不愛。

【哈哈哈,你也別太生氣。人類不都這樣嗎,天上的不吃飛機,地上的不吃父母,四條腿的不吃板凳,兩條腿的……哦,不對,前面我就說錯了,餓急了人也是吃人的,父母在有些時候都已經不值一提,還是自己的利益比較重要哈。】

【你說的僅僅只是人類的黑暗面而已。】蘇遙真的沒嫌棄杯子沾了淩晨的口水,就這麽繼續喝下去了。他動了動,想要掙來淩晨的懷抱,卻被淩晨禁锢得很緊,沒掙開,哼哼兩聲索性不動彈了,将全身大部分的重點都交給了淩晨。

【但你也不能否認,對嗎?甚至說,你也是贊同的。】

【你能指望一個堕天使變成聖母?從來沒聽說過哪個堕天使還能重新洗白回到的。】蘇遙對此嗤之以鼻,他已經不是人類,當然不能用人類的标準來衡量他。堕天使在某種意義上也是魔物的一種,他們的職責就是将其他生物心靈的黑暗面擴大,讓他們堕入地獄,享受黑暗的擁抱。

【洗白啊……也不是不可以,光明神就可以。當然,憑借自身回到天堂可是非常難。】

【哦,這樣嗎。】洗不洗白的問題蘇遙并沒有太在意,在他看來,天使和堕天使沒什麽區別,無非就是一個翅膀白的一個翅膀黑的,一個在天堂一個在地獄,天使可以修習黑魔法,堕天使也可以修習白魔法,他們的本質上什麽區別也沒有。那所謂的“罪”虛無缥缈,如果天使有罪就是堕天使,那幾位天使長就全部去地獄好了,畢竟,他們早就不是那啥了,有了伴侶之後他們全犯了“色/欲”。

“淩晨。”

“在。”淩晨沖着蘇遙眨眨眼。

蘇遙解決掉了手中的牛奶,伸舌舔淨嘴唇周圍的一圈白漬,選擇性地忽視了淩晨一瞬間變得暗沉的眼神:“你有事要處理?那我先去休息了。”

正在抓沙發的該隐神色微微一動,只聽“刺啦”一聲,可憐的沙發再次出現了一條狹長的裂口。

“喲,客人這是怎麽了?什麽事兒也犯不着拿沙發出氣呀?”蘇遙絕對不承認,他是故意的。

該隐緩緩擡起頭,那雙眼眸的顏色鮮豔的讓人不敢直視。

“站住。”

他說。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84

蘇遙看着該隐,卻一句話也不說,碧眸中一片平靜,他的表情也近乎漠然。

“哦,是曦曦啊。忘了跟你介紹,你還不認識吧?這位是你的嫂子哦,呵呵。”相比起蘇遙,淩晨顯得更加過分,他的語氣中甚至有一點做作的味道。

該隐直接無視了他,緊盯着蘇遙,用一種野獸看獵物的眼神,讓淩晨覺得十分厭煩,讓蘇遙……蘇遙什麽也沒感覺到,他給出的反應僅僅只是聳了聳肩膀。

“嫂子?呵,若不是我受了重創,怎麽會讓你先一步得手呢。”該隐緩緩站起身,眼眸中只剩下一片空洞的虛無,如同吞噬一切的黑洞,含着一片未知與讓人戰栗的膽寒。“蘭斯洛特殿下。”

蘇遙:“……”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蘇遙突然覺得他到過的時候都不忍直視了,将手中的牛奶杯遞給老管家,蘇遙揉了揉臉,郁悶道:“父神和黑暗神不會也來了吧?”

該隐頓了頓,而後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你很想你的父神,是嗎?呵,很可惜,他不能離開那個世界。至于亞爾林……暗夜宮是他的居所,是他權利的象征,是他沉眠的地方,同樣也是他的牢籠。”

說了這麽多,其實中心意思就是梅特蘭和亞爾林還在他們自個兒的世界裏安安分分地待着?蘇遙松了口氣,身為一個正常人,他當然不想再次見到亞爾林那個鬼畜攻(好像有哪裏不對),也不想莫名其妙成了他信仰的父神大人,他想信仰的人只有自己。

不過……為什麽蘭斯洛特會過來?沒有系統外挂,穿越空間是一件極其危險并且消耗力量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會灰飛煙滅,蘭斯洛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

似乎是知道了蘇遙的疑問,蘭斯洛特出聲解釋:“實際上,那個世界自你離開之後,又過了一萬年,連艾倫都稍微長高了幾厘米。”

稍微長高了幾厘米……蘇遙黑線,就算矮,人家長不大,也不能這樣戳人家的痛處吧,簡直太壞了,雖、雖然這是誰不能否認的事實。

“那,先前和我說話的是你?那個啥……也是你?你太能裝了吧,我完全沒認出來唉。”蘇遙上上下下打量着蘭斯洛特。其實,先前他也稍稍感覺到了“淩晨”的氣息似乎不太對,而且很熟悉,但是這種感覺太過微弱,他直接忽略了。沒想到真的不是淩晨,該說蘭斯洛特很能裝嗎。

蘭斯洛特大大方方地任由他打量,他眨了眨眼睛,蘇遙驚奇地注意到,他的眼睛竟不是純粹的黑色,而是隐隐帶了點淡藍。蘭斯洛特也是金發藍眼的美少年一枚,可惜,他只長了一只翅膀,永遠無法對稱,永遠殘缺,永遠無法達到完美。

“老師。”蘭斯洛特用了一個比較富有親切感的稱呼,大多數時間,他都稱呼蘇遙為“殿下”。這也是一件很無奈的事情,在天堂裏,蘇遙是總領天使長,沒有天使敢對他不敬,天使學院的那些天使甚至不敢稱呼他一聲“老師”,全部都是恭恭敬敬的“殿下”,聽得蘇遙耳朵快要生繭了。只有蘭斯洛特偶爾心血來潮會叫他一聲“老師”,這通常說明了他的心情還不錯。

“嗯?”蘇遙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一萬年,足以改變一個天使的。”蘭斯洛特極輕地說道,他的眼神有些黯然,低下頭看着幹淨的地板。“我……堕落了。同樣堕落的,還有艾倫。”

一只黑色的單翼緩緩展開,不同于蘇遙的純黑,那只羽翼上蒙着一層極淡的灰色薄霧,隐隐帶着令人窒息的不詳感覺。

啥……?蘇遙張了張嘴:“那天堂呢?新的天使長?”

“不知道。”蘭斯洛特幹脆地說,他向着該隐的方向努努嘴:“聽聞了他離開的消失,我也跟着過來了。事實上,艾倫也跟着來了。”

“什麽?!”提及萌物包子,蘇遙不淡定了,“那艾倫怎麽樣了?他的能力比起你來說弱了些,沒受傷吧?”

被無視很久的該隐輕嗤一聲:“受了點輕傷,我讓零把他帶到了幻境裏休養,沒事的,過幾天就好。”

“哦,這樣就好。”蘇遙松了口氣,随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零?他怎麽也來了?”

“我好像說過,他是神,幻境之神,穿梭時空不礙事的。”

“好吧。”蘇遙聳了聳肩膀,“唔,對了,祁世天那家夥怎麽樣了?大概被你們收拾了?”

“聰明。”該隐彎起紅豔豔的眼眸,與蘭斯洛特對視一眼,“沒弄死,但總要收拾一番的。”

如今的祁世天正被零的噩夢幻境伺候着,由于他身份特殊,他們并不敢動他,但并非同一個世界的神祇就不礙事了。

蘇遙看了該隐一眼,默默對他豎起大拇指:“幹得漂亮。”

“嗯,多謝誇獎。”該隐彬彬有禮道。

“不過真可惜。”蘇遙嘆了口氣,“我還是覺得,他該去死一死。”

這話并沒有讓該隐和蘭斯洛特高興起來,相反的,氣氛一瞬間沉悶起來。蘭斯洛特薄唇抿成了緊緊的一條線,該隐跌回已經慘不忍睹的沙發上。其實他們都知道,蘇遙不止想要祁世天去死,他們也是同樣的,或者說,在蘇遙的內心深處,巴不得全世界的生物都死掉,連同他自己。

“如果……”該隐和蘭斯洛特同時開口,認真地看着蘇遙的眼睛,仿佛要注視到他心裏去:“如果我們全都死了一次,那你是不是就不再讨厭我們了?”

“讨厭?”像是聽到了好像的好笑的笑話,蘇遙挑眉,涼薄的聲音中帶着諷刺:“不,你們錯了,我一點也不讨厭你們。”

因為,無關緊要的陌生人,根本就不值得去讨厭,眼不見為淨就好。

蘭斯洛特蹲下身來,單翼失落地垂下;該隐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手掌不語。原來,即使相處了幾千年,還是無法在他停留哪怕一刻麽。

對于他們的挫敗與失落,蘇遙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哼了一聲,“至于你們的提議……我會考慮前半部分。”

說完,他轉身離去,蘭斯洛特與該隐對視,兩兩無言,他們明白蘇遙的意思,即使死亡,也無法化解存留在他心中的怨恨——被莫名其妙愚弄了一遍的怨恨。

蘇遙不在意他們,卻不代表心中那一瞬間的憤怒不存在——哪怕只有一瞬間,那也是有的。

“我們……該怎麽辦?”

面對蘭斯洛特迷茫的眼神,該隐苦笑着搖搖頭:“真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呢……我們試試找艾倫幫忙?當然,只是也許。他的情感已經無限接近沒有,那些表情,不過是習慣性的表現罷了。”

*****

艾倫很高興,他撲扇着黑色的小翅膀繞着房間飛了一圈,(^o^)/馬上就可以見到殿下了~

躺了好幾天的艾倫快要發黴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小孩子的身體影響了,即使成了讓天堂地獄都聞風喪膽的“覆滅精靈”,他也依舊保持着小孩子的心性,非常活潑好動。

蘇遙并沒有離開淩晨或者說蘭斯洛特的住處,在艾倫醒過來之後,該隐就迅速帶着艾倫過來獻寶了。直接無視該隐和蘭斯洛特期待的眼神,蘇遙抱住艾倫,捏了捏他短短胖胖的小腿,“長高了倒是沒看出來,長胖了倒是真的。別告訴我你堕落之後在饕餮地獄裏待了很久。”

“殿下!”艾倫嘟起腮幫子,用眼神控訴着蘇遙,萌萌的外表讓他的眼神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反而顯得很可愛。

“喲,鬧脾氣了。”蘇遙笑了笑,“麽嘛”一口親在艾倫圓圓的小臉上,“不生氣,好不好?”

“……”該隐和蘭斯洛特開始認真地考慮是不是不該把艾倫帶來,應該趁着艾倫受傷的時候就殺了他毀屍滅跡才對。不如……用個時間魔法回到過去?咳,看懂了他們表情的蘇遙威脅地眯起眼,兩人頓時收起臉上的表情,表示我們是很聽話的乖寶寶,絕對不會做不該做的事情。

不過艾倫真的會幫他們兩個說情?哼哼,怎麽可能。金發的小男孩趴在蘇遙的膝蓋上,兩條腿很可愛地晃動着,“殿下,我沒有在饕餮地獄哦,到地獄之後一直都是路西法哥哥在照顧我的。”

哥哥……蘇遙黑線,“路西法?嗯,可以理解,他看孩子還行。不過你們怎麽遇到的?”

該隐馬上出來搶存在感:“是我帶他去的。”

艾倫和蘇遙都幹脆利落地無視了他,蘭斯洛特坐到沙發上,給自己和該隐叫了兩杯咖啡,老管家辦事依舊迅速,如今兩人誰也不願意離開,只能一臉郁悶地看着蘇遙和艾倫拉家常。

“不是這樣的哦,該隐叔叔帶我去找艾格尼斯哥哥玩,然後我遇見了路西法哥哥。我挺喜歡他的,挺随和的一位領主,比起吃貨、懶貨、妒夫、財迷、蕩/婦還有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架的某人他正常多了,就是看人的品味不大正常,其餘都挺好。”艾倫眨眨眼。

于是,地獄裏,自該隐離開之後重新回歸領主之位的某吃貨、成天醉生夢死的某魔女、難得沒有睡覺的某懶貨、依舊在數錢的某財迷、正在打架的某暴力分子、還有正在計劃着拆散一對鴛鴦的某妒夫(……)連同路西法一起打了個噴嚏。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除了艾爾之外的地獄領主一齊感冒了。

該隐也郁悶了,為什麽就他是叔叔……他一點也不老好不好。

“艾倫,別人我們無從幹涉,雖然莉莉絲的确挺……但是不要那麽說,知道嗎?”蘇遙認真地教育着孩子,“還有,路西法的罪是傲慢。”

傲慢之罪,他是最不溫和的那一個,因為他藐視一切。

“唔。”艾倫聽懂了,金色的小腦袋點了點。“不過,路西法哥哥看人的品味真的很有問題,他竟然喜歡貝露佩歐露那個懶貨。”

“……”

如果蘇遙正在喝水,那麽他一定會噴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85

路西法和貝露佩歐露……蘇遙突然有種蛋蛋的憂傷,他寧可去相信梅特蘭和亞爾林是一對!

梅特蘭&亞爾林:我們明明是你的攻,不要亂給我們配對好吧!兩個攻是沒有前途的!

該隐慢條斯理地喝着加了好幾塊方糖進去的咖啡,苦澀的味道已經被沖淡了很多,反而是甜味占了上風。他撇撇嘴,不甘寂寞地插嘴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事實上,整個地獄都知道他們的關系——當然,我指的是原先的那個地獄,還沒有堕天使存在的那個。”

還沒有堕天使存在……那就是他還沒堕落之前?蘇遙晃了晃腦袋,“哦,可能我也需要點飲品,借此冷靜一下……”

蘭斯洛特立刻喚來全能而且神秘的管家,給了蘇遙一杯清清淡淡度數很低的酒,在蘇遙不解的目光下開口解釋道:“不是都說了喝咖啡興奮嗎?我覺得這個更能有效地安定你的神經。”

當然,蘇遙醉酒之後不會撒酒瘋,只會迷迷糊糊地睡過去,在天堂時也跟着蘇遙參加了不少宴會的蘭斯洛特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因為每次蘇遙喝醉之後都是他在照顧蘇遙。

度數這麽低的酒?蘇遙晃晃酒杯,這樣的酒他怎麽可能會醉,他可以理解為蘭斯洛特是在藐視他嗎?

“哦,不不不,您想錯了,我親愛的老師。”萬年的磨砺并沒有讓蘭斯洛特有多麽大的改變,除了力量更強大之外,唯一值得一提的一點恐怕就是蘭斯洛特的表情豐富了很多而且也不再那麽沉默寡言了。這點蘇遙還是挺滿意的,要知道,看着那麽一張明晃晃寫着“你欠我錢”的表情,不是誰都能保持一個好心情的。

“您不會為了這麽一杯酒醉倒的,我相信。”蘭斯洛特慢吞吞地說道:“但是,想必接下來艾倫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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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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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