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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指着她贏錢……
這麽別扭的嗎?
昭棠抿着唇笑, 故意逗他:“诶,你怎麽都不等我把話說完?”
路景越:“……”
昭棠拖着語氣,十分無辜地說完:“我不會打牌, 但我會陪男朋友啊。”
手機裏安靜下去,男人一時沒說話。
昭棠心裏得意。
從來都是他讓她啞口無言,難得能逗路景越一次, 她忽然覺得,女朋友這個角色還挺合适她發揮的。
她又問:“我們什麽時候出門?”
男人沉默半晌, 忽然啞聲問:“你想怎麽陪我?”
昭棠:“……”
最後,兩人還是吃了飯才出去的。
昭棠起床剛收拾好自己, 聽見門鈴聲開門,就見路景越站在門口, 手裏拿着保鮮盒。
不知道他在哪裏點的粥, 用豆漿熬的米粥,裏面加了百合, 一口喝下去, 香香糯糯的, 溫甜的口感從嘴巴一路滑到心口。
昭棠其實不餓, 被他的粥這麽一勾引倒有些餓了,又問他:“在哪家點的?還挺好喝。”
路景越坐在她身邊看着她喝,聞言挑了下眉:“就只是‘挺好’?”
昭棠一看他這傲嬌的神情, 頓時福至心靈一般, 試探地問:“你做的?”
路景越更傲嬌了:“不信?”
昭棠哪兒敢?用力搖頭,又覺得不可思議。
很難想象,七年過去她還是個廢柴, 而路景越已經一身的本領了。
她忍不住老實說:“你這麽宜室宜家, 我壓力有點大。”
男人側頭瞧着她笑, 餐桌上方,暖黃色的燈在他眼底折射出得妖孽的光:“那你自己稍微克服下。”
昭棠:“……”
“主要是,”路景越長指輕敲了下桌面,慢騰騰地拖着語調,“不宜室宜家一點,我怕被某人取消訂單。”
昭棠:“……”
某人是誰?
不會是她吧?
“還取消訂單……”她睨了他一眼,輕聲嘟囔,“你這話說得讓人誤會,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花錢把你,把你……怎麽着了呢。”
“難道你沒有?”路景越意味深長地反問。
昭棠震驚了:“我什麽時候有了?”
碰瓷也不是這麽碰的吧?
男人盯着她的眼睛,咬着字提醒她:“昨天早上,小區門口,是誰給了我一張卡?”
昭棠冤屈:“……那個是鹿溪飯店的會員卡啊。”
“裏面沒錢?”
“……那倒是有。”
他就沒說話了,就看着她,眼裏的意思不言而喻——那你就是花錢把我怎麽着了。
昭棠:“……”
行吧,你開心就好。
她也不跟他争了,又喝了口粥,想想又忍不住悄悄看了他一眼,輕聲嘀咕:“一萬塊錢就能買下你了,那你還挺便宜。”
路景越輕扯了下唇:“有個事你可能不知道。”
昭棠:“什麽事?”
路景越吊兒郎當地瞧着她:“我不止便宜,必要的時候,我還能倒貼。”
昭棠:“……”
終究是她輸了。
盯着昭棠喝了粥,路景越帶她出門。
開車一路往南,到江邊別墅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車在院子裏停下,昭棠從車裏看出去,別墅內燈火明亮,在這漆黑的夜裏仍舊可見外觀線條流暢,設計感極強。
前院裏,玫瑰開得正好,火紅的顏色在隐隐綽綽的光線裏,有種無聲的誘惑。
昭棠問路景越:“這就是你朋友家嗎?我們這麽空着手過來會不會不太好,要不去買點水果?”
路景越解開安全帶,漫不經心地笑了一聲:“沒事,我這不是給他送錢來了嗎?”
昭棠:“送錢?”
路景越:“嗯,情場得意,賭場失意。”
男人說着忽然傾身過來。
高大的身行瞬間擋住她的視線,也擋住了外面的光線。
剎那間,幽暗的車廂,四目相對,他的鼻尖幾乎碰到她。
昭棠心口砰地一跳,條件反射地就想後退。
一退才發現身後是座椅。
她頓時心慌意亂,臉紅心跳地看着他的眼睛,睫毛不住輕顫。
要在這裏親嗎?
在人家家門口,會不會不太好?
可是他都湊過來了,碰一下他的嘴唇好像也沒什麽?
她腦子裏瞬間閃過亂七八糟糾結的念頭。
他直直盯着她,忽然輕哂一聲。
下一秒,他低頭。
“咔噠”一聲,幫她解開了安全帶。
“下車吧,我迫不及待要給他們送錢了。”
昭棠:“……”
這個人真的——
然而她這個無語的念頭還沒來得及閃完,低頭幫她解安全帶的男人再擡起頭來時,嘴唇又有意無意輕輕擦過她的嘴巴。
昭棠:“…………”
這個人真的——太!讨!厭!了!
—
別墅內,人已經到齊。
昭棠由路景越牽着,推門而進。
挑空的客廳疏朗空闊,繁複精致的水晶燈将滿室照得明亮。
坐在沙發上看綜藝的孟逐溪聽見聲音,扭頭甜甜地喊了一聲:“越哥,棠棠!”
路景越:“其他人呢?”
孟逐溪熱情地迎到兩人面前,指了指樓上:“二樓打麻将呢。”
她看了眼兩人交握的手,嘿嘿直笑,沖昭棠暧昧眨了眨眼:“嘿,你還是讓他得手啦?”
昭棠臉有點熱。
雖然知道他今晚就是要把她介紹給親戚朋友的,但這麽直白問出來……
不過都已經在一起了,好像也沒必要害羞。
昭棠大方地搖頭:“沒有。”
路景越挑眉看向她,驚訝的眼神仿佛在說: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想反悔?
昭棠眨了下眼睛,一臉認真地對孟逐溪說:“是他讓我得手了。”
孟逐溪瞪大眼睛看着她,仿佛萬萬沒有料到是這個走向。兩秒後,又滿臉服氣地沖昭棠豎起大拇指:“漂亮!”
轉頭看向路景越,語重心長說:“越哥,好好伺候啊。”
路景越不輕不重掃了她一眼。
孟逐溪從小自個兒親哥都不怕,就怕路景越,可不敢在太歲頭上撒野,小小調皮了一下,被路景越這麽一看,又立馬認慫,連忙跳開就往樓上跑:“我去喊他們下來吃飯!”
孟逐溪一溜煙兒跑遠了,路景越側眸看向昭棠,咬着字反問:“我讓你得手了?”
昭棠想想自己先表的白,說他讓她得手沒毛病。
而且讓他的朋友們知道是她先追的他,他不也挺有面子的嗎?
她理智氣壯地點了下頭,想想又補了一句:“謝謝你讓我得手。”
路景越:“……”
無言片刻,他驀地輕扯出聲笑,從善如流地點了下頭:“也行。”
“那,”他忽然俯身,湊到她耳邊,啞聲問,“眠眠想我怎麽伺候?”
男人炙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珠,伴随着那一聲暌違已久的“眠眠”,低低沉沉的聲線,仿佛能透過耳膜一路直達她的心尖兒。
昭棠的身子剎那間發軟。
他笑了一聲,順勢将人摟進自己懷裏。
她有些措手不及地擡眸看他,一雙鹿眼水汪汪的,如被水洗過。
他顯然知道自己對她的影響,卻故意使壞似的,又微微俯身,湊到她唇邊再問了一遍:“要不要我伺候,嗯?”
昭棠呆呆看着他。
很奇怪,明明這個人不茍言笑的時候看起來冷硬又禁欲,拒人千裏之外,可是一笑起來,下颌線放松,眼尾稍稍往上那麽一挑,就仿佛瞬間化身成一個妖孽,讓人想起神鬼故事裏那些故意勾引書生的妖精。
對,她就是那個書生,路景越就是那個妖精!
好在這時從遠處傳來笑聲,及時打斷了妖精的發揮。
昭棠立刻一臉清心寡欲地站直身體,往他身後看去。
孟逐溪将打牌的三個男人喊了下來。
走在孟逐溪身邊的男人留着寸頭,五官硬朗,昭棠以她微薄的記憶加上“寸頭”這個重點特征,勉強認出是孟逐溪的男朋友,周淮琛。
他們身後是兩個差不多高的男人,同樣的俊朗挺拔,只是一個看起來更精致更溫柔多情,一個膚色稍深,眼角微微下垂,帶着點兒鈍感,反倒有種不拘小節的陽光.氣。
四人走上前來,目光不約而同落在昭棠身上。
有笑得意味深長的,有笑得滿臉佩服的,卻在對上路景越淡淡的目光時,瞬間收斂。
路景越指着人給昭棠介紹:“周淮琛,你見過;駱珩,駱師傅;這人,孟言溪。”
駱珩:“……”
神特麽駱師傅!
孟言溪:“……”
他就只配“這人”兩個字?
路景越又掃了眼四人,鄭重介紹:“昭棠,我未來老婆。”
昭棠:“……”
怎麽就未來老婆了?
她瞪他。
路景越就凝着她笑,仿佛在說:那把“未來”去掉?
昭棠敗下陣來。
轉頭,神情自若地向三人一一打招呼。
目光落在駱珩身上,總有種熟悉的感覺。
直到駱珩嘿嘿笑着喊她“學妹”,她才猛地想起——駱珩是路景越的高中同學!
那個時候,他們就常一起打球。
最開始昭棠去籃球場等路景越回家,這個叫駱珩的男孩還會百無禁忌地直接笑話她。
她那個時候膽子多小啊,哪兒經得起這種嘲笑?
轉身就跑回家了。
後來好一段時間她在學校看到路景越都繞道走,裝作不認識他。
路景越給她帶吃的她也不要。
路景越就給她發短信,問她:【我給你點個外賣吧?】
昭棠想想點外賣好啊,都不用見面,多安全!
她立刻同意:【可以。】
路景越:【那就點熊心怎麽樣?】
昭棠那時候傻傻的,還問他:【熊是國家保護動物,熊心……可以吃吧?】
路景越:【那就點豹膽。】
昭棠:【……】
熊心豹子膽……
她可算明白,這個人根本就不是真的要給她點外賣,他是在諷刺她——膽子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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