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将菜都放上桌,粟葉給言文夾了一大堆,随後才問道:“所以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快告訴他是哪個小癟三對小可憐動手,看他不弄死對方。
言文乖乖捧着滿滿當當的碗,低頭輕輕道:“是我要去參加比賽的畫被潑了水。”
“誰幹的?”粟葉沉下了神情。
這語氣跟表情,活像是下一秒就要去殺人了。
“是一個...同學的朋友,他是來參觀畫室的,然後不小心把水潑在了我的畫上。”
言文雖然已經畢業了,但是依舊在藝術大學留有一個專屬的畫室,也依舊跟曾經的導師有聯系。
藝術大學舉辦畫展或者交流會的時候每每都會邀請言文,畢竟言文算是青年一代中最出名的畫家。
不止言文,也有不少成績不錯的畢業生這樣,帶朋友去參觀也是常事。
只是未經允許私自進入他人的畫室,還毀壞了他人的畫作,偏偏還是參賽作品,這事着實少見。
言文抿唇,“他已經賠錢了,所以......”
所以他還能怎麽辦呢。
粟葉聽着,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那你額頭上的傷是怎麽回事?”總不能真的是自己不小心磕到的吧。
這話一出,言文又沉默了。
這次潑水不是意外,他其實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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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潑水的人是他一個同學的朋友,而他跟那個同學的關系一直不好。
每每兩人同時參加比賽,金獎總是言文的,而大學的導師兼國家著名畫師也更喜歡言文。
那同學總是在背後說言文壞話,言文在大學一大半的排擠打壓都是對方引導的。
而這一次,由國際繪畫協會舉辦的,五年一次的繪畫大賽,從市級開始,一直到全國,乃至全世界的比賽,三十歲以下的畫家都可以報名參加。
如今已經進行到了省級,三天後便要上交作品進行評比。恰巧言文與那個同學都過了市級的篩選,又成了競争對手。
一個省只能有十個名額,言文的畫技衆人皆知。也就是說,只要阻止了言文參賽,就成功擴大了得到一個名額的機會。
包含了全世界各國畫家的繪畫大賽,其含金量可想而知。一旦得到國際金獎,便是舉世聞名,登上神壇。
在這樣巨大的名利誘惑下,有的人就會選擇旁門左道。
言文清楚,那個人不過是被同學故意帶進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毀壞他的畫。
在名額面前,賠一幅畫的錢又算得上什麽。
聽到同學嘲諷幸災樂禍的笑聲,他終究還是沒忍住,上前想要個說法,卻被幾個圍在一起的學生不斷推搡。
額頭就是那時磕在畫板上的。
說到底還是他太沒用了,明明受到了針對與陷害,卻連為維護自己的勇氣都沒有。
一看到那幾個同學的臉,曾經的陰影就浮現在心頭。
令他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只覺得疲憊絕望,無助至極。
想要閉上眼永遠睡下去,不用再面對任何困難。
輕生的念頭再次出現,言文望着一旁的天臺,真的很想就這麽跳下去。
反正也沒有人會幫他,沒有人會在意他,所有人都看不起他。
就是這個時候,手機收到了粟葉的消息。
青年給他發了一段語音,笑着問今晚要不要一起先吃晚飯。
眼淚就這麽一顆接一顆滑落,但言文離開了天臺。
他不想給青年造成麻煩,也不奢望青年替他做什麽,光是能看見青年,對他來說就足夠了。
畢竟青年是唯一一個對他說,他是獨一無二的人。
“算了算了,我不問了。”粟葉見言文一臉糾結,于是擺手,“只是如果你難過的話,可以随時找我哦。”
言文唇瓣微張,藏在額發下的眼睛望着粟葉,片刻,輕輕應下了。
“那我們吃飯,吃完之後去畫畫。”粟葉笑,“你這麽厲害,一定可以趕在比賽前再畫一幅更好的出來。”
你可是男主啊,男主是什麽都能做到的!
對上粟葉滿是信任的眼神,言文心頭一陣陣發熱,好似被什麽柔軟又滾燙的東西填滿了。
突然間覺得,其實真的沒什麽,他一定可以的。
言文低着頭慢慢吃飯,時不時悄悄看一眼身旁的粟葉,而一向愛吃的粟葉卻是沒了胃口。
這件事情肯定不是意外,剛好言文将畫帶去給導師看,剛好有人來參觀畫室,剛好那人手裏拿着水,剛好比賽前幾天被毀了畫。
這世上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系統,你能調查出來嗎?”
【具體的不行,我只能調出男主的人際關系,以及一些較為表面的人物信息。】系統表示它也是有權限的,既然任務跟四個男主有關,那自然只能擁有男主相關的資料。
粟葉沉吟,“那也行,你把跟四號有關的資料全部給我,我回去後自己再調查。”
他的小可憐,他要自己來護着。
吃過飯,粟葉跟着言文去到了對方自己的畫室。
那間畫室所處的地方有些偏僻,周圍還有一片空地。
打車都花了半個小時。
不過往好處想,這地方既安靜又安全,不會有人打擾也很難摸過來搞破壞。
粟葉打量周圍,找到了三個攝像頭,大鐵門也有四道鎖,安全系數極高。
不錯不錯,小可憐還是有些警惕意識的嘛。
但這麽一來,放在大學畫室的畫被潑水就越發奇怪了。他就不信小可憐會忘記鎖門,絕對是有人偷偷開了門。
打開畫室的門,裏面的擺設很整齊,一個架子擺滿各種顏料,一個架子放畫紙跟畫板一類,還有一些輔助的畫具。
言文給粟葉搬來了一張椅子,轉身又打算去燒水。
粟葉拉住人,“不用了,我不渴,先給我看看你的畫吧。”
“沒事很快的。”言文又小跑着去燒水,甚至還切起了水果。
簡直像是個服務生,生怕客人待得不開心。
粟葉無奈,攔又攔不住,只能感嘆小可憐也太乖了,這麽惹人心疼。
老阿飄的慈父心在怦怦跳啊。
趁着言文在忙,粟葉索性拿出手機,點開了跟一號的聊天界面。
上面的最後一條消息停留在昨天晚上,他随手翻了一個問題問對方。
晏流書也不愧是科研天才,這對于大一學生來說跟天書一樣的難題,對方不一會兒就回了答案。
粟葉一看,每一步都精準踩中了要點,毫不拖泥帶水,也不走任何彎路,簡潔明了解決了問題,還說得很清楚。
他的好大兒們都是這麽的閃閃發光啊,各有各的本領,以後離開了爹爹也肯定餓不死。
粟葉樂了,轉手又編了一個問題發過去,順便約了明早一起吃早飯讨論問題。
要知道這些天他借着讨論題目的名義,只要一有空就纏着晏流書一塊兒吃飯,想方設法讓對方多吃點。
至少也要做到三餐按時吃,養養胃。
偶爾還跑到對方上課的教室門口去堵人問問題,實則就是為了塞給對方一個面包或者一包餅幹。
怎麽會有他這麽貼心的阿飄。
作者有話說:
粟葉充實的一天:
早上拉着一號晏流書吃飯,跟二號白斐約了明天去公司。
下午去見三號容闌清,一展歌喉。
傍晚去跟四號言文吃飯,安慰小可憐,順便給一號發消息。
社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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