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出使
第七十七章 出使
見瑤姬沉默不語, 顧桢忽然将臉湊得近了些:“你喜歡看?”
不習慣過分的親近,瑤姬下意識後退兩步,皺眉道:“顧桢, 你當真脫離了暮崇?”
“若不信,用你那未蔔先知的神技探測下不就好了?”他的目光坦誠得有些過分,清澄如同能映出潭底鵝卵石的粼粼波水。
天生的騙子, 說謊的藝術家。
瑤姬如今賬戶中只剩90行動點,不可輕易再輕易使用, 短時間內着實無法驗證,只得先信了他的話。
眼前的局勢不甚樂觀, 李玉那個秉性,似乎又不堪重用。
若能暫時借助顧桢的力量, 事情便好辦多了。
可這是枚危險的棋子, 究竟能不能掌控得住,還得多加思慮。
“放心, 只要你在, 我便願意安分守己地做個國師, 享受平穩寧和的生活。”即便瑤姬不開口, 顧桢似乎也能讀懂她的顧慮擔憂。
望着她垂在肩側的長發,顧桢有種想幫她拂開的沖動。
那發絲的柔軟觸感萦繞在指尖,讓他很是懷念。
曾幾何時, 他與瑤姬攜手走與石燈旁, 在終年被遮天濃霧環繞的晴霧山莊,靠彼此掌心的溫度取暖。
現在想起來,竟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忽然間, 眼前的姑娘沖他笑了。
帶着高超的技藝, 她眸中不知從何處泛起柔和的光, 卻以毫厘之差未及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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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那我就再信你一次。”瑤姬吐氣如蘭,不知用怎樣的勇氣,親自融化了用提防築起的堅冰。
“好。”
顧桢低低地笑了。
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便是瑤姬對他的謊言。
只屬于他的謊言。
* * *
日昳時分,靖炀王蒼濟成總算來到雨香閣。
昨夜落雷事件給他心中帶來的沖擊,絕不比那些朝臣少。
究竟該如何面對這位靈妙夫人,蒼濟成着實思慮了很久。
直到如今再次見到瑤姬,那顆驚惶不定的心,才總算稍稍安下。
瑤姬還是那個柔柔弱弱的婵娟,正拿銀簽杆逗弄綠皮紅嘴的鹦鹉,弄得它撲翅在籠中飛上飛下,還時不時地叫嘴嚷道:“讨厭、讨厭!”
這原本是養在雀苑中的鹦哥兒,因瑤姬獨自在閣中困悶,便差人向靖炀王讨了來。
“陛下。”察覺到有人進屋,瑤姬将杆頭微微壓低,朝蒼濟成明朗地喚了聲,剛要起身下拜,忙被其扶起:“靈妙夫人今後盡可免去繁禮。”
“多謝陛下。”瑤姬欣喜謝恩,态度一如既往的随和,不見半點咄咄逼人的攻擊性。
最初聽聞她刻意讓重臣在雨夜中跪了整晚,殺威立規,着實讓靖炀王不安。
可如今看來,瑤姬絕不像有此等雷霆手腕之人,這其中大抵是有誤會的。
果然,瑤姬剛剛引他坐下,便主動提起昨夜的事,懊悔自己睡得太熟,未曾注意到院內的動靜。
甚至關切衆臣身體可有異樣,瞧着那惶惑模樣,仿佛一只受驚無措的小鹿。
實在讓人心疼。
蒼濟成好言安撫片刻,讓她盡管放寬心,又降尊親口為當日出言唐突過她的臣子們開脫了幾句。
此事便輕飄飄的揭過了。
“白孔雀之所以突然暴斃,許是天命如此,今後也不必介懷,眼下更為重要的,還是與綏廉的戰況。”
蒼濟成繞了半晌,總算問出最為擔憂之事。
情況不容樂觀吶。
“陛下,原本國家大事,瑤姬不應多言的……”
瑤姬話剛出口,蒼濟成便急急斷道:“這是什麽話?靈妙夫人乃天賜神人,定能助靖炀拜托困境!請您但說無妨!”
“此戰局中有變數,若想解局,恐怕唯有‘圍魏救趙’了。”瑤姬垂眸,輕呷口清茶,靜待靖炀王的反應。
蒼濟成細細品味着這幾個字,眉間又爬上憂愁深皺:“可如今的靖炀,已經沒有能助一臂之力的盟軍……”
他後知後覺地瞪大眼,騰地站起身,急躁地在屋內來回踱步。
“先前鶴乘的确派人傳來口信,想重新招靖炀為附屬國,可、可……”
堂堂一國之君,要重新跪在他人腳下任宰割,對蒼濟成而言,是比死還難以忍受的屈辱。
更何況若真歸降,恐怕他的下場,也比死好不到哪兒去。
“瑤姬沒有勸陛下歸降的意思,正所謂兵不厭詐,只要诓得鶴乘能出兵,騷擾綏廉邊境,做出佯攻的架勢,牽扯國內精力便可。”
她端着蒼濟成并未用過的清茶,擋在他面前勸道。
“詐降?哎,那新帝周良義也并非酒囊飯袋,若沒見到切實的好處,又怎會輕易出兵讨伐?”蒼濟成接過茶,卻只拿在手中,焦慮地不斷撥弄着茶蓋。
“好處自然是要給到的,不過并非靖炀,而在綏廉。”瑤姬勾起唇角:“數月前,六國分裂時,綏廉共吞下鶴乘三城,如今為會鹿臺的戰事,大部分兵力均被調往那裏,餘下城池的防禦定然會變得薄弱。”
從地理位置上來講,綏廉與虎蕭、鶴乘、突狄和靖炀,皆有交界處。
近來突狄決定鎖國自封,只圖自己那一塊天地,并無吞并之心。
虎蕭前陣子被暮崇拿下,如今正整理兩國的內政以及重新規劃部署,更要休養生息,暫時并無異動的打算。
且虎蕭從海上進攻綏廉的路線,也因上次的行動徹底暴露在綏廉眼前,眼下那片海域已步下重重防備,再難啓用。
這點也是從顧桢那得到的情報。
如今能有機會趁機發兵,還大有獲勝可能的,只剩下鶴乘一國而已。
估摸着那邊也早就坐不住,在緊急籌謀着。
若能趁機聯合靖炀夾擊綏廉,必會打個措手不及。
玄行再厲害,終究也是分身乏術,只能隔空指揮,不可同時在兩地親臨戰場。
這是樁不管怎麽算都合得來的買賣。
蒼濟成聽着瑤姬細細跟他分析局勢,茶盞幾次三番送到唇邊,卻因思緒紛飛而重新挪開。
末了,瑤姬對他施禮道:“陛下,瑤姬言盡于此,若有思慮不周之處,還望見諒。”
靖炀王咽咽口水,總算将茶一飲而盡,卻因喝得急了些,險些被嗆道。
“不會,多謝靈妙夫人籌謀,且容孤回去……好好想想。”
望着蒼濟成離開的背影,瑤姬揉了揉有點笑僵的臉坐下。
顧桢從書房的門簾後出現,裝模作樣地鼓掌:“辛苦了。”
方才對靖炀王所說的那些,是兩人商讨後的結果。
以暮崇內應的身份游歷各國多年,他對每位王的秉性和各個國情,都了如指掌。
如今擺在鶴乘面前的,是兩個選擇。
吞并靖炀或綏廉。
可就目前情勢而言,綏廉顯然要更棘手些,畢竟此國靠海而生,并不似靖炀那般,斷糧便會困頓而死。
擊強留弱,而後再徐徐圖之,才是上上策。
況且靖炀國內人心浮動,早有臣子想趁機歸順,也未免不是鶴乘那邊動的手腳。
若有內應,起事也會事半功倍。
蒼濟成此番離去,想來是緊急召開朝會,想與重臣共議此事。
此人明明想擺脫臣子的束縛,自行做主,可真遇到難題,還是本能地懷疑自己的決策。
雖說不武斷的做法像是明君所為,可蒼濟成此人,明顯是在被民意所裹挾着行走。
終日勉強掙紮,舉步維艱。
不像個能成大事的料。
瑤姬摸着鹦哥兒頭頂那縷軟軟的絨毛,驀然想起那日在綏廉軍營中,玄行對她說過的話。
他的“好師傅”,要蕩平六國,給她個女皇當當。
若這份禮物,她可自行得手,又何須假借他人?
此前瑤姬還從未想過,要圖謀整個國家,如今年起了這念,倒還真把自己往“亂臣賊子”的身份上安了安。
一轉頭,瞧見旁邊又站了個笑吟吟的狗頭軍師,頓時更覺自己像某個狼子野心的反派了。
不過,這種感覺也挺好的。
呵呵。
* * *
重臣在殿內展開了激烈的争論,歷時兩天兩夜後,終于有了結果。
暫命會鹿臺附近的軍隊後撤固守,即刻派使臣去往鶴乘國傳達靖炀王想求和的善意。
再随隊附上數千珍寶借糧,暫緩靖炀糧倉虛空。
究竟派誰去是個問題,不料在衆人争論之際,瑤姬卻将李玉給薦了出來。
李玉:……
他何德何能啊!
靖炀王亦對此頗有微詞,生怕會有不測,直至瑤姬又提讓國師顧桢同行,這才讓朝中各派的議論聲安靜下來。
雨香閣內,面對欲哭無淚的李玉,瑤姬信誓旦旦地給他灌雞湯。
要相信自己,人定能勝天雲雲。
此事若能辦成,等着他的便是錦繡前程,又豈是先前一個小小的禮部尚書可比的。
李玉見任命書都下來了,退又不能退,只得含淚與兩人商議起了具體細節。
相處幾天,瑤姬發現此人有個極有趣的特點,那便是口上懶怠,手腳利索。
他推诿,鹹魚,愛躺平,卻會盡最大的努力,完成所有領下的任務。
且辦事細心謹慎,思慮周詳,在讨論細節處時,真是尋到了顧桢和瑤姬都未曾顧慮到的豁口,并将其細細填補上。
“若真能改變靖炀國的命運,讓百姓都過上好日子,舍我李玉一人,也就舍了。”
臨行前,李玉終于轉變了之前那種事不關己的心态。
他神色肅穆,望着故國的土地喃喃自語。
過了半晌才想起身邊還有顧桢相伴,忙把他也給算在裏頭。
“此行千萬小心,凡事以保命為緊要,知道了麽?”
待靖炀王說完氣吞山河的壯行詞後,瑤姬将兩人拉到旁邊,細細叮囑道。
顧桢薄唇微啓:“你在擔心我?”
瑤姬:我擔心的是李玉。
但這話不能明說,還是得哄着來。
含含糊糊答應着,揮手送兩人領隊離去,瑤姬下意識揮了揮手。
李玉是個可用的人材,需要爬上更高的位置,将來才能幫她。
必得立下奇功,方可服衆。
其實以顧桢的能力,派他一個去便足夠了,讓李玉随行,只是為了趁機沾光。
據衆人估計,若事情進展順利,要想徹底定下此事,也最少需費半月時間。
但願一切平安。
* * *
顧桢與李玉離開才不過七日,蒼濟成就已第三次向瑤姬求親了。
心動值:87%。
如此急不可耐,倒不像全是因情所困。
記得初到靖炀國時,蒼濟成雖對她心生好感,卻絕口不提納入後宮之事,而是封她當了個靈妙夫人。
結果次日,白孔雀便離奇暴斃。
許是在他心中,瑤姬這個突然到訪的姑娘,終歸不會活過三天吧。
可如今情勢逆轉,她地位穩固時,卻又整日将提親挂在嘴邊。
想将祥瑞和神跡牢牢與王權捆綁在一起,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被拗不過的瑤姬只得扭扭捏捏說了“實情”:妾雖有意,可一旦她嫁為人婦,身上未蔔先知的能力,便會徹底消散。
蒼濟成大受震驚,忙打消此念,并許以重金,請願她能将男女之事暫且擱下,待天下平定再議。
信報頻頻傳回,和談之事在有條不紊地推進着,只是目前還沒着落。
瑤姬趁機勸說蒼濟成應以誠心祈福,暫且勿對天牢內的重犯行刑,以善念求得鶴乘國那邊的良果。
人在百般無助時,總會下意識将希望寄托在一些虛無缥缈的事物上。
靖炀王也未作他想,一口應下,甚至還在宮中行起齋戒風氣,不許見一滴血。
只是其餘朝臣似乎将求拜的對象,稍稍做了偏離。
瑤姬此後發現,雨香閣內的金銀珠寶愈來愈多,幾乎要堆滿整整兩間雜房。
除此外,總有記不得名姓的臣子遠遠站在院角,對着斜倚在二樓看戲折子的瑤姬虔誠跪拜。
嘴裏絮絮叨叨念念有詞,可當對上她的目光時,卻又慌張着跑開了。
待整整十三日過去,在衆人的翹首盼望中,鶴乘國總算傳來佳音:新帝周良義首肯了!
舉國歡騰,鑼鼓漫天,仿佛已然得勝仗似的,更有無數臣子采來各色鮮花鋪滿雨香閣的院內。
珍貴的瓜果用金盤盛着點綴其中,仿佛布陣一樣,搞得想出門的瑤姬都沒辦法落腳。
她這是被供奉了麽……
* * *
鶴乘國發兵了,派三萬輕騎火速趕往先前被綏廉掠奪的邊境小城民鼓,五萬鐵甲随後趕到。
行動如此之快,僅在五日內便以破竹之勢成功,借着向其餘被強占的城池進發。
從距離的長短和正常籌備軍隊的速度來看,這顯然不是靖炀過的使臣達到後,才慌忙備成的。
而是早有準備。
許在剛得到靖炀與綏廉交戰時,便已籌劃良久。
坐鎮會鹿臺的玄行不久後也得到飛鴿傳訊,果真暫緩對綏廉軍的追殺,而是重新布防軍力。
若綏廉大勢去,難保其餘坐山觀虎鬥的國不會趁機下場,像當初對待鶴乘那般,狠狠咬下幾口肥肉來。
更令人欣喜的是,又過了五日,顧桢與李玉帶回了足足三百石糧草。
鶴乘國新帝周良義親書,應允這只是第一批次的援助,随後還會有三百石、五百石兩次,日後送達。
提出的條件,自然是要靖炀的誠心歸降。
不過因情況特殊,周良義特準許可待與綏廉的戰事徹底解決後,再來朝拜。
靖炀王蒼濟成喜出望外,大擺盛宴為兩位接風洗塵。
甚至當場賞下象征着“免死牌”的玉腰帶,賞賜嘉獎更是不勝其數。
李玉更是因此功績被徹底免除了一切罪責,甚至官升總領六部的尚書令,正一品。
朝中昔日刻意坑害李玉的某些黨羽,如今也看清了形勢,為了使面上能過得去,極盡巴結奉承只能。
在天牢裏晃了一圈兒,早看清人間冷暖的李玉并未将這些人的好意和忏悔放在心裏,只是将孝敬照單全收。
入夜後,歡宴散盡,顧桢與李玉避開衆人耳目,齊聚雨香閣。
與疲憊不堪的李玉相比,顧桢倒仍不見半分乏累,反而神采更爍。
他拿來個長長的食盒,打開看,裏面盡是各種樣式的糖葫蘆。
山藥、蜜桔、葡萄等等什錦串,甚至還有核桃口味的……
瑤姬嫌棄地将核桃那串挑出遞給李玉,望着盒內焦黃的糖漿在燭光下發出的誘人光澤,心情難得的好。
“有心了。”
這句誇贊倒不像敷衍,顧桢清冷的眉眼皆染上了層暖色:“吃吧,沒下毒。”
李玉險些将口中的糖核桃噴出來。
一路上這顧桢能言善辯,面對周良義更是巧舌如簧,世間似再沒比他更能用語言蠱惑人心的了。
怎的遇到瑤姬,就這般不會說話?
沒想到在情感方面,竟有人比他還遲鈍!
尋到個墊背的,李玉原本不自信的腰杆又挺直了幾分。
連顧桢這種水平都能尋到佳人,他日後也一定可以!
瑤姬早就習慣了顧桢這個德行,也懶得生氣,咬着糖橘問道:“糧草之事,可有蹊跷?”
“這批無恙,接下來的兩批內藏有慢性藥,食用後大概兩月才會徹底發作。”
顧桢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李玉剛放進嘴中的第二口核桃噴了出來:“什麽?下藥!我怎麽不知道!”
“真夠陰損的,比他老子還缺德。”瑤姬沒在意李玉的咋呼,沉思着眯起眼:“可有解?”
“靖炀國內自然沒有。”顧桢用手指敲着桌面,悠閑答道。
吓得李玉七竅生煙,哆嗦着在屋內一圈圈地“拉磨”,“咋辦,這可咋辦啊”地嚷着不停。
等他抖得快由冷轉熱,顧桢才慢慢補充道:“不過我能研制。”
“你這人,說話別大喘氣啊!”
李玉捧着自己脆弱的小心髒,覺得有點承受不住。
瑤姬從袖中拿出李玉臨走前寫好的名單,這些時日,她好好研究過其中各勢力間的關系。
“稍候我會啓奏陛下,讓他準許顧桢每日戌時至卯時獨留太醫署研制,對外會只宣稱其為我調制養顏藥方,至于事情的真相,你幫我隐晦地透露給這幾個人知道。”
她将名單交給李玉,上面幾個人名用朱筆圈了起來。
李玉皺眉,他記得這是張國良丞相一黨的人,堅定的和平派擁護者。
此次出使鶴乘國,張國良原本舉薦了不少官員,不過因瑤姬的極力舉薦,最終的隊伍中,還是沒有這些人。
因這次李玉驟然升官,從前對他嗤之以鼻的張國良丞相,此次倒是對他喜笑顏開地說過幾句好話。
還客氣地勸他有空來丞相府吃酒,好教教他為官之道。
李玉向來不屑跟這些人為伍,畢竟當初被污蔑下獄時,可沒少受他們的落井石。
甚至接替他擔任新禮部尚書的,可是被破格提拔上來的羅白,同樣是張國良的門生。
他并非蠢笨之人,猜到瑤姬這般安排,定是對張國良等起了疑心,這才有意試探。
“好,此事交給我處理!”
李玉記憶力特別好,認真背下名單上的人後,便當場将紙放在燭火上燒了。
若真能尋到他們的把柄,找到些許罪證,說不定一直對張國良丞相深信不疑的陛下,也會重新審視這幫人曾經的谏言。
那天牢中同樣含冤的同僚,沒準就有翻案的可能。
他才剛剛回國,便聽說瑤姬暗暗保下牢中那些忠臣的事,心中感激不已,卻始終沒尋到謝她的時機。
有道是說一件不如做十件,瑤姬的吩咐,他一定要做成!
看着李玉愈發堅毅的背影逐漸遠去,顧桢輕笑着感慨:“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徹底收服此人,着實不易啊。”
同行半月有餘,顧桢早已看清李玉根底。
此人雖表面荒誕,可內心根骨極穩,可為心中正義抛灑熱血,且不懼強權。
在衆多入獄的官員中,安在李玉身上的罪過,算是較輕的。
他為官多年,家中怎會沒有輾轉救他出來的積蓄?
大抵是看透了某些世事,不願再繼續折騰罷了。
而今心中死灰已由星星火點複燃,這股熱,勢必不會被輕易澆滅。
“我沒用甚手段,不過是心換心罷了。”瑤姬繼續審視剩下的名單,頭也不擡地說道:“顧桢,我想跟你學點東西。”
“嗯?”
“你能教我……易容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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