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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叽叽喳喳地問小袁:【哇!這個人該不會是你的暗戀者吧!怎麽那麽細微的變化, 大家都看不出來就他能!】
小袁:……我真的不認識他!!!
哪怕是在只有兩人的環境、柔軟的沙發上顧暢依然坐地身形筆挺。
只見他沉聲解釋:“盡管,我同原本那位林洛瑤小姐只有一面之緣,但恰好我對于曾經見過的人、事都記得比較清楚。”
顧暢如此倒黴的命格, 還能在這般年紀就創下偌大家業、擁有這樣的地位,原因就在于他——是個真正的天才。
出生便擁有超越常人的智商,哪怕受到各類如意外遲到、考前發燒、突然受傷各類負面因素幹擾,但凡他能參加的考試、競賽, 第一名就只會是顧暢的, 且永遠甩第二名一大截。
一路跳級、考入少年班、早早跨過同齡人拿到頂級學府學歷學位,顧暢同許許多多的天才一樣,唯二的兩點不同大概就是比他們更加天才、也更加倒黴。
在他還小的時候, 知識分子出身過往沒信過不什麽玄學、命理之說的顧家人也扛不住他這倒黴運,默默作為無神論者四處求神保平安, 只求這個孩子能順利長大!
哪有人可以這麽倒黴的!這遭遇誰都扛不住啊!
但真正的天才不會被打倒、更不會停滞不前。畢竟,他們最擅長的就是總結經驗、解決問題。
既然無法改變倒黴的現狀,就讓一切因倒黴而産生的壞結果概率降到最低、損失降到最小。
提升身體素質,尤其是抗外部擊打、躲避的能力;加強對周邊環境的觀察,關注隐患提前在腦子裏做好應對方案,及時消除;運用各類技術模拟、預測風險和可能……
小小的顧暢逐漸成為了如今的模樣,一路倒黴但也一路走到了今天。
林洛瑤又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甚至按下了床邊電動窗簾的按鈕,讓房間變得更加昏暗也更加便于等會她入定, 然後輕笑道:“可這和你有什麽關系呢?”
“你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絕大多數的人和事在你眼裏都沒有意義, 你不過是保持着世俗意義上的社交禮儀來對待這些人, 做出一個表象。”
“記性太好反只讓你覺得厭煩, 越發覺得普通人都只是應當被忽略的沉冗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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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林洛瑤一語道破他的真實內心, 顧暢眼眸微垂, 越發覺得她奇異。
“一開始,我也認為你只是常見的神秘學說愛好者亦或是揣摩人心的愛好者。”
“唐愛的事情并不難推測,只要有渠道了解到她的信息,很容易就能推斷出那樣性格的人在特定情境下最可能作出的選擇。至于找回失散多年的家人,看來很困難的事情在足夠的數據量面前也會變容易無比。”
顧暢說到這裏頓了頓,雖然還是正襟危坐的模樣,但整個人同方才都隐隐有了些不同。
“入侵手機、遠程操控催眠、掌握犯罪團夥線索、闖入國家機關內網在技術層面也并不是實現不了的,甚至在某種角度提供了最好證明。”
他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身體卻越加放松。
“在這樣的技術與心性面前,所謂的過往沒有學習經歷和渠道,沒有展露過相關才能實在太容易掩蓋,用科學解釋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沒有任何問題。”
林洛瑤安安穩穩躺在床上,聽顧暢說出只有公安機關才能夠知道的一系列內幕,逐漸展現出與外人眼裏規矩無比、甚至有些一板一眼的高尚企業家截然不同的形象。
“所以,我對你确實是很感興趣,你究竟擁有哪些技術,真實的水平又是如何。”
待他說完這段話,整個人已經變得截然不同。原本系得嚴嚴實實的領帶被随意地拉扯開來,端坐的姿勢變成了放肆地後靠在沙發上,甚至修長的雙腿也放蕩不羁地搭在了一起。
不論是在哪個領域,顧暢都沒有遇見過真正的敵手。 他自認懂技術,也懂人心。
唐愛是一個看似堅強、樂觀的女孩,內裏卻敏感、脆弱,和自己有着濃重的厭惡情緒,所以選擇自我毀滅。
同理,林洛瑤——一個自卑、內向,又很有些幾分驕傲、倔強的人這輩子都不可能想要成為主播。怎麽會身患絕症也要堅持所謂的主播夢想?
“但重病的你根本無法在別人眼皮底下做出那麽多事情。”
顧暢嘆了口氣,好似真的有些難過。
“你的聲音,經歷三次直播都在發生着悄然的變化,那不是刻意控制自己的聲線的呈現。甚至皮膚、五官都有在進行着潛移默化的改變!”
“以及——你的視線常常會穩穩地落在某個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注意力也總是會某個無法被別人感知的存在所吸引。”
昏暗的病房之中,顧暢的眼神變得越加璀璨,那是遇見了具有挑戰性的事物,遇見了他不了解的領域而變得無比興奮、雀躍、好奇的光亮,是對未知的極度渴求和野心。
“我也很好奇待會兒那位那叫王彤的警官會不會真的依照你的預言,接受未來的安排。”
“讓我一同拭目以待?”
他的聲音越是壓抑越顯得狂熱,透着股不正常。
剛剛還有些鄙夷加八卦的系統此刻已經躲在了小袁背後,核心發熱地小聲問着小袁。
【宿主上輩子是個大佬,這麽牛也就算了!這個人是什麽情況啊!】
小袁也覺得鬼毛豎起,不僅是因為這個顧總好像能看到了她和系統似的,還有他現在的神态、姿勢、話語都帶給他們一種強烈的、危險的感覺!
以及,為什麽他會知道大佬剛剛預言了王彤警官傍晚會吃蛋糕的事情啊!該不會這人一直在監視他們吧!
卧槽!變态!
林洛瑤感覺到一鬼一統的怯怯和憤怒,懶懶坐起身來,她的選擇是——
坐起身來,伸手按住湊在自己面前人的臉,硬生生打斷了情緒越來越亢奮的顧暢。
物理手段,效果不錯,侮辱性也極強。
“不用裝作極端狂熱的樣子,也別再試探我,實在是太奇怪了。”
自打系統能夠和小袁互相看見彼此、還能溝通後第一次這麽親密地緊緊抱在一起的統與鬼:???
什……什麽意思?
随着林洛瑤的話說出,顧暢臉上那些癫狂的神情瞬間褪去,恢複到了正常的模樣,甚至比平日還要冷淡幾分。
好吧,被揭穿了,好像還有點丢人。
“我只是覺得大部分人對于這樣好掌控、有明顯欲望的性格更加容易松口。況且,有些話我倒也不是亂說的。”
顧暢不太舒服地收回二郎腿,心中是小小的遺憾和意料之中的淡然。還是不能判斷林洛瑤是不是一個掌控欲很強的人,但她确實挺厲害。
顧暢的确不是剛剛表演出來的極端、外放的性格。
他目前的工作與生活都處于一個游刃有餘的剛好狀态,時而做做生意、時而做做研究,關鍵時刻自己上場解決技術難題,這也是他平衡各方面的選擇。
怎麽會突然就因為一個人陷入顯而易見的癫狂。
那他早應該被這麽倒黴的命格弄地憤世嫉俗,走上歧途了。
“你确實有些奇異,我也确實感到好奇。”
顧暢感覺到自己的領帶、西裝、襯衫都有些皺了,病床上的人情緒也明顯開始也有些不耐,他幹脆起身,然後在距離她只有半米的地方蹲下來。
老老實實地提出了自己的訴求:“我想要和你學習。”
“需要什麽報酬你都可以提出來,例如用千機平臺所有的資源來捧你;或者動用我手上幾大社交平臺的股份來提高你的曝光、安排專人替你引導輿論;又或者你需要什麽人、什麽東西,我都可以幫你去尋找……”
說完,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讓自己顯得更加誠懇、友善。顧暢露出了兩人見面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大概是因為他平日裏很少笑,那笑容本就帶了些生澀。他的個性是驕傲的,難得對一個人感到好奇、甚至還要低下頭來求人的感覺又讓他很快将笑容收了回去。只留下了一個短暫、矛盾卻又十分好看的弧度轉瞬即逝。
他很好看、也的确很聰明。知道林洛瑤不可能缺少物質方面的東西,敏銳地抓住了她堅持直播背後的意圖,态度謙和地提出了讓任何人聽起來都會覺得是雙贏的條件。
他只是一個嚴謹又随性,好奇又克制的年輕人罷了。
可林洛瑤只是搖了搖頭:“不行哦。”
像是看透了某人故意學着神神叨叨的模樣,還想要吓唬她,她冷冷道:“因為——你身上一點靈性都沒有。”
就像小袁記憶裏某些永遠看數學、物理如天文一般的同學,沒有靈性的人想要邁進玄學的大門幾乎沒有可能。
顧暢人生中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對他這樣評價,這是明着說他沒有天賦?
這可比被人前人後說他是個活脫脫的倒黴鬼可嚴重多了。他怎麽會沒有靈性呢,顧暢有些不信。
林洛瑤從原本的平視慢慢變成了俯視面前的男人。窗外的天似乎也在這一刻暗了下來,房間裏更加幽暗了,卻不影響他們的對話。
“天地有陰陽,萬物有正反。就像你的命格,灰暗與明紫互相糾纏,彼此影響而又隐隐契合。若是太貪心,反而不好。”
顧暢眉頭輕輕蹙起,反問:“你的意思是命理是一定的,我出生的資質決定了我沒有辦法學習某些東西。我的過去注定未來?”
沒等林洛瑤回答,他就自顧自地繼續道:“此前,我确實對于玄學沒有研究。但我知道很多事情是相通的,在哪裏都能成立才能被稱之為真理。”
“科學上,單光子雙縫實驗顯示光子、電子等微觀粒子是波還是粒子事實取決于觀察者的觀測方式,以粒子的方式觀測即顯示粒子性,以波的方式觀測它即顯示出波的特性。”
“在量子論的世界裏能夠被觀測到的即存在,即被記錄改變後的本來,恰好同古代聖人口中的我思故我在互相應證。”
顧暢認真凝視着女孩:“延遲選擇量子擦除實驗則提出了宇宙的歷史,可能是在已經産生後才被決定了擁有何種的初始。未來也許可以改變過去。”
“我既然參與了進來,又為何說一定不能參與命理的改變?你說不行、不好,卻沒說不能。”
顧暢聲音一停,誠摯地說了句:“抱歉剛才的試探。”
“我手頭全部的資源,包括資金、人脈、知識,甚至是我的人——”
“啪嗒”
病房的門忽然被打開,是查房的護士感覺外面變天了,怕病人沒有關好窗戶受涼特意過來看一看。
誰知道一打開只看見房間裏黑不溜秋的,窗簾不知怎麽回事被拉上,窗戶卻沒有,那窗簾還在輕輕飄動着。
然後,這位護士就透過窗簾被風掀起時透出的些許光亮看到……有個穿着西裝的高挑男人似乎單膝跪在病人床前,病人坐在面前低頭凝望着這人!!!
兩人瞬間回頭看向護士,護士也有些呆住了。
“不、不好意思,打擾了!”
道歉、關門一氣呵成!門又被護士第二次被打開,這一次她急急忙忙提醒了句:“病人家屬記得關好窗戶,別讓病人着涼,也……別累着病人了!”
最後一次關上門,确實是趕緊走了。
一鬼一統迷茫地坐在病床床角的位置,小袁聽着什麽量子學眼睛已經成了陀螺轉。系統則是震驚于這人的厚臉皮,竟然說什麽要把自己的人!呸呸呸,真不要臉!
之前是鬼要搶它貼心小統的位置,現在又有人來争小弟位份,氣死它了!
這才綁定宿主幾天呀,競争就越來越激烈了!統生真的好艱難!
顧暢一臉淡定地回了頭,除了全資的公司、研究所,他還入股了幾家如今也算是行業龍頭的幕後資本、網絡平臺。又因為名下研究所的關系,一直同國內頂尖的幾所高校保持密切合作,但最值錢的還是他自己。
雖然很驕傲,但接觸自己感興趣的事物,顧暢也不介意替人打工,聽從一段時間的指使。
而林洛瑤聽到勉強還算過關的報酬,也終于矜持颔首:“你若非要這麽固執,那就親自撞一撞南牆。”
她緩緩勾起嘴角,讓顧暢給她倒杯水。
這麽個看不出緣由的奇異命格自己哪裏能簡單放過。
想到這裏,她又輕輕瞥了眼坐在床尾可憐巴巴的喪氣系統。況且,自己還要壽與天齊呢。
網上,關于某玄學主播在直播時“算出”被拐賣兒童現在所在地址,讓該家長依照她的指引奔赴千裏之外尋親的事情鬧得越來越大。
越來越多的大V站出來表示這類嘩衆取寵、愚弄群衆的人就應該立刻被封號,進入永久禁播黑名單!
【千機直播搞什麽鬼啊,平時總說他家平臺主播水準最高、直播氛圍最好,結果到現在還不封號?】
【這主播耍人呢?地圖上瞎指一個地方就敢在直播間當着所有觀衆的面把人忽悠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萬一出了什麽事她負責嗎?】
【網警呢!有關部門呢!把這個事情給交代明白啊,究竟是劇本還是怎麽的?】
憤怒的部門網民在網上越說越氣,齊齊@起了千機直播公司、@首都網警、@各類官媒官號,非要讓這個主播被制裁不可。
可眼見這話題的熱度是上去了,偏偏往日行動極快的千機直播公司根本不理會,首都網警也自顧地發着其他的信息,沒有理會。
【該不會是這主播有後臺吧,要不然怎麽突然就紅了,現在事情鬧大了也沒人敢管?】
【之前不是說某房地産就是她後臺嘛,确實有點能量。】
【呸!這些社會渣渣!】
伍玉珂已經坐上了返程的列車,緊緊抱着兒子一刻也不敢松開的她眼見距離家的方向越來越近才猛然想起自己沒有同大師報喜!也沒有感謝大師!
對直播不太熟悉,她自己用手機折騰了一會兒好不容易下載了千機直播軟件,登錄賬號卻發現大師設置的禁止任何人發送消息,上面也沒有寫她有其他的聯系方式。
這可怎麽辦,自己當時只顧着找兒子了,都沒有記下可以感謝大師的渠道 ……
就在這時,伍玉珂忽然聽見身後的一個男旅客一直在外放視頻的手機又刷到了新的視頻,其中的幾個關鍵詞讓現在本就敏感的她的注意力盡數被吸引了過去。
“最近某玄學主播靠騙人博取關注,引來觀衆幾十萬,結果就是一場劇本!主播賺的盆滿缽滿,只有好心的觀衆被愚弄,可憐還有其他人還想花重金求救這樣一個騙子……”
聽到熟悉又已經完全變樣的內容,伍玉珂一下子急躁了起來,抱着兒子小哲就轉身對身後的男人道:“這裏面說的都是騙人的!”
那男人只覺得這個帶小孩的婦女莫名其妙:“我就是随便刷刷視頻,你沖我說什麽,網上都這麽說的!”
伍玉珂一驚,想說大師是真的有本事,也真的幫她找回了兒子,自己就是那個當事人。
一旁陪同她返回家中的民警卻小聲地制止了她,示意她在沒有抓住拐賣她兒子嫌疑人之前盡量不要走漏風聲。
伍玉珂慢慢坐了下來,看着自己懷裏明顯瘦了、黑了,眼神也變得有些弱弱的兒子,心中對于人販子的恨與對大師的感恩之情打在了一起。
理智上她知道應該聽警察同志的話,可感情上她哪裏能允許自己這麽沒良心,任憑大師在網上被人冤枉!
“這是林——這是大師的郵箱,你可以同她交流一下。今晚你們回家安頓好了以後,一切事情後面再說好嗎?”
民警安慰着臉上滿是羞愧、內疚的伍玉珂,幹脆給出了上級剛剛告訴她的林洛瑤的郵箱地址,表示可以讓伍玉珂同她聯系。
伍玉珂看了眼那個郵箱地址,自慚形穢地發去了一封簡短的郵件。告訴她自己真的在那裏找到了兒子,她是自己全家的救命恩人,希望大師能夠給她一個賬號讓她表達心意。
等待郵件回複的過程中,她還是沒能扛住心中的良知,就要站起來同身後那人說大師沒有騙人!還要馬上在網上幫大師辟謠!
“伍姐,對面回郵件了!”民警忽然道。
【不要着急,耐心等待。祝你們母子今後無病無災,再無坎坷。】
看到大師的回複,伍玉珂慢慢坐了回來,抱着小哲告訴他恩人回複他們了,還祝福他們以後再無坎坷。
小孩看着母親臉上流出帶着悲傷和希望的淚水,伸出手将那淚擦去,稚生稚氣地安慰:“媽媽別哭了,我們以後都好好的。”
伍玉珂連忙點頭,嗚咽着說大師說了他們一定會好好的。
見大師沒有打來任何彙款的方式,伍玉珂坐了一會兒,輕聲輕語地問一旁的民警哪裏的慈善機構好,她要以大師的名義捐款幫助更多的人。
民警認真幫她問到了一家賬目非常透明公開,也做了很多實事的有口皆碑的慈善機構。就瞧見這位其實也只是普通經濟水平的媽媽毫不猶豫地轉了三十萬過去。
“彙款人就寫……陳警官,你知道該怎麽稱呼大師嗎?”
“林洛瑤,她叫林洛瑤。”
首都市公安局裏,手邊放着一堆林洛瑤的資料,王彤和其他幾個同事都顯得有些提不起勁來。他們這裏明顯調查遇到了瓶頸,找不到任何對方入侵內網的證據,調查出來的林洛瑤和他們如今認知的林洛瑤也判若兩人。
“但說起來,我覺得這林洛瑤也挺慘的。明明是富家千金,居然被抱錯了,還攤上那麽個爛養父養母。”
“好像她被認回去以後也就一開始出席了些社交活動被介紹出去。但後面又都恢複成那個抱錯的假千金出席了。人家的生活和從前沒什麽區別,還是林家千金,卻比她潇灑、光鮮多了。”
“王彤,你怎麽了?”
同事見王彤回來以後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忍不住問道。
“沒,沒什麽。”
“我在想刑偵大隊那邊也不知道怎麽樣了,那麽多被拐賣的兒童、婦女,那些人真的該千刀萬剮!”
王彤沒有透露她和胡隊長在病房裏聽到的任何內容,很快把話題轉了過去。
“王彤在嗎?”
辦公室在忽然傳來聲音,王彤走出門一看竟然有個外賣小哥。
同事扭頭看見王彤已經提了個袋子回來,随口問道:“你什麽時候點外賣了呀?”
王彤也是一臉茫然,我沒點呀。她拆開貼了封口貼的袋子,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裏面……竟然是一個蛋糕。
“哇,你居然還買了蛋糕!”同事與她關系不錯,大大方方來到一旁看了眼袋子,順便瞧了眼外賣上面的出單條。
“是你妹妹送的,你妹妹也太懂事了吧!不像我弟就是個讨債鬼,只會讓我給他買東西……”
“胡……胡隊!”同事叽裏呱啦地吐槽着自家老弟,瞥見胡隊居然來了他們辦公室,趕緊用手肘捅了捅發呆的王彤示意她趕緊把外賣放邊上去。
胡隊長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外賣袋子,甚至認出了上面用英文小字寫着某某烘焙店,眼皮跳了跳。
王彤終于回過神來,傻愣愣地從袋子裏拿出了那個蛋糕遞給胡隊長看,還說着聽起來像沒什麽意義的話。
“胡隊……真、真是蛋糕。”
就在同事以為王彤腦子抽筋了,居然當着領導的面顯擺外賣蛋糕時,王彤的手機號碼響了起來。
胡隊長一言不發,用眼神示意她先接電話。剛剛被鈴聲弄地一驚一乍的王彤拿出手機看見上面顯示是妹妹的來電,恍惚地接了起來。
“姐!蛋糕顯示已送達,驚喜嗎!”
“我的國獎獎學金剛剛發到手啦,好大一筆!我給你給家裏都買了東西,趕緊吃哦!要不然動物奶油一下子就融化啦!”
手機那頭,一個開朗明亮的聲音響起,正是王彤在外地讀書的妹妹。
“好,我馬上吃。”
王彤條件反射地回了句妹妹,又很快瞪大了雙眼完全不敢相信林洛瑤真的說中了。
“沒有呀,我就是臨時定的。本來計劃放假回家的時候帶禮物給你們,但剛剛我好想吃蛋糕,給自己外賣買了個小蛋糕,也突然很想和你們一起分享!”
此刻,刑偵大隊內部也是暗流湧動。怎麽突然就把從前的案子重新提了上來,還掌握了大量言之鑿鑿的的信息,周日就要開展秘密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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