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愛
“唉,聽說了嗎得墨提翁家的兒子回來了。”
“看到了看到了,是個英俊的小夥子,天哪,那漂亮健康的膚色,健壯的身形簡直讓人着迷。”
“喲喲,我說阿耳戈斯家的,你幾歲了,還學小姑娘犯花癡。”
“關你什麽事,像我這樣的年紀正直壯年風韻無限,正是讓小夥子們欲仙欲死的年紀,怎麽着嫉妒啊。”
“你算了吧,得墨提翁家的繼承人怎麽可能看上你這樣的鄉野村婦,而且我看見他帶了一個絕色美人在身邊呢。”
“是啊,一個銀色頭發的小姑娘,漂亮倒是漂亮,就是眼睛挺吓人的,一只黑色,一只銀色,一點不象正常人。”
“天,真的?這樣的人會不會是魔鬼啊。”
“媽呀,你不要吓人,看錯了吧,這樣的人怎麽能生得出來,快掌嘴,太不吉利了。”
“父親。”
得墨提翁家的客廳裏,阿哈奈正跪下向躺在椅塌上的父親行禮。
“嗯。”得墨提翁刁着煙鬥看了一眼遠處大理石地板上規規矩矩跪着的幼子,說:“我聽季伯度說了,你在斯巴達表現不錯,戰功卓著,沒有辱沒得墨提翁家的名聲,現在回來就開始好好鑽研學問吧,我希望你學習詭辯術,進入雅典學園深造,将來栖身長老院為得墨提翁家再添榮譽。”
“是,父親。”
“下去吧,家族繼承問題你就不用管了,早在你出生的那一天我就在你母親的遺體面前發過誓,你是得墨提翁家的繼承人,沒有誰能和你争奪繼承權。”
“是,父親。”
“你後面那個人是誰?”
“他是福米翁将軍送給我的侍從,我們在一起十二年了,父親,他和我一起上戰場,出生入死,是我的兄弟。”
Advertisement
“嗯,嗯,好好,再沒有從戰場上交的朋友更可靠的了,下去吧,好好款待你的朋友。”
“謝謝父親。”
從正廳出來,阿哈奈和梅賽拉兩人手心都出了汗,對視一眼笑出聲,這就是家長的威嚴,實在可怕。
接下來的日子阿哈奈進入雅典學園開始學業,得墨提翁派了兩個侍從給他,伊迪翁和克雷克亞,兩人都是步兵營的翹楚,不怎麽把主人放在眼裏。
阿哈奈當然不是會忍氣吞聲的人,憑着自己四五年在戰場上殺戮練出來的血性将兩人狠狠教訓了一通,将他們制得服服帖帖,從此以後就連對梅賽拉他們都帶了三分敬畏。
由于梅賽拉的美貌太引人注目,阿哈奈從來不帶他出現在公共場合,就連每天上學都只允許他送到門口,放學之前也叮囑他不能随便出門,當時雅典淫逸之風盛行,尤其是男娼非常猖狂,經常有孩童在上下學路上被攔劫逼迫賣身的事情發生,所以阿哈奈寧願親自教授梅賽拉也不願他出門抛頭露面。
學園中阿哈奈雖然起步較晚,但他算是在斯巴達游學八年,又上過戰場,見識頗廣,加上當時學風自由,他的詭辯術進步神速,就連老師有時都會被他逼得啞口無言,兩年的時間在學校得到“鋼牙”的戲稱。
而在私生活性欲方面,阿哈奈一直遵循斯巴達軍營嚴格的禁欲生活,情動的次數不多,但随着年齡的增長漸漸不能自持,更為糟糕的事自己對女人沒有興趣,夢中出現的人從來都只有一個人——梅賽拉。
對此,阿哈奈苦惱了很久,也問過自己的家庭醫生,只說是正常現象,大概是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相處的時間太久,形成了習慣,出現在夢中也理所當然。
阿哈奈卻有些難以接受,梅賽拉雖然美麗非常,但終究是個男人,而且他始終把他當成自己最親近的人看待,出現這種狀況,他私下裏自認為不恥,所以在一段時間裏他開始疏遠梅賽拉,讓他搬離自己隔壁房間到別院,書房也分開,就連上下學都不再讓梅賽拉接送,除了必要的授課時間他絕不出現在梅賽拉面前。
除此之外他開始游戲風月場所,參加上流社會的高級宴會沙龍,與女人接觸。
阿哈奈高興的發現自己不是對女人沒有反應,果然是兩人相處的時間太久的原因,所以就在他放下心理負擔高高興興去見梅賽拉時,卻發現那純潔美麗的孩子已經與一位侍女暗生情愫,頻頻在花園相會,或者相互間眉目傳情暗送秋波。
阿哈奈醋意陡生,大發雷霆,卻又不敢直接當着兩人的面發作翻臉,只是逮了個機會把侍女轉賣遣出雅典城。
梅賽拉雖然什麽也沒說,卻生了一場大病,眼見着原本健康的身體一夜之間崩潰,阿哈奈後悔莫及,懊悔自己怎麽能扔下他一個人,讓別人有了可乘之機還令他傷心至此。
此時才發現自己對梅賽拉早就情根深種無法逃避了。
待梅賽拉病好後阿哈奈第一件事就是帶他出席各種公共宴會,對他越發關懷備至,明裏暗裏示意幾次後梅賽拉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沒怎麽推究,矯情不來,雅典公民那哪個男人年輕時沒有亵玩過男童?
只不過是一個成長階段,梅賽拉雖然猜出侍女的事是阿哈奈做的,但仍舊沒有問。畢竟自己一個奴隸,又是得墨提翁家的食客,要求太多在別人眼裏就是不識好歹。
十四歲生日那天阿哈奈包下雅典劇場派發兩千張免費戲票邀請全城公民出席他的生日宴會,可謂是對梅賽拉寵到極點,讓全城年輕美貌的少年們嫉妒羨慕了好長一段時間。
這種為炫耀家族財富争取民意的舉動對得墨提翁家不是沒有好處,所以身為族長的得墨提翁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默許了兩人的關系。
可就在那一天發生了意料不到事情,雅典娜神廟的大祭祀突然站出來指責梅賽拉是妖魔轉世,威脅着雅典城的安全。
公民們頓時慌做一團群情激奮起來要求将梅賽拉流放,而不久就有無聊人士将梅賽拉的生世查出來,他竟然是希洛人,一個奴隸竟然在雅典城受到貴賓般的待遇,實在是對雅典公民最大的侮辱。
得墨提翁家一段時間裏成為攻擊焦點,而那一年得墨提翁競選執政官受到影響竟然落選,身為一家之長的得墨提翁不得不采取行動,堅決要求幼子将梅賽拉遣送出城。
阿哈奈無法只好帶着梅賽拉遠走馬其頓,等這段時間風頭一過再回來。
一年後帶着梅賽拉剛踏進家門的阿哈奈就被父親送進軍隊,參加對斯巴達的戰争。
******
彭透斯以邁錫尼和科林斯兩國領土為誘餌,要求用梅賽拉做交換,元老院和長老會同時施壓,阿哈奈頂住壓力,堅決不從,而且在城郊大興土木,為梅賽拉蓋起一座官邸,從此夜夜留宿,不再回到城中新婚妻子家中。
而恰逢一個月後就是議會大選,阿哈奈意欲競選首席執政官,看來是岌岌可危了。
克雷亞克和伊迪翁雖然暗中着急,卻不敢當着阿哈奈的面說什麽,因為這位将軍似乎完全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對梅賽拉的寵信一日盛過一日,竟然從遙遠的東方國度買回來十幾株價值連城的白梅樹植于官邸花園中。
更為奇怪的是向來清心寡欲無欲無求的梅賽拉竟然也是樂見其成,并不加以勸阻,實在是詭異得讓人發怵。
梅賽拉身着透明的東方絲綢站在浴池邊,望着對面水晶桌面上的三株顏色豔麗的珊瑚,後面馬賽克式的壁畫上兩三個鳥身人頭的妖怪坐在小島上梳頭唱歌。
盈盈波光中梅賽拉綻開絕美的微笑,飄渺虛幻,光着腳有一下沒一下的戲玩着池中溫泉,絲綢被打濕,貼在雪白的肌膚上像另一層皮膚。
“在想什麽?”阿哈奈将站在池邊的人拉下水摟入懷中,仰頭靠在浴池用黃金鑲嵌的邊緣。
十幾年征戰阿哈奈從戰場上掠奪回難以想象的財富,說是富可敵國也沒人敢懷疑,所以當上雅典城的首席執政官不過是為庸俗乏味的生活戴上冠冕而已。
梅賽拉沒有反抗,任他亵玩着自己的身體,失神望着象牙天花板上的水銀星辰,說:“或許我們該買一座島,過上與世無争的生活。”
阿哈奈看着水面上拂動的透明絲綢下那若隐若現的美麗軀體,實在是……美得讓人發狂,可惜本人似乎并不在意,所以他慵懶靠在自己懷裏,撥弄着水花。
回答說:“如果你想。”
梅賽拉把手插進他濃密的黑發中,看着阿哈奈的眼睛,問:“你有沒有發現我們的愛越走越遠了?”
阿哈奈微笑,“怎麽會呢?是不是我們不夠恩愛?”
“十年,五年,三年兩年,阿哈奈,我們的愛在一步一步離開,我知道了,所以,最近心裏感覺好像空了,有什麽東西在我們再次見面的那一刻灰飛煙滅了,再也不會出現了。”
梅賽拉沒有看阿哈奈的臉,呆呆看着天花板輕輕的訴說着。
阿哈奈吻着梅賽拉的嘴唇,不敢用力卻又不肯舍棄的堵住他的嘴,把鹹澀的淚水灌進他嘴中,“不會的,梅賽拉,我們再試試,一定有什麽可以補救的方法。”
“是啊,一定有什麽可以補救的方法,或許是讓你的父親活過來,或許是把我殘缺碎成片的心一塊一塊重新粘在一起?”
梅賽拉微笑望着阿哈奈。
阿哈奈不再說話,默默看着梅賽拉,為他把頭發理順,一絲一縷,然後松手任他漂浮在水面上,銀色的發絲飄散開來他像海妖一樣随着透明的絲綢漂浮不定。
阿哈奈呆呆看着他漸漸遠去下沉的身體,突然打個寒戰,意識到什麽,猛的抓住他的頭發拽起來,發狠問:“你想離開我?”
梅賽拉被水嗆得不停咳嗽,根本開不了口,阿哈奈突然發了狂大叫起來抓着他用力按下去埋入水中,咬牙喊:“你想離開我,你要報複我,你恨我!不,我不讓,這些我都不讓!”
水面翻滾,發出咕嚕嚕的氣泡聲,梅賽拉被壓在水下無法呼吸,本能的想要掙紮卻被阿哈奈一次又一次拉起來埋下去,額頭撞在不知什麽地方,出了血,殷紅的液體稀釋擴散。
終于被放開時梅賽拉只能趴在池邊大聲幹嘔,身體無力挂在邊上,阿哈奈坐在旁邊呆傻看着他,哀求,“梅賽拉,我們從新開始吧,我們像從前一樣過正常的生活,你要折磨我到什麽時候?”
梅賽拉捂住額頭,鮮血無法止住,在地面上彙聚成蜿蜒一條血河,慘不忍睹,虛弱趴在地上,“對不起,阿哈奈,或許我不該回來,我為什麽要回來呢,我以為我還是愛你的,可現在只不過證明了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了,實在,實在,太悲哀了,我怎麽會對自己這麽殘忍。”
阿哈奈看着半邊臉被鮮血染紅,銀發糾結,黑眸銀眸交替閃爍變化萬千的梅賽拉,突然大叫起來,尖叫着梅賽拉的名字赤身裸體逃出浴室。
梅賽拉揉爛絲綢衣袍伏在地面上無聲哭泣。
伊迪翁走進浴室時就看見地面上那個男人哭得撕心裂肺卻又掙紮着将胸口抓爛發不出聲音,解下披風蓋在他身上,單膝跪在地面上,說:“你走吧,現在走還來得及,趁你們都還沒有發瘋之前。”
梅賽拉睜眼看他,說:“可我不想離開,我不愛他了,可我離不開他,伊迪翁,你說我們到底怎麽了?”
“你們愛得太深,傷得太重,梅賽拉,你不知道嗎,人本來就是不完整的,我們活着就是為了尋找另一半,你找到了,兩人早就融為一體,所以就算刀劈斧砍也無法把你們分開,相信我,你是愛他的,離開吧,給彼此一點時間。”
梅賽拉不再說話,疲憊閉眼。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