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跟随
這裏是老苗子的家,除了這裏,我也想不出去哪兒。
我坐在椅子上,她坐在我對面,披着衣服,一頭柔順的烏發在月光下沐浴,她有一雙美麗讨人喜歡的雙眼,此時的她真真正正就像個公主。
我不說話,她也沉默。
她突然笑了:“我知道你為什麽要帶我走!”
我盯着她,她的臉上是說不出的悲傷凄涼。
“別人跟我說,小弟和你有些關系。你帶我走,只因為你不要我嫁給小弟。因為你覺得我配不上他,你對我好只不過是同情我可憐我,其實你心裏還是看不起我的。”
“娃娃,我。”
“你用不着解釋,我心裏都明白。可你有沒有想過,婊|子也是人,也希望有個好的歸宿,也希望有人真正愛她。”
我內心也在難過,忍不住的走過去,她已被我傷心的流淚。
娃娃撲到我懷裏痛哭,我唯有抱着她。
忽然間,門被砰的一聲撞開了,我看到小弟滿臉蒼白,眼睛裏充滿了悲傷和痛苦。
我的手、全身瞬間冰涼,小弟轉身就跑,我放開娃娃,馬上追了出去。
有時候,就算親眼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小弟一定覺得受了欺騙傷害,我要對他解釋,那份倔強的外表下,是何其的脆弱,脆弱到我痛恨自己将他傷害。
我一直跟在他身後,我們走了很多路,走到天亮。
他不回頭,也不聽我解釋,他明知身後有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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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我們走到另一個城市,他依舊在前面走,我跟着。我嘆氣,小弟突然停下來,回頭冷冷看着我。
他問:“你一直跟着我,是不是你已決心準備要好好照顧我!”
我說:“我會照顧你!”
小弟沒說話,轉身進了邊上的酒樓,“狀元樓”。
我進去,小弟已尋了一處坐下,對掌櫃報了一大串菜名,全是葷食。
菜很快就上來了,小弟喃喃自語道:“這些菜都是我喜歡吃的,只可惜平時很難吃得到。”
我對他笑道:“只要你高興,喜歡就多吃,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小弟卻每樣只吃一口,就丢了筷子說飽了。
我說:“你吃的不多!”
“既然一口就吃出味道來,我又何必再多吃。”
小弟喚來了掌櫃。掌櫃的一邊陪笑一邊說價錢一共十兩四錢。
“不貴。”
小弟望了望我說:“加上小賬賞錢,我們給他十二兩怎樣。”
我點頭。
“你要照顧我,我吃飯當然該你付錢。”
我點頭。
“你為什麽還不付!”
我說:“我連一兩銀子都沒有。”
小弟笑了起來,他突然站了起來,向邊上的桌子走去。
邊上的桌子有四個人,三把劍,一個貌似呆傻的少年,三個氣宇軒昂的青年。
小弟走過去,四人只有一人冷笑。小弟走到那人面前問他的劍是否武當七劍之一。
他身邊卻一紫衣人道:“好眼力。”
小弟又指出他們的身份,接着問那呆傻少年:“想必這位也是名門世家的公子。”
少年說:“我不是。”
“很好。這裏總算有個人跟他無怨無仇的了。”
這個他,指的便是我。小弟要吃白食,也唯有将麻煩套往我身。
紫衣人問:“他是誰?”
小弟說:“就是那個本該付賬,身上卻連一兩都沒有的人。”
“我們都跟他有仇!”
“袁昆仲是不是有個叔父,千紅劍客。這位曹公子是不是有位兄長,單名一個冰字。他兩都死在神劍山莊!”
“難道你說的那人是……”
小弟說:“他就是翠雲峰,綠水湖,神劍山莊的三少爺謝曉峰。”
“轟!”
對面三人都站了起來,手裏抓着劍。
我面無表情的望着小弟,他便那麽,想擺脫我!
“你就是謝曉峰!”
我說:“是。”
三人三把劍已同時抽出,劍光一閃我已被圍住。
我看到小弟臉上的嘻笑,他對我眨了一下眼轉身便跑了。
我嘆了一口氣,小弟也是頑皮,若是這樣能使他高興,我卻也樂見。
三人中的藍衣人說:“謝曉峰,我兄長曹冰,你可識得!”
我說:“不識。便是他現在站我面前,我亦不識。”
紫衣人冷哼道:“你自己做的事,卻哪有不認之理。曹兄,他便是存心開脫,我等三人連手,休教他踏出此門!”
另一青衣人皺眉,眼神向藍衣人一遞。藍衣人同時出手,他身後兩人也同時左右出劍。
藍衣人用的便是武當七劍,劍夠利夠快,唯一的缺點便是這利快,用法不熟,卻是漏洞百出。
我手中沒有武器,但是只要我願意,任何東西都是我的武器。
當他的劍刺過來時,我拍倒了桌上的筷筒,十幾根牙筷被我雙手彈出,擊中左右的劍,同時瞅準時機,手裏一根牙筷已破了他的武當劍法,直逼他的頸項。
這樣的打鬥倒比在大老板家的容易,他們不過乳臭未幹的毛孩,卻也不值我動上一手。
我說:“走!”
他們都走了,帶上他們的劍匆匆離去。
酒樓的人全都恐懼的瞪着我,離我最近的是鄰桌那個呆傻的布衣少年,他的臉上不慌不忙的望着我,也許他真是個傻子。
我要馬上去追小弟,所以我很快就出了酒樓。
我追到了街上,行人不多,只有遠遠駛過的一輛大馬車,車的窗子上斜插了一支紅旗,車下有個落魄的大漢跪在地上,我看到了小弟的身影,雖然他很快就關上了車門。
我飛身追了上去,雖然馬車在快速行駛,我的手夠到馬車的門,打開,跳進,一氣喝成。
當我跳進去時,看到小弟抱着一個女人,他正要去親她,我幾乎是煞白了臉。
那個女人,我如果記得沒錯,她是‘我’衆多紅顏知己中的一位。
小弟看到我頓時洩氣道:“你又來了。”
我說:“我又來了。”
小弟說:“我知道你從小就是個風流公子,你的女人一定連數都數不清。”
他突然生氣的沖我吼道:“那你為什麽不讓我也有個女人,你難道要我一輩子做和尚!”
我咬了咬唇半晌才道:“你不必做和尚,但是這個女人不行。”
“為什麽?”
女人嘆了一口氣道:“因為我是他的。”
女人又坐到我懷裏,摸着我的臉溫柔說道:“幾年不見,你又瘦了。是因為外面女人太多了?還是想我想瘦的!”
小弟的臉瞬間慘白,他的眼也一直仇恨的盯着我,有一種酸楚在我心底蕩揚,我甚至想低下頭不去看這孩子。
如果他心裏痛苦,我的心卻遠遠比他苦上千倍,只因我知道,這苦果的釀成,卻只有我自己喝下。
女人在我耳邊吐絲,輕柔問道:“這小弟弟是誰,你為什麽沒告訴我,他跟你有什麽關系!”
小弟突然大笑起來。
女人問:“你笑什麽!”
小弟說:“我笑你,我早就知道你是什人了,又何必別人來告訴我!”
女人道:“你真的知道我是什麽人?”
小弟狠狠的瞥了我一眼道:“你是個婊|子。”
他狂笑著撞開車門,跳了出去。
“小弟……”
我臉煞得更白,幾乎是要撲追而去,我懷裏的女人卻如粘稠一般靠在我懷裏拉扯我的身子。
我說:“放手!”
女人剪瞳似水,伏上身已勾住我的唇角。
“曉峰,你先別走,我有話對你說。”
作者有話要說: 俺這個禮拜六再回來更了啊,也許是禮拜五,同志們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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