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祥瑞
第七十四章 祥瑞
時近晌午, 獄卒忽來開鎖,給瑤姬謹慎戴上手腳铐鏈,急得隔壁李玉直嚷:“老爺, 這三天還沒到呢,怎的就提前行刑了?”
“閉嘴!你,跟我來!”獄卒兇神惡煞虛踢了隔壁一腳, 将瑤姬提走,也不說個緣由。
李玉心裏難受, 彼此雖未蒙面,淪落成獄友也算緣分, 便冒着挨揍的風險向她告別:“別害怕哈,一刀都過去了, 黃泉路上等等我, 咱們到時候搭個伴兒走!”
瑤姬哭笑不得地回了個“好”字,被鐐铐墜着邁開沉重步伐, 離開陰冷潮濕的囚室。
每走兩步便能聽見犯人被拷打時發出的鬼哭狼嚎, 據李玉說, 他進來時, 也是受過不少刑的。
時限未到,莫非她也要有此劫難?
獄卒徑直越過那些充滿血腥氣的牢房,領她一路向上, 直至牆角濃郁的黴味愈來愈輕, 光也透了進來,連壁架火把的光亮都省去了。
二人拾階來到天牢的大門前,待邁步出去, 外面的強光刺得瑤姬幾乎睜不開眼。
待雙眸适應後, 一抹青色身影随即出現在眼前。
顧桢靜靜站在庭內松下, 蔭郁枝叢隔斷大片光,只在透下斑駁的影。
瞧見瑤姬望向自己,顧桢這才動起來,幹淨的面龐由影至亮。
許是初秋的日頭太過怡人,一些金被揉碎在竹月色的眸中,為原本的清冷,平添了絲說不出的柔暖。
瑤姬努力眨眨眼,不知這家夥為何突然自帶起柔光特效。
一定是錯覺,游戲出BUG了。
果然,待再回神,來到近前的顧桢,仍是平日那副捉摸不透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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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調子懶散,近乎于淡漠,卻似乎蘊含着其獨有的興致。
“難得出來,要不要吃豆腐?”
瑤姬:……
出獄的人吃豆腐是民間習俗,預示洗清身上污穢,從此過上清清白白的生活。
她吃倒也沒毛病,可這話從顧桢嘴裏說出來,怎麽聽怎麽別扭。
“呵,吃你的豆腐?”瑤姬抿着嘴往他背在身後的手上看了看,發現他并未提食盒。
瞧着顧桢失笑的神态和周圍獄卒被口水嗆到的模樣,瑤姬這才反應過來,方才的話似乎有點歧義。
“只要你喜歡,也可。”顧桢将拳抵在唇邊,側首應道。
這家夥,美個什麽勁兒呢?
獄卒原本跟得很緊,可在接到顧桢的眼神示意後,便抓着耳朵搖頭晃腦地走快了點,稍微拉開些距離。
顧桢唇角仍挂着笑,目視前方,極低極低的聲音卻從喉中湧出,只有她能聽見。
“我為你争取到了再次面見靖炀王的資格,聽玄行說,你有未蔔先知的本事?”
瑤姬不置可否地“嗯”了聲,這兩個家夥在戰場上那麽短的會面中,還真沒少聊。
“殺白孔雀的真兇可日後慢慢查,眼下要做的,是先保住你自己的命。”顧桢将頭微微偏向她,垂着眸,聲音輕得似在脆弱的花蕾劃過:“瑤姬,成為靖炀國新的祥瑞吧。”
幾只灰雀叽喳着飛過,振翅聲讓人忍不住側目。
望着那飛向天邊,另尋枝頭歇腳的鳥兒,瑤姬思緒缥缈了片刻。
待吹動古樹枝葉搖曳的風停下,她的心也重新歸于寧靜。
是啊,祥瑞。
她的出現,就是靖炀國最大的祥瑞。
* * *
只不過隔了一天,再見到靖炀王時,他的形容都憔悴了很多。
頭頂上的心動值增而不減,甚至有點躲閃瑤姬的目光。
瑤姬雖然心裏有懷疑,卻也沒有确鑿的證據,拿不準他究竟是心虛還是內疚。
“國師說你有重要的話對孤講,可是打算交代自己的罪行了?”靖炀王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似乎頭痛得很。
顧貞閑站在旁,并沒有幫她說話的打算,仿佛只是個傳聲筒。
看着賬戶中220點的行動值,瑤姬下定了決心。
只能兌換四張卡,必須謹慎謹慎再謹慎。
“啓禀陛下,敢問現如今靖炀與綏廉的戰況如何?”瑤姬擡起頭,朗聲問道。
“上次探子來報,目前還處于膠着期。”靖炀王似乎不明白,她怎麽會突然提起這件事。
第一張,預言卡,賬戶餘額:170。
閉目沉吟片刻後,瑤姬豁然開口:“午時一刻,戰場上最新回來的探子,會帶來不祥的消息:靖炀軍大敗綏廉軍,退守20裏處紮寨,且軍中糧草亦被敵軍燒毀大半。”
“大膽!”還未等靖炀王開口,站在旁邊的太監倒先怒斥起來:“你竟敢公然詛咒,區區斬首,還真是便宜了你這妖女!”
原本他還想再罵幾句,可在接收到靖炀王不滿的眼神後,只得悻悻地閉上了嘴巴。
他繞過龍案,一步一步走到瑤姬面前,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你,此話何意?”
“準與不準,明日陛下便會知曉。”瑤姬沖他恭敬地施了一禮,不卑不亢道:“瑤姬的話說完了,請陛下送瑤姬回天牢。”
“你、你真的不為自己辯解半句?”靖炀王被她弄得有點摸不清頭腦,下意識問道。
“清者自清,況且區區一只鳥畜,其價值與瑤姬相比,遠不足并論。”
瞥了眼臉已氣成了豬肝色的太監,又見周圍的人都不動彈,瑤姬索性率先轉身離開。
“瑤姬,這是你最後一次見孤的機會,卻不懂珍惜,口出狂言,還侮辱國寶祥瑞!你,你當真以為孤不敢殺你嗎?”
靖炀王積攢于腹中的怒氣,在瑤姬轉身的瞬間噴薄而出。
有些事情他無可奈何,那如果瑤姬肯放下身段,苦苦哀求的話,他也不是不能動用一些手段,讓她詐死偷生。
雖以後便不可以本名本姓存活于世間,還要永遠躲藏于幽宮中,但好歹也能撿回一條性命來。
更何況若想做成此事,也并非半點風險都沒有。
若是被有心之人發現,揭露于朝堂之上,連他這個九五至尊,都會被口誅筆伐。
明明生死就在一念之間,和瑤姬究竟在做些什麽?
因心中焦急,他忍不住沖顧桢輕咳了兩聲,指望這位擅長籌謀的國師,能站出來好言相勸。
誰知,他仿佛領會錯了靖炀王的意思,竟直接将瑤姬帶出殿去!
望着兩人相繼離開的背影,靖炀王只覺得頭暈目眩,連頭頂的王冠都快要撐不住了。
“陛下,依老奴之見,還是莫要跟着妖女扯上關系為妙。”太監端着乳白色的拂塵靠近,滿臉皆是憂愁:“原本陛下肯給她三日之限,已經招惹諸多不滿的口舌了。”
“哼,難不成他們敢逼朕至此,連區區一個姑娘的性命都左右不了嗎?”靖炀王猛揮袍袖,險些打到了太監的臉上。
自古忠言都逆耳,可即便主子再不愛聽,做臣子的也得咬牙繼續勸谏。
“此次與綏廉國假意聯盟,本就頂了很大的壓力,畢竟朝中的絕大多數老臣,還是不想破壞兩國的和氣。”
太監跟在靖炀王身後,走一步停一步,像一條甩不掉的尾巴。
“你整日跟在孤的身邊,難道沒聽過那邊開的苛刻條件?長此以往下去,就算通貿的路不斷,靖炀的國庫也早晚會被他們掏空挖幹!”
靖炀王的聲音中,帶着無法隐藏的怒氣。
也許那些臣子能得過且過,只看重眼前的平和,可他不能!
每每做出一個重要決定,數以萬計百姓的生活,便會出現天翻地覆的改變。
現在國內食物的價格,已經被哄擡得不成樣子了,即便朝廷明令禁止飄高價,還是抵擋不住大勢所趨。
再這麽鬧下去,過不了多久,市面上甚至會出現易子而食的殘酷景象。
屆時靖炀的軍隊,同樣會因營養缺乏不堪一擊。
到時又有什麽手段能保證,如狼似虎的綏廉不會趁機進攻呢?
太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裏也跟着翻個兒的難受:“話雖然是這個理兒,可如今國內的現狀,的确是偏安派居多呀,若此次戰時再不利的話,恐怕您的威信就……”
“絕不可能!這次孤派去的,是全靖炀最兇猛的精兵良将!且出擊迅速,勢不可擋!”
靖炀王忽然提高聲量,表面是在怒斥屬下,實則也是寬慰自己。
“更何況,綏廉國內還有早已策反的接應,不只是七王爺這一支,如今事已起,正好裏應外合,形成夾角之勢,即便那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和尚再手眼通天,也扭轉不了乾坤!”
此番話說得振聾發聩,周圍呼啦啦跪倒了一片宮人,接口呼陛下英明。
唯獨那位老太監,仍是滿臉的愁苦。
他看見了靖炀王藏在寬袖下,微微顫抖的雙拳。
紙上談兵,終究只是理想狀态而已。
他們策反的那些內應,自從會鹿臺開戰之後,報回來的消息就越來越少。
皆言自身的處境不妙,那和尚也不知嗅到了什麽風吹草動,在坐鎮統兵同時,竟還着手調查起了奸細之事。
眼瞧着身邊的同伴一個個消失,內應皆惶惶不可終日,生怕下一刻就會輪到自己。
此番情景持續到前天,明明到了約定好的報信時間,靖炀這邊卻未收到一封飛鴿傳書。
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啊……
恰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了白孔雀突然死亡之事,那些原本義憤填膺的大臣,才暫時将注意力放在了瑤姬身上。
之前所有的倒黴事,瞬間都有了可推诿的對象。
即便日後真的戰敗,遺臭萬年的罪魁禍首,也不會是親口下令開戰的靖炀王。
瑤姬出現的時機很完美,白孔雀死亡的時機更完美。
老天保佑,可千萬別再有什麽變動了。
太監誠心祈禱着,眼角滾下幾滴熱淚。
他們的這位王,着實活得太不易啊。
* * *
“你當真有把握?”回去的路上,顧桢悄聲問道。
因距離太近了些,兩人的衣袖不自覺卷在一起,單從背影看上去的話,倒和緊密相挽沒什麽分別。
獄卒顯然多少也誤會了兩人的關系,暗罵自己昨天不知死活。
這位新上任的國師大人,可是陛下眼前的紅人。
若是真開罪了他,怕是有幾顆腦袋都不夠砍的!
“我自有分寸。”畢竟花了足足50個行動點呢,只要她本人不做出主觀上的改變,結果必然跟卡牌顯現的無二般。
“當初在晴霧山莊時,怪不得你會知道我那麽多秘密,原來靠的是這個本事。”
之前萦繞在腦海中的迷霧逐漸消散,顧桢略微沉思了一會兒,問道:“此神技可有限制?”
“不可太過頻繁使用。”瑤姬模淩兩可地回答道,并未将所有底牌亮出來。
這顧桢的性格陰晴不定,按照以往的經驗判斷,他所做的事最終都有自己的目的。
表面看上去像是在幫她,其實不然。
若真傻傻的信了,怕是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也無妨,明天你被斬首的時間是午時三刻,總歸還是來得及的。”
顧桢想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以示安慰,卻被瑤姬預先躲過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她嫌棄,顧桢只是淡淡地笑着,動作自然地收回了手。
因方才靖炀王震怒,獄卒怕挨連累,不敢再私自放顧桢進天牢,只讓他留在門口。
臨別時,顧桢倒也沒有什麽別的可囑咐她,只說了“放心”二字。
聽着沉重的門在身後關上,瑤姬跟随獄卒沉重的步伐,再次進入黑暗中。
先前使用的那張提示卡中,顯現出能從此困境逃出升天的答案,便是顧桢的身影。
不管未來出于何種目的,起碼眼前,他會救她。
即便明天的預言出了差錯。
* * *
對于瑤姬的去而複返,隔壁監牢裏的李玉顯得很高興。
“诶诶,反正你明天就要上刑場了,機會難得,不如咱們倆趁着這個機會義結金蘭怎麽樣?”
獄卒前腳剛走,李玉的嘴便又不閑着了:“不然黃泉路上那麽多鬼,咱倆連個血緣關系都沒有,認識的時間也短,到時候上哪找你去啊?”
“結拜就免了吧,我沒有到處認哥哥的習慣,不過當朋友倒是可以。”
剛才回來的時候,瑤姬想趁機看看隔壁的李玉究竟長什麽樣。
無奈那個時候,他正背對着欄杆躺着,身體因為寒冷也蜷縮成一團。
單看背影倒是挺削瘦的,長發跟她同樣披散。
可除此之外,甚至連身高都看不出。
“說起來,你那個貪污案到底是怎麽回事?反正我明天就要上斷頭臺了,就當是講個故事給我聽吧。”
監牢裏的褥子由于陰潮的關系,即便躺上去也很不舒服。
尤其是那床薄被,入夜之後簡直越蓋越冷。
原本她還以為,開的那個小窗口是給囚犯透氣用的,昨夜才明白,分明也是折磨人的設計。
窗口正對着床鋪,不管是春夏秋冬,各種氣候都會直接反應在床上。
若是碰到下雨下雪天,估摸着裏面的景況會更加“精彩”。
那些犯了重罪的人,大約要在天牢中服刑幾月,甚至幾年,才會被處死。
這絕不是什麽寬宏的做法,而是要在人死之前,讓他受盡各種折磨。
偶爾還會加以各種刑罰,即便受了再嚴重的傷,也會用醫藥勉強吊着性命。
與其坐在床鋪上受冷風吹,還不如靠着牆壁,跟這位嘴碎的鄰居多聊會天兒呢。
“哎,我歸屬禮部,原本跟赈糧救民之事扯不上關系,前陣子南方受蝗災,導致原本就極其稀少的稻田大片被損,百姓民不聊生。”
“陛下宅心仁厚,決定開啓國庫糧倉,救濟災民,好歹也要把這個即将到來的冬天給熬過去。”
“可經朝臣議論,若真行此舉,整個靖炀國就會落到極其危險的境地,甚至連次年軍隊的軍糧都保證不了。”
“自從六國分裂之後,農業發達的突狄國,便徹底斷了與我國的往來,畢竟戰亂時分,和寶貴的糧食比起來,翡翠玉石又有什麽可稀罕的呢?”
“恰逢綏廉那邊有私自提高關稅,通貿的條約及其不平等,便更給陛下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陛下之所以會同意國師的計策,孤注一擲地對綏廉發起進攻,也跟此有極大關聯。”
瑤姬靠坐在牆壁上,默默地聽着。
剛來靖炀國的時候,覺着連街頭的普通民衆,都穿着绫羅綢緞,便想當然地覺得其生活條件必然不錯。
沒想到越深入了解越心驚,靖炀的國力竟空虛到這個地步!
平心而論,不管是誰坐在靖炀王的那個位置上,都是難辦的。
“陛下他愛民心切,頂着重重壓力還是決定救濟災民,并親自吩咐戶部尚書經手此事。”
“我素日與他交好,那些天閑着也無事可幹,又知這事至關重大,便主動提出要幫他攏賬冊。”
“欽差大臣領着糧浩浩蕩蕩去往南方,原本想着能救急救難,可誰知沒過多久,一封萬名聯名的血書,卻輾轉呈在了陛下眼前。”
“不知何故,原本數量足夠的糧食真正分發到當地時,竟連三成都不到。”
“百姓們苦苦期盼的援助,倒成了空歡喜一場,甚至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因饑餓而病亡。”
“陛下震怒,決定徹查此事,定要将趁機貪污之人嚴懲不貸。”
說到這時,李玉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我真的只是幫忙整理賬冊而已,可不知為何會被數十位官員參奏,說我刻意制造假賬,與貪官狼狽為奸,暗受紅利。”
“此事牽連甚廣,朝中很多官員都受到了責難,可據我觀察,那些分明都是素日清廉的好官吶!”
“我不知暗中誣陷我的是誰,事發突然也沒能拿出佐證清白的證據,只得跟那些倒黴的同僚一起,被打入天牢等死。”
“在這個鬼地方,死得早反而是一件好事,有些位高權重的老臣,甚至被判了兩年的刑期!啧啧,真不知要如何熬下去……”
說着說着,李玉的聲音也逐漸變輕,最後成了幾乎在夢中的呢喃。
作為土生土長的靖炀國人,大多數在被押入天牢的那一刻,就失去了活着的希望。
因此各個精神全都萎靡不振,只把自己當成了木雕泥塑的擺設。
盡量将情感從身體裏抽離出去,才能在欺騙和幻想中勉強度日。
像李玉這般思維清晰又感情充沛的,日子顯然會更難熬。
瑤姬不知道他說的這個故事,究竟幾分真假,可聽着他輕微的呼吸聲,卻總是移不開身子。
就那麽靜靜地坐在原處,望着小窗口透進來的月光,直至其變為晨曦。
一夜無眠。
當獄卒用木勺敲着飯盆,摔摔打打地進來時,周圍牢房才發出輕微的響動。
或是打哈欠,或是伸懶腰,這便是整座天牢蘇醒的開始。
李玉顯然也跟她用同一姿勢坐了整宿,不滿地大聲嚷嚷着渾身上下哪兒都酸痛。
被獄卒黑着臉警告一番,這才消停。
“我不餓,勞煩您将我的份給李玉吃吧。”
當稀得幾乎是米湯的粥巡到她這邊時,瑤姬下意識對獄卒道。
“哼,還以為你有什麽了不起的來頭呢,沒想到出去一遭又進來了!”
獄卒一改在顧桢面前謹小甚微的奴才樣,又恢複成往日橫行霸道的常态:“你可想好了,這頓沒準就是你的斷頭飯,晌午砍頭前可是沒有東西吃的!”
畢竟天牢不是讓這些囚犯享受的地方,每天只有早晚兩餐。
盡最大極限地維持囚犯的生命,好讓他們多遭點罪,便是獄卒們的拿手好戲了。
見瑤姬絲毫沒有改變主意的打算,獄卒冷嗤一聲,當着她的面,把那碗米湯喝了個精光。
“你有心思救濟那活該千刀萬剮的貪污犯,還不如可憐可憐我,老子早上起來的匆忙,現在還沒吃飽呢!”
隔壁的李玉将二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沒忍住說嘴了幾句,立刻挨了幾悶棍。
他是個直腸子的性格,即便懂得天牢裏的規矩,該忍不住的時候還是忍不住。
這種過分耿爽的人,在爾虞我詐的朝堂中,簡直就是現成的替罪羊。
瑤姬默然無語,看着游戲面板上的時間,安靜等待。
當獄卒再次打開她的門時,瑤姬知道,時機到了。
“走吧,該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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