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 (6)

吧?

但小光的同學都在,紀雨石寧願憋死也會把嘴閉嚴,什麽都沒說。他不是習慣給別人留面子的脾氣,可這個人不一樣。他姓楊,是師兄最心疼的弟弟。他得保他。

“楊光!楊光!你丫回來!”幾個人見楊光的哥要帶他走,最近的那個健步沖過來。紀雨石煩了,立定轉身一把揪住藍白條校服的領子,骨節頂在高中生的喉結上。

“不動手是爺爺不想以大欺小,這種送死的傻逼事兒再叫我弟來,我往死裏招呼你。”

下垂的嘴角,尖的虎牙,聲音像一根尖利的釘子。

“串兒青!就他媽丫幾個鼈孫!”吵鬧聲漸行漸近,突然轟轟圍上來,都是中年往上的大老爺們兒,披軍大衣,手裏都沒空着。

紀雨石聽動靜從橋前頭來,拉着小光直接往後跑。特麽的,這幫不知死活的高中生怎麽惹上老炮兒了?其他人他管不了,打死都是別人的,可手裏這個一根頭發絲都不能掉。

“傻啦?跑!”紀雨石大喊一聲,心裏像死了一樣絕望。因為橋後頭也叫人給堵了。他忘了,忘了老炮兒從來都打群架,從來不吃這種虧,他忘了這是在橋上,一幫傻逼兮兮的高中生自以為帶上家夥就萬無一失,結果讓後海的炮兒爺們兩頭截。

要圈起來揍。

“哥!”楊光沒見過這個,一步沖前面去了。

“麻痹你回來!”紀雨石來不及看,抄起地上的鐵管往前掄,眼白中的紅血絲仿佛痙攣着,看什麽都一片血紅。

跑是跑不了了。

鐵管子打了誰,力道反彈回來,震得他虎口疼。

有血。

紀雨石拉起楊光的胳膊,胸膛被風嗆住。手裏就一根小臂長的鐵管子,鐵皮還是薄的。

“你特麽倒是跑啊!”他又掄起來。

不記得自己打了誰,沒感覺挨打,也沒聽過這麽吵的罵聲。紀雨石覺得自己要瘋,不敢叫楊光受丁點兒傷。

耳邊特別吵,全是吼叫。像剎車片踩透了的嘶鳴,耳膜都疼。

楊光腦子裏混亂一片,好像直接撞上一面白牆,哪兒都動不了,身上也像死透了一樣,全是涼的。周圍的人都是慢動作,只有紀雨石在前頭跑,拉着他往最亮的地方沖。

“麻痹你倒是跑啊!”從始至終,紀雨石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都沒有。楊光卻感覺這句話一直在耳邊響。

身邊的人漸漸多起來,發生得太快,太快,太快……活像一場大夢。楊光被拉着跑,或者說拉着逃命更切實。跑疼了嗓子才發覺已經跑出來了,在明亮的湖邊。路燈的光給了他活下去的安全感和喘氣的力氣。

湖心咕咚一聲,像把發生過的一切給吞了。紀雨石往湖裏扔了鐵管。

“哥……哥……”楊光咽了一口腥痰,手腳都打着顫,“死人了……死人了吧?”

“不會……死不了。”紀雨石往後找,怕被追上來尋仇,拉起楊光往人多的地方拽,“你……你給我回……回家去,回家躲着去!”

“哥,打死了吧?”楊光像個木偶,拉着就走,不拉就停。可每一步都是軟的。

紀雨石渾身上下哪兒都不疼,就太陽穴突突直疼。“你們這幫……艹,小爺真特麽的……服了。”

“沒打死吧?”楊光終于膝蓋一軟,坐馬路牙子上了。沒見過這麽往死裏打的人,也沒見過這麽不怕被打死的人。

可紀雨石全讓他見着了,還讓他跑。

紀雨石拉不動他,繃直的小臂直打擺子,是剛才震得太狠了。“起來!快走,你跟我……過來,過來說。”

倆人緩了一緩才開始往前走,最後找了一個小賣部,紀雨石讓小光坐馬紮上歇着,自己去買了兩瓶酸奶。“給,剛才,沒叫人打着吧?”

“沒打着……沒打着我,哥你呢?”緩到現在楊光才問起他,整個人是吓壞了。

“沒怎麽樣,你別叫人碰着,不然你哥非心疼死。”紀雨石的手還哆哆嗦嗦,吸酸奶吸不上來,“今天的事兒別叫你哥知道,明白嗎?明白就點頭!”

楊光喝了一大口,點了點頭。“哥你生我氣了吧?我錯了,我什麽都跟你說,真不是我要打架的……”

“我知道不是你。可你們怎麽惹上那幫人了?知道都是什麽人嗎就敢動?”紀雨石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兒低血糖了,也可能是氣的,“後海的老炮兒都敢惹?你們真以為祖國的花朵就打不死是不是!”

“不是我,他們先來的,說有急事兒非叫我去,就差我了……我就想去幫個忙。”楊光下了出租車也拼命跑,跑到橋上才知道是罵架來,“都是同學,我不能說不去……我真不知道是什麽人,哥我真的不知道,可要打起來我不能不幫。”

“行了,哥也沒說你什麽。”紀雨石聽小光認錯特別心疼,孩子從小沒歸屬感,就一個哥哥,所以總想着合群,“這回怕了吧?我跟你講,惹誰都不能惹這幫人……他們都是爺,上三代就住後海邊上了,叫人能叫一家子來。你們到底怎麽惹上的啊?”

剛才打人的手摸在自己頭頂上,有一種區別于哥哥的安全感。紀雨石挨沒挨打他不清楚,但自己确實是一下子都沒碰着,那些同學的下場……楊光不敢想。

“說是上回來喝酒,不小心挪了他們的釣魚竿子……就約了時候幹一場。”楊光不好意思說,鬧這麽大竟是因為這個狗屁理由。

“我說呢,沒給人家道歉吧?”紀雨石喝完一瓶,這才有力氣諄諄教導,“老炮兒不能惹,約好了時間罵架,他們肯定來。這幫爺不看重錢,要的是面子。再說人家的東西你們憑什麽動啊?一幫小屁孩兒……有特麽毛病。碰上這幫爺趕緊裝孫子就完了,請大哥來根兒煙就解決的事兒!”

“哥我知道,我平時不打架。”楊光生怕他不信,生怕他再也不對自己好了,“真的,小初中時候打過,高中一次都沒有。我從來不給我哥惹事,你別生我氣……我就是學習不太好,真不給家裏找麻煩。”

“我敢生你氣?”紀雨石笑了一下,生你氣,師兄非把自己整死了,“你們到底還是學生呢,懂嗎?高三了也是學生,不能和社會上的人硬碰硬,學校管不了那麽寬!還有你們都是傻逼吧,穿着校服就敢來?後背标得清清楚楚哪個學校的,真叫人報警了你還讀不讀書了!”

楊光把耳朵往紀雨石手掌裏蹭,像挨打的小哈巴狗一樣。“哥……我知道錯了。”

“你高三呢知不知道?出雞毛事就別特麽高考了!你哥白給你判那麽多卷子!”紀雨石一把給人拎起來,“現在走,回家!半年都別往湖邊來了,來看你哥直接去地下室找他,快回家去吧。”

楊光的腿現在才緩過來,一邊走一邊偷瞥:“哥,剛才真沒打出人命吧?你打架太兇了……我現在後怕,怕你被人給圍毆死。”

紀雨石摸兜兒找手機,一看,屏幕又碎得很藝術。“就是打見了血,人命出不了。你記好啊,千萬別再來湖邊,真出什麽狀況你哥根本護不住你。他現在泥菩薩過江只能保自己,你別給他找這個麻煩。”

“我懂,哥你要是哪兒不舒服了趕緊跟我說。”那幫人手裏有家夥,楊光都看見了。

“我跟你一個孩子說幹嘛啊?”紀雨石笑笑,把嘴上的豁皮笑裂了,再摸頭順順毛,“你沒事兒就行,聽話,回家睡一大覺去,明天好好上課。同學要是敢找你麻煩就告訴我。”

楊光扯起紀雨石的袖口,不放心走:“要不……現在去醫院查查吧!我有錢,我哥給我的錢都存着呢,我帶你去!”

“別,你趕緊回家,洗個熱水澡睡一覺,就當什麽都沒發生。”紀雨石伸手攔了一輛車,“開到半路給你哥打個電話,說晚自習剛下,問他還用不用過來。他心疼你,肯定不叫你跑這一趟,下下周再來。”

“哥你真不疼啊?我帶你去醫院。”楊光搖下車玻璃,整個人趴在窗戶上。

“你趕緊回家我就不疼了,師傅麻煩您了啊,給我弟安全送回去。他可能暈車,您開慢着點兒,謝謝您嘞。”紀雨石又囑咐司機幾句,招招手,把小祖宗送走了。

再看手機,離開郎橋還不到一個鐘頭呢,可感覺像過了一個黑夜……

楊興正在擺桌子,小白雪坐在正前方,總盯着餐盒裏的黃花魚看,時不時伸爪爪,躍躍欲試。每回剛把爪子伸過來,就被他一指頭摁回去,屢試不爽。

“別動,這魚不是給你買的。”他架不住小白雪的眼神,說完了又後悔,趕緊抱着它圓圓的身子颠騰。半天才聽門開,紀雨石閃着眼睛回來,進屋也不吭聲。

“跑哪兒去了?”楊興給他打過電話,沒接,但周成弼說在郎橋碰見他了,“小光說晚自習剛下,我就讓他別折騰了。來,吃飯。”

“呦,這小子不靠譜啊,懶得來才騙你的吧?”紀雨石整理好表情,拿手直接吃東西,往嘴裏塞了個雞丁,“那這麽多菜咱倆也吃不完啊,給小白雪留條魚呗。”

“不是清蒸魚不敢給它吃……你能不能洗個手?吃壞肚子我可不管你,自己叫喚難受去吧。”楊興用筷子打了他一下,今晚小光不來……其實兩個人吃飯也行。

地下室裏來了暖氣,熱騰騰的。就是少幾根蠟燭,少一瓶正是時候的好酒。

紀雨石剎那間收回了手。“嘶……疼死了,二師兄你可真兇,又打人家手手。”

“你再叫一聲二師兄試試?”楊興笑得無毒無害,眼神落在他的衣服上,穿得太少了些,又落到他手上的克羅心戒指上,很不爽,“約法三章之第六章是什麽?”

“隔天上班一次,我今天不去郎橋喝。”紀雨石笑嘻嘻的,瞧見了什麽,心口燒得熱旺旺的,“師兄你買小黃花了?”

楊興假裝不在意:“随便買的,小光愛吃。現在約法三章之第七章,吃飯前好好洗手,這戒指以後不許戴了。”

“啊?幹嘛不許戴了啊?”紀雨石摸了摸它,特別臭美,“我身上就這麽一個值錢的東西了。”

“我嫌它難看行不行?一點兒審美都沒有,什麽人買什麽東西。”楊興抱着貓催他,“快洗手去!”

“诶,我洗去了啊,順便上個洗手間,你別偷看。”洗手間的門特別薄,也沒有鎖,紀雨石進去一趟又探頭調侃,“你想進來也行,大爺來玩兒嘛?”

“我怎麽那麽愛看你上廁所啊,看你鳥兒大?”楊興早習慣他發騷發.浪,擔心魚涼了,某人吃完不舒服,“快點兒洗啊。”

“我盡快,争取比師兄放鳥兒還快。不過你要真想看也行,咱倆進個澡堂子,我給你搓後背,你撿肥皂。”紀雨石繼續嬉皮笑臉,一關門,人就趴在洗手臺子上。

嘶……捂着肚子捯氣兒,人差點沒起來。

他怕楊興疑心,趕緊擰水龍頭放水。指甲縫裏全是血,地下室的水又涼。把手沖幹淨之後指節都打不直了。

紅李寧裏一件短袖白T,T恤裏面只有一件黑色貼身長袖,腕口勒得很緊。紀雨石愛漂亮,自來喜歡這麽穿,內長外短,不邋遢,人特別精神。

這會兒顧不上了,抖着手往上翻衣服,左肋上全是淤紫,足足鞋印那麽大。右肋和小腹上有血紅條兒,就差薄薄一層皮沒破,否則全是外傷。

艹,叫什麽給打的啊?紀雨石什麽都想不起來,喘口氣都得睜大眼睛停一下,真是肋叉子戳肺管子。

疼得眼前發黑。

趕緊燒壺熱水敷一敷吧,不然明天……別想上班,起都起不來。他捂着肚子找電熱水壺,又急急地找插座……幸好沒打在小光身上,不然師兄得心疼壞了。

燒上了水,紀雨石忍不住把自己縮成一團,蹲着蜷成一個胎兒,艹……真特麽的……要死了。

“別鬧,不是給你買的……乖啊,明天爸爸給買清蒸的,買這麽大一條……好不好?”楊興防着小白雪偷魚,貓咪鬧脾氣,給他手背上抓出泛紅的幾道粉印。突然好像聽到了洗手間裏有熱水壺的滴滴聲。

這是……小石頭在燒開水?他在裏頭幹嘛呢?楊興懷疑自己可能是跟紀雨石待久了,也不知廉恥起來,還真挺想進去……看的。

“诶,養你這麽久了,幫爸爸一個小忙行不行啊?”養貓千日,用在一時,一人一貓四目相對,楊興的眼睛閃爍着狡猾的光。

作者有話要說:

石頭不是胡亂打架的人,他只想保小光。文明社會,讓我們文明出行。(強烈的求生欲)

周成弼和小雙這對CP也請各位放心,是周公子吃癟。

楊興:弟我求你別出場了,你一出場我前20章的人氣都沒了。

小光:嘤。

石頭記賬本:

收入:沒有!

支出:250塊(雞翅和配料)

備注:被打了!

第 23 章、師兄我胃痙攣

[小老婆:哥我到家了, 你怎麽樣了?]

[紀雨石:好着呢, 你快睡吧。]

剛把水燒上,紀雨石捂着肚子回複他, 一時半會兒直不起腰來。

楊興早聽見裏面在燒水, 等了一會兒才去敲門。“石頭你在燒開水啊?暖水壺裏有, 你先停了,一會兒咱們跳閘。”

“啊?有啊……哦, 行, 我馬上啊。”紀雨石像被腰斬過,蹒跚着去拔插銷。砰一下門就自己開了, 是小白雪先動的手。誰料楊興怎麽這麽巧剛好在門口。紀雨石反應快, 立馬就着姿勢坐在馬桶蓋上。

關鍵時刻慘遭友軍背叛啊!紀雨石也不懂貓科動物為什麽容不得人類關門上廁所, 每次都想旁觀。莫非是因為自己沒用貓砂?

“你……上廁所不脫褲子?”楊興不傻,偷着進洗手間不可能只為燒開水吧,擺明了有情況。

紀雨石扯開嘴角笑了一個,很不正經地說:“師兄, 小石頭來大姨媽了。”

“好好說話。”楊興把小白雪抱出去, 又拔掉了電源, “你要真能來大姨媽,師兄這就去給你買護舒寶。”

“師兄……”紀雨石再接再厲,不正經地抓着楊興的衣角,拿手指尖戳他的腰,“人家肚肚疼,想要蘇菲, 要睡眠用的那種,大大的,不側漏,安心睡覺覺。”

電視裏天天演廣告,再傻也記得住臺詞。

“行啊,讓你到處撩,這回懷崽崽了吧?孩子誰的?”楊興一把抓了他的手,冰涼的,直接先給紀雨石摘了食指的戒指。他這人記仇,有些事能不去想,但不等于容得下天天在眼前晃。

一個幾萬塊的破戒指,當個寶貝似的。

“師兄你丫大變态吧?懷崽崽再來大姨媽那叫流産,我崽崽就沒了。”紀雨石嚴重鄙視起學霸的生理常識,甄嬛傳都演過的。

“所以你坐這兒到底幹嘛呢?”楊興蹲下問,看他汗濕一片的臉,情不自禁擦了一把,“是不是哪兒疼了?”

紀雨石抻抻衣服,往下挪了挪手。“說了你別笑話我,給小爺留點兒面子。”

“沒戲,你說了我肯定往死了笑話。”又看他捂着的地方是胃,楊興猜出來一些,“這幾天喝酒喝多了吧?現在知道受罪了,早幹嘛去了?”

“小爺哪兒知道這麽疼啊,昨兒是喝猛了,這兩天得歇歇。”紀雨石順坡下驢,倒吸一口涼氣,興致勃勃編瞎話,“胃疼好半天了,長這麽大……沒因為喝酒疼過,面子上挂不住。”

臉色難看不是能裝出來的,楊興又摸他額頭一把,都是汗:“準備好了嗎?師兄要狠狠地笑話你了。”

紀雨石嘆了口氣,心裏罵楊興不是東西:“來吧。”

晚飯一口沒動,現在紀雨石躺在床上和小白雪面面相觑。師兄出門買藥去了,這下什麽菜都涼得徹徹底底。

沒吃到魚,小白雪都有小情緒了,跳上餐桌拼命聞快餐盒。

“今年冷得真早。”楊興進屋一哆嗦,揉着他的高鼻梁,耳朵叫風吹成通紅,“你沒給貓瞎喂東西吧?”

紀雨石确實想過這個問題,只是他胳膊擡不起來。“喂了,孩子說爸爸我想吃魚,我看不下去。”

楊興不理會,直接從抽屜翻出自己的保溫杯來,開水燙一燙,又撕開兩包氣滞胃痛顆粒。“知道要喝酒也不備着藥,再疼了我可不管你。起來,先喝這個吧,喝完了咱們再吃飯。”

“你是想害死我和我肚子裏的崽崽?”怕什麽來什麽,紀雨石剛才多能打,現在就多嬌氣。舌頭怕苦,從小就不喝沖劑。

“別騷。”楊興原以為周成弼是最浪的,碰上紀雨石才知道什麽叫小巫見大巫,“趁熱趕緊喝,別仗着自己有皮毛的酒量就不當回事兒,張嘴。”

“不喝,長這麽大,小爺從來不喝苦藥,我還是帶着崽崽歸西吧。”紀雨石才不幹呢,嬌氣包的樣子寫得滿臉都是。無非是看人下菜碟,逮着楊興就可勁兒地嬌氣。

楊興晃着保溫杯,輕輕吹着:“我問過了這藥不算太苦,喝酒主要傷肝,藥店的人說你胃疼可能是受寒。讓你臭美,不知道買件厚衣服,天天低腰褲。”

“我不是買不起嘛……那小石頭喝完了藥藥有獎勵嗎?”紀雨石瞟他胸口兩眼,暗示他。會表揚自己嗎?

“有啊,小石頭喝完這一杯,師兄獎勵再來一瓶。”楊興愉快地把杯子怼到紀雨石嘴邊上,又怕燙着他,“小光小時候也不愛喝沖劑,一喝就哭。每次我都哄他老半天。”

紀雨石現在聽小光兩個字就胸口疼,這小祖宗從小就欺負他哥是吧?下次見面得踹他屁股。

“這孩子怎麽不懂事兒啊,喝個藥還鬧騰。”還替師兄鳴不平。

楊興用能轉筆能改卷子的右手,捏住了紀雨石的鼻翼。“所以每次都是我生灌的,才能喝到一滴不剩,來,張嘴嘴。”

說罷,灌藥。

“咳咳……咳……”紀雨石還沒準備就被人灌了,最後一口有些嗆,“我艹……咳,師兄你丫大變态吧?”

理解性錯誤啊,這特麽當弟弟真慘,從小被哥哥的智商碾壓,還被武力鎮壓。

“是不是不苦?”楊興已經是手下留情,倒得非常緩慢了。紀雨石咳紅了臉,肉肉的唇珠上挂着一滴藥汁,他拿手撥了下劉海,反正移開眼。

“真有那麽苦啊?”

紀雨石假咳失敗,眼睛都快瞪紅了。“你就沒準備什麽糖?萬一把我苦死了呢!小爺就沒吃過苦!”

“都多大了還吃糖?喝完藥需要平躺,我把菜拿去小超市熱一熱,你別亂動啊。”楊興極力壓制着笑容,無奈眼尾天生含情,彎得有些厲害就洩露了秘密。乍一眼看去,下半臉不動聲色,上半臉如沐春風。

從紀雨石這個角度看,就是典型的僞君子同款表情。再多看兩眼,特喵的自己臉紅什麽啊。

十分鐘之後,和加熱過的飯菜一起帶回來的,還有一包上好佳八寶糖。

“給,省得你苦得吃不下飯。”楊興重新擺桌,仍舊要提防小白雪偷魚。小家夥随主人,機靈,硬的不行來軟的。

八寶糖裝在藍色透明包裝袋裏,每顆都像圓滾滾的寶石。

真巧,小光以前也愛吃。

“謝謝師兄,你看,你對我還是挺在意的……告訴你個秘密啊,八寶糖裏就綠色和藍色的好吃,哈密瓜和泡泡糖味兒。”紀雨石尋找綠色的,疼得坐不住,只想躺下。

坐着的時候正好折在下腹的傷處。

看他仍舊捂胃,楊興發愁地看着米飯。紀雨石連喝好幾場,應該喝些白粥的。心裏的矛與盾繼續互怼,不攔着他當酒托是希望紀雨石早些扛不住,盡快知難而退,現在胃疼成這德性,自己也算是有一部分責任。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