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江邬和學校申請的擺攤位,很快就下來了,胡年還奇怪呢。

“你平時不是經常熬夜搞兼職嗎?怎麽突然想擺攤了?”

江邬說的含糊:“老師說對練習有用,而且能掙錢。”

胡年不信,就江邬那個水平,還要練習?而且拿着四萬多的筆記本,掙錢就不用那麽急了吧?

擺攤第一天,作為股東之一的陳之,立馬上崗,幫忙采購東西,還找車。

胡年本來不想來的,但是陳之很陰險,告訴胡叔叔了,胡叔叔激動壞了,當下給胡年打了一千塊錢,給他的第一桶金。

為了這一千,胡年只好加入進來。

壁畫是個很繁瑣的美術形式,有的時候,壁畫都算不上美術專業,更多和古畫建築世界各種風格牽扯多,陳之是因為安科大只有這個專業學分低,能進來按照陳東一的想法走就不錯了。

江邬更多是無奈,美術系就這麽一個關于畫畫的專業,其他的都是設計。

陳之穿着拖鞋和小短褲,坐在後面托腮看着江邬在白石膏底上畫畫,忽的問胡年:“咱們專業學這些嗎?”

胡年給她一個‘你是不是大三學姐’的疑惑表情,然後給出一個同樣不是大一生的答案,“應該是這樣學的吧?”

江邬回頭,歪頭看着他們兩個,陳之尴尬笑了下,“我成績不太好,經常翹課。”

胡年也厚臉皮說:“我的夢想是學農。”

江邬:……

搞壁畫肯定賺不了什麽錢的,這玩意做的麻煩,江邬再聰明也沒學到大四的課程,就是做個樣板出來,主要還是接手繪,水彩顏料之類的。

江邬也是現學現賣,拉出手機的教學視頻,一晚上畫了一副簡單的。

陳之打個哈欠的功夫,就有人過來要看畫。

擺攤的位置是學校附近的老公園,也算繁華,可明顯來買畫的是學生,男女都有,沖着陳之和江邬的都有。

一開始陳之還有意見,“我又不是以色侍人,江邬也不是啊。”

胡年點頭,“咱們明天就不擺了。”

一晚上進賬一千五後,陳之轉頭笑道:“我覺得挺好的。”

胡年:……

收工早,明天确實不用來了,一晚上接的單子,畫也要畫一個星期了。

陳之比較開心,分了賬之後,就開始收工,胡年看着手機轉賬——真香。

陳之收了畫,笑眯眯看着江邬,江邬神色平淡,陳之故意走近他,笑着說:“擺攤還是比較賺錢的,你要是太累,你那個兼職要是錢不多,就先擺攤吧?我聽胡年說,你經常弄到很晚,網上畫畫接單子是有抽成的,你這樣也不行。”

江邬茫然看她,路燈下有飛蛾在那撲棱着,它們知道那個火,又好像不知道。

陳之以為他在網上接單子,江邬拿着畫,終是一笑,“我一晚上掙得錢……跟今天的收益差不多。”

“五百?”陳之震驚,江邬想說是一起的,還是收益比較差的工作日。

陳之生氣拍車子,“我靠,那抽成也太多了吧?也太不劃算了,我給你找個畫畫抽成少的平臺,你都能掙這麽多,幹嘛不自己搞?”

江邬:……

雞同鴨講,陳之嘆口氣,“不過比我好多了,我現在一天兼職也就四百。”

“那你為什麽不畫畫?”江邬很早就想問了,陳之有些不高興,擡手抓了下頭發,“我本來就不喜歡,是我爸非要我上的大學,說以後做個藝術家。”

江邬沒說話,陳之嘆氣道:“不過你選擇自己喜歡的也不錯,就是在安科大太虧了。”

陳之埋頭繼續收拾垃圾,江邬目光追着她,流轉幾下,到底是沒說什麽。

一時收錢爽,畫稿累成狗,連胡年都沒空打游戲,開始趕工了,陳之在網吧兼職,還在畫畫,同事驚嘆道:“終于感覺你是個畫畫的了。”

陳之哼聲,“我不想擺攤了。”

她第一次對畫畫又愛又恨。

其實也就前幾次覺得累,後來就好了,擺攤熟練了,就知道三個人的工作量了,量到了就不接。

三個人分工也明确,陳之和胡年畫人物,考慮到江邬有兼職,就只讓他接一些背景圖和頭像之類的,主要是陳之不會畫背景,這種就涉及到設計方面的工作了。

也不知道江邬怎麽那麽熟練。

陳之将江邬的文件接收,放到軟件裏和自己的人物合成,看着江邬畫好的背景圖,有些感嘆,同樣都是畫畫的,怎麽差距就那麽大。

江邬對工作很細心,背景圖都做出CG圖的效果,氛圍感做到極致,陳之有時候都覺得自己畫的跟他的放在一起,都玷污了背景。

好在客戶沒說什麽。

之後客戶都熟悉了,擺攤也不用那麽多人了,只用接單子就好了,陳之晚上也開始去網吧上夜班了,就沒去了。

胡年和江邬兩個人足夠了。

這天晚上,陳之泡了杯咖啡,拿出手繪板,剛準備工作,就接到胡年的電話。

胡年急急忙忙說:“姐,江邬跟人打架了。”

陳之支着頭,一只手還拿着觸控筆,哼一聲,漫不經心問:“你說什麽?”

胡年放大聲音,“我說——江邬和人打架了,鼻血都出來了。”

三秒後,陳之立馬起身,跟同事說了一聲,連忙跑了出去。

胡年說得支支吾吾,“我也不知道,就是小公園這,我們擺攤好好的,一個男的過來找江邬,江邬和他在亭子那打起來了。”

陳之隐約猜出些什麽,心跳有些快,挂掉電話,她也來不及打車了,急匆匆掃了輛共享單車。

她今天晚上應該陪着江邬擺攤的,都是她沒顧好江邬。

到了公園,她來不及鎖車,直接跑了過去。

江邬被胡年拉着,一個男人被其他人抓着,也是江邬認識的同學,基本都是經常照顧他們生意的,都沒走在看熱鬧。

陳之腳步放緩,聽到男人在那罵:“你個雜種,還敢打老子,媽的,你姓江,老子才是梅家的,還真把你當梅家的兒子了?我媽不嫌你晦氣就不錯了,呸。”

江邬漆黑的瞳仁在黑夜裏泛着冷光,像是醞釀什麽情緒,面對面前的人,除了恨,還有些瘋癫。

胡年頭大,他壓根不知道江邬的家事啊,只在旁邊說:“這位大哥,你有話好好說,別滿嘴污言穢語。”

陳之後退兩步,然後加速沖了上去。

“我說錯了嗎?他是個什麽東西?你們不知道嗎?他媽殺……”男人話還沒說完,就被人薅了頭發,看不清後面什麽人,一個過肩摔,扔到了臺階下。

胡年張大嘴,旁邊拉着男人的同學們也沒反應過來。

陳之拍拍手,擡手将亂了的發絲往後梳,其實她有些吓到了,自己居然這麽大力氣?看來這個人沒什麽本事嘛,就嘴上功夫。

江邬看到陳之那一瞬,愣了下,收斂神色。

路燈下,陳之仿佛勝利光輝籠罩的黑天使,她對着地上爬起來的梅越說:“這不是梅家的養子嗎?我媽跟我說過你,說你爸入獄,你媽不要你了,是你吧?”

“你誰啊?”梅越拍了下身上,被陳之說的,竟然有些低頭臉紅,他從開始居高臨下嘲諷江邬,到現在的轉變,是因為他最在乎的東西。

“我是誰你都不知道?你确定梅家人把你當兒子嗎?江邬都認識我,你都不認識,說什麽自己是寶貝兒子呢?”

梅越仔細看着她,隐約記起來了,剛要說,陳之又道:“我懶得跟你說些屁話,你口口聲聲瞧不上江邬,那你倒是好意思找他借錢啊,江邬是外人,你是什麽內人了?梅姨怎麽不借錢給你?”

“誰說我是找他借錢的?”梅越走了上來,陳之奇怪,回頭看向江邬,江邬眼神閃爍了下。

梅越突然推了把陳之,陳之踉跄一下,“我記起來了,你是周阿姨的那個女兒?”

胡年揮散衆人,“散了散了,是家事,大家別見怪啊。”

還以為是什麽打架鬥毆事件,一看他們是認識的,幾個人也覺得沒意思,很快都走了。

“管你記沒記起來,少找江邬的事。”陳之回頭,要走,被梅越一把拉了回來,“我找江邬關你什麽事?他現在還算我弟弟,你算他什麽?你們有一腿?”

陳之很煩這種,有事說事,就非得扒拉人的,很沒教養的。

“松手。”陳之警告看他,梅越哼笑,“不承認?我就看你們兩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陳之明顯能聽出他的惡意,是那種對女人長相穿着評頭論足普信男的那種言論。

陳之剛要動手,一旁突然竄出的江邬一把揪着梅越的領子前行,“你要是想今天把所有事情解決了也行,那我們兩個就死一個吧,反正都是養子,死了誰都不算虧。”

江邬冷然的眼睛,看的梅越心裏發毛。

不像剛才打架的時候,江邬純粹生氣,現在像是碰到逆鱗,單純炸毛,豁出去的。

陳之一把捏住江邬的手,盯着他說:“你別犯傻,你有我們這些朋友,梅姨也在乎你,他是什麽?沒人惦記他。”

胡年後知後覺,連忙上前道:“對對對,你跟這種神經病糾纏什麽。”

江邬看向陳之,陳之認真道:“你松手,我可舍不得你死,我可稀罕你了。”陳之還拍了拍他的手。

搞什麽呀,動不動就死啊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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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江邬:你可喜歡我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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