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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梅越,陳之看向他,眼神很不客氣,帶着反感警告他:“你要是真有什麽困難,就找梅姨,江邬剛成年,還算不上一個大人,下次再讓我看到你糾纏江邬,我就對你不客氣。”

“事情鬧多了,梅姨也不希望別人看多了笑話,到時候你可以賭一賭,到底是江邬重要,還是你這個沒用的廢物點心重要。”

陳之比梅越小不了幾歲,只是梅越出來混社會早,加上打扮氣質,跟陳之看起來相差很大。

只是現在陳之看起來并不像平時乖巧美麗的樣子,那副蠻橫嚣張的樣子,似乎在告訴梅越:她可不怕他。

梅越自然也不怕她,也不在乎她怕不怕,不過聽到她的話,确實有些躊躇,梅姨不止一次告訴過他,讓他不要去找江邬,不管是因為什麽。

權衡之後,梅越翻了個白眼,但也不甘心,沖着覺得自己最不怕的江邬哼聲:“你少在那裝聾作啞,既然成年了,說好的贍養費別忘了。”

江邬橫了他一眼,也不客氣道:“你該管好自己,我給多少,你就給多少?”

“你他媽的……”梅越見不得他這樣,明明長得就漂亮,看起來好欺負,偏偏一身反骨,明明是家裏最後來的人,拽的要死。

江邬掙得是未知數,梅姨故意瞞着梅越,江邬雖然沒有刻意隐瞞,但梅姨态度明顯,堅決不想知道,這種情況,江邬可能真的給的不少,梅越不找梅姨要錢就不錯了。

打腫臉也充不了胖子,就是憋屈。

陳之一只手攔在他們中間,看着梅姨,嫌棄得很,“你怎麽好意思?江邬多大,你多大?這麽急着找他要贍養費,梅姨都不好意思開口,就你臉大,光放屁也沒見你拉出個金子。”

“關你屁事。”梅越瞪她一眼,轉頭就走,陳之別看人好看,說話是真難聽,還一針見血。

人一走,陳之立馬對江邬道:“你別給。”

“之之姐,這是我們的家事。”江邬苦笑一下,陳之頓時語塞,然後火氣上頭,“家事?你現在跟我說家事?你被這個狗比打的時候,怎麽不說是家事?是我多管閑事了?”

“沒有……”江邬要辯解,可陳之聽不進去,她覺得江邬這麽早就給贍養費不妥,要算養恩,梅家确實不錯,可江邬才十八,總共也沒養幾年,陳之說這話出于一些朋友的義氣。

可江邬這麽說,就把她惹惱了,搞了半天她裏外不是人了?

江邬也慌亂了,“我真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我長大了,可以自己處理這些。”

“你處理就你處理啊。”陳之火氣異常大,一旁的胡年都看不下去了,“姐,江邬沒這個意思,再說人說的也不錯啊……“陳之看他一眼,胡年感覺頭皮發麻,沒再說下去了。

陳之自讨沒趣,拍了拍裙子,沒看他們倆,轉身就走,沿路的燈光橙黃,胡年突然激動說:“卧槽,江邬你這鼻血怎麽又出來了?”

身後的胡年太聒噪了些,陳之聽着,停頓腳步,回頭看去,幾步開外,江邬指尖都是血,豔紅的血液糊在人中,擦拭時抹到了兩邊,少年膚白貌美,看着并不髒,多了些殘破美感。

江邬無辜的眼神,瞳仁黝黑,裏面是帶着小鹿般的光。

陳之扯了下嘴角,卻沒有順他的意,回頭繼續往前面走了,雙手插兜随意晃了下,她哼聲,心底冷笑,她多管閑事幹嘛,江邬願意給贍養費就給,那是他們的家事,她算哪根蔥?

回到店裏,嘈雜的鍵盤和游戲音,同事見她來了,宛如看到救星,趕忙下班,一邊收拾包,一邊說:“你可算回來了,我男朋友都要着急了。”

陳之看她一眼,笑了下,讓她趕緊去。

前臺只有她一個人了,她又落下臉,目光凝在某一處,出神想起自己剛才發脾氣,其實沒有道理的,她出于好心幫江邬,卻想要得到江邬的支持,以前她不會這樣的,幫人是自己的事情,江邬的回答避嫌也無可厚非。

她總覺得心裏怄着一口氣,就好像……幫江邬,不是出于朋友,對江邬是複雜的,所以江邬的回答令她不滿意。

至于這個複雜的感情是什麽,陳之一時半會搞不清,甚至越想越煩躁。

她靠在椅子上,閉眼養神,結果睡過去了。

并不沉,煩躁的郁氣還凝在眉心。

感覺有人在看她,這種感覺很冒犯,她從小受到的關注就多,她僅有的禮貌是拒絕和體面,可如果別人冒犯,那她只會覺得惡心,這種人是不需要什麽體面的。

她倏地睜開眼,看着桌子前面的人,眼底還有怒氣,看到人,卻又愣了下。

放開眉心,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往下滑,差點掉地上,立馬坐直。

江邬換了套衣服,看起來剛處理沒多久,他笑了起來,“是不是我打擾你了。”

“你怎麽來了?”陳之想賭氣不和他說話,可一想到他半夜過來,就有很多問題,很難克制自己。

江邬拿出身份證,“我可以開你旁邊的機子嗎?”

陳之微怔,看眼自己同事的電腦,嘴硬說:“不能,而且我不給你開機子,你趕緊回去。”将他的身份證推回去,他失笑,低頭拿過身份證,眸子微轉。

不同于平時乖巧的笑,陳之正疑惑要問,他往旁邊走,然後摸到一個小門,陳之就這麽看着他,細長手指摸了下鎖,打不開,他輕淡看眼,然後跳過來了。

江邬摸了下鼻子,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都沒有要跟她解釋一句的樣子。

陳之張着嘴,然後更生氣了,低着嗓子吼他:“江邬!”

“恩。”他利索開機,然後打開游戲,對屏幕裏那些花裏胡哨的情侶合照無視,“這不就能開了。”

陳之不理他,拿出畫板,繼續畫畫,江邬開了游戲,又不急着開一局,好以整暇看她,雙腿交疊,他手放在桌子上,簡單狹小的空間,硬生生被他坐出某畫報拍攝現場。

陳之畫人物的水平還是可以的,畢竟從小學畫畫,今天不知道是不是睡迷糊的原因,還是江邬在旁邊的原因,她畫的不理想,中途錯了好幾次,甚至連線稿都弄了很久。

江邬在一邊看着,并沒有出言給她建議,只是看着,像是欣賞,又像是看她出錯而已。

過了十二點,來了幾個上機的人,是熟客,看到江邬,幾個人先是一愣,然後調侃陳之:“喲,男朋友啊,怕你被人拐跑了。”

“不是男朋友。”陳之解釋了,江邬笑了聲,聽在她耳朵裏,就顯得是刻意了。

人走了,陳之坐回去,繼續畫,卻發現手繪板到了江邬手上,他依舊是那個姿勢,只不過另一只手多了個板子,垂眸認真看着線稿。

陳之伸手要搶,他沒動,陳之卻生生搶不回來。

力氣很大。

江邬終于開口了,“我幫你改?今天晚上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

“用不着。”陳之說着,又說:“你有什麽不對的,是我多管閑事,礙着你跟你哥親近了。”

江邬聽出她賭氣的成分,嘆息一聲,“你明知道,我不認這個哥,非要這麽說嗎?”

陳之擰眉,語氣緩和些,“那我也不該管你錢多燒的慌。”

“給阿姨的贍養費是應該的,這麽些年,我見過很多親戚,只有阿姨對我最好,阿姨最近也沒錢,家裏錢都被梅越掏空了,我總不能看着他們餓死吧?”

江邬認真說着,陳之松開眉眼。

江邬就是實誠,陳之就是覺得這錢給了,肯定又是貼給梅越了,梅越說不是來借錢,卻換種方式逼人,惡心人不是,陳之自然看不下去。

可江邬出于這種想法,也無可厚非。

“阿姨對我好,肯定也不會随便把錢給梅越的,而且阿姨之前一直說讓我存一筆錢,以後結婚也要的。”江邬笑了,陳之坐了下來,沒好氣道:“你才多大,就糾結結婚的事情?”

“跟年齡有什麽關系?”江邬拿過觸控筆,在畫板上修改,手上生花,非常靈巧,“只要有喜歡的人,就不算早。”

陳之看着他修改幾筆的畫,莫名多了一些他的韻味在裏面,年齡不大,畫畫是真有天賦。

等等,陳之一個激靈,看向他,他擡眸沖她溫和笑着,依舊乖巧可愛的模樣。

他……有喜歡的人了?

是誰?陳之剛要問,又被什麽卡在喉嚨裏,她深呼吸,壓住心口一點莫名的情緒,幹澀說:“那挺好的,早點準備。”

江邬看向她,她無所謂笑着,電腦響起有人續費點餐的消息,她連忙回身,點過确認,開始去拿泡面和火腿腸。

江邬目光追着她,神色落寞下來,陳之沖好泡面走了,對他剛才的話,像是過眼雲煙。

或者說就是個屁,放了。

江邬戳着觸控筆,牙口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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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江邬:我恨你是個木頭

陳之:哎,有喜歡的人了,麻了麻了

今天雙更來不及了,明天還要去醫院拿報告單,希望明天早上能趕出來雙更,女孩子一定要注意身體,天氣轉涼,頭發吹幹,戴帽子別吹風,不然會頭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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