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溫月趴在言律床上,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就不該沒頭沒腦和他說自己還沒擦藥。
“我看一下。”言律駕輕就熟挑了一下她的衣領,看到淤青顏色變了,從紫紅色變成褐色,只是面積還是那麽大。
這次,不太一樣,衣領望進去,能看到她的內衣肩帶,他總算意識到自己在挖坑自己跳。
上次情況緊急,兩個人都沒什麽歪念,就是想着好好把藥擦了,況且情緒上也不允許兩個人多想。
今天就……不自主地心猿意馬……
言律喉嚨吞咽了一下,他突然嗓子發幹,把藥油倒在手上,半天下不去手。
他不敢碰,他緊張得聲音沙啞:“溫月……”
“是不是不好上……”溫月頭都不回一下,直接手摸到後面,兩下就把背扣解了,她把臉埋在枕頭裏,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這不是……非得擦不可了嗎?不擦,就是他有邪念……
言律單膝跪在床上,也不管那麽多了,憑着記憶把手放進她的衣領,将藥油抹了上去,“還痛不痛?”
“不碰到也沒什麽感覺,躺着會有一點疼。”
言律的手很熱,比她的體溫要高少許,撫在她疼痛的神經上面,暖烘烘的有點舒服。
溫月瘋狂催眠自己:不要當成別人的手,就當是自己的,只是擦一下藥,不要反應過度!
她還沒管好自己的思緒,就被言律的按壓激得抽了一口氣:“嘶……”
好疼!
言律盡可能輕松的調侃她:“這麽怕疼,還敢替我擋。”
溫月有些委屈,那一下砸的只是她的背,她不擋會砸到他的頭。
她嘴硬道:“不是很疼。”
說完就感覺後背被重重按了一下,她攥緊了拳頭,緊咬住的嘴唇還是漏出了點聲:“嗯……”
她聽到不自主連面頰都開始發燙,那個聲音稍微有點……不對勁……
“疼吧。”言律嗓音還是略帶沙啞。
他的手在她背上揉着,沒有任何的越矩行為,掌心卻似有烈焰灼燒着,一陣陣發燙。
言律不敢看她的衣領,怕透過縫隙看到些什麽不該看到的,他把視線往旁邊掃,不經意間看到溫月的耳尖透着紅。
非常紅,耳廓那塊全紅了,只有下面的耳垂還是白白的。
涼涼小小的一個,他摸過的,和她人一樣,身板瘦小,四肢也總是冰涼,特別到了冬天,穿再多手也還是冷。
不知道現在都紅了,還是不是那麽涼,言律手的力氣開始斷斷續續,他慢慢靠了過去,鼻息裏面濃郁的藥味裹住一絲清新的味道。
和之前酒店洗發水的味道不同,是她初中經常用的洗發水的味道,是一股青草味。
言律喉頭滾動:“溫月,我……”
門外鐵門開啓又關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方翎的聲音随着一陣響動傳來:“阿律,你在家嗎?”
言律如夢初醒,他與溫月面面相觑,電光火石之間他下了決斷,伸手把溫月撈了起來,壓低了嗓:“去衣櫃躲一下。”
溫月慌亂中雙手抱着胸,她三步并作兩步鑽進了言律打開的衣櫃門。她現在的狀态要是被方翎撞見,跳進黃河水裏也洗不清了。
言律的房門被方翎推開,她在衣櫃裏面蜷着,視線都被言律的衛衣袖子遮了少許。所幸是白天,日光透過未關嚴的櫃門縫隙打進來,變成一道白線,破開黑暗。
他剛才好像故意把衣服袖子夾進了櫃門?其實她一般也沒有很怕黑,只是那天住的酒店氣氛太過詭異。溫月一想起當時的畫面,瞬間覺得呆在衣櫃變得煎熬起來。
“阿律,你這怎麽搞的?”她能聽到方阿姨急躁又擔憂的聲音,“和人打架了?”
“今天回來想趁休息最後一天去打個球,球場被人占了,有點沖突。”言律把自己打好的腹稿念了出來,“沒什麽事。”
溫月動也不敢動,挂在衣架上面的衣物自然垂落在她身上,裏面還有些許樟腦丸的氣味,她牢牢抱緊自己的膝蓋,連呼吸都不太會了。
之前呼吸是什麽節奏來着,現在這個頻率正常嗎?
“快高考了,你還這麽不懂事?”方翎口氣是難得的不好,“平時你爸說你,我都幫着你說話,你這次是不是有點過了?”
方阿姨平時很和氣,溫月聽到過幾次方阿姨勸言叔叔,讓言律喘口氣,不要逼得太緊。
“是,過了,學習好幾天想放松一下。”言律意料之外的完全沒反駁,“高考之前都不打球了。”
方翎愣了會,“這次學得怎麽樣?”
“還好吧。”
“要感謝下溫月知道不知道?她對你是真的好,都是要高考,還分時間幫你搞學習。”
“嗯。”
“希望你們兩個今年都考好,我就阿彌陀佛了。”方翎伸手,拇指在他眼角的膠布旁輕扯了下,“你這眼角,傷得厲害嗎?”
“還好,傷口淺。”言律條件反射般揮開方翎的手,後退一步,“媽,晚上叫溫月過來吃飯吧,她家沒人。”
“喲,你想通了?”方翎被他後半句話吸引了注意力,“她不來我們家吃飯還不都是你整天甩臉子,也不知道給誰看,你和她初三鬧什麽矛盾啊?”
言律不知道媽媽為什麽突然提初三,他沒好氣地說:“我們沒矛盾。”
方翎把言律T恤上面沾着的一根頭發撚掉,語重心長:“我和你爸當時啊,其實都怕你們早戀了,整天膩一塊的,分都分不開,也不是小孩子了,都十四五歲了。”
言律眉心微攏,再一次往後退了一步,他否認道:“別亂講了,我們之間沒那種戀不戀的。”
“是她把你拒絕了?”方翎觀察着兒子的表情,她倒也無意深究,只叮囑道:“等會她過來,你可別擺臉色她看!”
“知道了。”言律嘟囔着:“就那麽喜歡溫月。”
方翎觑了他一眼,走到衣櫃邊,“你看你這沒點收撿,衣服都夾出來了。”
溫月在裏面呼吸都快停滞,透過縫隙,她看到方阿姨的手掌已經搭上了櫃門,下一秒就要拉開!
她攥緊了自己的衣物,盡可能往裏面縮了縮,最後徒睜着一雙大眼,等待着審判來臨。
“我來弄。”言律的手摁了過去,他微開着櫃門直接将那截衣袖塞了進去,背靠着門不滿地嚷:“媽,你還不去做飯?我餓了。”
“在外面幾天沒吃好吧?現在知道媽做的菜好吃了。”方翎一聽這話,腳步聲慢慢遠去,只有她的念叨聲遠遠傳來,“晚上有蝦,你臉上有傷,少吃點哈。”
言律看她出了門,肩膀一松,确認自己房門已經關好了,才把衣櫃門打開。
“溫月……”他看到溫月蹲在裏面,臉都快白了,見了光也還是不動,“吓傻了?”
溫月倏地站起身,從衣櫃裏面鑽出來,氣息淩亂:“我回家了……”
她單手護住胸前,一路小跑就到了窗前。
言律疑惑的皺起眉,他沒動,只是對着她的背影小聲道:“等會過來吃飯啊,我喊你。”
“嗯。”
溫月回到自己房間癱到床上,背扣還散着,她懶得管。
雖然知道言律不喜歡自己,但是當場聽到還是有些……
我們之間沒那種戀不戀的。
他們就是青梅竹馬,關系好過,也不好過,現在大概是最普通的那種關系,家人似的關系。
純得不能再純的社會主義兄弟情吧。溫月想着扯了扯嘴角。
關系不好想着關系好便好了,等真的好了,又貪心,想着他喜歡自己就好了。她未免太會寫一廂情願這四個字了,從初中寫到現在,以後還是少寫一些吧。
溫月有了決斷,她摸到背扣一下扣上,從床上爬起來去把臉洗了遍,冰涼的水打在眼皮上,很是舒服,一下就把剛才驟然升起的溫度降了下去。
等到言律叫她去吃飯的時候,她已經恢複得和平時一個樣子。
言律的父母一如既往地熱情,這次又以為她幫忙言律補習了好幾天,對她格外感激,她都快被罪惡感淹沒。
要是叔叔阿姨知道了她帶言律出去什麽都沒學,可能會想罵死她吧。
“阿律要是像你一樣,我們就能少操些心啰。”言建平喝了幾口白酒,開始感慨。
“是啊是啊,我就是樣樣比不上溫月。”言律漫不經心的回答,聲音也因為嘴裏塞着米飯而含糊不清。
言建平喝了酒更受不得激,他放好小酒杯,指節快速叩擊着桌面,發出“篤篤”的聲音,“你争氣點,這個月月考數學別再丢那麽多分了,都說男孩子理科腦,不像你,物理和數學一起差了去。”
“算了算了,少說幾句。”方翎給言建平遞了個眼神,她斜了斜溫月,示意言建平注意些。
溫月只敢埋頭吃飯,她不知道要說些什麽話出來,才不至于火上澆油。
“離高考就兩個月了,你上上心!還去打架!”言建平酒精上了頭,反而更為氣急,“要不是看到溫月在這裏,我不教訓死你這混小子!”
言律快速把碗裏的幾口米飯扒拉進嘴裏,将空碗和筷子往廚房一擱,“我吃飽了,學習去了。”
“你看看他!什麽臭脾氣!出去打架回來還這樣!”言建平拍着桌子,聲音震天響,非要言律聽到不可,言律腳步都沒頓一下,“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言建平仿佛被那聲音打到臉,他情緒激動地對溫月說:“溫月,你說,他是不是不懂事!”
“小律還是挺有分寸的,打架肯定也是對方先惹過來的。”溫月表情很淡,聲音也不大,只是盯着緊閉的房門,“他不是愛挑事的個性。”
“阿律也說了,高考之前不打球了。”方翎柔聲細語,“難得溫月過來吃餐飯。”
好久沒去言律家吃頓飯,吃的這餐也稱得上不歡而散了,她不去的話,可能他爸爸也不會又把兩個人比較起來。
這天半夜,趙女士也出差回了,她風塵仆仆,眼裏全是疲憊,洗完澡也沒多管溫月就倒下睡去。
和計劃的一樣,誰也沒發現兩個人逃跑過,一切都和逃走前那天一樣。
一點變化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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