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回去的路上,紀霞一個勁盯着陳之,陳之被她看得心裏發毛。
“你又幹嘛?”
紀霞等她問完,立馬反問:“你跟江邬真的沒啥?”
“我跟他能有什麽?”陳之笑了下,紀霞卻不信,“你們兩個肯定其中一個有鬼。”
陳之很誇張笑起來,“你少胡說了,我跟他真的沒什麽,我認識他的時候,他才十六,你知道什麽是十六嗎?剛變聲吧……”
“可是他現在是個成年大學生。”紀霞語重心長,“而且我感覺有鬼的是你,我就問問,你急着解釋這麽多,可不是你的風格。”
陳之瞬間閉上嘴,翻了個白眼,顯然對她的話表示不屑,紀霞笑着,就不拆穿她了。
“不過江邬這人不錯啊,長得好,性格也好,畫畫又好看,有的是人喜歡,咱們學校的學姐學妹們,還專門給他搞了個群,排着隊跟他表白呢,也怪不得外校的都盯上了。”紀霞一邊感嘆一邊唏噓。
陳之聽着好笑,“都閑着沒事做啊?天天談戀愛?”
“你清醒一點,等畢業了,就是社畜,哪有戀愛啊?以後掙了錢,也只能相親,這年頭愛情也就存在于美好的校園了。”紀霞十分向往,陳之停下腳步,幽幽看她,“你也在群裏?”
紀霞抿唇,心虛四下看着,陳之哼笑,“勸你死心,江邬有喜歡的人了。”
“誰啊?你嗎?”紀霞突然來這麽一句,陳之一下子被噎住,梗塞半天,才說:“當然不是我了。”
“他說的?”紀霞繼續問,陳之立馬道:“誰會去問這種事情啊?多不好。”
紀霞不理解,“這有什麽不好的?”
陳之不知道怎麽反駁,揮手道:“就是不好。”
紀霞笑出聲,“搞不清你的腦回路啊,陳之,知道不問,那不是可以回避嗎?”
“我沒有,只是不喜歡窺探別人隐私。”陳之依舊這個說辭,紀霞嘆氣,陳之舔了下唇瓣,突然覺得紀霞說的話,讓她茅塞頓開,以前有什麽東西堵着,這會反而清晰起來。
她不是沒有權利過問,就算是普通朋友,也會問下喜歡的人什麽樣子吧?可她居然什麽都沒問,甚至在躲?
劉萍也在宿舍,陳之進去後,兩個人尴尬地打了個照面,紀霞隐約聽說過她們的過節,也有些不喜歡劉萍了,和陳之一起無視了她。
劉萍瞥了她們一眼,似乎也不屑跟她們交流,轉頭回了自己桌子前,故意拿出新買的護膚品,在桌上弄出動靜,紀霞看了眼,這不是陳之之前最喜歡用的那家嗎?價格那麽貴,劉萍還真舍得。
另一個室友打完電話了,看到劉萍桌面,立馬誇張湊過去,“呀,劉萍你發財了?買這麽貴的護膚品。”
室友拿起來聞了聞,味道有點香,紀霞哼了聲,“這水乳也就香味重點,陳之這種沒有瑕疵的皮膚用起來正好合适,就怕有些人學人精。”
室友是個烏龜,和事老一個,從來不跟誰關系好,也不跟誰交惡,聽到紀霞的話,笑眯眯放下東西,好言道:“其實劉萍皮膚也挺好的,陳之那是天生的,都好都好。”
劉萍翻了個白眼,陳之笑了起來,“紀霞,你別亂說了,不就是一套護膚品,這麽貴肯定适合所有人。”
“對對對。”室友也應和。
劉萍卻更不高興了,“我發工資了,我愛買什麽就買什麽,這家又不是為某些人開的,她買得,我就買不了?”
“護膚品那麽多,也要選自己合适的吧。”紀霞回嗆。
陳之嘆氣,坐在椅子上滑手機,還是看漫畫吧,紀霞被室友勸走了,劉萍也覺得沒勁,看眼陳之那樣,若無其事,看着就故作清高,讓她很不喜歡。
翌日一早,江邬給陳之發消息說這幾天有事不在學校,擺攤讓她幫忙接手。
陳之看完消息,答應了,刷牙的時候,仔細想着紀霞說自己刻意回避的事情,越想越煩。
出去的時候,陳之給江邬發消息:【你要去哪?】江邬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麽問,回:【兼職有點事情。】【兼職能有什麽事情啊?】陳之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江邬好一會才回:【要當場畫。】【在哪?】
陳之發完,發覺自己有些太過了,她又不是讨人厭的長輩,幹嘛這麽問他,立馬醞釀情緒,仔細打字:【我就是問問,你去外地要照顧好自己。】【你要不要一起去?】江邬下一句是這個。
陳之捂着額頭,完了,真成了讨人厭喋喋不休的長輩了,連忙回:【不用啦,你照顧好自己就行。】【去北城,可以滑雪泡溫泉,你真的不去嗎?他們出機票。】江邬還認真了,陳之看着手機,眨巴眼睛,确實心動了。
可是她不是來幫他擺攤的嗎?
江邬當面和她說,去了小橋那邊碰面,江邬穿了件藍色外套,裏面棉白的T恤顯出肌肉的形狀,今天的風有點大。
“反正胡年一直打醬油,讓他一個人頂幾天吧,主辦方那邊很大方的,那邊都下雪了。”江邬笑得開心,坐在石墩上,長腿分開,眼神裏有光,帶有熟悉的蠱惑味道。
可能今天風大,陽光很好,他的梨渦太過好看。
陳之居然答應了,然後興奮回家收拾東西,又數了數手機的存款,總不能都要江邬出錢,主辦方是可以承包機票,可是游玩還是要自己讨的。
陳之以前可不敢這麽享受,不過看到江邬,不知道為什麽,就突然想放縱一下了。
胡年知道這事,氣得罵人,罵江邬,聽到陳之的聲音,立馬沒聲了,并且保證會好好經營小攤。
直到上飛機,陳之都覺得不可思議,真就說走就走了,當天晚上就走。
離得遠,陳之看眼窗外,沒什麽意思就睡了,江邬還在跟主辦方聊天,陳之不好意思多看,江邬連家裏人都不肯說兼職的具體事情,她怎麽好意思去過問?
不過迷迷糊糊間,陳之感覺他這個兼職跟自己想的不太對,如果只是接接插畫什麽的,除非是頂尖的插畫師,也沒主辦方親自請人過去的道理吧?
可江邬又一直瞞着家裏,卻突然要帶她一起去,就不怕她知道了嘛。
渾渾噩噩想着,陳之睡着了,她已經很久沒有睡個好覺了,每天不是上夜班,就是帶隊打游戲,白天還是各種兼職,好不容易抛下一切,來個說走就走的旅行,自然而然就适應了。
江邬看着她,一眨不眨。
下了飛機,陳之才捶胸頓足懊悔,她怎麽睡了這麽久,飛機餐沒吃啊,虧了虧了。
江邬知道她在想什麽似的,笑道:“先去酒店吧,五星級,有自助。”
饒是不肯過問他工作的陳之,還是忍不住了,“你這個主辦方,真氣派。”
“還好,也不是那麽氣派。”只是對他一個人而已,江邬笑着,陳之跟他坐在車裏,聽到司機帶着大碴子味的口音,外面冷的可怕,陳之跟江邬挨着坐。
以前沒發現江邬結實,這會坐在一起,兩個人的腿都擠在一起了,陳之也是個大長腿,經常不淑女地分岔坐,此刻倒是矜持着,并得緊緊,可江邬的溫度還是貼着褲子傳來。
江邬鼻息裏都是葡萄香水的味道,甜甜酸酸的味道,他喉結滾動一下,陳之豎起耳朵聽到口水聲,不知道為什麽竟然臉紅。
都怪她思想不純潔。
從車上下去,陳之和江邬連忙拿上行李箱進了酒店,酒店人還挺多,就是看起來都很成熟,好像都是主辦方邀請的人,反而就江邬不起眼,可能是他們太青澀了。
陳之咬唇,排隊跟江邬去拿房卡,結果到了前臺,小姐姐說:“你們這邊是一間套房是嗎?”
“啊?不是,兩間。”陳之反應很快,小姐姐瞥了他們一眼,“但是現在沒有空房了,你們之前預定的只有一間。”
陳之啞然,江邬歉意眼神看過來,“我跟他們說加一個人,他們可能以為加的是家屬。”
這……算什麽?
陳之內心咆哮,都開始打起拳皇游戲了,咽了下口水,還是克制住了,她笑道:“那我去外面看看?”
“就一間吧,套房應該有兩個房間。”江邬很體貼說着,“這麽冷,你別着涼了,要不你去住,我再去外面找。”
後面有人催促了,小姐姐問:“考慮好了嗎?”
陳之立馬拿過江邬的身份證,“先幫我們開。”
江邬深深看她一眼。
到了樓上,打開門,只有一個房間,但是客廳很大,沙發也很大,外面下了雪,落地窗看過去很明顯。
陳之嘆了口氣,江邬立馬道歉:“是我沒處理好,你先休息吧,我出去找空房。”
不好意思的是陳之,要知道是這種情況,陳之就不來添麻煩了,也怪她沒問清楚,搞了半天,怎麽好意思還讓江邬出去頂着雪找酒店?
“不用了,反正就幾天,而且,這邊卧室有門,沒關系的。”陳之大大方方說着,脫了外套挂在衣架上。
江邬笑道:“那你住卧室,關好門。”
這話陳之聽着怪,話是說陳之注意安全,可江邬仿佛是說他對她沒興趣,這讓她很不舒服的感覺,說不上來的沒勁。
“我知道了。”陳之悶悶回答,江邬又說:“我這幾天可能有點忙,你先做攻略,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玩。”
“好。”陳之點頭,總算說起一件開心的事情了。
她回了卧室,坐在床上,心跳有些加速,她這算是跟江邬獨處一室嗎?沒有別人的相處。
江邬出差的事情沒跟梅姨說,梅姨反而找了陳之,問起梅越之前找江邬的事情。
陳之知道這種事情不該亂說話的,可是想到門外還要辛苦工作的江邬,心裏憋着一口氣,還是忍不住憤恨打字,将江邬的情況說得很糟糕。
梅姨立馬就緊張了,罵了幾句梅越,然後讓陳之辛苦點,多看着點江邬。
陳之又旁敲側擊說起江邬兼職的事情,梅姨似乎很警惕,“他的事情我不了解的,他願意跟誰說就跟誰說,我們不惦記他的錢,你讓他多交朋友,開心的就行,贍養費是他哥說的屁話,不用搭理。”
江邬可能也不願意提,更重要的是梅姨也不想知道,知道了,難免會多想,梅姨也是一個人,也會有貪念,但如果不知道就什麽都沒有了。
陳之笑了起來,反思自己,之前一直覺得梅姨太寵溺自己的兒子,對江邬也不過是領養,為了自己的兒子,這麽看,梅姨算是對江邬最好的人了,只是那份好沒辦法全心全意。
洗過澡,陳之偷偷拉開門,看到江邬背對她,坐在地毯上,手邊的筆記本不知道在做什麽。
看着男生的後腦勺,還有寬大的肩膀,陳之笑了下,說:“你別弄太晚了,早點休息。”
他沒回頭,話裏帶笑,“好。”
陳之關上門,心跳還是有些快,可能是氣氛渲染的。
江邬看着合上的門,起身走過去,手放在門板上,想到什麽,呼了口氣,背靠門板,雙手交叉,看着客廳的燈,入了神。
早上陳之睡過頭了,起來的時候,江邬從外面回來,似乎處理完了事情,陳之詫異:“這麽快?”
然後才想起自己只穿了睡衣,連忙抱胸退到門後,一系列動作做完,有些欲蓋彌彰,她更不好意思了。
“恩,本來就沒多大的事情,今天下午玩什麽?”
“我先看看。”陳之龇牙笑着關上門,拍着胸口,在浴室看到自己頭發亂糟糟的鬼樣子,有些憤怒,江邬應該沒看到吧?怎麽可能沒看到,那麽久的時間,他又不是瞎子。
等陳之出來,已經一個小時了,她妝容精致,頭發也打理的順滑,有些刻意的精致起來,江邬在等她吃飯,眼皮有些耷拉,似乎沒什麽力氣。
陳之關切問:“是不是沒睡好?要不今天就休息?”
“不用了,晚上回來還是有事,這幾天總不能在酒店過吧?”江邬打開飯盒,陳之注意到他手上多了個骨戒。
本來就手指細長,骨戒圈住手指,細膩的光澤,帶了些禁欲般的驚豔感。
陳之看的時間久,江邬脫了下來,“你喜歡就給你吧。”
她一愣,“啊?不用……”
江邬似乎懶得跟她謙讓,直接拿起她的手往無名指上去,她吓一跳,連忙挪開手,拿過戒指,戴到中指上,男生手指再好看也是男性的骨骼,戒指是大一圈的,陳之戴中指上正好。
“這是哪裏來的?”陳之擡手看了兩眼,有點樸素,就是一個開口的做成小怪獸的樣子。
“送的。”江邬說的随意,拿着飯盒吃飯,陳之點頭,“哦。”
既然是送的,就不用操心什麽價值了,別是什麽他媽媽留給他的傳家寶什麽的,那也太誇張了,有戲劇性。
陳之立馬嫌棄自己,怎麽滿腦子都是瑪麗蘇小說劇情?
“下午去滑雪,你會嗎?”陳之問,江邬搖頭,他可能真的累了,連話都不願意多說。
坐車去滑雪場,大的出奇,陳之一看就喜歡上了,全副武裝進去,江邬耳朵被凍得紅彤彤,陳之給他拿帽子的時候,順手捏了一把,手感不錯,他斜眼沖她笑。
那一瞬有種感情變質的滋味,陳之不敢看他眼。
江邬說自己不會是真的,可他學的特別快,陳之還在靠人扶,江邬已經滑下去一輪了,回來的時候,看到男教練在整理陳之屁股上的墊子,目光盯着,面上不喜,走過去道:“我來吧。”
男教練失望離開,陳之看着他到後面,雖然隔着衣服,但她還是不好意思,故意戴手套轉移注意。
陳之興奮歸興奮,害怕也是真的,這可不是南方的簡單滑雪場,這是露天的天然滑雪場,雪很厚,冰冷是實打實的。
江邬慢吞吞跟着她,一副很熟練的樣子。
陳之很不高興,“你怎麽一學就會?”
江邬只是笑,跟在她旁邊,但也控制不好,還是滑了下去,陳之不信邪了,也跟着滑了下去。
是第一次,她還是中途心慌了,腳下不穩,然後屁股一蹲,貼着雪地落了下去,往江邬的方向。
江邬也驚呆了,剛要站起來接住她,可雪和屁墊的摩擦太順暢,直接撞了過來。
陳之也不疼,睜開害怕的眼睛,就對上江邬的臉,江邬被她壓在身下,兩個人像小熊疊大熊,呼吸很近,熱源是從對面身上傳來了。
陳之紅了臉,不知道是冷的,還是羞的,她連忙起身,但是太滑,又跌了回去,眼睜睜看着自己湊到人臉上。
親了一口狠的。
這下陳之震驚了,江邬不好意思斂眸,抿唇竟然害羞起來了,他看起來很吃虧啊。
陳之看着他的唇瓣,在雪地裏顯得格外妖冶的紅,就是有點可惜,沒親這裏。
想到這,陳之連滾帶爬起來了,她在想什麽?她居然在心裏耍流氓?
“那個不好意思啊。”
“沒事。”江邬大方說,心裏嘆: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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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不知道怎麽了,昨天碼字頭疼的想死,今天碼字一千字竄稀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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