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妙計?

第十二章 妙計

也是黃昏。開封府裏，包拯正和公孫策等人議事。

包拯說道：“今日公堂上看來，如今的王爺确實不似當年之文景。但是人是會變的，十年，已可以改變很多事……”

公孫策道：“學生突然想到一件事……”說着問展昭道：“展護衛此次前去可曾見到一個王爺身邊的随從？”

展昭說：“王爺身邊随從衆多，你說的是哪一位？”

“嗯……時隔已久，我亦記不清姓名了。但記得此人與王爺該是親如兄弟，王爺待他并無尊卑之分。”

展昭搖搖頭：“并無此人。”

“哦……”公孫先生尚在沉吟着， 包拯緩緩開口道：“要知道他的真假，我還有一個法子可以試他一試。公孫先生，還要煩請你走一趟。”

公孫策道：“請大人吩咐。”

包拯說：“找一只上好的蛐蛐兒，給王爺送過去。就說包拯今天得罪了，特地送禮賠罪。”

公孫策會心一笑：“是，學生明白了。”

半個時辰過去，公孫策回來了。包拯問：“如何？”

公孫策說：“收下了，不過聽說是蛐蛐兒，連盒子都沒有打開，就放到一旁，只笑着說：包拯也未免小看我了，這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兒。也罷，本王就領了他這份情。”

包拯說道：“這就确實非常可疑了。記得當年我去定南王府的時候，老王爺曾私下不無焦慮地對我說，世子從小癡迷鬥蛐蛐兒，不但好鬥，而且連每一種蟋蟀的名稱、品種、價值都爛熟于心，每見到一只，必然品頭論足一番。卻對四書五經，功名錢財全無興趣，仿佛蟋蟀就是最寶貴之物。”

公孫策問：“大人有何打算？”

包拯說：“如今他的兩個手下因為欺壓良民被展護衛當場看到，已經暫押大牢，那柳文景只稱自己有制下不嚴之過，本府沒找到他殺人的證據，也不便打草驚蛇。至于強占鹿鳴山一事，他說明天一早和我一起面聖，求皇上封地，并為兩個手下求情。”頓了頓，說：“本府打算提早進宮，向皇上說明原委，請皇上借機留那柳文景在京城游玩一陣，我們抓緊時間調查一切真相。若是放他回去，再請他來可就難了。”

Advertisement

公孫策問：“可是皇上會相信嗎？”

包拯說：“事關王府血脈，我想皇上也不得不寧可信其有。”

時間已過去二十七天。

開封府。二更天。

大牢裏的值守的衙役已沉沉睡着。不知道為什麽，喝了昨天傍晚來探監的人送來的一壺酒以後，幾個衙役竟一直睡到現在。

一個人影輕捷地溜了進來，偷了牢頭的鑰匙，打開了關着段雁和齊重的牢門。雖然聲音很小，以段飛和齊重的敏銳，他們還是醒了。

雖然來人蒙着面，兩人還是認出了他，踉跄爬起來說：“孫良！王爺派你來救我們的？”

來人點點頭：“王爺派我來……殺你們的！”

劍光一閃，孫良一柄快劍，猛地揮向二人的脖子。

段、齊二人始料未及，加上手腳被鐐铐縛住，眼看就要命喪劍下。

“突”一塊小石子飛過來，竟将孫良的劍生生打落在地，震得他虎口生痛。

孫良回頭一看，原本睡着的衙役竟全都站了起來，有一個人臉上還帶着微笑，正是剛才扔石頭的人，不是展昭是誰？展昭說：“你終于來了。”

另一個衙役說：“公孫先生神機妙算，早就知道王爺一定會派人來殺人滅口，讓我們小心提防。你還不束手就擒？”

孫良冷笑，嘴角流出一道鮮血，頹然倒地。他竟然服毒自盡了。

段、齊二人同時喊道：“孫良！”表情複雜，也不知是慶幸自己脫險，還是在冷漠已久的心裏，突然對孫良生出一絲惋惜——對自己同類的惋惜。

齊重喃喃道：“我們一直對王爺忠心耿耿，想不到王爺竟這樣對我們……！”

天已蒙蒙亮。

經過包拯一番問話，段、齊二人已将柳文景的所作所為和盤托出，果真有毀人房屋、濫殺無辜之事。

展昭又問：“那日你們在山上追殺的老人是誰？”

段雁說：“是古長舟。”

展昭也不由的吃了一驚：“你是說，妙手藥聖古長舟？”

段雁說：“不錯是他。”

展昭說：“為何追殺他？”

段雁說：“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們只管做事，不敢多問。”

包拯問：“展護衛，你知道這古長舟是什麽人？”

展昭說：“我也是只聞其名，略知一二。十多年前，古長舟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怪才，人稱妙手藥聖。只因他有一雙擅長易容的巧手，更精通解毒，不僅如此，據說他做出的美味勝過當今禦廚。他時常随喜好變換自己的模樣，所以真面目是什麽樣子，已很少有人知道，而且八、九年前突然銷聲匿跡，連傳聞也很少有人聽到。”

包拯說：“你說他精于易容？展護衛，難道真有易容術能将一個人的容貌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展昭點點頭：“據說好的易容術不但能改變容貌，連聲線都可以改變。”

包拯又問段雁：“段雁，依展護衛所言，古長舟既然精于易容，你們又是怎麽知道你們追殺的人就是他呢？”

段雁說：“我們奉王爺之命，六、七年前就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了，而且王爺似乎對古長舟很了解。上次那個老頭，也是我們暗中跟蹤觀察了好幾天，才決定下的手。雖然不能确定一定是他，但王爺說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他一人。”

公孫策說：“大人，這樣一來，就更加證明柳文景确實有人假冒，而追殺古長舟，就是為了殺人滅口。”

展昭問：“大人，人證物證已齊，可要前去拿人？”

包拯嘆氣，沉默不語。

公孫策說：“大人，對于假王爺一事，我們只是推斷，沒有有力的證據，若此時将柳文景捉拿，又不能證明他的真實身份，豈不是讓柳家蒙受不白之冤？”

包拯道：“本府所顧慮的正是這一點。但若不将他歸案，唯恐他繼續殺人惡行。如今只有先将柳文景歸案，一面全力尋找古長舟的下落。王朝馬漢張龍趙虎！”

“屬下在！”

包拯說：“你們前往驿館拿人！”

“是！”

包拯道：“展護衛，你全力尋找古長舟的下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