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3)
嗎?今日怎的諸多拘謹?”
“當日我不知你是太傅大人,故失了禮儀,請大人恕罪”
這一次鶴淩霄沒再說話,就這般只是盯着他看,臻無音不知道他在想寫什麽,但回憶着這人的性子,他不說話時比他沉默才是最安全的。
很長的一段時間這包廂裏面都安靜得聽不到一點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第 八 章:世子柿子
包廂外,瑧懷應急的走來走去,幾次忍不住想要推門進去,可都沒有這個擔子,瑧一夏擰緊了眉,一臉狐疑:“懷應大哥,無音小哥跟太傅大人之前認識嗎?”
扭頭朝身邊的三人看去,瑧懷應揉揉眉心,道:“只是在飛馬牧場的時候有一點小誤會罷了”
“不知道太傅大人,會不會是想找無音秋後算賬啊” 瑧焘猜測着。
瑧懷應懷疑:“想他貴為三公之一,應該不至于這般惦記吧?”
瑧挺鈞搖頭:“難說,年紀輕輕就貴為三公之一,又是炎朝國君之弟,想來恐怕不是個什麽……好角色”其實想說的是,不是好人。
瑧懷應聽得這話,擰緊了眉,沒再開口,包廂外一時間又陷入了沉默。
而包廂裏的兩人,就像是扛上一般,長久的沉默誰都沒有開口,一直到将瑧無音上下看了幾遍之後,鶴淩霄這才懶洋洋的開口:“你耐性似乎不錯”
瑧無音沉默,沒有接話,鶴淩霄懶洋洋的嗯了一聲,又道:“怎麽?舌頭被人勾了,不會說話了?”
“不是”瑧無音皺眉:“我只是心裏好奇罷了”
“嗯?”見他一直低着的腦袋說話,鶴淩霄直接令道:“擡頭,看着我說,你在好奇什麽?”
Advertisement
擡了頭,朝前方的鶴淩霄看去,見着他一雙眸子直盯着自己,瑧無音心裏一緊,感覺說不出的怪異,想要忽視他的視線,卻覺得好像又些不到,最後只得将自己的目光看向別處,道:“我曾在茶寮間聽人說過,炎朝太傅雖不過弱冠,卻一派大家之風,可如今見着了,只覺得似乎還是不如聞名的好”眼前這混蛋咄咄逼人,一副小人之象那裏來的大家之風!
鶴淩霄輕笑兩聲:“傳言本來就不可盡取,更何況我本就不曾說過,我是君子”他跟他老爹一樣,不喜歡當君子,君子束縛太多虛僞太多,不如小人來得實際,這一點他與他父親還是很像的,只不過:“從我進來開始直到現在,小世子都不敢正眼看我一眼,不知可是在心虛呢?”
“……我有什麽好心虛的”
“既然不心虛又為何一直閃避我的目光?還是……”故意頓了頓,鶴淩霄起身朝他走去,貼近他的身邊低道:“小世子可是惦記着上次我将你身子看,所以才心裏羞愧?”
滾!胡說八道!
看瑧無音的眉宇因為自己這話而擰成了團,鶴淩霄複笑道:“我知道,東夏男子的體質有別于別國之人,尤其是皇室之人,大都帶有這種體質……”
“太傅大人到底想做什麽呢?”一聽鶴淩霄這話,瑧無音渾身的氣息猝然凜冽起來,冷了眸色的朝他看去。
“你覺得我會做些什麽?”轉身走回椅子上坐下,鶴淩霄定眸看他:“我雖算不得什麽好人,但也不是大奸大惡之輩,小世子不必這般害怕,我對小世子沒有什麽心思,只不過是純粹好奇罷了,聽聞東夏男子若嫁人為妻,就必得放棄一切候銜爵位家産繼承之權,不知是真是假?”
這個話題實在危險。
瑧無音握了握自己垂在身側的手,才道:“太傅大人說笑了,東夏法制在我皇爺爺初初登基的那幾年裏已經大肆整改了不少,那時候怕是連我父王都還未能出世,那麽遠久的事,我又怎會知道?不過我到是可以肯定,這四十多年我東夏國并無此等律法,想來該是太傅大人誤聽途說了吧”
“是不是誤聽途說,我想找個大夫為小世子檢查一下身體自然真相大白”
“鶴淩霄!”他的話到底還是戳中了瑧無音心裏最大的忌憚,怒意一起,便也失了分寸。
鶴淩霄勾唇輕笑,眸低的笑意毫不掩飾:“怎麽?終于不再裝了?”剛才的口氣可比起第一次初見時還要咬牙切齒啊。
起身拍拍衣角,鶴淩霄斜睨着他:“與我玩心眼,你還差些火候,這一次便算是一個小小的教訓”朝着門邊走了兩步,鶴淩霄不知又想到了什麽,突然停步,扭頭朝他看去:“可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握緊了拳,瑧無音神色透着幾分陰霾,氣得腮幫子都有些臌脹,見他模樣,鶴淩霄嘴角露了笑意:“柿子果然還是軟的捏着順手”言罷,放聲而笑,便開門走了出去。
瑧懷應等人站在門外,目送着鶴淩霄的離開,一個個全都一頭霧水,完全弄不清楚他在笑些什麽。一扭頭只看見瑧無音站在屋裏臉色鐵青,兩手緊握成拳,就差沒有跑去撓牆。
兆府中,兆煜赤膊着上身,兩手捏拳,一個勁的嘿咻嘿的打着木樁,兆奶奶做在一旁的藤椅上閉目養神,懷裏還抱着一只大花貓,當兆煜一拳回去硬生生打斷了木樁上的木頭時,老媽子的聲音也從旁門傳了過來:“少爺,賢王府的小世子來了”
“無音?”兆煜一愣,收了招式,扭頭朝旁門看去,就瞧見瑧無音領着竹桑從老媽子身後走了出來。
兆奶奶原本閉眼假寐,這會子也醒了過來,笑道:“啊,小世子今日怎麽來了,快院裏坐院裏坐”
“我來的突然應該不打擾吧?”他是聽說兆煜今天休息才過來的。
“不打擾不打擾”将人拉到樹下,兆奶奶一臉笑意:“聽說你身子不太好,也難得過來幾次,這次既然來了就多坐坐,小煜那臭小子就只知道打木樁也不跟我老婆子說說話,害得我都只能打盹度日了”
兆煜無奈,拿過一旁的衣衫穿上:“奶奶,分明就是你不想跟我說話,不是我不理你啊”
兆奶奶哼哼:“你理我?我看你跟那木樁的感情倒是比跟我親近呢”沒在理會兆煜,兆奶奶扭頭對瑧無音笑道:“小世子啊,難得你來了,我這裏有些帖子,你也幫我瞅瞅?我老婆子看着都眼花了”
“什麽帖子?”瑧無音一臉好奇。
兆煜頭疼:“奶奶!無音不懂那些的”
“你滾一邊去”兆奶奶擺明态度不想理他。
老媽子得了兆奶奶的吩咐,進屋子裏将媒婆送來的帖子都拿了出來,瑧無音翻開一看,當下就明白了,這兆奶奶是急着給兆煜找媳婦了。
瑧無音雙眼一亮,跟着兆奶奶坐在一起就認真的看起了帖子,兆煜看着他們二人這精神抖擻的樣子,心裏悶堵,有些不是滋味,偏那兩人誰都不理他一下。
有個人一起跟着看的效果是比一個人看着好,于是不出一會,這些帖子被兩人東嫌棄一個,西嫌棄一個,幾乎所有的大姑娘都不合适,最後只剩下一個姑娘家的八字、長相、家世、背景入得了兆奶奶的眼,兆奶奶高興了大手一拍桌,就給兆煜定了,拿着帖子轉身走人。
看着自己奶奶終于心滿意足起身起來,兆煜雖然心裏悶堵,卻也只能在無聲嘆息,扭頭朝瑧無音看去時,面上又挂了笑:“平日裏你不是不肯出來的嗎?今日怎麽會突然造訪來了我家?”
躺在兆奶奶剛才躺的藤椅上,瑧無音搖晃起來,長長一嘆才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都不躲不過了,一直藏着掖着也不是辦法”
兆煜聞言,不由得微微一愣:“又出什麽事了?”
停下搖晃的藤椅,瑧無音突然一臉認真的樣子擰眉看他:“你教我功夫好不好?”
“好端端的怎想起學功夫了?”
“就是想學,有功夫傍身我也不用過于提心吊膽的了”
兆煜搖頭:“你身子骨不好,勞累不得,不能學”
瑧無音長嘆:“人比人真是氣死人,你說我要是不能學功夫的話,那學學用毒或者暗器什麽的行嗎?”
“不行!”兆煜回絕的十分幹脆:“要是讓王妃知道,該要說我把你教壞了”
“不給他們知道不就行了”瑧無音還想努力。
兆煜皺眉:“那些東西危險得很,要是不小心你把自己給放倒了,王妃他們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瑧無音擰眉張了口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兆奶奶拎着竹籃一臉笑意的從旁門進來:“小煜,小世子,我這裏有柿花紅果,昨天押镖的張叔特意從外地帶來的,紅彤彤的呢”
瑧無音一聽這話,狐疑的扭頭,就瞧見兆奶奶拎着竹籃上前放到石桌上,便将裏面的果子拿了出來,兆煜一看,臉上當即挂了笑,揶揄道:“這會子還真是世子吃柿子”兆煜說着,伸手從裏面取了個比較小的紅果子出來,笑吟吟的朝臻無音看去:“給你,小柿子,軟糯好捏,香甜可口”
“……”這該死的都什麽稱謂!
作者有話要說:
第 九 章:調笑輕薄
兆奶奶給兆煜看了好姑娘,沒幾天就拉着兆煜上門拜訪去了,兆煜原本是想叫着瑧無音陪同,恰好那一日又正是八月尾,正是瑧挺鈞十五及冠之日,父母與兄長都要前往賢王府參禮,自己自然不能缺席,便只得推辭了兆煜那邊。
提到瑧挺鈞,瑧無音便止不住的想起了上次酒肆的事,心裏頓時就只一陣惡心,瑧懷應雖心有怨怼,但到底是個當哥哥的,哪能跟弟弟們這般計較,況且多日過去,便是有什麽不愉快的,這會子也散的差不多了,只不過巧合得是,就在文王夫婦準備帶着兒子出門的時候,瑧無音這心絞痛突然就又發作了起來,疼得瑧無音臉色蒼白,差點都站不住腳。
瑧懷應對這個幺弟向來是打心眼裏疼愛的,這會子看他病發,本也想推了賢王府那邊的,但東夏習俗與他國本就不同,東夏男子十五便算及冠,且及冠之日極其重要,但凡是家中親族無重大理由都必須參與,瑧無音被大哥送回房間,躺在床上就兩手揉緊了被褥直往自己身體裏帶,竹桑在旁也是緊繃着小臉,認真伺候照顧着。
看着瑧無音這病發起來的樣子,文王妃一直榻前守着,直到瑧無音喝了藥迷迷糊糊的睡下了,交代竹桑好生照顧才領了人朝着賢王府急急奔去。
竹桑跪趴在床前,看着瑧無音睡在榻上眉宇都擰成了團,似乎是那疼痛還沒過去,伸了小手朝着瑧無音胸口按去輕輕給他揉着,一直瑧無音睡的沉了,這才起身離開。
竹桑比瑧無音要小上兩歲,當初被文王帶入王府的時候還只是個十歲的半大小孩,文王為人老實又心善,見着竹桑年紀輕輕又無家可歸,看着小人兒又透着幾分可愛,便想着領進府裏給自己的幺兒當個伴,只是那個老實巴交的小人兒跟着瑧無音的時間久了,插科打诨坑蒙拐騙差不多都碰了個七七八八,不過難得這人到是還如初時幹淨單純。
文王夫婦與兩位世子前去參加瑧挺鈞的及冠之禮,恐怕會弄到晚上子時才會回來,整個文王府裏,一下子便突然顯得靜悄悄的,只是讓竹桑措手不及的是,午時剛過,文王府裏就來了位不速之客。
吃了藥後,這一覺瑧無音睡到日跌時才被餓得幽幽醒來,只不過一睜眼,就看見某只煞星居然就坐在自己屋裏,瑧無音當即就吓了一跳,猛然翻身而起,結果一個不察,咚得一聲又栽了下去,重重的撞了床梁上當即就疼得他倒吸了口氣涼氣,之牙咧嘴的直交換着。
鶴淩霄原本是站在書架前,翻看着書架上的書籍,聽見動靜一扭頭就瞧着瑧無音趴在榻上,臉色發白的樣子一直揉着後腦勺,不由得好笑出聲,放下書籍上前直徑在床邊坐下:“多大的人,怎還這般毛毛躁躁,起個床也能磕着頭”話才剛說,鶴淩霄便已經擡手朝着他頭上揉去。
瑧無音一驚,顧不上撞疼的頭,咻得一下就朝着床角裏面縮去,詫異得直盯着鶴淩霄看:“你怎麽在這裏?”關鍵是他來了多久!
見着瑧無音一副防備的樣子,鶴淩霄起身拍拍依舊,嘴角挂着幾分玩味的笑,朝他睨去:“自然是堂堂正正走進來的”
瑧無音頭皮有些發麻,這會子只想把竹桑拖進來狠揍一頓,怎麽可以把這煞星放進來,其實竹桑也不想放,但奈何雙方勢力懸殊不是一般的打,只得硬着頭皮開道放行了。
索性鶴淩霄也沒做得太過,見他醒來便又朝這書架便走去,狀似看書得道:“我看你這裏的書都有不少,怎得不讓文王給你另辦書房?”
看他離開床榻,瑧無音咻得一下沖到紫檀木折屏後,拿了衣裳迅速穿上,纖細的影子在絲紗後隐隐若現,鶴淩霄輕笑,朝着前走去笑道:“又不是大姑娘,穿個衣服還怕被人看麽?”
瑧無音恨恨咬牙,心想我要真是個大姑娘,就算你是太傅擅闖姑娘閨閣也活該夠讓人揍上一頓了!
穿好衣服,瑧無音皮笑肉不笑得朝他看去:“太傅大人大駕光臨,我怎好在太傅大面失了禮儀”所以請你也別失儀!
不過看來,瑧無音後面的那句話,鶴淩霄是聽不見了。
回身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望着外面那紅冶如火的花樹,鶴淩霄笑道:“之前見着小世子院裏的曼羅花樹倒是茂生得很,葉紅如火,晃眼看去,當真是滿樹都開滿了花一般”
不知道他突然提到院裏的花樹做什麽,瑧無音微微擰眉,道:“這花樹,是一年前我大哥在外尋的,讓人遷移進來的,雖說紅豔如火,卻也透着幾許血腥味兒,終究還是不太吉利”應該讓人把樹拔了!
鶴淩霄輕笑:“聽過曼羅花樹的話語嗎?”扭了頭,鶴淩霄眸光定定朝他看去,聲音裏難得的透着幾分溫柔:“曼羅花樹又做曼珠沙華,花語是,相互思念,聽聞朔月之時,于樹下向天許願,心願便可做真”
鶴淩霄這人,不得不說當真是格外的豐神俊朗,這般站在窗下的他,被窗外的逆光拂照,整個人恍如都被渡上了層朦胧的金,華氣高雅之氣盡顯無疑,舉手投足之間都透着一份優雅而又帶着點點狂氣,萬物在他眼中仿佛都變作了低微的存在……
發覺自己盯着他似乎看得有些出神,瑧無音擰了眉移開眸光,譏笑道:“太傅大人怎得也信了這些胡話?”
“你不是都已知曉我名姓了嗎?直接換我名字便可”
“……”
看他不言,鶴淩霄回身正對着他:“怎麽?不願?”
“我不過便是個降臣之孫,怎敢越了禮數直呼大人名姓”
“瑧無音”舉步朝他逼近,鶴淩霄的聲音略微冷了幾分:“不要讓我覺得你話裏總是帶刺兒”
瑧無音移開眸光看向別處:“大人多心了”
鶴淩霄輕笑:“多心?也許是有一些”逼近瑧無音跟前,兩人間近得幾乎只有半步距離,瑧無音擰眉,眸底明顯有所不悅,正欲退步讓開,腰間卻被鶴淩霄一手掌住:“從見到我開始,那你?就沒有多心過?”
被他逼得過緊,仿佛連呼吸都噴灑在了臉上,瑧無音眉宇一下便擰成了團:“大人自重!”
鶴淩霄不覺所以,只是垂眸,認真看着瑧無音臉上的神色:“自重?”鶴淩霄哼笑:“我可不覺得,兩個男人之間會需要用到這兩個字,或者是你心裏裝了什麽鬼?”
心裏愠怒頓生,瑧無音兩手抵在他的胸前欲想将他推開:“莫不成大人今日造訪便是來這自降身價的?大人今日舉止那些放蕩公子有何區別?”
“當然有”鶴淩霄回得格外理直氣壯:“他們調笑得不過花坊的賣笑女,而我現在輕薄的,是王府世子”
“你!”敢不敢在不要臉一點!
當然敢。
“唔——!”
瑧無音心裏愠怒才起,鶴淩霄赫然收緊臂膀力道,一手扣着瑧無音的後腦,便直接堵了上去,瑧無音一驚,瞬間頭皮發麻,腦子裏乍然想起的一些場景畫面,瞬間就讓他破功發作出來,而他才剛一動,鶴淩霄便也松開了他,瑧無音氣的兩手狠狠将人推開,怒道:“鶴淩霄!你真是一點都沒變!還跟以前一樣那麽無恥卑劣!”
鶴淩霄挑眉看他,瑧無音卻氣的渾身開始發抖:“這一次我已經不想再跟你扯上,你為什麽偏偏就要糾纏不休,各走各的不好嗎?為什麽非要又把我拉回去!我已經死過一次是不是非要逼着我再自焚一次你才能算安心!咳……”怒極攻心最後的結果險些引的病症發作。
瑧無音的話,讓鶴淩霄眸色一閃,未開口,一直守在門外靜觀其變的竹桑,忽得大力推開房門沖了進來:“別欺負我家世子!別欺負我家世子!”竹桑叫喊着沖上前去硬卡在瑧無音與鶴淩霄中間,見得瑧無音氣息不穩似有發作的趨勢,竹桑心裏忙給他拍背順氣:“世子別生氣別生氣,有我在這裏保護你,你別激動!”
見他這般摸樣,鶴淩霄收起了心思,擰眉看他:“他這是怎麽了?”
竹桑一臉擔憂聽的鶴淩霄的話,此時忍不住也有些怨言:“我家世子身體不好,勞累不得,過于激動會發病的,今早上才剛發了一次,這會子要是在發一次,世子這身體可怎麽受得了”這話職責意味很濃。
被竹桑這麽一打斷,瑧無音也緩了過生,深深的幾個呼吸,這才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半垂了眼睑:“剛才我失儀,今日我身子實在不适,不能相陪大人,還望大人恕罪”
瑧無音這話只是很簡單的逐客令,可也不知怎的,鶴淩霄聽了卻是有些想笑,而這面上卻還正經應道:“既然小世子今日不适,那我便不打擾了,今日先做告辭,改日在登門拜訪”
作者有話要說:
第 十 章:水榭要人
那日被鶴淩霄這麽一鬧,瑧無音現在連王府裏面也不敢呆着,一起床就天天跟着瑧胤直往相聚水榭跑去,起初幾日,瑧胤想着他是心血來潮便也随了他,可眼瞅着這都快一個月了,瑧胤就有些無奈了。
“無音,再過幾日就該是你及冠之日了,你不回府呆着準備去,天天跟着我往水榭跑做什麽?”
瑧無音坐在床邊,軟趴趴的趴在桌上:“府裏無聊出來轉轉”
瑧胤扶額:“以前你不是還在府裏悶了大半年了嗎?那時候怎麽也沒聽你說無聊呢?”
因為那時候鶴淩霄不會上門找人!
懶洋洋的朝瑧胤看去,瑧無音的一雙眼眸透着幾許霧氣,聲音都透着少見的軟糯:“我就想在這呆着,不想回去,二哥你去忙吧,別管我了,我呆一會就會回去的”
瑧胤輕嘆,大手蓋在他的頭上:“你之前也說了呆一會就會回去,可哪一次不是等我打烊了之後帶着你一起回去的?”
“……”瑧無音噎住一下子似乎還沒想好該說什麽,瑧胤便擰了擰眉,問道:“你是不是在躲着鶴公子?”鶴淩霄找上王府的事,瑧胤聽竹桑回報過了。
瑧無音皺眉:“二哥,你跟他很熟?”怎麽就他二哥喜歡叫他鶴公子呢?
瑧胤笑道:“不算熟,只不過他是這裏的常客,之前不知他是太傅,只因見得多了便習慣了這麽喚他”
瑧無音一聽這話,當下就有炸開的趨勢:“什麽?他這這裏的常客?”
瑧胤點頭,伸手指了指瑧無音身後的包廂,瑧無音僵硬的扭頭一看,就瞧見包廂的房門隐隐開了個逢,剛好可以瞧見裏面的人影,瑧無音再定睛一看,只瞧見鶴淩霄的身影當真是坐在裏面,微微低垂着頭,單手支着側臉,似乎閉着雙眼正在假寐。
瑧胤看着弟弟的反應,有些無奈的輕嘆:“這幾日他天天都會來這裏,進了包廂之後一座就是一整日”
這種感覺真是渾身發麻。
瑧無音站起身來,話都不說一句,就立馬認真得道:“我立馬回家!”
太變态了!太變态了!他貴為太傅不是負責管教當今太子的嗎?怎麽還有時間跑到這裏來!
瑧無音頭疼,急急得就朝着樓梯邊上走去,結果只因為心裏走神,腳下一個踩空,竟是朝着樓梯下直接栽去。
“無音!!!”瑧胤被驚了一跳,包廂裏面閉眼假寐的人,似乎也睜開了眼眸。
而樓梯上,瑧無音整個身體已經栽了下去,臉色一陣發白,可欲想中的疼痛卻并沒有出現,心裏才剛狐疑,耳邊就聽得一人的聲音突然響起:“這要不是因為香居水榭的話,我都該要以為這般投懷送抱的,是這裏新安排的美人了”
一聽這話,瑧無音心裏就有些愠怒,擰了眉正想掙開,結果卻被這人扣着不放,瑧無音心裏怄火,當下也不顧其他曲了膝蓋,就狠狠的朝着對方身下一頂,然後成功脫逃。
瑧胤看得嘴角抽搐,卻還是急忙上前将弟弟護住,朝那人賠道:“李少爺對不住,舍弟年幼不懂事,還請少爺大人大量莫于他小孩一般見識”
那李少爺兩手捂着命根子疼的倒吸涼氣,這會子聽了瑧胤的話,憤恨的咬牙:“好啊!原來這人還是你水榭的小少爺!我說這人哪來這麽大的膽子呢!”這命根子可真是疼得厲害。
瑧無音正是不痛快的時候,這會子也忍不住開始發作:“我這水榭可是正經營生!你要是飽暖思j□j了,請出門左轉,別在這污了各位吃客的耳目!倒人胃口!”
“臭小子!你說什麽!”忍了一會,那處的疼痛似乎有所消減,這李少爺被瑧無音一激,發了狠的就要朝他撲去,瑧胤看這情況不對,忙上前将李少爺攔住。
瑧無音看着他們兩人就在這樓梯上拉扯起來,正想着遠離危險,結果,又被他李少爺伸手一撲,就這麽結實的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倒在地上當即便起不來了。
“無音!”看瑧無音被他推了下去,瑧胤也沒了好脾氣,一拳往那李少爺肚子上狠狠揍了過去,就急忙沖下樓梯,将瑧無音拉起:“無音你怎麽樣?有沒有摔到哪兒?”
這邊動靜太大,一下子就成了水榭焦距所在。
瑧無音臉色有些發白,齒唇緊咬,才剛一動,小腿就傳來一陣陣拉扯的疼痛。
看他這倒吸冷氣的樣子,瑧胤也不敢動他,讓他坐在地上,撩開褲腳一看,膝蓋上摔的青紫一片,隐約還可見得那血珠溢出,傷勢紫中透紅,連着小腿腿骨都跟着發青。
水榭的樓層間,樓梯雖都安置了轉道接口,可這階梯也不少,直接從轉道口摔下地面,沒摔的見紅流血都是不錯的了,硬邦邦的石泥地可不是開玩笑的。
鶴淩霄開門出來,站在倚欄邊,自是将底下的情況,都看了清楚,見着瑧無音膝蓋上的傷勢,當下微微擰了眉宇,有些陰陽怪氣的幽幽開了口:“李士群,好巧啊……”
那将瑧無音推下去的李少爺,聽見有人在喊自己,一擡頭,當下就有些膽怯起來:“太、太傅大人!”反音過來,李士群立馬俯身抱拳。
鶴淩霄嘴角噙笑的垂眸看他,話音聽來依舊還是那般陰陽怪氣:“早就聽聞你浪名在外,這京都裏的花街柳巷都有你踏足過的痕跡,怎麽?今日這般雅興,也來了這香居水榭了?”
文王夫婦開辦的這香居水榭,雖說不上有多麽優雅,但勝就勝在它名字不錯,許多文人雅士都喜歡來這會友對飲,雖不曾明确規定,但靠着那些文人雅士,不知不覺這地方也變得書卷墨氣得很,漸漸的,這地方倒成了學者們的相聚之地。
鶴淩霄以前來過幾次,主要還是看着這裏的布置雅致環境不錯,至于後來嘛,其實可以說是來這堵人的,不過瞧着那人一整日心不在焉的樣子也算頗為有趣,所以就多放了他幾天。
李士群聽着鶴淩霄的話,不知道好端端的他怎麽就冒了出來,只得回道:“下官,下官只是與幾位朋友約了在這見面,故特前來赴約的,不知太傅大人在這,還望太傅大人恕罪”
“嗯?”鶴淩霄挑了挑眉:“你約了誰?”
“是……是……”
“下官張世昌拜見太傅大人!”
“小民張石人拜見太傅大人!”
“小、小民陳世林拜見太傅大人!”
李士群才剛開口,二樓上就有人撲通撲通的跪下,朝着鶴淩霄行禮。
鶴淩霄扭頭一看,見着中間為首的男人,淡淡勾了嘴角:“一個個的都誠惶誠恐的做什麽?這裏是酒肆,不是行宮,別擾了我出來消遣的雅興”看那三人幾乎都要把頭埋在地上,鶴淩霄沒再多說,舉步朝着樓下走去。
瑧無音扭頭看他,眉宇因為疼痛而緊擰成了一團,鶴淩霄卻是兀自在他跟前單膝蹲下:“見血了”
我知道見血了!你能不能別這麽幸災樂禍!
瑧無音咬牙,暗恨自己這沖動的性子,怎麽就是改不掉呢。
擡眸朝瑧無音看去,鶴淩霄眸裏透着幾分戲谑的笑意:“這下子,我看你還要往哪兒跑”瑧無音與瑧胤聞言同時一愣,鶴淩霄卻扭頭朝李士群看去:“楞着做什麽?還不趕快去找大夫?要是他這腿舍了,你也得給賠上一條”
鶴淩霄話音不是很重,可李士群聽得身心皆懼,唯唯諾諾的應着,爬起身來就朝着外面沖去。
鶴淩霄也不給這對兄弟多餘的時間,伸了手便直接将瑧無音打橫抱起,朝着一旁的桌邊走去,這大庭廣衆的,瑧無音反音過來,當即就鬧了個大紅臉:“你做什麽!放我下去!”
鶴淩霄沒理,旁邊桌上的吃客看着這個情況,忙放下碗筷起身退開,整間酒肆的客人全都直直得盯着他們兩人。
将瑧無音放到椅子上,鶴淩霄這才道:“這性子毛毛躁躁的,文王妃怎得也敢放你出來?也不怕禍害了別人”
被鶴淩霄這麽一鬧,瑧無音這會子在這裏呆着,只覺得如坐針氈:“我母妃兄長都不操心,要你過問!”你以為你是誰啊!
鶴淩霄點頭,轉眸朝瑧胤看去:“二世子,回去勞煩你跟王妃說一聲,我鶴淩霄問他要了小世子來管教”這下子看這小子還能說些什麽。
瑧胤驚了,瑧無音驚了,整間酒肆裏的客人也全都驚了,這個……真的不是公然宣布什麽龍陽的嗎?
幸得瑧胤多少還有些清醒,陪笑道:“有鶴公子管教舍弟,此乃舍弟之福,只可惜舍弟向來愚笨頑劣,對陌生的人事有着極大的排斥與不安,皆時若他耍了性子,恐怕還惹得公子不悅”
開玩笑,這種事怎麽可以答應!
“是嗎?”鶴淩霄眯了眯眼,朝瑧無音看去的眸色,直讓瑧無音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這一回生兩回熟,我想多處幾次,小世子自然便不會再拿我當外人了”
能不能不要在這大庭廣衆的出言輕佻啊喂!
衆人沉默,瑧胤也有些僵住,幸好這時候李士群找了大夫火急火燎的沖了進來,就忙着給瑧無音查看情況,半響才說沒事,好好養個幾天就沒什麽大礙了。
鶴淩霄點頭,又道:“正好我也打算回府,順帶可以送小世子一程”
“我不……”回去。
可瑧無音還是沒能将話說完,鶴淩霄又一次将他抱起,潇灑坦蕩的就朝外面走去。
瑧胤看着鶴淩霄這一副理所當然的獨-裁模樣,只覺得頭越來越疼了,于是當天好不容易捱到打烊了,可急忙回去,詢問父母情況,卻只聽得,今晚上瑧無音根本就沒有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