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有淡淡的香煙味,混合在男性氣息裏,并不難聞,甚至有種上頭的感覺。

陳之仰頭,唇齒間是柔軟的觸感,江邬膽子太大,他用力掐着她的腰,讓她差點喘不上氣。

好一會,他松開了她。

陳之立馬後退兩步,腳步有些不穩,看着江邬的眼神,充斥着複雜,江邬唇色很深,臉上帶了些情、欲,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表現。

她是第一次知道江邬變成一個男人,不是一個少年了,力氣大的她根本沒辦法抵抗,但又是青澀的,他的吻技超級爛。

“還當我是弟弟?”江邬靠着牆,理智回歸,他蹙眉露出些許懊惱和悔意。

陳之很生氣,“你覺得你自己現在算什麽?”

什麽東西在他們之間點燃,又有什麽東西在他們之間凝固,陳之推開房門,躲身進去,隔開了這暧昧的氣氛。

江邬看着房門,落下臉,指尖有些發顫,抹了把臉。

陳之到了房間,才感覺心跳聲很大,剛才因為生氣沖動,對江邬時候,根本感覺不到過于快速的心跳振動,這會耳膜都像打鼓。

她竟然在生氣,自己和江邬的關系被打破了,她還沒有搞清楚那點晦澀的情緒,江邬就親了她,這絕對不是弟弟和姐姐的朋友關系。

翌日中午,江邬回來的時候,看到陳之留的字條,房間裏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陳之千裏迢迢就滑了次雪,匆匆回學校了,她想躲開江邬,江邬在等的答複,她怕是沒辦法這麽快給他了。

可能是老天爺都在故意給她折磨,陳之回學校,躺到第三天收到江邬的微信,說他已經回學校了。

陳之下意識想回個讓他好好休息的話,手指戳着界面,頓在那,她現在好像不能用那種語氣去關懷他了。

她煩躁捶腿,在上鋪弄出不小動靜,紀霞立馬問:“陳之你怎麽了?”

随之而來是劉萍噼裏啪啦的不滿聲,故意摔書之類的動作,陳之也在煩躁的情緒上,一時間也不想息事寧人,“劉萍,你小點聲。”

“我小點聲?是誰先弄出聲音的?”劉萍在桌子前也不甘示弱。

“我弄出點聲音怎麽了?就你有理,多大的聲音都能吵到你,你這麽金貴幹嘛住宿舍啊?”陳之拉開簾子,順勢下來,紀霞連忙放下手裏的薯片,一把拉住她,“好了好了,陳之,最近考試,劉萍估計也是着急。”

“考試?天天考試嗎?她從大一就這麽矯情了,我們在宿舍連說話都不能大聲,上床都不能弄出動靜,不然她就有脾氣,她誰啊?”陳之紅着脖子,今天晚上格外想鬧事,想吵架。

劉萍之前也不過是仗着大家都讓着她,才會每次故意這樣,沒想到陳之今天跟吃錯藥似的,計較起來了,頓時紅着臉,說不出話,她怼不過陳之。

另個室友默默拉上簾子,決定裝死。

陳之被紀霞勸走了,劉萍憋了好半天才說:“有病,失戀了吧?”

“你才失戀,你全家……”陳之又生氣了,像是被碰到某個點,紀霞不由分說将她拉出去了。

天氣最近轉冷,秋天根本沒來過,冬天就來了,陳之出來的時候,還穿着兔子毛絨睡衣呢,紀霞繼續勸:“幹嘛呀,兩三年都過來了,突然計較這個幹嘛?她就這樣,喜歡別人讓着她。”

“神經病。”陳之拉了下衣領,帽子上的兔耳朵很重,衣領喜歡往上跑。

紀霞帶她去校門口的超市買零食,學校的超市沒有校門口的東西多,陳之掏了兩包辣條,一回頭,對上江邬的臉。

恍如隔世,陳之這幾天努力在忘掉那個吻,事實證明也是可以不去想的,只要想到對方不在附近。

人在面前,鋪天蓋地的記憶襲來,江邬在低頭看手機,不知道回誰的消息,估計是沒看到陳之,陳之僵硬身子,看他的臉,視線挪到唇上,炙熱的觸感仿佛又回來了。

她腳上的毛絨拖鞋立馬一轉,剛擡腿就聽到江邬叫她:“陳之。”

放肆啊放肆,這人已經連姐姐都不叫了,直呼她大名了!

陳之當做沒聽到,手裏拿着辣條,縮着肩膀,繼續跑,江邬拿着行李箱跟了上去,改了個稱呼:“之之姐。”

晚了,陳之不吃這一套,去另一頭找上紀霞,讓她快點,餘光瞥到江邬跟了過來,連忙拿上辣條去結賬。

紀霞急忙忙道:“你急什麽啊?我還有好多東西沒買呢。”

陳之結了賬,看眼身後,江邬目光緊盯着她,追得緊,陳之懶得管紀霞了,抱着辣條往外走,江邬擡手抓住她的兔耳朵,陳之脖子立馬被勒緊,被迫後退一步,瞪向江邬,江邬立馬變了神色,有些傷感的眼神,不知道還以為是陳之吻了他不負責跑了。

陳之不再看他,眼神四處看,江邬嘆氣,松開手,“我們好好談談?”

話音未落,陳之跑了,這次是真的跑很快。

一直到宿舍,她才大喘氣,腿都酸了,穿的還是軟底拖鞋,她很清楚,是江邬,冒犯了她,可她依舊是心虛的,就好像,是自己勾了江邬,讓江邬做出這種行為,是她的錯。

室友問她:“幹嘛?有鬼追你啊?”

陳之搖頭,魂不守舍坐回椅子上,不過一會,紀霞回來了,提着大包小包,三個人都被她吓住了。

紀霞掏出一個大袋子,放在陳之腳邊,“江邬給你的,你幹嘛跑那麽快啊?害得我累死了。”

陳之正看着手機,刷着頁面,心緒是亂飛的,突然一個大袋子在腳邊,她人都傻了,茫然看着紀霞,劉萍和另一個室友,立馬八卦看過來,似乎想要窺探出她們想要的東西。

還好紀霞看出她們的想法了,白着眼說:“陳之和江邬本來就認識,最近天氣冷的這麽快,送點東西怎麽了?”

也是,又不是禮盒裝的東西,普通塑料袋而已。

兩個人都收回眼,劉萍道:“切,誰要知道似的。”

紀霞和室友去看自己買的東西了,陳之看眼劉萍,猶豫看向那一大包東西,再細想自己剛才面對江邬,跑的那麽快,顯得自己才是最心虛的那個,不管是在酒店不辭而別,還是今天,她好像都沒有妥善去處理這糟糕的局面。

袋子裏是從滑雪的北方帶來的東西,一些特産,還有一個類似漫展才會賣的手辦,上面有作者簽名。

是玄鯨的。

陳之立馬激動起來,仔細看着,是最新作裏的男主,應該是還沒有提前預售出來的手辦,畢竟官網也沒有說定海要弄手辦,不過定海才更新不到半年,就做手辦,可見這個作品有多火。

更沒想到江邬居然弄到了,陳之奇怪,他是怎麽拿到的?這得是認識多少人,或者是跟作者多親近才能拿到啊?

知道自己喜歡玄鯨的作品,江邬才會留心去找這個,他都不計較她不辭而別嗎?

陳之心裏很不是滋味,甚至更多難受的情緒,剛才覺得自己勾引人家的心情更沉重了。

她連包裝都沒舍得拆開,放在臺燈下,小小的男性手辦,如果不是看過作品,根本不知道這個男主角有多吸引人,可是陳之看着它,滿腦子想的還是江邬。

之後幾天,陳之想跟江邬道謝的,可是周圍出現了疫情,擺攤也不能擺了,陳之一直猶豫要不要找胡年問問江邬,可看着手機,又生怕胡年知道什麽。

就這麽一直糾結着,直到她租的房子,房東提前收房,說是要賣房。

陳之又只能去忙活搬家的事情,事情多了,反而就把那個吻帶來的情緒給終結了。

搬家那天紀霞來幫忙,最近房子不好找,陳之搬到陳東一名下的一個套房裏,是以前的老房子,周女士還不是他前妻時候生活的房子。

紀霞看着亂七八糟的小套房,不理解道:“離學校這麽遠你也住?”

“反正翻過年不久就要實習了,沒必要再租學校附近了。”陳之也頭疼,這麽多東西,她坐在箱子上,看外賣,“你想吃什麽?我給你點。”

“都行,炸雞更好。”紀霞毫不客氣,陳之笑着,“行。”

“這麽亂,你可有得收拾了,怎麽不找江邬他們?”紀霞在這兩室一廳的房子裏轉悠,聽到這名字,陳之手指微顫,“幹嘛找他啊?”

“你們不是認識嘛。”紀霞說着,突然笑道:“其實我就是忘了江邬旁邊那個叫什麽了,你跟江邬其實也沒有那麽熟吧?”

“恩,我跟胡年比較熟。”陳之眼神有些茫然點頭,算時間,确實是胡年更熟悉,可算距離,她跟江邬好歹負數過吧?

負數?陳之想到了奇怪的地方,連忙搖頭。

“那就叫胡年來幫忙呗,江邬指定是沒空了,人家帥,估計還得陪女朋友呢。”紀霞若無其事說完,然後打開廁所門,進去了。

陳之愣愣看向那扇門,想急着問,可紀霞這一進去,她就梗住了,要怎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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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紀霞:你急了?你急了?

還有兩更,明天要去醫院,舊病還沒好,又染新病,哎,所以今天多寫點,明天晚上說不定又要很晚才能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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