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三十一眼
夜晚的風, 清涼中帶着鹹濕。
吹在臉上有些冷, 餘嘉卻覺心裏暖哄哄的。
喜歡的人就在眼前,本來以為只會在夢裏出現的場景,如此清晰的發生在現實中,餘嘉腦子裏像氣球一樣不斷充着空氣, 漲漲的,輕飄飄,像是要飛起來。
餘嘉聽不大明白紀蘇寒那句話的意思, 她揣摩着, 難道是看她最近吃得多,覺得她長胖了?
車到了十字路口,車速明顯稍稍快了些。
雙頰旁的發絲被吹起,重心不穩,身子微微後傾, 餘嘉雙手緊緊抓着他座位底下冰涼的鋼管。
紀蘇寒:“你家住在哪裏。”
餘嘉:“直走, 再過一個路口後右拐。”
紀蘇寒:“你坐穩,別掉下去。”
“哦。”
雖只是很簡單的一句叮囑,卻再次讓餘嘉心跳加速。
路上行人漸少,冷月挂上樹梢,昏黃的路燈下, 餘嘉白淨的臉像是染了一層光暈,微紅的臉頰嬌俏極了,那雙眼睛水靈靈的,一眨一眨會說話一般。
“前面右拐。”
“好。”
拐彎後便是一條小路, 兩邊都是自建的幾層洋樓。
有一段路還沒有修水泥,前兩天下雨,泥巴地未全幹,上面散着幾塊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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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路燈,紀蘇寒盡管騎的小心,但輪胎還是壓在一塊凸在地面的小磚,車身整個颠簸一下。
餘嘉輕叫一聲,拉着鋼管的手沒拉緊一下子松開,慌亂中,她伸手往旁一抓。
诶?有點軟?
餘嘉低頭瞧去,才發現她抓的是紀蘇寒的腰?
反應過來她趕緊松開,嘴裏忙不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紀蘇寒沒回她,此刻他已經騎過泥巴路,到了水泥平地。
前面黑壓壓的,也看不清前路有多深。
紀蘇寒:“哪個是許逸松的家?”
餘嘉:“就旁邊這棟,到了。”
紀蘇寒原本進來看到路這麽黑時皺了皺眉,心想她每天回來不怕嗎?
看到許逸松家離路口并不遠,皺着的眉心這才舒展開來。
他腳尖點地,一只手握着方向盤穩住車身。
“明天早上我六點過來。”
“啊?哦哦。”
餘嘉抓着衣角下車,她沒有馬上開門進屋,紅着臉對紀蘇寒說道,“這兩天麻煩你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紀蘇寒低頭瞧着她,“你知道麻煩就好,以後都是要還的。”
“那……怎麽還啊。”
“反正你記着就行。”
“哦,好。”
紀蘇寒調轉車把手,“走了。”
“你路上小心。”
紀蘇寒難得“嗯”了一聲,落地的腳重新放回腳踏。
餘嘉看着紀蘇寒人影消失在拐角後才轉身摸出鑰匙開門進屋,玄關處和樓梯亮着燈,她換鞋,上樓。
洗完澡後,聽到開門聲和腳步聲,她知道是許逸松回來。
今天發生的一切,對餘嘉來說猶若做夢,她內心激動澎湃,又甜蜜萬分,這種心情,好想找個人分享。
她下樓,打算去找許逸松。
可走到一半又停住腳步,唉,小時候爸老說樂極生悲樂極生悲。
本來就是假的又不是真的,再一得瑟,最後肯定會很丢臉。
想到這裏,餘嘉重新走回房。
一連幾天,都是紀蘇寒載着她上學放學。
讓餘嘉松一口氣的是,沒有老師來找他們談話。
兩個班的同學除了最初兩天起哄和各種議論外,之後再看見他倆走在一起,似都習慣,再沒人指指點點。
周末,按照之前約定,餘嘉,陳詩雨,還有許逸松一起去紀蘇寒家玩。
為了一起出發方便,前天晚上,餘嘉要陳詩雨過來跟她一起睡。
陳詩雨知道餘嘉住在許逸松家,剛開始自然很大顧慮,覺得不好,在餘嘉一再請求下,并且她說許逸松家很大,四層樓,她一個住一層,陳詩雨這才同意。
每到周末前一天,許逸松基本都會在外面浪到很晚或者通宵,許逸松爸在鎮上管工廠,他媽旅游去了,偌大的屋子裏,也就許逸松奶奶在家。
餘嘉怕陳詩雨覺得尴尬,特地跟她在外面吃飯并且逛街到晚上九點才回去。
餘嘉帶着陳詩雨上樓後,眨着眼睛說道,“我沒騙你,我是一個人住一層吧。”
陳詩雨一路上樓沒碰到許逸松的家人,緊張的神色這才松下來,她打量眼四周,感慨,“真羨慕你,一個人睡一間房,沒人吵,想什麽時候洗澡就什麽洗澡,也不用搶。”
餘嘉去過陳詩雨寝室,她們八人一間寝室,櫃子很小,裝不下多少東西,陽臺也不大,平時曬衣服都很擠。
寝室只有一個衛生間,學校晚上十點半就熄燈,她們夏天洗澡排隊時間都來不及,都是晚自習前後分開洗。
總之束縛很多,不像餘嘉在許逸松家住自由和方便。
餘嘉雖沒住過學校寝室,但有時聽陳詩雨提起,知道女生寝室各種矛盾勾心鬥角的不少。
洗完澡,兩個人躺在床上聊天。
餘嘉上次聽到班上女生議論自己後,一下子就對班上女生之間的八卦感興趣。
趁着這個機會,餘嘉問陳詩雨,“诶,跟我講講你們寝室一些事情呗。”
陳詩雨望着頭頂米白的天花板,似想了一會後,說道,“上個星期,肖梅掉了一百塊錢,據說是放在枕頭底下的,早上還在,中午回去就沒了,到現在也不知道是誰偷的。”
餘嘉見識少,她沒想到高中還有學生偷錢。
“啊?你們寝室走的時候門關了嗎?是你們寝室的人偷的嗎?”
高中宿管很嚴,有專門的女生部,在早上別的同學做早操期間,她們就去每個寝室檢查衛生之類。
一般寝室的門不會關,一是寝室鑰匙沒那麽多,二是大家都是學生,一起上課下課,也沒什麽貴重物品。
陳詩雨:“門只是掩着沒有關嚴實,肖梅是懷疑寝室的人偷的,因為她放在枕頭底下的錢,是藏在棉絮裏面的。上午大家都在上課,課間回寝室是要在宿管阿姨那裏打招呼登記,而且阿姨也會時不時在各個樓層走廊走動一下。肖梅覺得外人一般沒那麽大膽子敢進別人寝室偷錢,要是遇到有人忽然回寝室或者隔壁幾個寝室的人看到,太容易被發現。而且她說她的錢藏得很嚴實,一般別人偷錢,頂多在枕頭底下翻,不會還把手摸到棉絮裏面。”
餘嘉聽陳詩雨這麽一說,覺得也有道理。
“你們寝室住的都是咱們班女生嗎?我怎麽感覺我們班女生看着都挺老實的,不像是會偷錢的人啊。”
火箭班可是一中乃至整個全市的尖子生,以一中過往火箭班的升學率,百分之八十都是名牌大學。
學校對于學習好的學生,各種獎勵也不少。
比如紀蘇寒,他不僅學雜費全免,期中考試排名全校第五,數學物理化學這三科滿分,也是單科全校第一,學校裏先是獎勵他兩千塊。
之後他們班上前三名,每人再有五百塊獎勵,各科班上排名第一的,每科另外再加兩百塊。
以現在的物價,紀蘇寒光考個期中考試,大半年的生活費都有了。
火箭班別的同學就算沒紀蘇寒考的好,但學校給他們班補貼多,特別是對于家境困難的學生。
陳詩雨也不知道,她搖頭,“可能知人知面不知心吧。”
餘嘉提醒,“那你以後可注意點,別也被人偷了錢。”
陳詩雨:“我知道的,其實除了丢過錢,我們寝室還有人丢過衣服。”
餘嘉又是一驚,“啊?衣服?我們平時不都穿校服嗎?校服也有人偷?”
陳詩雨:“不是,有內衣,還有大家周末穿的衣服,而且不止丢過一次,現在一樣不知道是誰偷的。”
餘嘉被刷新三觀,內衣也偷?
能考進一中的,學習成績都不錯啊,怎麽還有這種人。
陳詩雨:“不僅偷錢偷衣服,女生之間還經常撕逼打架呢。上個星期五,陳夢就被幾個高年級的女生堵在寝室扇過巴掌。”
打架雖然對餘嘉并不陌生,她自己以前就老和人打架,但她聽到女生打女生就特別反感。
她打架,都是因為男生喜歡先招惹的她,她忍無可忍才動手。
可女生打女生,往往就是看你不爽這麽一個可笑的理由,而且還是仗着自己有人撐腰,說白了就是欺負弱小。
餘嘉:“那她還手沒?”
“她哪裏敢還,人家好幾個人呢。”
“你們寝室沒人幫她啊。”
陳詩雨面露愧色,“我們也都不敢,那幾個高年級女生在外面混的,誰也不敢招惹。”
雖然別人沒打她,跟陳夢在班上也不是很熟,但餘嘉聽着就是莫名覺得生氣。
“詩雨,我跟你說,以我從小到大和人打架的經驗,你越是怕人家就越喜歡欺負你。你說我以前老和人打架,在別人眼裏肯定算很嚣張了,也很容易被人看不爽,但從來沒人來找我麻煩,我還不是沒在外面混也沒後臺。就說前幾天那個捅人的男生,他以前就是老實才被人欺負,雖然我覺得他拿刀捅人太沖動也不對,但事後确實就再沒人敢欺負他。要是以後有人欺負你,你硬氣一點知道嗎,打不過也要還手,不能給別人一種你好欺負的錯覺。或者你要怕,你來找我,我跟你報仇。”
陳詩雨聽到餘嘉最後一句,鼻尖有點酸酸的。
她讀初中時,就因為不愛說話,被班上女生霸淩過,那個時候她只能偷偷的哭,不敢反抗,也不敢告訴老師家長。
她一直認為,自己平時可能确實是有些地方做的不對,才讓人看不爽,于是她反省,在學校更加低調小心翼翼。
可惜,之後的霸淩卻沒有因此而停止,對方後來還是會把她攔在牆角欺負。
她那個時候還在想,只要忍忍就好了。
難道一直以來是她的想法錯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紀蘇寒:小樣,自己脾氣不好喜歡跟人動手,還給別人洗腦。愁,有個這樣的女朋友真是讓人操心。
餘嘉:我,我至少不會被人欺負!
紀蘇寒:有我在誰敢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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