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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所有人眼睛都在盯着裏面的木板看，這個條件太誘惑了，一枚金幣，足夠他們活上一周！

一些自認為自己藝術天分不錯的人，都興沖沖的排着隊，進行活動比賽，塞希爾看着坐在鋼琴凳子上的人，一身灰黑的裝束和鋼琴顯得格格不入。

塞希爾找到一個人比較少的地方，将自己塞進去，盡可能看着鋼琴的構造。

坐在琴凳上的人已經開始彈奏了，樂曲很簡單，是人們睡覺前都聽到過的睡眠曲。

周圍似乎還建立了評委席，評委席上的人聽着樂曲，都不自覺的扶額，甚至都不敢擡眼看着鋼琴上的人。

似乎在他的彈奏下，鋼琴的價值都降低了不少。

看着周圍的人的反應，原本彈奏的很開心的人，手上也沒有在敢彈下去，一時間出現了好幾個錯音。

“下去吧！好好練練在上來吧！”

“快去街頭賣吧，別再這裏破這種高雅的東西了！”

“就是就是，快走吧！丢死人了！”

……

周圍的人接二連三的起哄，臺上的人再也沒有勇氣上手，轉身頭也不回的就從後面跑走。

看着第二個人上去，塞希爾跟在後面來到評委席上，臉上盡可能的表現的客氣。

“您好，我來報名。”

塞希爾的聲音很輕，像是用羽毛在冰凍的湖面上滑過一樣，讓人不自覺的就想聽着面前的人再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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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號碼牌，去那邊排隊。”

評委從旁邊抽出一張牌子遞到塞希爾手上。

“謝謝。”塞希爾笑道。

這場鋼琴活動是一個貴族專門舉辦的，他們就只是想單獨的打賭平民中有多少會樂器的，突然的興趣上頭，就讓人在中心街上搞了這麽一出。

這些貴族就是整天閑的找事做。

塞希爾看着頭頂進行茶話會的貴族嘆出一口氣，排到隊伍的最後，等着前面的人輪完。

——

“你們看好誰？”上面的以為服裝得體的人端着茶杯張嘴問道。

“現在下定論會不會太早？”

“我倒是覺得，你這個想法太幼稚了，這裏能有幾個會？”

拿着茶杯的人在抿了一口茶之後，唇角彎了彎，張嘴說道：“不就是打發個時間嘛，不需要計較這麽多，我們作為上位者好好享受就行。”

此話一出，周圍人都表現出一副認同的态度，臉上的笑容又往後勾了勾。

評委坐在下面也是撐着腦袋，互相商量着中午吃什麽，偶爾聽到一兩句在旋律上的聲音還會看上幾眼。

但是為了那枚金幣，就算一些不會的人也是直接硬着頭皮上，那幹澀而又不靈活的手指敲在琴鍵上，像是催命符一樣刺激着人的耳朵。

周圍人看着那枚放在高處的金幣，都不自覺的嘆出一口氣，看來他們是和金幣無緣了。

塞希爾一頭霧水的就被站在自己前面的人推了上去，那人扯着嘴角，尴尬的看着塞希爾。

“我不參加了，你上吧。”

還沒能塞希爾反應過來，前面的人也抓過塞希爾的胳膊，将人提到自己前面，笑着說到：“你先來，你先來，我再看看情況。”

就這樣，塞希爾一時間被推到了最前面，手裏的袋子差點都被被人擠了出去。

“下一位。”

緊接着評委就叫了一聲，整個過程之快，就連本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塞希爾楞在原地，看着面前的評委。

“上啊，愣着做什麽？”

這是塞希爾才反應過來，挪着步子走到鋼琴面前，走進了才看的清，鋼琴只不過是三流鋼琴，于是塞希爾便直接将手裏的袋子放在了鋼琴上面。

鋼琴已經被用過很多次了就連有些音色都是不準的，塞希爾還沒有想好彈什麽曲子避開這些按鍵就被推到了最前面。

“彈啊，楞在上面做什麽？不會就趕緊下來！”

周圍的人已經開始起哄了，可塞希爾似乎是聽不見一樣，這個被隔開的環境仿佛才是為他天生打造的一般。

塞希爾将凳子往前挪了挪，藍封鋼琴的條件雖然差了很多，但至少有錢賺不是？

塞希爾擡手，不緊不慢的按一個鍵，修長白皙的手指不曾幹過什麽粗活，按在琴鍵上，輕柔，像是用溫水細細打磨過一樣。

流暢的音符從手下流出，像是弦上的玫瑰一樣，淩厲而又溫和，複雜的交織在一起。

塞希爾仿佛天生就是從鋼琴上出聲一樣，每個音符都似乎在訴說着自己的過往，似夢似幻，亦真亦假。

像是上帝在訴苦自己的悲憤，祈求人們給予自己救贖。

子彈如同炙熱的玫瑰花瓣一樣，在地獄開槍，無數煙火在深淵照亮。

這首曲子塞希爾只彈奏了一半，因為，一半就夠了，他不是演奏家，他只是在完成自己該完成的東西。

—

“我結束了。”

塞希爾已經拿着袋子走到評委面前，評委微微愣了愣，上下打量着塞希爾，半天才張嘴：“下一個。”

沒有人再上去，剛才那些排在塞希爾身後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塞希爾呼出一口氣，看着評委。

“我能獲得那枚金幣嗎？”

雖然金幣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但是現在他需要，他需要活下去。

評委剛想張嘴，身後猛的突然傳出一個聲音。

“當然可以，不過有個條件。”

塞希爾微微皺眉，回頭看着那個人，是個貴族，看樣子是剛從上面下來。

“您的條件上，可沒有這樣寫。”塞希爾張嘴理論。

周圍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能這樣和這些貴族講道理的還真沒有幾個人，這些貴族要是不想給，那是怎麽都不會給的。

那人聽着塞希爾這樣說，自己倒是被逗得樂呵了半天，眼角都被擠出了眼淚：“可我是主辦方，我說加什麽條件就加什麽條件，懂嗎？”

那人聲音逐漸冷了下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塞希爾。

塞希爾争取不鬧出什麽事情張嘴問道：“那您需要我做什麽才會把那枚金幣給我？”

塞希爾的問題很犀利，一瞬間就将自己的利益放到了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