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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開得這麽大, 很容易着涼的。”

前來查房的護士小姐姐一打開門，看見病人照常躺在床上，家屬坐在一旁, 病房裏那一整排窗戶居然是完全打開的。

“剛剛天氣這麽惡劣，哪怕是想要透氣也不好直接開這麽大，我先關上一半怎麽樣？”

敬職敬業的護士趕緊上前替他們關上一半的窗戶，順便拿着手裏的登記本解釋了剛剛發生的短暫斷電, 保證各項儀器都沒有出現問題, 線路也都恢複了穩定。

然後，她耐心詢問着病人是不是感覺房間裏的恒溫系統不夠舒适、覺得悶熱，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需求。

“今天的感覺怎麽樣, 有覺得哪裏不舒服的嗎？”

問完病人對于醫院的服務還沒有其他需要改進提升的，護士又認真地查看了今天白天其他同事登記的查房記錄, 例行詢問病人的身體狀況。

“一切都還好，就是——”

林洛瑤躺在病床上，轉頭告知醫護人員。

“我可能走不了路了。”

護士小姐姐正在記錄的筆尖微微頓住，擡起頭來時臉上已經是如臨大敵的嚴肅模樣，即刻拿起腰間佩戴着的對講機将這一情況報告給專門的治療團隊！

沒過多久，病房裏就來了一大堆身着白大褂的醫學專家，對病床上的病人進行了一番細致而嚴謹的檢查。

直到确病人的小腿以下，不論是肌肉、神經、骨頭都沒有任何受過傷的痕跡，也找不到其他的內裏病因, 但她又的的确确是難以正常行走了。

看着醫生們紛紛露出了複雜、糾結、鄭重的表情, 出了病房回去讨論病人忽然不能行走原因在哪兒, 應該從哪幾個方面救治, 加強病人的腿部肌肉的保養等內容。

病房裏, 才剛剛還歡樂的氣氛此刻顯得分外沉重。

剛剛, 大家都以為危機成功被化解，一切結束。林洛瑤卻告訴他們自己與這具身體出現了部分排異，不能正常控制小腿以下的部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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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我從前也大多躺着、坐着，懶得走來走去。”

臉上的表情好像在說着天氣一般随意，林洛瑤的心态看起來比其他人都要好。

天道給予她的排斥不是完全沒有後遺症的，但本質原因還是因為這具普通資質的身體無法完美容納她的靈魂，恢複越多排異越大是她早就心中有數的事情。

甚至未來某一天，不只是小腿以下，她身上的其他部位也可能陸陸續續出現其他的問題。

沉寂中，顧暢率先接受了這個事實：“現在市面上的輪椅已經設計的比較到位，也很舒适。等會我就去聯系，明天上午就能送到。”

林洛瑤并不在意今後很長一段時間都要依靠輪椅來行走，系統卻十分生氣。

它再一次顯現出自己的實體，大聲道：【這裏的醫療技術怎麽這麽爛，連走不了路都治不來！宿主，你讓我再檢查檢查你的身體，我也是有配備治療功能的，我自費給你治！剛剛我們又積累了不少感情值，也全給你！】

然而，林洛瑤難以行走壓根就不是醫療技術的問題，系統哼哧哼哧折騰了半天，卻不見任何起色只能垂頭喪氣地躲進了牆腳。

小袁也慌亂地想着是不是這具身體有問題，才會害的大佬突然走不了路，已然淚漣漣地在心裏主動背起了鍋，認為都是自己的錯。

悲傷、憤慨、遺憾、迷茫……各種情緒在病房裏流淌着。

直至他們瞧見病床上的人緩緩從床上懸空而起，某種強大的力量充斥着整個房間，原本正常的燈光也開始變得一明一暗，極不穩定！

黑夜裏，黑發黑眸正懸浮在半空中恍若神祇一般的人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金光，緩緩對着他們開口。

“不能走路而已，還有什麽問題嗎？”

人、統、鬼:(=?Д?=)emmm……沒有，沒有！

懶懶地撐着下巴，林洛瑤這才溫柔地勾起了嘴角，任何時候都不要輕易地為她感到可憐和同情。

因為——那只會是你的錯覺。

她确實不能走路，卻不代表她就動不了了。

“在外還是需要輪椅的。我體驗過一次，感覺不錯。助理二號今後就麻煩你了。”

林洛瑤緩緩落回到病床上，真心覺得被人推着到處走來走去的感覺還不錯。

而後，輕飄飄地定下了目前唯一能夠勝任這項工作的負責人——在場唯二的人類顧暢。

顧暢沉穩地應下，甚至已經準備打開電腦先下單輪椅，再緊急研究看能不能好好改造一番，緊急将這個位置坐實了！

系統反應過來宿主果然還是宿主，永遠的大佬帶它飛後，趕緊叉着腰，挺着圓圓的身體瞪了一眼自己的競争對手——顧暢。

此刻，他們也終于有時間、有環境可以彼此介紹、認識一下了。

“你好，我是顧暢，很榮幸認識你。”

顧暢放下手中的電腦，站起身對着系統伸出手，客客氣氣地主動向它問好。

出廠後直接被投放到這個世界，第一次被人類提出要握手，還說很榮幸認識的話的系統剛才還擺在外面的晚娘臉突然就收斂了起來。

從前，這個男人看不到它，系統毫無顧忌地對着宿主說他壞話，明晃晃地争寵。可真見了面，它的臉皮也瞬間薄了起來。

別別扭扭地伸出虛拟的機械臂算是和顧暢握了手，系統卻還有些傲嬌地扭着頭不想跟他多說話。

沒等顧暢再開口，病房裏的智能音箱裏忽然傳來一個新的聲音。

這房間裏還有其他存在？

【哇，您好厲害啊，居然擁有可以隐身還可移動的實體！您好，我是小寧，可以和前輩您做朋友嗎！】

開口的正是顧暢開發出來的智腦小寧，通過連接了病房的智能音箱正在和在場的“人們”打着打招呼，尤其是關注起了和它相似的系統來。

頭一回聽見有人喊它前輩，系統直接結巴了。

這……這低級的智能系統……可真愛拍馬屁！之前拍宿主的，現在又來拍自己的！

發明它的顧暢果然是表面正經，內裏無比心機！

【我們……我們的構造截然不同，原理也不同，你想和我做朋友也是永遠比不上我的，哼！】

系統憋了半天才說出它早就想和這個小寧說的話，不要妄圖占據自己在宿主身邊的位置！

它們倆作為普通科技和高科技世界的産物，它是絕對不必過自己的！

【正是因為覺得您很厲害，才希望能成為您的朋友，和您不斷學習，不斷進步呀！】

【可以嗎，前輩！】

聽到音箱裏那個甜甜萌萌的聲音，系統沉默了。

！！！這個小寧嘴巴怎麽這麽甜啊！

啊啊啊，好萌啊！

傲嬌的系統到底沒有抵擋住同類的彩虹屁，沒幾句話就昏了頭，帶着小寧到人類看不到的地方叽叽咕咕交流起只有它們智能系統才會知道、關注的事情來了。

方才已經第一次在人前顯出模樣的小袁也同顧暢打了招呼。

如果這時候有別人走進來一定會吓一跳，怎麽病床上躺着個女孩，邊上還有個略微透明還和她長得好像的女孩！

但只要再仔細看，人們就會發現兩人其實長得并沒有那麽像，只要用點心就一眼就可以輕易地分辨出來兩人的區別。

身體的一部分受到限制也代表着某些東西變得越發強大，林洛瑤也越來越像從前的自己了。

此前就察覺到這病房裏可能有其他東西存在的顧暢也終于從小袁的口中了解到之前發生的所有故事。

林洛瑤瞧了眼自己的雙腿，忽然擡頭問顧暢：“先前買下的那兩個藥物基地在哪兒？”

顧暢說出了具體的地址，基地位于北方的一個城市，那裏的土壤尤其合适各類名貴藥物生長，也因此被成為“藥都”，最好、最全的藥材都可以在那裏找到。

“那我們就過去轉轉吧。”

林洛瑤對着準備收拾東西去隔壁休息的顧暢開口道，有些突然又不算特別突兀。

如今，她可以過去親自煉制更加适合自己，也更高品質的丹藥了。

沒錯，能走動的時候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待在病房裏，開直播是她唯一對外接觸、交流的方式。

如今，肉/身出現了問題，她反倒是提出來要去外面走走了。

看起來，林洛瑤着實是有些反叛。

然而，這聽起來麻煩又不靠譜的提議很快就得到了全員的贊同，小袁和系統也早就想出去走走逛逛了！

已經去過許多地方的顧暢想的是，如果未來不只是腿——

直接将這次外出定義為第一次團隊療休養的“衆人”很快行動了起來。

考慮到林洛瑤的身體，行程的前期工作必須安排到位了，到了當地醫療服務要跟上，更要讓她盡量多看看當地的美景，多享受一些快樂。

醫生們還沒讨論出個結果，病人突然提出了要外出療休養的要求，讓人傻眼。偏偏，其他所有人都表示聽從病人自己的意願！甚至連被官方安排過來的人接到的指令也是一樣。

一切，只聽她的。

沒過幾天，林洛瑤狀态不太好，人要從醫院裏出來的消息被暗地裏傳了出來，一時間暗流湧動。

她的身體有問題，是出了什麽事嗎？

緊急出院是因為被之前的事情鬧得——打算冒頭了？

并不在意別人是怎麽揣測，更加無所謂外界言論的林洛瑤已經帶着自己的小跟班們踏上了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回 旅行。

顧暢手頭已經沒有太多流動資金，但弄輛私人專機直飛目的地還是沒問題的。哪怕沒有他，也有不少富豪在醫院外面排着隊搶着護送這位“小神仙”前往世界任意一個地方。

但林洛瑤十分親民地表示她在網上看到現在最流行的出行方式是動車，這回也體驗一回坐動車的感受。

想起詭異的惡劣天氣，顧暢也很快定了第二天傍晚四張前往虹杭市的商務座，将一應事務打理地無比周全。

瞧着認真、細致地做準備工作的顧暢，系統勉強看這人順眼了一點，還算有點眼力知道給自己和小袁也定個座位。再加上自己新收的小弟——小寧這兩天的各種說和，系統打算和眼前這人和平相處！

很快，出發的時間就到了，與他們同行的還有一名醫生、一名保镖。

“大家好啊，又見面了！今天是臨時開的直播啦，我馬上就要上動車了，沒錯我要去外地準備下一期節目，敬請期待喲！”

一個身材微胖，手裏頭拿着固定在直播支架上的手機正在實時拍攝自己進入動車車站的年輕女孩滿面笑容地對着鏡頭裏的觀衆打招呼，熟練地将自己的可愛圓臉幾乎擺滿了整個鏡頭，預告着下一期的節目一定會非常刺激、好看，大家千萬要記得看！

“大概播半個小時左右吧，主要動車上也沒有什麽好拍的，怕你們看地沒意思。”

李蝶夢一只手拿着動車票，一只手拿着直播設備穿過擁擠的人群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車廂，只是她剛剛說完怕觀衆們看地無聊，素材就來了。

車票上顯示的她的位置上已經坐了個中年男人。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位置。”

她将原本舉着的手機放了下來，禮貌地對那個男人出示了自己的動車車票，想着這人是不是看錯位置了。誰料那個穿着白T恤、土黃色大褲衩、人字拖的中年人只是瞥了眼她就說：“和你換個位置，我想靠窗坐。”

此話一出，看不到現場的直播間觀衆們才意識到，主播好像碰到了點麻煩？

“我就是為了坐在窗邊特意選的這個F座，不能讓給你哦。”

李蝶夢做主播好幾年也不是吃素的，當即表明态度：這位置她不讓。

中年男人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挺臉嫩的小姑娘居然會直接拒絕他，當下臉色就不好看了。但他也不說什麽，只管自己扭頭看向窗外，像是要靠着這厚臉皮死賴着。

李蝶夢倒吸了一口氣，沒想到會遇到這麽個無賴。幹脆重新舉起手機朝着他拍攝，然後告訴這人：“這位男士，你再霸占我的座位我就要喊乘警了。”

男人還是不吱聲，像是聾了一般，老神在在地靠在座位上就是不挪地。

這一站的乘客陸陸續續上車，一名中年婦女停在了李蝶夢邊上，拿着手裏頭的車票示意她：“麻煩讓一讓，這個D座是我的。”

這話一出，終于能瞧見動車畫面的觀衆們都在噼裏啪啦地公屏打字。

【卧槽！這個搶了小夢座位的男人該不會根本沒有座位吧！？】

【絕了，還以為他是坐通道位的，居然不是？】

李蝶夢也是被逗笑了，和那個D座的乘客說明了自己是F座，卻被這個男人霸占了位置才瞧見那個男人不耐煩地轉過頭來：“你一個年輕人站一會兒怎麽了，我下一站就下車了。”

理直氣壯的話好像他才是占理的那一方，李蝶夢過于小氣。

沒等李蝶夢去找乘警幫忙，中年男人轉頭吐槽的這會兒功夫終于注意到了她手上舉着的手機，馬上警惕了起來，大吼道：“你在拍什麽！”

話音剛落，就要伸出手來打落她的手機。

“你自己敢做，還不敢讓人看了啊！”

李蝶夢也瞧見了越來越多的公屏彈幕，強硬回怼。真不知道該說她是倒黴還是好運，但這突發事件直接引得直播間人數越來越多了！

“你這是侵犯我的肖像權！我要告你！立刻把視頻給我删除了！”

中年男人此時還不知道李蝶夢正在直播，以為她是在錄制視頻想要曝光他，卻不知道他方才無賴，現在猙獰的嘴臉早就已經暴露在了網友面前。

聽到車廂裏的争吵，也有幾個富有正義感的群衆開腔：“自己占了人家小姑娘的座位，還說什麽侵權，要告人。”

“那就不要占位啊，明明沒理還這麽大聲……”

坐在D座上的女人也順勢幫腔了一句，被那個中年男人怒目而視直接翻了個白眼，嚷嚷着：“那要不然現在就叫警察來嘛！”

“我現在是在直播，删不掉哦。”

李蝶夢往後退了幾步防止他真的要來搶自己的手機，快速地告訴他自己是個主播，如果他不想自己登上各大平臺熱搜就立刻将屬于她的位置騰出來！

男人沒想到只是偶爾占占座位居然碰到了正在直播的主播，想到萬一網上有人認出他來趕緊擋住了自己的臉，嘴裏不幹不淨地罵着，身體卻灰溜溜地從位置上退了出來。

此時，李蝶夢的直播間熱度已經蹭蹭蹭地上去了，很多網友聽說有人在動車上不要臉占座占到了主播頭上，紛紛過來圍觀。

看見那個男人終于跑了，公屏上刷起了一排又一排的鼓掌表情，祝賀主播獲得了最終的勝利，也替大家出了口氣！

這年頭，不少人都遇到過動車、公交車上的不文明行為，碰到過這樣的奇葩人、奇葩事，心中早就憋了氣！看到主播勇敢回怼，趕跑了霸位男自然是要叫好！

“我也就是保護自己的合法權利，沒做什麽。還是要提醒大家，今後遇到類似事情既要堅持立場，也要注意保護自己喲！”

李蝶夢恢複了甜美的笑容，對着直播間裏反應熱烈的網友們貼心提醒，終于來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閨女，你這什麽直播應該不會拍到我吧？”

李蝶夢心滿意足坐到了床邊，隔壁座的婦女對着他她笑了笑，但從剛剛她就一直側着臉，似乎似乎不太想被拍到。

“您放心，我只拍自己，這鏡頭絕對不亂晃！”

李蝶夢對這人印象還不錯，見她穿着打扮淳樸，猜測可能是不太習慣這種直播模式，很快向她保證，也迅速調整好直播的角度、距離，繼續和觀衆們聊了起來。

【話說，今天某位好像也在動車上直播，我雙開了號，在那邊好像聽到了一樣的播報。】

【該不會她們在同一輛動車上吧？】

【全國的動車每天估計有幾千車次，哪有這麽巧。不過我真的好想看看那位長什麽樣子啊！】

注意到公屏上有人提起了別的主播，李蝶夢也沒不高興，看他們說的神神秘秘，反倒是大大方方地主動問起是哪位主播啊。

【！！！我剛剛聽到車上的廣播了，好像就是同一輛動車！】

聽到觀衆們說的是如今流量最大的玄學主播林洛瑤疑似和她在同一輛動車上，李蝶夢心念一動。

衆所周知，現在網上幾乎找不到林洛瑤的照片和個人信息。

之前倒是有一些她讀書時候的照片流出，也有關于她家庭背景的讨論，但沒過多久就在網上銷聲匿跡了，像是有人刻意要對她的信息進行保密似的。

林洛瑤作為如今全網粉絲量最多的頭號主播卻從來沒透過臉，從來都是黑屏直播，自然也吊起了許多人的胃口。此前就有不少主播想要扒皮她，拍到她的正臉，卻都以失敗告終

如果她真和自己在一列動車裏……

李蝶夢幹脆直接跳轉到了林洛瑤的直播間，親自聽一聽确認一番。

林洛瑤的确在車廂裏開着直播，她從來不開攝像頭，話也不算多，只要将手機或電腦插上耳機便可以直播。

這一節車廂共有6個商務座位，最前面兩排坐的是林洛瑤、顧暢，中間兩排空着，最後兩排坐了醫生和保镖，她直播也不會打擾到其他乘客。

林洛瑤玄學直播間裏的人氣是李蝶夢這類的普通小主播再怎麽樣都無法匹及的，一進去看見的就是密密麻麻根本刷不到低的觀衆列表，僅有直播間最上方的觀看人數和實時熱度第一顯示出她的超高人氣。

彈幕上的觀衆們十分“熱情”，有和她提起昨天網上發生的打臉事件的，有問居民樓大火是不是就是她前次直播說的那件事的，還有各種表示想要主播算命破災之類開個價的。

看着公屏上不少人都留下了昨天“黑子”發言的截圖，林洛瑤也認認真真地都看了過去，順着裏面的某些話直接做了答複。

“我抽人都不需要人家露臉，又有什麽必要露自己的臉？”

“名利、錢財？我的眼裏從來沒有過這些東西。”

這時，林洛瑤瞧見一個截圖，也玩味地讀了出來：“妖魔邪道？”

她似乎反複咀嚼這四個字，然後輕輕笑了。

“大概，對于有些人而言，凡是令他們仰望的、畏懼的、嫉妒的、難以想象的皆是外門邪道。”

她不緊不慢、輕描淡寫的散漫笑聲已然說明了她當真是無所畏懼，何必在意蝼蟻的叫嚣？

這時，公屏上也有少量觀衆從李蝶夢的直播間跳過來的，問這裏的主播是不是和李蝶夢坐了同一趟列車。

【大神你好呀，我是蝶夢，我們好像真的在同一列車上哦？】

李蝶夢很快用自己的賬號在公屏上留言，再加上一些人的幫腔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能來找你玩嗎？】

看着這個小主播熱情的勾搭，以及從對方直播間過來的不少觀衆的起哄，林洛瑤直播間的觀衆卻都沉默了。

就在李蝶夢察覺怎麽彈幕突然就停住了，除了自帶的觀衆，很多人都莫名其妙不再打字，林洛瑤才開口回應。

“你我确實有緣，但你還是不要來找我了。”

她随意地卷着自己的一縷黑發無聊地玩弄着，一邊戲谑道：“因為，我演不來劇本。”

此話一出，李蝶夢大吃一驚！

這……這人怎麽會知道！

總不能，剛好這林洛瑤剛剛也看了她的直播吧！李蝶夢心亂成一團，尤其是看着彈幕上突然又重新冒出來的瘋狂刷屏的各種求細說，坐等吃瓜的言論，額頭上也沁出汗來。

很快就有看過了李蝶夢剛剛直播的網友将方才發生的事情在這邊說了出來，也有李蝶夢的粉絲抱不平的。

【大主播就可以随便冤枉人了？】

【什麽狗屁玄學主播，這麽牛氣嗎？小夢這麽正能量的一個女孩，不是可以讓你們随便欺負的！】

【說劇本就拿出證據啊。我昨天還剛剛看人說你林洛瑤欺世盜名，還想着沒證據不可信，沒想到你和那些人一路貨色。】

少量的反駁聲在公屏上打了出來，林洛瑤直播間的觀衆們正想反駁，主播已經開口了。

【作為忠實粉絲，你們竟都沒有認出那位演員嗎？】

林洛瑤的話一出，網友們緊急去查李蝶夢之前拍攝過的節目，倍速播放，終于有人發現了方才那個“霸座男”的身影居然已經是第三回 出現！

李蝶夢還想要解釋，看到公屏上居然有人直接發出了一個品牌的廣告名，還附帶了鏈接，點進去一看便是兩眼一黑。

她請來演這幾場劇本的演員居然還拍過廣告！

完了。

顧暢方才直接在全網搜索比對了那個男人的聲音、面貌，找出了他的好幾部“作品”。一旁，剛剛和他完成默契配合的系統也是洋洋得意，他們也是很厲害的！

林洛瑤沒說什麽，只是眼中閃過笑意，重新再看向那個已經退出她直播間的小主播，繼續道。

“緣分從來都是最玄妙的東西，有的是善緣，有的是孽緣。她的劇本雖然我演不來，但耐不住有人同時想要邀請我們下場。”

眼眸裏的笑意漸漸散去，她的眼神變得無比冰涼。

“想要見我一面，同我玩可不一定是件好事情。”

心虛地在自己直播間解釋剛才絕對不是劇本，卻被一陣陣的質疑聲罵地心态失衡的李夢蝶匆匆忙忙關了直播間，再沒有了方才的好心情。她也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想要去蹭熱度。

早該知道這林洛瑤走紅的這麽詭異不是好招惹的，偏偏要自己送上門去。

她沒有聽見林洛瑤最後留下的那幾句話，自然也不知道用不了多久她還會再度感到無比的後悔，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要再遇見對方。

心煩意亂中，李夢蝶沒有注意到坐在她身邊的中年女人悄悄把什麽東西放進了她的口袋裏。

那是一張黑色的卡牌，上面繪着精美的花紋以及一個倒挂着的女人。

這赫然就是曾經林洛瑤玩過，之後被官方在市面上徹底銷毀、回收的命運卡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