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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玉琴閉着眼睛,裝作睡着,常玄灼熱的視線盯着他,他真希望自己不知道。
常玄看他眼睛動了動,分明就是醒了,卻不吭聲。
他想着有點惱怒,摟緊他,親他的唇,一手扣緊他的腰,将他死死壓住,舌尖在他口中翻攪,眼神有些愠怒的看着他。
玉琴喘不過氣來,嗚嗚的兩聲,眼睛裏都是水汽。
常玄松開他,“你倒是繼續裝。”
玉琴默不作聲。他總是在回避,常玄卻要逼他面對。
常玄手在他身上摸索着,往下面探去,在他的屁股上捏了一把,“今天帶你出去玩,你能不能走?”
玉琴望着他,感到他的手越來越不規矩的往那個羞恥的地方摸去,玉琴将頭埋在枕頭裏,“哦,還,還好。”
常玄将他抱起來,給他把衣裳穿上,身上不知何時已經清理過了,“那就走吧!”
兩個人走在長安城的街道上,玉琴就站在他身邊,覺得有些不安。常玄是在長安城裏出了名的,稍微有點眼力的人都認識,無不恭敬的叫聲常少爺。玉琴的身份就尴尬了,只當成是個正得寵的小倌。
玉琴很不自在,他覺得別人的目光像是針一樣的紮在他身上,讓他舉步維艱,他微微低下頭,不想去看,不想去聽。
常玄轉頭看他,“你低着頭做什麽,給我把頭擡起來,大大方方的走!”
玉琴被這句話一說,心裏有了些底氣,慢慢擡頭望向四周,周圍的人自顧自的走着,偶爾往這邊看兩眼。
常玄往酒樓走,這家酒樓叫做“元亨”,老板是揚州人,很會做生意。
兩人選了個靠窗的座位,常玄随便點了幾樣菜,雖說不很名貴但也是地地道道的揚州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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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玄夾了菜給他,“琵琶對蝦,嘗嘗。”
玉琴正要用筷子去夾,哪知道常玄直接一筷子送進他嘴裏。
玉琴低下頭,刨了兩口飯。
兩個人就這麽幹看着,一個光顧着夾菜,一個光顧着吃。
常玄瞄到那邊桌子上坐着個人,是錢莊的一個大主顧,此刻看見了也少不得要寒暄幾句,他拿過酒杯斟了一杯酒,對玉琴道:“等着。”
玉琴繼續沒滋沒味的吃飯,看着常玄在那邊有說有笑。
正在此時,一個衣着富貴的人在他對邊坐下,一邊翹着二郎腿,一邊随手在桌子上拿了一個酒杯,往玉琴面前一放,“倒酒!”
玉琴不知所謂的望着他。
那人見他不搭理,道,“怎麽?才這麽幾天就不認識了?你們輕淺南館的小倌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你叫那什麽,什麽玉琴對吧?呸!現在又跟了什麽有權有勢的人?還真把自己當個角色!”
玉琴臉色慘白,“我,我不是,您……”
那人伸手抓他手腕,手勁忒大,“你忘了我,我可是記得你呢!”他眼神往他衣領處掃,“你那小身段可真是不錯!”
玉琴被吓得快要哭出來,手又掙不脫,只能幹着急。
“住手!”
那人擡頭一望,竟然不懂眼色,問道:“你又是誰?”
常玄臉色陰沉,伸手在那人手腕兒上一點,那人痛呼出聲,松了手。常玄将玉琴拉過來,擡起一腳就踢在他腰上。那人一個趔趄摔在地上,“哎呦”一聲慘叫。
那人半天沒爬起來,罵道:“哪個王八羔子踢老子!可知道老子是誰!”
那旁邊一桌哄堂大笑,“這個人你可惹不起,那可是天下皇商,攬月山莊的少爺。”
那人一驚,從地上顫顫巍巍的爬起來,陪笑道:“原來是您啊,小的真是狗眼睛,不管事。”
常玄沒有管他,一邊捏着玉琴的手腕,一邊問:“你遇到麻煩不知道喊我?你以為你能耐很大?”
玉琴心裏一暖,複又低下頭。
他一低頭,常玄又狠狠道:“給我看清楚了,”用手指了指卑躬屈膝的人,“向這種人也敢在你面前亂吼亂叫?”
他不屑的冷哼一聲,“聽說你名下有個賣胭脂水粉的店鋪,最近在長安城裏很是賺了些好處?”
那人一驚,連連抹汗,“這,您大人有大量可不能跟小的計較!”
“等着,明天你的店鋪還能開得下去,那我攬月山莊也不配叫天下皇商!”
他摟着玉琴的肩膀在他蒼白的嘴唇上親了下,“有什麽可怕的。”
玉琴怔怔的看着他,還沒有反應過來。
常玄坐下繼續吃飯,旁若無人的夾菜,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他不管別人心裏怎麽想的,怎麽看的,只要在明面上不敢找玉琴的麻煩就行了。那些心裏的想法,那些鄙夷和不屑,只要攬月山莊還在,他就得一輩子爛在肚子裏!
玉琴默默吃着菜,他真沒想到常玄會這麽護着他。
他實在是不懂他。
為什麽一邊說着尖酸刻薄的傷人話,一邊又好像對他很好。
兩人就這麽在長安城的街道上走走晃晃,路過一家琴閣,兩個人走進去。老板很熱情,琴的材質都是最好的。
但玉琴就是看不上眼。
好像看過了白玉奉仙琴,就再也不想看其他的琴了。
常玄看他一個勁兒的搖頭,也不在說什麽,領着他往屋外走。
老板見自己留不住人,只好一邊陪着笑,一邊送他們出來。
轉眼就到了黃昏,玉琴走路走的腳酸。
他眼看就要一腳踏進自己那間屋子,常玄卻一把拉住他,“你往哪兒走?”
“回屋去啊。”
“以後你那屋子就沒了,你和我睡。”
玉琴只好依從,被他拉進了卧房。
常玄伸手圈住他的腰,呼出的熱氣噴在他的耳廓上。
“你不高興?”
玉琴搖頭。
“既然你不高興,那過兩天到城外走走,城裏有些閑人太礙眼了。”
常玄下了結論,自顧自的做了決定。
玉琴心事重重,到了快半夜的時候才睡着。
常玄府裏的事情忽然多了起來,他忙着忙着就把這事兒給忘了,玉琴依舊捧着書讀,其中有一半還是聽徐言葉亂侃。
他猛然間想起白玉奉仙琴,他不由得想,難道奉仙琴真的丢了嗎?
他被自己這個猜測吓了一跳。
按着常玄的心思,怎麽可能就這麽丢了白玉奉仙琴,該不會整個事故都是他編造出來的,就連那把火也是常玄命人放的?
對了,一般人可沒有那個能耐在攬月山莊放火。
玉琴越想越不對味兒,但又不能直接跑去問,只好一個人悶在心裏。
江湖上大起風浪,就算是在攬月山莊的玉琴也略有耳聞。
當日一別,游绛和白巽不知所蹤,按理說是沖了白玉奉仙琴去了。
話說知道白玉奉仙琴下落的還有兩個人,那兩個人都是初出江湖的傻小子,有門派的人将其逼到扶桑崖上,詢問白玉奉仙琴的下落,哪知道那兩人嘴硬,什麽都不說,結果被萬劍刺死。
這兩個人聽描述很像是游绛和白巽。
能和白玉奉仙琴扯上關系,又是處處江湖。他有點擔心。
雖然那兩個人武功不錯,但也不是能夠以寡敵多的人。
常玄看他發愣,“怎麽了?”
“那江湖傳聞是真的嗎?那兩個人果真死了?”
常玄看他開口居然就是別人的事情,心裏也有些不樂意,“我怎麽知道?應該就是死了吧!”
玉琴冷汗津津,常玄并不知道玉琴說的那兩個人就是在他命懸一線的時候就了他的那個人。
“……怎麽會?不可能,怎麽就死了?”
他手無意識的握緊,好像是忍受着什麽折麽。
常玄看他那架勢不尋常,便問:“你認識?”
玉琴一五一十的說了,常玄才反應過來,一邊感激那兩人出手相救,一邊又怨恨那兩人把人藏起來,卻不送回攬月山莊,讓他白白擔心許久。
“肯定是死了!那個門派的高手也還挺多,那兩人不過是會點花拳繡腿,又是在懸崖邊兒上,就算是逃跑也摸不到門路,扶桑崖下都是毒蛇猛獸,活人進去還出的來?”
玉琴聽罷心中的絕望又多了幾分,扶桑崖就是那日他要從馬車上摔下去的地方,白巽結繩索往下走了幾十丈卻又慌忙退回來。
看來那兩個人果真是兇多吉少。
玉琴想到這裏,覺得有些傷心,若不是那兩個人照顧,自己還不知道死在那個荒郊野外!一時之間心痛無比。
常玄看他臉色慘白,好似一句話都不能說出來似的,也有些着急。
“那兩個人怎麽可能就這麽死了!命不知道有多硬呢!若是換了別人恐怕早就死透了!”
玉琴眼神一亮,轉頭看向常玄。
常玄抿了抿唇,“這事兒江湖上也覺得奇怪,本來那兩個人是必死的命,黑玉幫的高手全都在場,将兩人圍在懸崖上,眼看就要得手,卻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高手,從來沒在江湖上露過面,硬生生把兩個人從包圍圈裏救出來還毫發無損,現在不知道那兩人在哪裏逍遙!”
他用眼神瞟了玉琴一眼,值得你這樣擔心?
玉琴聽他這樣說,也稍稍放下心。
高手?
玉琴只知道游绛有個師傅,游绛怕得要死。
該不會是他師傅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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