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去掃墓的這天非常陽光明媚,邵廉和林桦都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一人手捧一束花。
“爸,媽,我回來了。”林桦把花放到墓前,輕聲說道。
在黑色西裝的襯托下,林桦的眉宇間更添一份成熟,若是林家父母還在世的話,肯定會非常欣慰。
邵廉也對着墓碑深鞠一躬,沉默地放下了花束。
由于邵廉在林桦出國的一年半來了幾次,所以林家父母的墓顯得還很幹淨。
“你先走遠一點。”林桦突然對邵廉說道。
邵廉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麽?”
林桦輕輕推了他一把,“我有話要跟我爸媽講,你先走遠一點啊。”
邵廉無奈,不過還是老實走到不遠處的空地上。
林桦坐在了地上,也不顧會弄髒褲子。
“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我找到媳婦了,不過是個男的,你們肯定會生氣,不過我再也找不到一個人像他這樣愛我,我也不可能再找到一個人值得我付出這麽多的努力。”
“你們如果實在生氣,今晚就托夢來罵我吧。”
“我現在有工作了,去芝加哥大學教書,之前在美國念碩士的時候,我也賺了一點錢,現在我和朋友一起出了一本書,有稿費和版權費用了,你們兒子我現在已經有那麽一點點存款了,我算了一下未來的工資,在美國可能再過了四五年就能買房了,車也不成問題,就是不是啥好車而已。而且現在我只是講師,過兩年我努力一下當個副教授,工資會更高。”
“你們走之後留給我的那個存折我用掉了五萬,現在我每個月都從工資裏抽點錢出來打進那張卡裏,那是你們給我娶媳婦的錢,我以前就是借用一下,現在我會一點點還回來的,等我娶媳婦的時候再用。”
“忘了告訴你們了,如果去美國的話,邵廉他們那個州的法律允許同性戀結婚的,我也不會那麽遭人白眼。而且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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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林桦的心情有些低沉,不過并不是陰郁,而是類似于沉悶。
邵廉開了一點音樂,對林桦說道,“你先睡一會兒吧,昨晚你睡得不太好,今天又起那麽早,到了我叫你。”
林桦本來并不想睡覺,以終于和兩年前完全不同的面貌見過父母以後,他的心情十分複雜,一面他兩年前那種狀态所帶來的愧疚和羞愧強烈地沖擊着他,一面他終于改頭換面的生活在叫嚣着要做到更好以告慰父母在天之靈,可以說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堆在一起。所以睡覺是什麽?能吃嗎?
但是不知道怎麽了,車裏流淌着的音樂聲,從車外照射進來暖暖的陽光,還有邵廉溫柔而有些低沉的聲音,都想溫柔地催眠曲一樣在誘惑他閉上眼睛。
于是等邵廉在遇上紅燈停下來時,轉頭一看早沒有了動靜的戀人,果然已經睡得不知今夕何夕,腦袋歪在安全帶上一點一點,邵廉一個沒忍住,就側過身輕輕在林桦的嘴角啄了一下。
睡夢中的林桦竟然好像也有所感應一般,彎起了嘴角。
五個月後。
林桦被邵廉帶着來到芝加哥市郊的一處小別墅前,緊張得手腳直哆嗦,那條腿怎麽也邁不開下車的步子。
邵廉見狀嘆口氣,拍了拍林桦的背脊,“你真的不用害怕,我爸媽接受我的性向了,只是要見一見你而已。” 父母要看一看将來跟兒子過一輩子的人是什麽樣,并不是什麽過分的要求吧?
林桦舌頭都捋不直了,說話也語無倫次,“再、再等等,我我我債想一想……”
這個場景是怎麽回事,還要從兩個月前林桦要先去大學報道說起。
林桦九月份開學,此時已然不得不走了,邵廉交接工作卻在十月份,所以要晚一個月回去。
上飛機之前,邵廉在機場突然來了一句,“等我回去了就和我一起去見一下我父母吧。”
林桦還沉浸在要分離一個月的痛苦中,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只是說,“哦,行啊……”等轉過味兒來明白這是什麽意思,才瞪大了眼睛:“你說見誰!?”
邵廉好笑地看着他的表情轉變,淡定地解釋,“上個星期我媽打電話給我問我的感情生活狀态,我就說我找着一個想結婚的,我媽就說想見見你。”見林桦還是一臉呆滞,忍不住壞心眼地補充道:“當然了,我爸也想見見你。”
林桦兩眼蚊香狀,不知道該怎麽回應這突如其來的沖擊,張着嘴一副傻樣兒,好半響才說,“你在開玩笑是吧?”
邵廉搖頭:“我可不拿這麽正經的事情跟你開玩笑,怎麽?你不想早點和我家裏人見面,然後讓我們兩個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嗎?”
林桦當然想,可是這事又來得太突然,他一下又轉不過來。
所以直到上了飛機,林桦還是暈暈乎乎雲裏霧裏。
到了美國以後,林桦一邊展開攻讀博士學位的壯舉,一邊又開始了講師的生涯,加上邵廉不在身邊,平時通電話的時候也沒提起這件事情,所以林桦半逃避半遺忘地忽略了見公婆這件事。
想不到等邵廉五月份回來忙完手頭的事情,有一天就這麽大大咧咧地拉着林桦去了自己家。
這才有了林桦哆哆嗦嗦怎麽也沒勇氣下車的那一幕。
好容易邵廉又哄又勸地把林桦拖到家門口,邵廉就按響了門鈴。
邵媽媽早就知道今天是見兒媳婦的日子,既然想好了接受兒子的性向,邵媽媽也幹脆地不再矯情,好好打扮了一下,做了幾個好菜,又把家裏收拾收拾,打算給這位重要的客人一個好印象。
聽到門鈴聲,邵媽媽就跑去開門了,邵爸爸則在廚房做點最後的工作。
“媽!”一開門,邵廉就給了自家老媽一個熱情的擁抱。
要是放在以往,邵媽媽肯定特別熱情地回報兒子,但是這次可沒有這麽給面子了,推開兒子就往邵廉身後張望,果然看到了紅着臉的林桦。
林桦給邵媽媽的第一印象還不錯,長得帥,又一看就是心思幹淨的樣子,打扮得也幹幹淨淨的。
可誰知一開口就壞事。
林桦自然也想邵家父母留一個好印象,所以就想着先打個招呼,于是他想說一句“阿姨,你好,我叫林桦”之類的。
但是林桦實在太緊張了,一句話說了半天就說出了一個“阿”字,聽在邵媽媽耳朵裏就是一連串,“阿阿、阿……”
邵媽媽心頓時涼了半截,合着兒子找回來了一個聾啞人士?怪不得之前怎麽問都不肯細說!
這倒是冤枉邵廉了,他不說是因為想把林桦作為林叔叔的兒子這件事放在最後說,以防家人不能徹底接受林桦而作為最後一張底牌,想不到被邵媽媽一腦補就成了林桦是個不會說話的。
邵媽媽不歧視殘障人士,其實如果邵廉早些告訴她她也能接受,可壞就壞在她已經認定邵廉在欺瞞她,于是臉色就有點不好。
這臉色一差落在林桦眼裏就更讓林桦緊張了,幹脆連阿都說不出來,瞪着眼張着嘴無比尴尬。
邵廉簡直想扶額,明明很不錯的開場怎麽就變成這樣了?他拍了拍林桦的後背,輕聲道:“你怎麽了?快喊人啊!”
林桦這才夢如初醒,嘴一禿嚕竟把那句話給說出來了,“阿姨,你好,我叫林桦。”
邵媽媽這才是那個一口氣,也一禿嚕嘴把實話給說了,“原來你不是啞巴啊…”
林桦:“……”
邵廉:“……”
等邵媽媽聽完解釋,就覺得這件事情好笑,氣氛一下子和睦不少,再加上林桦這樣子實在很得中年婦女的喜愛,邵爸爸向來尊重兒子的選擇,更不用說這選擇一看就靠譜,所以這頓晚飯吃得其樂融融。
吃完了飯,邵媽媽把邵廉打發去洗碗,和丈夫一起與林桦坐在沙發上說話。
林桦知道這才是重頭戲,頓時緊張了起來。
邵媽媽安慰道:“你別緊張,這些話我不好當着邵廉的面問你,才支他去廚房的。”
林桦點點頭,經過一頓飯他也好多了,于是等着邵家爸媽發問。
結果邵媽媽真的只是問了一點常規問題,沒有為難林桦,她覺得林桦是大學大師,人也單純,就挺滿意。
邵爸爸也在一邊頻頻點頭,看不出有什麽不滿。
想不到最後邵爸爸問了一句:“你們确定要在一起了嗎?”
林桦一愣,看着邵爸爸時刻溫和的眼神,突然就堅定了起來,他不知道以後工資會漲多高,也不知道自己能走多遠,但是他确定他會一直愛着邵廉,甚至會越來越愛,于是林桦把本來就坐直的身體又挺了挺。
“叔叔阿姨,我确定要跟邵廉在一起,也許現在我還不是很配得上他,但是我會努力的,我、”林桦紅了紅臉,“我說什麽都要和他在一起。”
這話一出,邵爸爸邵媽媽愣了一下,對視了一眼後不約而同笑出來,不再言語。
回到了兩人一起住的公寓,邵廉忍不住好奇地問林桦,“他們跟你說了什麽?”
林桦搖搖頭,還是覺得有一種不真實的夢幻感:“沒什麽,就是問些普通問題。”
邵廉眯起眼,明顯不信。
林桦被他盯了半響,實在不自在,只能吞吞吐吐道:“其實,跟你和我爸媽說的差不多……”越說林桦就想起今天他最後一番話,覺得自己蠢透了,不知道說了點什麽奇怪的話。
邵廉腦子裏轉了一個彎,就明白林桦的意思,頓時眼角眉梢都柔和起來,輕輕擁住林桦。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許久,林桦才聽見邵廉說:“林桦,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就是要寫林桦結結巴巴的梗~
這文的正文完結啦!明天上湯遠來和科迪的番外
☆、番外
科迪收到大學的通知書之後,就去網上四處打聽學校宿舍的情況,叽叽咕咕問了一圈下來,總覺得不是那麽符合自己的理想,而且單人間太少,萬一沒申請到單人間還要遷就舍友的生活習慣,到時候萬一對方早睡早起的,自己這個夜貓子可咋辦啊?!
于是科迪毫不猶豫地就開始在找校外的公寓。
這個價格挺公道,不過離學校太遠了,而且窮鄉僻壤的,附近連個酒吧都沒有。Pass!
這個地段不錯,不過也要跟人共用卧室。Pass!
這個……
找了半天,科迪終于還是找到一個合意的。
一個叫做湯姆.班克斯的同校學生要招租室友,價格适中,地段也好,這人的要求也不過分,無非是禁煙禁制帶男女朋友回家之類的而已。
科迪自問條件完全符合,于是就在臉書上約好對方,準備去看房子。
和湯遠來見面的日子是一個陰雨天,細細綿綿的雨點打在臉上,為夏日帶來了一絲涼爽,有人讨厭這樣軟綿綿陰沉沉的天氣,科迪卻偏偏很喜歡,所以他的心情也很好,撐着傘哼着小曲就找到了湯遠來的公寓。
湯遠來不是很喜歡今天這樣的天氣,他雖然經常面無表情,可是心裏還是喜歡那樣陽光明媚的天氣,連帶着,他也比較喜歡那些擁有陽光笑容的人。對于這一點,他身邊的好友都百思不得其解,既然喜歡那樣陽光的笑容,為什麽不幹脆自己也這樣多笑一下呢?
對于這個問題,湯遠來自己也想不出答案,所以他我行我素,一邊欣賞着那些陽光的笑容來維持自己的好心情,一邊面癱着臉跟全世界相處。
看着窗外讨人厭的天氣,湯遠來對今天約定要見面的可能是未來新室友的事情都不是特別熱情了。
門鈴響了,湯遠來看一眼時間,發現對方來得挺準時的。起身,湯遠來去開了門。
“你好,我是科迪.泰肯,你是湯姆.班克斯吧?”
科迪給湯遠來的第一印象,就是那在陰雨天對比下顯得越發燦爛的笑容。
在一起住了兩個月以後,湯遠來發覺自己的室友科迪是個gay。
說起來也是巧合,那天他晚上有課,結果出了門才發現忘記帶計算器,于是回寝室拿,想不到路過科迪的房間的時候看到這家夥特別大大咧咧地開着房門打飛機,帶着耳機的他沒有聽見湯遠來回來的動靜。
湯遠來皺了皺眉,但是心中沒什麽不悅,男人嘛,大家都懂,他只是覺得科迪太不注意了,開着門打飛機真是非常的豪放。
唯一讓他有些驚訝的就是他十分确定剛才屏幕上是兩個男人。
湯遠來沒談過戀愛,他不像幾個堂兄弟一樣對這件事有着出人意料的熱情,他覺得自己是個獨身主義者,所以他當然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性向,不過他以為自己是喜歡女性的,畢竟這是這個社會地默認選項。
但是那一晚他的夢境讓他明白自己不是同就是雙,夢中的人他沒什麽印象,可能只是哪個明星吧?湯遠來這樣想着,然後把這件事情抛之腦後,又投入到學習和實習之中。
總的來說,科迪和湯遠來的室友生涯還是很和諧的,雖然這兩個人性格南轅北轍,但是意外的互補,湯遠來沉穩安靜,神經有些粗,科迪活潑外向,卻竟然是個細心的人。湯遠來發現他細心是在一次晚餐的時候。
他們兩個大部分時間都是各吃各的,不過一周會有那麽四五次每人買點熟菜,坐在一起聊天吃飯,分享一點趣事。
這次晚餐湯遠來又買了L家的雞肉,湯遠來心想,我不喜歡他們家的雞肉裏放的香料,雖然肉很嫩我也不喜歡。
可是等菜被端上桌,湯遠來才發現這次的肌肉裏竟然沒有香料。如有所感一般,湯遠來擡頭看向科迪,科迪咧嘴一笑:“你不喜歡香料吧?那個老板和我是熟人,我就托他做一份沒香料的啦,反正他家雞肉最好吃的是口感,少點香料沒關系!”
湯遠來愣了愣,唇角勾起一絲弧度,“謝謝。”
“哇!”科迪故作誇張地捂住胸口大叫一聲,“我竟然看見你笑了!上帝啊,我以為你是個面癱來着!”最後一句話,科迪的語氣裏竟然有一點認真。
湯遠來反思,難道自己已經到了被人誤認為面部神經有缺陷的地步了嗎?
不過不管他的面部神經怎麽樣,經過這頓晚飯兩人的關系好像親近了一點。
等湯遠來察覺到自己對科迪動了心,是在自己即将本科畢業的時候,那時候科迪不過才要大一第一個學年剛結束,正是大學時最無憂無慮的時光,于是早就結實所有期末考的科迪跑出去和人泡吧。
湯遠來平時不覺得這有什麽,身邊喜歡泡吧的朋友也不少,更何況科迪從來沒有徹夜未歸過,湯遠來只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要等到科迪回來才能入睡。
所以科迪一直不知道,每次自己回家晚了以為湯遠來已經睡着,所以輕手輕腳的時候,湯遠來一直都在黑暗的房間中靜靜聽他的動靜,直到聽見科迪的房門關上,湯遠來才會閉上眼睛安心入睡。
但是今天不一樣,眼看着時間超過了淩晨一點,科迪還是沒有回來。
湯遠來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點點入睡的心思都沒有,并且心中的焦慮越來越多,他不愛泡吧,額可是不代表他不知道泡吧的人都做些什麽,平時科迪不會這麽晚都不回來,所以湯遠來不擔心,可是都這個點了,他不禁胡思亂想起來,是跟人去開房了?亦或是有人給他吃藥了?
越想越驚心,湯遠來猛地坐起身,拿出手機就給科迪打了電話。
電話想了好一會兒才接通,科迪那邊的音樂震耳欲聾,科迪本人也一聽就是喝醉了的節奏,大着舌頭問道:“你是誰啊?親愛的。”
湯遠來一聽接電話的是科迪本人,不禁放下一半心,可是一聽他那輕佻的語氣又有些來氣,于是聲音有些沉:“我是湯遠來,你怎麽還不回來?”
也許是他的聲音有些低沉,科迪并沒有聽清楚他的話,在那頭扯着嗓子吼道:“你大聲點啊!”
湯遠來剛想重複,就聽見那邊有人哄笑着說:“科迪你老媽給你打電話嗎?乖寶寶還不回家媽咪要着急了喲。”那種帶着醉意的挑釁一下子點燃了同樣醉醺醺的科迪,所以湯遠來一句話都沒說就被挂了電話。
最後留在他耳邊的,就是那哄堂大笑和刺耳的音樂聲,還有電話被挂斷的嘟嘟聲音。
從這個晚上起,湯遠來,也就是後來的湯遠來,意識到自己愛上了他的室友。
後來科迪問起湯遠來什麽時候對自己心動的,天知道他只是好奇,但是湯遠來的答案讓他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嘴巴子。
要你夜不歸宿!就因為這個你現在去個夜店都被管手管腳,還要當0號!
不過那個時候科迪都已經和湯遠來戴上了一對戒指,并且一起買了一套房子了,所以有關當年那個科迪一點印象都沒有的夜晚,還是讓它随風去吧。
可是湯遠來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也愛需要一段時間接受自己是個同性戀的事實。等他回過神來,徹底在大學中混得如魚得水的科迪男朋友都不知道換了幾個了!要不是還有當時那條不準把男女朋友帶回公寓的規定擺在那裏,湯遠來早就心塞到七竅流血了。
湯遠來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對科迪好,希望科迪能夠感知到自己的情義。
科迪有哪科考試沒什麽自信了,湯遠來就去找人借筆記,找到了還非說只是碰巧自己也選修過那門課;科迪口腹之欲強烈卻不會下廚,湯遠來就暗自磨練廚藝,科迪畢業了猶豫就業方向,科迪掏心掏肺給他指路……
如果湯遠來是個gay就好了,科迪有時會這麽想,這樣我就以身相許來報答他。
湯遠來要是知道這句話非得氣吐血不可,他是不想太唐突才不告白的!他是想溫水煮青蛙才不告白的!結果搞了半天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白白蹉跎了幾年麽!?
再後來科迪來到了湯遠來所在的公司,成了湯遠來的非直屬下級,由于多了工作上的一層關系,兩人不能在人前做出那樣好哥們兒的舉動了,湯遠來有點捉急。
直到那個去中國的出差任務出現之前的一段時間,湯遠來聽到一個來源确切的八卦,才起了心思要把科迪調走。
科迪的直屬上司是個極端反對同性戀的家夥,不知道怎麽知道了科迪的性向,有一次跟自己的秘書說要找個機會踢了科迪,否則看着就惡心。
湯遠來這次是一定要去中國的,如果沒有他在美國護着科迪,那個科迪的直屬上司要踢掉科迪易如反掌。
于是湯遠來告訴自己的上司,這次去要帶一個人……
等到了中國,本來湯遠來想得很好,到了中國,科迪人生地不熟的,肯定會依靠自己,到時候就能關系更加親密一點,随後就有機會表白了!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科迪這個沒節操的家夥,來中國沒多久就往夜店裏鑽,根本沒有什麽不适應的樣子!
X的!湯遠來暗恨,心想自己絕對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就是備胎的炮灰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暫時想不出什麽番外了,我也要準備考試了,我們下個文再見~(五月十七開新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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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