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昭棠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這樣描述自己的戀愛經歷。
和木頭談戀愛?
這是人還沒追到手、撩又撩不動的意思吧。
昭棠想想還挺有同感的, 忍不住回複:【就是,男人都是木頭,撩都撩不動!】
廚房裏, 男人意味深長挑了下眉,過了會兒,慢條斯理打字:【你撩誰了?】
子時:【木頭啊。】
路景越:“……”
你真的好意思說別人?
伴眠:【怎麽撩的?】
昭棠歪着腦袋思索了一下, 目光自然地落在緊閉的卧室房門。
路景越每次拿很重的東西她都很心疼,可不管她是主動幫他拿, 還是想幫他掃小車車,他都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還有她想和他有更多的聯系, 主動提出幫他搶單、幫他介紹客戶,他也都十分冷漠地拒絕了。
這可不就是個木頭麽?
如果不是, 那就是拒絕。
不管是木頭還是拒絕, 她其實都有一點失落。
不過和網友說這些并不太合适,她沒有多說, 只是避重就輕地回複:【都不重要了, 反正是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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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景越再次挑眉。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 确定她沒有撩過自己。
如果真的有, 那只能說是她做得太不明顯,一般人都感覺不到。
路景越想了想,主動引導着話題:【是不是你方法有問題?我可以教你。】
子時:【你教我?】
伴眠:【嗯, 我從高中起就在追人了, 這方面還挺有經驗。】
昭棠盯着這行字,久久沉默。
過了會兒,她還是忍不住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那你可千萬別來教我。】
伴眠:【為什麽?】
子時:【你高中就開始追人了, 結果到現在還在和木頭談戀愛……】
伴眠:【……】
子時:【你看, 你在說人家是木頭之前, 不如先反思下自己?】
路景越:“……”
反思下自己。
很好。
昭棠打完這句話也忍不住反思了下自己。
雖然聊了五六年,但畢竟是網友,不算特別近的關系,她這麽直白說出來,是不是有點過分?
但她立刻又覺得自己沒有說錯。
要不這麽說,難道還真讓這個有着多年失敗經驗的人來教她撩路景越嗎,越教越錯都不說了,萬一弄巧成拙,讓路景越從此恨她一輩子,那多不劃算?
不不,還是不要了!
剛這麽想着,就聽房門被敲了一聲。
這個房子裏現在就她和路景越,想到路景越來敲她卧室的門,她的心立刻突突跳了兩下。不過很快平靜下來,反倒不理解自己突突個啥。
他在做飯,總會缺了這少了那的吧。
她看了眼和網友的聊天記錄,謹慎地合上電腦屏幕,起身去開門。
男人立在門邊,高大的身形遮擋住了外面的光線,低頭看着她,目光又似不經意掃了眼她身後的卧室。
過了兩秒,開口:“有米嗎?”
“米?”昭棠一時沒反應過來。
“嗯,煮米飯的米,我忘了買。”
昭棠稍微思索了一下,記得自己剛搬進來那天逛超市順手買過米和面,忙說:“有的,應該就在廚房裏。”
路景越:“在哪兒?我沒看到。”
“我幫你找。”昭棠從他身邊走過,往廚房走去。
剛一進廚房,就聞到了空氣裏飄散開來的十分鮮美的味道。燃氣竈上,剛買的炒鍋洗好了,卻并沒有開火。
一旁安裝了嵌入式的烤蒸一體機,上面是蒸箱,下面是烤箱,十分有質感的黑色外觀,此時箱體正亮着橙色的光,源源不斷的海鮮香氣從裏面飄出。
昭棠心裏嘀咕了一句,這人還挺會物盡其用。
轉念一想,這裏本來就是他的房子,那廚房裏這些東西,他的确是會用得比她更順手。
她打開櫥櫃的門,開始找米。
她剛搬來不久,還沒來得及自己做過飯,很多東西買了都是直接收起來。
路景越不緊不慢跟着她走進廚房,就靠在門邊,安靜地看着她四處找米。
一會兒踮起腳尖打開上面的櫥櫃,一會兒彎下身去檢查下面的櫥櫃,找了一遍都沒有找到,她懊惱地咬了下唇,轉頭問他:“一定要煮米飯嗎?我不記得我放到哪裏了。”
廚房的燈光是明亮的冷白色,男人站在燈下,身形挺拔,輪廓清晰,漆黑的眸子明亮而沉靜。
他靜靜看着她,沒說話。
昭棠:“……”
嗯,這就是一定要煮米飯的意思了。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行吧,我去幫你買點兒回來。”
她認命地往廚房外走,他忽然開口:“奶鍋呢?打開看下。”
昭棠停下腳步,又回去找出她新買的奶鍋,揭開蓋子。
嶄新的不鏽鋼锃亮,裏面果然放着一袋香米,500g的規格,不多,連着包裝塞進去剛剛好。
底下還壓着一張奶鍋的紙質标簽。
總算是找到了,她松了一口氣,拿出來的時候,卻忽然想起,奶鍋和米都是搬家那天買的。那晚在超市遇見路景越,結賬的時候也是他幫她把這些東西放進袋子裏的。
米在奶鍋裏,是他放的。
那,為什麽還要特意來問她?
聯想到他剛才開口提醒她的神情,她猛地意識到,他一直都知道米放在哪裏……他敲門問她米在哪裏,只是個借口。
她的心倏地怦怦直跳。
路景越這時從她身邊走過,走向水池,挽起袖子,開始清洗面包蟹,十分自然地扔下一句:“洗一點米,放電飯煲裏。”
男人很高,微微彎着身子,水龍頭的水半開着,從他指間流過。他垂着眼睑,神情專注。
昭棠靜靜看着他清隽的側顏,心跳得越來越快。
她覺得自己仿佛領會到了他的意思,可是又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呆呆站在原地,隐藏自己的心跳。緊張地掩藏着心底的無措,然後,心跳得更快了。
她盯着他看了一會兒,飛快地眨了兩下眼,轉身去拿淘米的籃子。
倒米的時候,她悄悄看了他一眼,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她的手抖了一下,倒了很多的米進去。她也沒有重新倒一些出來,只是沉默地走到他身邊的水龍頭,将錯就錯地淘米。
之後,倒進電飯煲,打開礦泉水,憑借着她不算多的經驗,她想倒一些水進去,可是又怕倒多了倒少了拖他後腿,最後只輕輕說了一句:“洗好了,那我先出去了。”
路景越頭也沒回:“嗯,做好了叫你。”
語氣尋常又自然。
昭棠捏着指尖,覺得呼吸都有些急促,不知道怎麽想的,竟鬼使神差客套了一句:“不,不用了。”
路景越洗好了面包蟹,順手放到一旁,又不疾不徐在水龍頭下洗了手,這才轉頭看向她。
昭棠對上他的視線,幹巴巴說:“東西都是你買的,菜也是你做的……”
路景越扯過廚房紙巾,慢條斯理擦着手,眼睛盯着她看,過了兩秒,反問:“米不是你洗的嗎?”
昭棠:“……”
怎麽感覺她洗個米還成了碰瓷了?
昭棠離開廚房,腳步遲疑了一下,沒有回卧室。她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聲音卻開得不大。所以路景越在廚房喊她的時候,她立刻就聽見了。
問她東西放在哪裏,讓她幫忙打個雞蛋,讓她幫忙開個包裝……
很奇怪,明明她也沒做什麽,可是路景越幾次喊她,讓昭棠莫名有了一種她幫了很大忙的錯覺。
以至于在後來看着一盤盤精致的菜肴陸陸續續上桌,她也有了十分強大的底氣動筷子。
清蒸石斑魚、蒜蓉粉絲蒸龍蝦、避風塘炒蟹、烤生蚝、荷塘小炒、莼菜湯……昭棠吃了一口,整個人驚喜得眯起了眼睛。
她不敢置信地看對面的男人。
如果不是她剛才一直坐在客廳裏,還斷斷續續進了幾次廚房幫忙,她簡直都要懷疑這些菜是他叫的外賣作弊。
路景越對上她的視線,輕輕擡了擡下巴,神情可以說相當驕傲了。
昭棠忍不住捧場地問:“你怎麽都會做這麽複雜的菜了?”
男人若有所思瞧着她:“特長之一罷了。”
特長之一……昭棠想起上次他貶低她沒特長。
現在看來,他說的好像也沒錯。
想想路景越,又會搬家、又會做菜、還有房……
說起房,昭棠已經疑惑了很久,此時兩人在一起吃飯,氣氛難得放松,她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你為什麽會在這裏買房啊?”
餐廳的吊燈是暖色的,帶着點橘調,男人聞言,擡眼過來。
過了片刻,他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紅酒杯,仰頭喝了一口。
昭棠看着他微微仰頭,脖頸線條繃緊,凸起的喉結十分明顯,輕輕滑動。
路景越放下酒杯,淡道:“離學校近。”
這裏附近是歲宜大學,昭棠下意識問:“你碩士在歲大念的?”
路景越:“本科。”
昭棠睫毛輕輕一顫,看着他,嘴唇蠕動了一下,卻久久說不出話來。
心裏的情緒如浪湧動,短暫的退卻,然後下一個浪打得更高,幾乎壓到胸口。
四目相對,他眼底如墨漆黑。
許久,她張了張嘴,聽見自己的嗓子發幹:“你本科……不是在望城念的嗎?”
路景越看着她的眼睛,只是輕描淡寫說了一句:“本來是,後來退學,重新考了歲大。”
這一晚,昭棠心底悄悄燃起的火苗,在短暫的蠢蠢欲動後,又寂靜無聲地熄滅了下去。
對于普通人而言,從一所頂尖高校退學,再重新高考,考上另一所頂尖高校,這是凡爾賽吧?
但昭棠知道,不是。
路景越,他是真的心冷了。
望城是他們曾經約定好要一起去的城市,其實他以前從未考慮過,只是因為她說了一次家裏希望她考望大,所以高考填完志願後,他漫不經心和她說了一句,他報了那邊。
那是盛夏,她只覺一顆心都被烤得熱烘烘的。
她也真的曾為了考上望大拼命學習,可是最終……她失約了。
她失約,他就退學。
重新選一個志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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