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靥之根源

這一次前往楊兆兩家迎親，因着是寒冬時節，街上人影并不太多，那鑼鼓的唢吶聲響在空中回蕩，無形間隐隐透着幾分孤冷的氣息，馬背上，瑧無音一身大紅的喜服，雙頰都被這冷風凍得通紅，頭戴玉冠，整個人都透着一份如玉之氣，他與瑧胤一起乘馬走前頭，四處轉動的眸，隐隐間透着那麽幾分不安，瑧胤看他這心不在焉的樣子，打馬朝他靠近，低聲問道：“在看什麽？怎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沒什麽”垂下眼簾，瑧無音搓揉起自己被動得發僵的手，兆家距離文王府并不太遠，只不過他們這緩慢的速度，還是讓人在寒風中有些瑟瑟發抖。

瑧胤擰眉看他許久，這才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會沒事的，早前的時候聽五月說他看見鶴淩霄騎馬出城去了，今日該不會回來才是”

“他出城了？”聽得這話，瑧無音明顯的一怔，腦子裏突然想起了他昨夜說過的話，他難不成真得是給自己去陵城買核桃了嗎？這麽冷的天氣若只是單程而去，就需要一日的路程，如果他真的去了，那最快也得明晚上才能回來……

看得瑧無音面色有異，瑧胤點頭：“之前五月準備随着大哥去楊家迎親的時候，看見他的”

瑧無音擰眉：“随他去吧，他不在這裏也好”他在這裏要是知道娶親的人其實是自己的話，還不知道他會怎麽鬧呢。

來到兆家的時候，這裏也熱鬧得緊，兆家的三姑六婆幾乎全都來了，面對着這些熱情的女人，瑧無音僵在原地半天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才好，要不是兆煜及時将兆紫萱抱了出來，估計他還的接受那些女人的蹂-躏，接了新娘，一行人這才又吹吹打打的回了文王府。

楊萍萍依着只是側妻的關系，所以那邊有瑧懷應另外領的隊伍去接，并由側門入府，須得等到瑧無音将兆紫萱迎來之後方才可行天地大禮。

大堂上，前來參禮的幾乎全都是真瑧家叔伯嬸娘們，瑧無音與兆紫萱拉着同心結進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便是那等在一旁，身穿粉色嫁衣的楊萍萍，一時間心裏雖有不悅，可這面上卻不得表現出來。

新嫁娘的與新郎官瑧無音的喜服都是以十二針芒織就而成，衣衫絲滑顏色鮮麗，不同與一般新娘那完全擋住視線的大紅蓋頭，兆紫萱頭上所蓋着的，透明的大紅絲巾，紅色的絲線在大廳燭光的照應下好似熠熠生輝一般，襯得她整個人都比往昔來的格外美豔動人，與瑧無音一同而入的她，自然是看見了那等在裏面的楊萍萍，頓時間，那嘴角上的笑意越發的明豔起來，平白無故的卻是叫在座諸位莫名的背脊發寒。

眼看着正主兒都來了，司儀唱詞一起，兩位喜婆子忙上前照顧起了自己家的小姐，一左一右的就把瑧無音擺在中間。瑧無音對此心裏無力長長一嘆，開始想着別人家妻妾一起娶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麽個弄法，可這話卻只能壓着說不得。

楊萍萍是為妾室，見了兆紫萱按理須得行禮，對于她的拜見之禮，兆紫萱只是微一點頭，瑧無音更是當沒有看見，而後随着司儀的一聲喝唱，三人上前就位，對着高坐上方的文王夫婦，還有瑧騁禹與陳氏行叩拜之禮。那一瞬，原本熱鬧的大堂頓時安靜下來，只聽見那司儀的高唱之聲，在這大廳裏面清晰回蕩。

“跪——！”

一聲高唱，兩位喜婆忙扶着新娘小心跪下，瑧無音擡眸一掃，見瑧懷應與瑧胤坐在一旁的樣子，眉宇緊擰，眸裏的顏色又沉又暗，瑧無音心裏狐疑瑧懷應的模樣似乎并不高興，而這時就又聽的司儀高唱聲音又響了起來：“一拜天地——！”

——無音……相信我，我對你們的感情不會變的，他朝若我做了什麽，你……你要相信，那不是我的本意——

瑧無音垂下眼睑，腦子裏面突然響起瑧懷應昨夜說過的話，再一想着瑧懷應此時的模樣，瑧無音狐疑，屈膝跪下，正欲行跪拜之禮，再次錯了眸朝瑧懷應看去，只見得瑧懷應面上的神色好似變了一般，望向別處的眸子沒有多少焦距，神情間隐約透着幾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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瑧懷應的神色，似乎有些奇怪……

心裏狐疑着瑧無音蹩了眉，聽着那司儀的高唱，俯身而拜，但聽的咻的一聲聲響，在衆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直冷箭咻的一聲，穿透瑧無音頭上所戴的玉冠，玉冠猝然脫離，被那橫空而出的冷箭，射定在那貼着大紅雙囍的牆上，發出嗡嗡的聲響。

衆人大驚，全都被吓得臉色一陣發白，瑧無音也是渾身一涼，待回過神來，只發現自己那收攏在玉冠裏的長發全都披散下來，幾乎都是鋪了地面。

衆人扭頭看向那羽箭射來的方向，只瞧見那人紫衣錦袍，外皮狐裘，透着幾許青澀的面容透着凜冽之氣頓現無疑，斜入雲鬓的劍眉擰成刀鋒，剪水的凝瞳散發着分懾人寒意，他站在大門中央，随意束紮的長發之上還布着白色的鵝毛雪花，很顯然，他來的匆忙。

見着那人是誰，瑧胤當即不由得驚了一下，不止是他，大廳上的衆人全都當場怔住，四周安靜的連那呼吸聲響都清晰可聞。

莫名的寒意滲透渾身的骨頭，瑧無音指尖動動，這才起身扭頭朝身後的人影看去，一襲的紅豔喜色穿在他的身上，那一頭的長發在及冠那時雖曾有修剪，可這一散開卻依舊長而柔順的披散下來幾乎過膝，精致的面容，額前的碎發以中而分，露出的美人尖更顯得他此時的模樣有些雌雄莫辯。

“不是說，是你大哥成親的嗎？現在這，你作何解釋？！”那人冷眸看他，低沉的聲音隐含着壓抑的怒意，仿佛随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瑧無音心裏一緊，頓時有種想逃的沖動，兆紫萱扭頭看向那突然出現的人，滿臉狐疑，起身朝瑧無音看去：“他是……？”

瑧無音看了兆紫萱一眼，還沒作答，那人卻是一眼就看見了兆紫萱那紮眼的腰腹，心裏的怒意瞬間更盛，面色頓時更顯駭人得緊，一屋子的人全都被他的氣息所驚，下意識的朝後退去，大廳裏詭異的寂靜，仿佛連門外的風雪聲響都聽得格外清晰。

楊萍萍立在一旁，雖不明眼前是個什麽情況，卻也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握緊了手，步子微錯，便在衆人全都注意着那人的時候，不動聲色的拉開了自己與瑧無音的距離。

瑧無音定定看他，仿佛屏住了自己呼吸一般，只感覺到心髒砰砰跳動的頻率，而他轉眸，将瑧無音左右兩邊的女人都掃了一眼後，眉宇頓時擰得更緊，忽得一個閃身上前，卻是一把摟在瑧無音的腰上，将人扣在懷裏，同時間，大廳裏的衆人但聽得一聲刺耳銳利的聲響，蹭的一聲，那貼在牆上雙字囍赫然被人一劍從中劈開，連那擺放着香爐的木桌也轟的一聲碎成兩半。

衆人被這突然的動靜驚的驚吓連連，瑧騁禹與陳氏二人更是被吓的臉色一陣發白，碎開的木屑飛濺的四處都是，散落地上的瓷碗叮叮當當全都摔成了粉碎，衆人驚的還沒能反應過來，那人将瑧無音扣在懷裏，卻是轉身欲走。

“鶴淩霄你放開！”瑧無音被他吓的心裏一緊，話才出口，鶴淩霄扣着他已經跨出了大門。

瑧胤看着這般動靜，心裏頓時怒得也全然沒有了好脾氣，率先就起身追趕出去，一把扯住瑧無音的手臂，還沒來得及使力，就被鶴淩霄一掌打得飛砸了出去，落在地上當即就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二哥！！！”瑧胤的情況，把瑧無音吓住了，而他話音才落，屋裏的衆人又沖了出來。

瑧胤顧不得自己，忙掙紮起來，就急急喚住鶴淩霄将人帶走的步子：“鶴淩霄！今日你将無音帶走，可是将他推入萬劫之地啊！”

鶴淩霄停步，滿是陰霾的眸朝瑧胤直直看去：“我信你，當日才讓你幫我照顧他，可沒讓你幫着他成親卻隐瞞于我！”沒有一掌直接劈死瑧胤，完全是看着瑧無音的面上。

而兩人話音才落之際，屋裏沖出的衆人卻已經将他二人圍了起來，文王妃一見着瑧無音被他扣在懷裏的樣子，整張臉都被氣得成了青色：“鶴淩霄！你放開我兒子！！！”

鶴淩霄冷然掃了他們一眼，連話都懶得與他們多說，抱了瑧無音直接一個輕功就飛躍出去，落在馬背之上：“駕！”一聲喝令，那白色的坐騎嘶鳴一聲，撒開蹄子就朝前奔去。

衆人鬧哄哄的追趕出去，偌大的廳裏一時間冷寂得只有兩人的身影，楊萍萍擰緊了眉，面色狐疑的朝那一直穩穩座在椅子上瑧懷應看去，而瑧懷應卻宛似毫無所覺一般，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那碎開的桌子。

二月二龍擡頭，明明就是一個好一日，可是今日，這大雪紛飛卻氣候寒冷凍人。

作者有話要說：

35

彭——！

一聲巨響，那是房門被人狠狠踹開的聲音，瑧無音還沒能反應過來，就被人一把重重摔在床上，當即就疼得他渾身一震透骨的冰涼，而還不給他多餘的時間去體會身上的那一陣疼痛，巨大的黑影瞬間覆蓋下來，心裏一陣惶恐，瑧無音翻身就想要跑，卻被人一把抓住，死死按在被褥裏面。

“鶴淩霄你放開！放開！！！”

鶴淩霄将他按在被褥裏面，兩手抓了他的手腕，扣在頭頂上方按住，緊貼下去的身子将瑧無音整個都按在被褥裏面，任他鬧騰掙紮。

一想着今日在文王府上兆紫萱那個紮眼的肚子，鶴淩霄就想要上去将人宰了：“你什麽時候連謊話也說的這麽順溜了？不是說是你大哥成親的嗎？為何拜堂的人卻變成了你！？”回想着那樣的情景，鶴淩霄心裏的怒火就燃燒得格外熾烈：“難怪昨晚上你那麽溫順聽話！想吃陵城的堅果？！其實是想把我騙出去，怕讓我知道成親的人是你才對吧！！！”

昨夜，這人還溫順的躺在他的懷中，說着想吃堅果，鶴淩霄一直等他睡了，這才無聲離開，原本是準備快馬奔去陵城，給他尋些堅果回來，結果臨要出城門的時候，卻在玄武大街那邊看見領頭迎親的瑧懷應。

回想着瑧無音說過，文王府是瑧懷應成親，他當時也沒有多想，只是在心裏惦記着瑧無音想要的堅果，原本是打算了早去早回，可出了城門之後，就越想越是不對了，新郎迎親不是都該身穿喜服的嗎？那瑧懷應又為何卻身着便服？越想越是狐疑，最後索性策馬而回，結果匆匆趕到文王府後，看見的卻是瑧無音拜堂的景象，還是一妻一妾！

瑧無音被他扣在床上見他拉扯着自己身上的衣裳，當即就給吓得臉色發白：“成親的是我！一直都是我！是我皇爺爺他們逼着我的！啊……！”話沒說完，鶴淩霄突然低首，一口狠狠的咬在瑧無音的頸子上，當即就給咬得浸出了血跡。

瑧無音疼的渾身一震顫栗，繃着身子不敢再動，鶴淩霄直到嘗到血腥味，這才擡頭看他，眸裏的怒意因着瑧無音方才的話而更顯憤然：“他們逼你！我倒是看不出他們逼你！反倒你到底很樂在其中啊！”泛着厲色的眸，看着瑧無音身上的衣服被自己扯的散亂，露出裏面的亵衣，精致的鎖骨在亵衣之下隐隐若現，再一想着自己今日若真是去了陵城最快也得明日中午才能回來，那今晚上瑧無音豈不是要跟那兩個女人行那周公之禮嗎？越想越鶴淩霄便是憤然：“這一身喜服看了真是不爽！”怒吼着，最後他硬是将瑧無音身上的衣衫扯開，丢到床下

鶴淩霄的模樣過于狠戾，瑧無音被他吓得仿佛連思維都有些堵塞了，只剩下那本能的尋求安全的意識：“放開我！放開……”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還想跑去哪裏？”鶴淩霄手下的力道一點也不含糊，沒個兩下就給瑧無音扒了幹淨，将人死死按住：“你成親他們能逼你！哪那女人肚子裏的孩子也是他們逼你嗎？！”

“不……”急急的想要解釋，瑧無音卻赫然發現，鶴淩霄把他自己身上的衣服，都給脫了直接丢到地上，心裏一陣慌亂，連要說什麽一下子也都給忘了，反應過來兩手一把将人推開，瑧無音起身就想要跑，可他才剛起身鶴淩霄就一把将他逮了回去砸到床上，身上的疼痛，更加明顯起來，尤其是小腹處傳來的陣陣絞疼，更是讓他渾身的筋脈瞬間繃緊涼透，而這還沒完，不過一個喘息的時間，鶴淩霄突然覆蓋下來，兩手掐着瑧無音的腰一個挺身便這般低了進去。

“啊——！”猶如酷刑一般的疼痛，瞬間仿佛貫穿了身體一般，瑧無音趴在榻上，兩手死死抓着被褥，那種幾乎窒息的疼痛，讓他這會子卻是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鶴淩霄貼在他的背上，看不見他的樣子，腦子裏這會子只剩下喜堂那幕，三人跪拜以及兆紫萱那大腹便便的模樣，心裏的怒意頓時讓他刻意忽略了瑧無音此時的不适：“你最好記得，你是我鶴淩霄的人，除了我，你誰都不能碰更不能娶！不管是誰逼你都不可以！你只能被我碰！只能是我！”話音才起，他一個挺身就又狠狠頂了進去。

瑧無音搭不上話，這會子被他這麽一弄，頓時就疼得，眼淚滾落眨眼就迷蒙了視線，呼出的氣仿佛随時都要斷缺一般：“痛……好痛……”仿佛是含在喉嚨裏的話，随着哭腔沙啞得讓人聽得不甚明白，瑧無音幾乎是将渾身的筋脈神經全都繃到了極致，這才勉強擠了句話出來：“好痛……你出去……出去……”

鶴淩霄沒有理會，只不過心裏的憤然，因這會子聽見他這帶着哭腔的聲音，而消減些許，只是要讓他出去，那不可能，低首在瑧無音的背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出去？哼，那怎麽可能！”兩人交合的地方，分明就緊致幹澀，別說瑧無音不好受，鶴淩霄也不好受，但這個時候，誰管那些，将人按在床上，鶴淩霄抽身而動，每一次的動作都帶着幾分霸道的撞入進去：“你是我的！從我碰了你之後你就只能是我的！其他人你誰都不準碰更不準娶！”

“我……我沒有……”他誰都沒有碰，可這會子說不出太多的話，就被那酷刑般的疼痛，弄得幾乎昏厥，身體裏仿佛有什麽東西因着鶴淩霄的侵入，而被他撞成粉碎一般：“停下……求……求你……好痛……求你……”這種痛，是怎麽回事？

鶴淩霄依舊沒有聽，只感覺到瑧無音那原本緊致的地方，似乎溢出了液體有松動的跡象，想着最後的那一幕，他依舊擰擰着眉：“不可能！”

瑧無音聽他這聲音，心裏仿佛涼透了低，沒再說話，只是張口狠狠咬住身下的被褥，溢滿淚水的雙眼，早已是一片模糊，要是能昏厥過去，該有多好？那樣的話就不會有什麽感覺，可這會子疼痛太甚，卻只是讓他的意識越漸的格外清晰起來，鶴淩霄後來是不是有說了什麽，他不知道，只覺得身體裏那陣疼痛，完全沒有停過，麻木得讓他連鶴淩霄現在對他做的事是什麽都有些不能确定了……

——我跟你發誓！這一生決不欺你負你，也不讓他人傷你，生生世世都唯你而已！——

半昏半醒間，腦子裏面突然響起的聲音，也不知是什麽時候的事，瑧無音想要去細細回想，卻又什麽都想不起來，爬在榻上的身子，到最後卻是連被褥也咬不住了……

這一次鶴淩霄也只是被他氣昏了頭，做的過分了些，若不是惦記着瑧無音的身子弱，也許他會真的做到最後，适當的發洩過後，待得心裏的怒意氣息順了，鶴淩霄這停下了動作：“我再說一次，我不喜歡我的人跟其他人有過多的糾纏，不管是什麽理由都不可以！“再一次的宣告自己的态度，可是話音落下許久，榻上的人卻都沒有反應，鶴淩霄微微擰眉，站在原地沒動，瑧無音就這麽趴在榻上，一點動靜都沒有。

“無……”開了口，剛想喊他的名字，鶴淩霄卻猝然發現瑧無音腿間的猩紅刺目得緊，連着被褥似乎都被染了大片，心中一駭，鶴淩霄連忙抽身，将瑧無音抱起：“無音！無音醒醒！無音！”

之前一心的怒意，根本就沒有發現什麽異樣，直到這會子冷靜下來，才覺得這房間裏，血腥的氣味有些刺鼻，尤其是重新靠近瑧無音之後，眸光再次掃向他身下的那一片狼藉，鶴淩霄的心，瞬間就朝着谷底跌去，這些血……這些血到底有多少？仔細看去，居然在流淌，從瑧無音的腿間的肌理上，像是一條條的赤練毒蛇在蠕動爬行一般。

“……求……求你、停下……我……好痛……痛……”

懷裏的人似乎有了意識，可一開口，說話的氣息卻虛弱的仿佛随時都要斷開一般，鶴淩霄渾身一涼，那瞬間仿佛被人掐住了呼吸一般……

夜晚的時候，外面的飛雪又下了起來，整個空氣都冷的格外刺骨，房間裏四處都燒了火盆，瑧無音躺在榻上，只覺得自己渾身冰涼得緊，連呼吸都變得格外不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只看見鶴淩霄坐在榻邊的影子，之前的景象瞬間全都回籠，瑧無音心裏一緊，完全不想在這個時候理他，又複閉上了眼，房門卻于此時打開。

“病人在那？”說話的是一上了年紀的老郎中，郎中身上穿着棉襖，身上的衣衫都沾染了積雪。

鶴淩霄見他進來，忙起身道：“在這裏，他昏睡了一個下午”

老郎中上前，門外随即又進來一人，那人一頭的長發随意披散，頭上戴着吊珠，身穿皮革的樣子，分明就是異邦人士。那人匆匆關了房門，随着老郎中的步子朝着床榻邊上踏去。

鶴淩霄起身讓開，老郎中坐下之後，拉過瑧無音的手腕就開始診脈，半響後，卻是神色一驚的樣子，擰起了眉：“奇怪……”

“怎麽了？”鶴淩霄狐疑。

老郎中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再仔細的診過脈後，這才狐疑道：“他這脈象，似乎是小産之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