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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金幣是自己的一定要拿到的東西,要是順着對方的意思詢問,那對方到最後肯定會變本加厲的提出條件。

那樣可就太得不償失了。

那人唇角揚了揚,偏着頭,看了一眼遠處架子上的放的東西,那是一架小提琴。

“你要是成功把它拉響了,金幣就給你。”

塞希爾還沒張嘴說話,那人的身後再次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你這樣可太欺負人家了。”

“欺負?我可是主辦方啊,我說什麽就是什麽,着哪裏算欺負?”

身後的人似乎想了想,咧開嘴回複:“你說的對,那就這樣吧。”

離的近的人聽見都倒吸一口涼氣,這明顯就是不想給的意思,現在鬧這麽一出,很明顯,就是逗人玩,

想着,周圍的人都紛紛搖了搖頭。

那架子上的小提琴弦崩的快要斷裂,很明顯就不是給人演奏用的。

塞希爾看着遠處的小提琴,試着捏了捏自己的左手,視線落到面前人的眼睛上。

他問:“有譜子嗎?”

那人被問的一愣,随後眉尾往上一條,聲音掩蓋不住的爆笑聲從嗓子裏擠出來,笑了一會終于停了下來,擡手拍了拍坐在一邊的評委。

“去,上去拿譜子。”

趁着拿譜子的時間,塞希爾已經開始研究放在架子上的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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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提琴大小是剛好合适的,只不過按下去有些費勁,本來手上就沒有多少繭,一按下去瞬間手上就起了紅印。

現在調弦的話時間肯定來不及,沒辦法,那枚金幣現在對自己很重要,塞希爾只好硬着頭皮接過弓。

評委拿譜子的速度也是很快,沒幾分鐘便從樓上跑了下來,畢竟是自家主人說的話,自己也不敢怠慢。

“就這個吧。”那人輕笑一聲,将譜子放在琴架上,看着塞希爾說道:“只要拉一句就可以?”

那人唇角微微揚起,點了點頭,臉上盡是得意,轉身給塞希爾騰出一個位置。

塞希爾瞥了一眼譜子,難度程度幾乎是疊加的。

塞希爾呼出一口氣,視線也落到了遠處的金幣身上,随後,将脖子上的圍巾扯下來。

小提琴剛好卡在下颚和肩頸之間,身體的弧度剛好緊繃到極致,簡直就是一副精美的雕刻品站在原地。

塞希爾看着譜子上的第一句,手上毫不猶豫的将繃緊的弦按下去,還沒反應過來,就在一秒鐘就完成了第一句。

瞬間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塞希爾也将手上的小提琴放下,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指尖磨破了點皮。

“金幣。”塞希爾伸手張嘴說道。

那人臉上的笑容更加明顯,伸手從兜裏掏出一枚金幣放在塞希爾手上,笑着說到:“請問您有興趣來為我們演奏嗎?”

塞希爾接過金幣塞進兜裏,張嘴:“付錢嗎?”

那人似乎聽到了笑話,張嘴道:“當然不,為我們演奏是你的榮幸!”

塞希爾帶圍巾的動作愣了一下,往後退了一步,微微躬身道:“抱歉,原諒我不能去。”

說完還沒等對方張嘴便拿着袋子鑽進了人群裏。

看着塞希爾背影,那人将額前的頭發撩起一半,眼底的深意更加明顯。

看來還是個倔強的落魄貴族。

一夜之間,瞬間就從旅店落到了街道深處的貧民窟,塞希爾走在路上,看着周圍的景象。

這裏西亞大陸的貧民窟很像,自己曾經和父親來過幾次。

塞希爾找到一個沒人的角落,這裏有幹枯的稻草和可以能堵住風口牆,簡直就是貧民窟的豪華住宅區。

塞希爾坐在枯草上,才将自己發疼發漲的左手拿出來。

看到糊了滿手心的血的時候,塞希爾也是驚了一下,本以為只是劃破了點皮而已。

在眼睛看到之後,指尖上的痛覺神經像是被刺激了一下,瞬間疼痛感刺激着大腦。

塞希爾将手指塞進嘴裏,一陣濃郁的鐵腥味填滿口腔,唾液刺激的指尖更加刺痛。

在感受不到血液味道之後,塞希爾才将自己的手指從嘴裏放出來,前面看起來都有些皺巴巴的。

忙活了一早上,終于可以是吃點東西,剛開始還好好的,可在喝下幾口牛奶後,眼前頓時暈暈乎乎的,看着前方都是重影。

不對勁!

塞希爾腦子裏打出十二分精神,可腦子裏的東西在不斷的告訴他自己快要不行了。

塞希爾撐着身子,顧不得別的,直接用枯草将自己身體的蓋住,甚至連腦袋都不剩的蓋住。

眼前越來越昏,眼皮也止不住的打架,塞希爾呼出一口氣,就在快要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外面傳來一陣騷動。

似是将人臺上車的舉動,還有幾個人喊着。

“暈過去的人一個不留的帶走!”

塞希爾半阖着眼,從枯草的縫看見,那群人正是早上那些分發貧民窟食物的人。

多餘的塞希爾沒有力氣想,剛呼吸進去一口空氣,腦袋就已經沒有了意識。

塞希爾提前在身上鋪滿了枯草,又在牆角,将自己遮的嚴嚴實實,到最後那些人也沒有發現。

可身上的枯草終究是枯草,是起不到任何保暖措施的,牛奶中不知道加了什麽東西,整整一天,塞希爾一點意識都沒有。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黑的差不多了,身上的骨頭像是散架一般垂在體內。

腦袋要比昨天更加昏沉,塞希爾撐着身子坐起來,靠在牆上。

晚上風口也換了方向,時不時的就從外面吹了進來。

塞希爾看着手裏的金幣,要是住旅店的話肯定是夠的,但自己現在不能這麽奢侈,他還需要為以後考慮。

就僅僅一個晚上,計劃已經從生活變成了活下去。

塞希爾擡手摸着逐漸發燙的額頭,自己終究是什麽都做不成,就連洛曼都護不住。

枯草被風吹的發出痛苦的嗡鳴聲,像是在嘲笑這個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兒,竟然會想着自己跑出來。

塞希爾輕輕合上眼。

對不起,洛曼……

他有點想…回去了。

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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