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虞京, 是個一直在吃人的地方。
它吃了母妃,吃了父皇,吃了他一衆手足。
也差點吃了謝晏。
當年, 裴鈞并沒有多想做皇帝, 之所以仗兵奪-權, 有八成是少年人逆反之心作祟, 想報複一下多年對他不公不正的父皇。大虞瞧着烈火烹油,實則暗瘡也不少, 逼迫他上位後不得不以冷厲狠絕的手段來平衡朝野。
如果沒有謝晏出現,或許用不了多少年, 裴鈞就會變得暴戾恣睢,最終也在皇權中迷失自己。
自從謝晏出事、中毒、清醒……這一系列的變數都讓裴鈞患得患失, 他愈發害怕自己身體中流着的裴氏的血,會讓自己漸漸變成也如先帝那樣,最終成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夜深人靜之時,每每抱着謝晏虛瘦的身體, 裴鈞都無數次想, 如果他們不是生在皇家就好了。
如果他倆就想曾經那個夢裏那樣,只是一對小屠戶和小青梅, 謝晏就不會遭受這麽多本不屬于他的苦難,自己也不會親情手足盡失。
天空海闊, 而他們兩個不過是滄海一粟, 最不起眼,也最自由——這樣是不是就會更幸福?
……這些念頭作祟, 讓裴鈞有意無意地壓制着返程的速度。
但謝晏看穿了他。
謝晏大大方方地站在他面前, 對他說:不要怕,我會與你并肩而行。
那一剎那, 連落在他眼中的日光,裴鈞都覺璀璨萬分。
如果有謝晏,如果身邊的這個人是謝晏……裴鈞想,也許真能創造出一個河清海晏的大虞,也說不定。
再次出發時,車隊速度果然快了很多。
出了山脈,城鎮漸密,但他們此行本就是秘密追捕吐伏盧屾,不欲叫太多人知道,以防被各方探子抓住蛛絲馬跡,趁機騷擾。所以除卻必要的補給外,隊伍都刻意避開了繁華的城鎮,選擇走較為偏僻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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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這個速度,應該用不了六七天,他們就會回到京城。
車隊照舊選在一處湖泊旁休憩,附近還有個廢棄的小碼頭。
謝晏的病基本好得差不多了,撐着傘下來時,雁翎衛正光着半身下水捉魚,貍奴他們也在幫忙,但因不得要領,不小心在淺水區被水底暗藏的石塊崴了腳,差點被水流沖進深湖裏。
好在紀疏閑也在旁邊叉魚,見狀一把将他後領提起,連着另只手裏叉到的兩條魚一起拎到岸上。
謝晏看到他們兩個,不自覺放慢了腳步。
這兩人自前幾日開始就相互冷戰,謝晏還曾見貍奴紅着眼睛跑回來,像是與人吵架了。
紀疏閑偏頭看了下貍奴腳踝,被石塊磨破了一塊皮肉,流着血。
“毛毛躁躁的。”他皺了皺眉,正要躬身幫貍奴止血包紮,手才剛碰到他白而濕滑的腳背,就被貍奴賭氣似的一腳踢開。
“……不要你管。”
紀疏閑盯了他一眼:“傷口需要處理,否則天熱又沾了生水,容易化膿。”這都是将士在外行軍的經驗,他掏出常年随身攜帶的一瓶藥粉,強行接過他的腳踝撒上去,動作麻利,不等貍奴喊疼就飛快地處理好了。
看他悶悶地撇着嘴,紀疏閑過了片刻,從腰囊中掏出一只巴掌大的小木豬,猶豫了一會才道:“前幾天我心情不好,說話不好聽,不小心遷怒你了。這兩日行路匆急,也沒什麽好送你的,雕了個木豬……”
貍奴當即貓似的炸起尾巴,一巴掌打飛了小木豬:“你諷刺我又木又笨吃得多?!”
“……”紀疏閑不知道他怎麽想到這去,“你不是屬豬……”
沒說完,貍奴氣得瘸着腳一拐一拐地站起來就走。
沒跑幾步,迎頭撞上謝晏,小野貓一愣,匆匆行了個禮就跑了。
謝晏看着他背影遠去,失笑地搖了搖頭,走到紀疏閑面前。
傘的陰影遮蔽下來,紀疏閑正蹲下撿木豬,還以為是貍奴回來了,一擡頭,一個“貍”字壓-在了喉嚨裏,趕緊将木豬藏在身後:“……平安侯。”
但謝晏早就看見了他手上的東西,低聲道:“貍奴以前跟着嘉成時,和她那群婢女一起長大,沾了些女子習性。若想求和讨好,不如送他支發釵簪子,他會更喜歡。”
紀疏閑沉默了一會,似乎聽進去了,半晌才回過神來,站起來道:“可是殿下傳喚?”
謝晏道:“不是,五郎被熱得頭昏,想睡會,我自己下來走走。”他說着往湖裏張望,“順便看看你們打上來魚沒有,我想親手給五郎烤條魚。”
他撐着傘遮陽,汗都是香的,瞧着嬌生慣養,不像是會烤魚的。
但紀疏閑還是沒有多言,當即生起一簇火,又撿起剛撈上來的兩條肥魚,在水邊殺了剖去內髒苦膽,拿回來交給謝晏。
謝晏将魚穿在削好的木枝上,又往魚肚子裏塞了一些草藥……應該是草藥吧,紀疏閑只能勉強認出一兩種。接着就看他用草莖捆住魚腹,支在火上熏烤。
看了會,漸漸有魚的熱氣飄出來,紀疏閑同時叉起另只魚烤。
僵默了會,紀疏閑開口道:“多謝侯爺。”
謝晏納悶:“謝我什麽?”
紀疏閑頓了頓:“屬下知道,是侯爺勸說了殿下,我們才得以盡快返京,不然……”
謝晏笑了:“他也是人,也會累,不過是想多玩幾天罷了。”
紀疏閑沒說話。
對于蘇醒後的謝晏,紀疏閑了解不多,更多的是防備和警惕。
但經過這段時日的交往,他明白,這世上若真有人能令攝政王百依百順,或者更進一步的,倘若有一天攝政王變得暴虐冷睢,能安撫裴鈞的,恐怕只有眼前這個青年。
而且謝晏……并不似紀疏閑想象中那麽難說話,相反的,這個人玲珑剔透,雖在殿下面前有些沒正形,機靈古怪的,但對待旁人,永遠溫潤而澤。
或許正是這樣,才更叫人念念不忘吧……
兩人默默烤了一會魚,在謝晏給魚翻個面,抹上鹽粉時,紀疏閑又喃喃道:“怪不得殿下在北疆時,夢裏還念過你的名字。”
謝晏從烤魚上擡眸:“什麽?”
“那時北疆遭遇了十年一遇的雪暴,殿下為救陷入風雪的将士,回來半夜害了高燒。他又不肯驚動軍醫,就自己扛着。卑職搓了雪水給殿下降溫,聽到他夢中喚一個人的名字。表情……”紀疏閑搖了搖頭,“說不上,一會兒煩躁一會兒喜悅的。”
紀疏閑出身北境邊城,并不認識京中的謝晏,只是記下了這個名字。
“等殿下醒後,我問殿下,謝晏是誰,他為何喚這個名字,可是有什麽軍務密信要送。”紀疏閑道,“他卻一愣,半晌咬牙切齒說就是夢見了個煩人精。但我卻看着,他不知為何,有些慌亂,還不許我說出去。”
“後來殿下在去往京中探子的密信中,還不止一次想打聽過您的情況,但每次都是在信送出的前一天、前一刻,他又反悔,将那兩句塗去……我還沒見過那麽反複無常,對某件事猶豫不決的殿下。”
紀疏閑看了他一眼:“那時我便猜測,你可能對他很重要。”
謝晏低低一笑:“所以元宵宴那晚,你明知我那張禦帖有疑,卻沒有派人阻攔我?”
紀疏閑怔了下,沒想到謝晏連這也看出來了。
他點點頭,繼而又有些慚愧:“這兩年,殿下行事越發乖戾暴虐,我身為下屬,卻也不好置喙。我看見禦帖上寫着你的名字,便想,或許,能令他心生猶疑的你,能稍稍轉移他的注意力。”
紀疏閑承認,他曾經只當癡傻的平安侯是個珍奇的小玩意兒,攝政王喜歡逗着玩,願意養着就養着。
養個小傻子被他折騰,總好過去折騰他們這些臣子。
他話音才落,謝晏伸出白皙的手指捏了下魚腹,想試試熟了沒有,明明被燙了一下,臉上卻還挂着得意的笑容。
紀疏閑看不懂:“……你笑什麽?”
“謝謝你跟我說這些,”沒一會,鮮嫩的肥魚就烤好了,謝晏去要了只碟子,将魚整齊碼好,抛去肚中的調味藥材不要,起身道,“不然我還不知道,五郎那麽早就對我起了心思。”
紀疏閑頓了下,他便興高采烈地端着魚走了。
回到馬車裏時,謝晏還悄悄的,想拿魚香将他熏醒,沒想到裴鈞早已醒了,又支起一張小幾在看之前沒看完的公文,時不時地揉捏一下眉心。
他餘光掃到謝晏臉上紅撲撲的,筆一停:“不是囑你打着傘嗎,又被曬着了。”
謝晏看他還有的忙,怕烤魚的油滴在他紙上,只好暫且将魚放在外面前板上晾着,自己鑽了進去,趴在小幾的一角看他寫字:“沒事兒,我又曬不糙,你快看,我烤了魚過會一起吃。”
裴鈞本想停筆與他說會話,聽他這麽說,只好先專心幹活。
謝晏竊笑了一下,這人,嘴上說着不想幹了,其實還不是任勞任怨比誰都認真。
但是認真的男人……真好看。
謝晏趴着看了一會,心下微動,趁他停筆蘸墨時,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嘴唇。
裴鈞一愣,還沒來得及回應,他就又窩回了那一角,好似剛才什麽都沒發生般,拿起了他批閱過的公文信箋靜靜地看。
“……”裴鈞看他專注,沒說什麽,繼續低頭處理公務。
過了會,裴鈞遇到一樁不好處理的難事,正懸筆思考,謝晏突然又湊上來,在他唇上親了一口。裴鈞一抿唇,還沒說話,謝晏指着公文上一處,道:“改水路,走青州漕運,避開湯、原二州。如此雖乍一看路程遠了,但免去許多雜事,可比公文上所奏快十日抵達。”
裴鈞眼睛微亮,他也有走水路的打算,只是操辦此事的心中人選有數個,在猶豫究竟該交給誰。
謝晏似乎是他心裏的蛔蟲般:“此事可交給關南道水陸轉運使。如今關南道是誰?”
裴鈞幾乎是十分自然地就與他商讨起來:“錢寧,你那年同榜的進士。”
謝晏仔細想了想,颔首道:“剛好,關南道水陸轉運使是最适合辦這事的人。且錢寧……我記得這個人是寒門出身,人剛正不阿,此事交給他,定能辦好。”
裴鈞略一思考,也同意他所言,揮筆在公文上做了批複,放在一旁。
謝晏則又拿起其他公文來看,裴鈞看了看他,想說什麽又插不上話,擰了擰眉,垂眸随手批閱了幾份不是很重要的公文,再一次停筆時——謝晏又探身過來。
這回裴鈞不再忍了,手一伸,把人捉在了小幾上。
謝晏被他壓-在案上,掙了幾下,吃驚道:“你做什麽?你怎麽能這樣?”
好一個先聲奪人,裴鈞把他按在桌上密密地吻了下去,一會兒,才擡頭看他:“怎麽,許你監守自盜,不許孤捉賊拿贓?”
謝晏抿了抿唇,笑道:“不許。我是個閑人,自然想做什麽做什麽,而你在處理公務,怎麽能滿腦子都是這些事?”
也不知道是誰先進來勾-引人的。
還一肚子歪理。
裴鈞狠狠掐了他臉一下,才将他松開。
兩人坐下了,謝晏看他已經開始收拾桌面,應該是不打算繼續看了,才端進來那碟烤魚,那麽寬敞的馬車,哪裏都不坐,非要擠到裴鈞懷裏坐。
裴鈞看着坐在自己懷裏,如喝水一般自然的某人,搖頭笑道:“是不是紀疏閑跟你說什麽了?”
“一點小事。”謝晏也沒打算瞞,還想拿這事臊臊他的臉皮,于是湊到他耳旁,“就是說……”謝晏說罷嘴唇若有似無地擦過他耳朵,“我聽着驚奇,原來有的人那麽早就對我心懷不軌,啧啧,虧得我以為他真是個小正人君子呢。”
別的也就罷了,裴鈞沒想到竟是這樁陳年舊事,耳垂肉眼可見地溫度升高,低聲叱紀疏閑道:“多嘴!”
謝晏夾起魚上一塊,塞進他嘴裏:“怎麽臉還紅了,吃個魚頰肉,吃哪補哪。”
裴鈞更是哭笑不得。
魚很肥,兩人分享着同一條魚,無刺的一大塊魚腹幾乎都半推半就地被謝晏喂給裴鈞了。他還想喂另一面的魚腹,裴鈞回過神來,壓住謝晏的筷子,專心致志地給剩下半條魚挑刺,留出鮮嫩的魚肉,堆在碟子一旁。
“魚肉亦可補虛,孤吃了沒用,你該多吃點。”
謝晏看着碟中雪白的一疊魚肉,道:“我低熱好了。”
裴鈞說:“好了更要補一補,病氣抽絲而去,身體更見空虛。”
謝晏擰了下-身子,這一動,撞歪了裴鈞的筷子:“我确實空虛……”他低聲道,“我房中更空虛。”
裴鈞:“……”
謝晏想,可以慢慢來,但是循序漸進總要有個開始,他道:“我病好了,是不是可以繼續吃林太醫的那個補藥了?”
裴鈞還以為他要說什麽驚世駭俗的浪蕩之言,沒想到竟然是主動吃藥。
未來得及感動他對自己身體的重視,就聽謝晏緊接開口。
謝晏振振有詞道:“你上次答應的得作數啊,以後我頓頓不落,你得親自喂我。且我病已經好了,你不許再阻止我動舌頭……還有手!”
果然,該來的終究會來。
但裴鈞卻難以拒絕。
在不知道是誰占誰便宜的數次喂藥之後。
五天後的早晨,車隊前方終于遠遠瞧見虞京的城牆。
謝晏剛衣衫淩亂地從裴鈞胸口上爬起來,抹了抹嘴,憤憤地瞪着——今日藥苦,裴鈞竟不許他吃蜜餞紅棗,謝晏一氣之下,被喂完藥後,狠狠在一處不該咬的地方咬了一口。
過後看着他牙蜜色的胸膛,被自己咬得飽-滿立挺,還留下了齒印的一側……
謝晏很滿意。
裴鈞微喘,撫着他的臉,指腹正往下滑。
車外有人急急地跑了過來,停在窗下,喚了聲“殿下”,似有急事禀報。
裴鈞深深皺眉,啧了一聲,不得不攏上衣襟,以腰帶飛快一束,轉瞬間就恢複成冷淡兇惡、聲色俱厲的攝政王。謝晏極愛他這床上熱床外冷的反差,似禍國妲己似的半挂着衣衫歪他懷裏,惡意撩撥他。
反正他什麽也不能做。
裴鈞錯齒,反手扯來一塊大毯,将他似蛹般卷了起來,拿謝晏自己的腰帶當中一捆,摁在腿上,挑眉看他。
“……”
裴鈞看他氣得在自己腿上左右擰,就是不将他松開,而是将手從蛹卷縫隙裏伸進去,不知揉到了哪裏,驚得謝晏一個揚聲,又怕外頭人聽見似的狠狠壓下嗓音。
他飛紅着眼角,忿忿地看着裴鈞。
外面的侍衛聽見一聲尖促的呼聲,一時擔憂道:“殿下,沒事罷?”
“沒事。”裴鈞手下不停,還故意推開了車窗一絲縫隙,駭得謝晏更是咬着唇,趴在他腿上不敢動也不敢出聲,任他施為。裴鈞勾唇,手下一重,卻同時朝外問道,“你說,有什麽事?”
謝晏忍得張嘴咬住他大腿。
但那侍衛接下來禀報的事,讓裴鈞和謝晏都愣了一愣。
——說是吐伏盧屾毒素入腦難治,太醫們束手無策,他似乎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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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03-25 02:45:15~2022-03-27 03:45: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想去泰國養老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41588224、解見瀾 10瓶;發財 2瓶;月下花、yuzu臙、想要體驗男孩紙的快落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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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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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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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