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深入敵營準備

第75章 深入敵營準備

當天下午,蝙蝠俠一行便來到了香港,和以往的三人行不同,多了兩個陌生血族的隊伍，氣氛多少有些微妙。不過好在阿羅和德米特裏一般都只和謝銘在一起，隐在陽光的暗面，倒是很少和那對搭檔交流。

等到蝙蝠俠把直升機開到山林裏藏好，幾人在坐纜車下到市區，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我們現在要去哪？”超人亦步亦趨的跟在蝙蝠俠身後,顯然早已忽略了更後面的黑袍三人組，“去公司大廈把劉從他的殼子裏揪出來？”

謝銘忍不住擡頭,看着超人的後腦勺奇道：“公司大廈有那麽多個房間,你知道劉藏在哪？或者就算我們能掌握他的躲藏地點，但他每個時刻的動态我們又如何得知？”犀利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的抛向超人,看着那顆毛茸茸的大腦袋越來越低，謝銘攤手，“既然都不知道，我們又如何能保障不會因為撲空，而叫罪犯有了準備以及逃跑的時間？”

“不用擔心。”超人沉默不語，蝙蝠俠卻突然出聲，像是為他解圍似的，扭頭看向謝銘。

謝銘揚了揚眉角，雙手環胸停下步來，對自家兄長的護短行徑頗為無奈。

此時的蝙蝠俠自然不知道謝銘心中的腹诽，而是抿唇一笑，頗為自信。

“到時候福克斯會幫我們搞定這些‘瑣事’的，我一直很慶幸技術研發部能一直運轉下去，它可給我提供了太多的便利。”他今天并沒有穿往常蝙蝠俠的‘職業套裝’，而是像最普通的觀光游客般身着休閑西裝，挎着一部高檔相機，看起來萬分的無害，順手搖了搖相機，他挑起了一邊的眉峰，“而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去公司大廈哪兒，盡情的拍照，就好像我們只是最普通的游客一般。”

“然後順便觀察環境嗎？”假作拍照，實際上是确定能叫他利用的方位地點，然後在晚上行動的時候以作借力，成功化身為黑夜的恐懼，這是蝙蝠俠一貫的行事套路。哪怕是有超人這名出色搭檔的時候，他也從沒停止過這種前期準備。想到這裏克拉克不由得有些無奈，“我可以帶你飛上去，更可以為你擋子彈，蝙蝠俠，你其實不用那麽累。”

超人說着嘆了口氣，萬分嫌棄的瞥向身後不遠處的直升機，那裏面有蝙蝠俠的全副裝備，都是用來武裝這具人類的平凡身軀，從而把布魯斯·韋恩變成融入黑夜的黑暗騎士。超人一直都知道蝙蝠俠的某些堅持，可他總覺得那完全沒有必要。就像有時候善用自己這個搭檔的長處來彌補自己的短處，這很正常也很有利，可蝙蝠俠卻從來都無視他。

這次果然也是一樣，超人理所應當的沒有得到蝙蝠俠的任何回應，只因為停在路邊拍照的布魯斯暗中翻了個白眼，對于搭檔的不靠譜提議全數忽略。

而走在後面的阿羅，忍不住抿了抿唇看向謝銘，心底升起了一絲難以察覺的豔羨，如果能像那對搭檔這般相處，似乎也不錯？一言一語默契十足的話雖然離他們很遠，但這對血族驚人的聽力來說，依舊清晰的好像響在耳邊。

可惜阿羅的這種情緒并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前方的異動打斷了他。

“這位先生。”在蝙蝠俠的身前，一個高挽着襯衫袖口的精瘦青年攬住了他們，有些猶疑的問道：“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

“……先生，我覺得您的搭讪方式有些太過時了，而且也選擇錯了對象。”蝙蝠俠雖然覺得有些好笑，多少也有些不滿，但眼下的衣着裝飾叫他沒辦法用蝙蝠俠的冷厲趕走他，只得默默的放下相機，刺了兩句。

這顯然起不到什麽效果，“不，不是搭讪，我是認真的，我一定是在哪見過你。大概是職業病吧，對于人臉，我過目不忘。”仍舊攔着蝙蝠俠一幹人等，青年毫不退讓。

“可我們并不認識你。”他們向左這人也向左，他們往右那人也同樣粘過來，超人怒氣沖沖的擡起頭來，不滿的喝出了聲。要不是大庭廣衆之下許多人正看着他們，他早就不耐煩這塊狗皮膏藥，動用能力脫身了。所以此時克拉克的語氣相當不好，“請你讓開。”

蝙蝠俠別有深意的瞥了怒氣沖沖的超人一眼，看着對方那張總是陽光帥氣的俊臉像剛吃了酸橘子一樣皺成一團，不知怎的心中竟莫名有些愉悅。可惜還沒等他深想這種變化，慢悠悠墜在後面的謝銘一行人，追上來打破了僵局。

“不用理他。”謝銘打量了仍在苦思冥想的人一眼，皺了皺眉，“我們走吧，你不是還要去和福克斯碰面嗎，再磨蹭就該晚了。”他看了眼義憤填膺抿着唇的超人，帶了些調侃，“到時候你走不快，可就要克拉克抱着你趕路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張酸橘子臉瞬間綻放，一臉傻笑着附和，“其實現在已經很晚了，不然還是我帶你吧布魯斯。”

“閉嘴，超……肯特。”不自在的換了個稱呼，蝙蝠俠覺得他真不該給那個蠢貨半點好臉色，不然蹬鼻子上臉這句話，形容的就是他！

只可惜現在明白為時已晚，而就在他猶自懊惱的當口，那個‘惡意搭讪’的青年人終于哎呦一聲，雙手一怕，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你是五年前的那個走私犯！”

“哈？”幾人目瞪口呆，只蝙蝠俠眯了眯眼，上上下下打量了那青年好幾圈，方才問道：“你是當初那個小警察？”

“果然是你！你的刑期結束了？我記得應該還有幾年的樣子，減刑還是越獄？”那警察仍在羅列種種可能，就見蝙蝠俠和超人默契的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做出了一個‘跑’的口型，便一左一右猛然繞過便裝警察，飛奔而去了。

三名血族更不可能落後，不過眨眼功夫便消失無蹤，只德米特裏臨走的時候特意看了那青年一眼，他總覺的那青年之前左眼的眼角有些不自然的抖動，之後還故作自然的揉了揉，似乎在緩解某種疼痛。思索中仿佛有什麽在他的腦海裏一閃而逝，卻又瞬間重歸虛無，德米特裏終于不再多想，收回了注意。

而此時剛剛回過神來的青年看着面前空無一人的街道，頂着周圍人打量的目光，怒火中燒，“呀個走私犯，在香港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早已不是五年前小警察的李警督猛然胡撸了把硬刺的毛寸，咬牙切齒的追了上去。

當初出的第一件案子，抓的第一個罪犯，正是這個現在人模狗樣的走私犯，如此有紀念意義的一件事，他說什麽也不能搞砸！這般想着李警督追的更起勁兒了，只忽略了腰間被他甩來甩去猛的甩了出去的呼叫機，悶頭狂奔了起來。

“他走了？”隐在角落裏的蝙蝠俠用手肘頂了頂超人，得到了對方肯定的回答，“向着咱們剛才僞裝的那條路線追去了。真沒想到他的記憶能有那麽好，在剛剛那種情況下竟然還能記住表面‘正确’的路線。”超人搖了搖頭，一臉的感概。

“過目不忘麽……這樣說的話，恐怕不是單純記憶人臉這麽簡單了。”蝙蝠俠皺起了眉頭，“我明面上的身份大小也算是個風雲人物，在中國露臉的機會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如果哪天被他看到，豈不麻煩。”

“韋恩企業的太子爺布魯斯·韋恩，曾經是個走私犯？這确實挺麻煩的。”謝銘瞥了一眼低頭苦思對策的蝙蝠俠，如何都無法相信他的便宜哥哥竟會去犯罪，“不過你應該沒有缺錢到需要铤而走險的地步吧，我不記得韋恩集團破産過。”

蝙蝠俠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是奇怪，他抿了抿唇，長話短說，“那是我還沒有成為蝙蝠俠的時候……”

聽着蝙蝠俠的敘述，謝銘等人終于明白。

原來，布魯斯韋恩在幾年前為了研究罪犯的犯罪心理，曾經抛棄身份，身無分文的試圖融入罪犯的團體，他也确實成功了。

他的父親死于被逼入絕境的流浪漢，所以最一開始布魯斯也做了同樣的嘗試，而當他身無分文被饑餓折磨的時候，曾經刨過垃圾，和野狗搶過食，也曾經為了飽腹去偷竊，忍不住做了犯罪的事情。但這并不代表他就會同情并原諒那個殺人兇手，也不代表他心中的憤怒會稍微減弱。

後來他又嘗試過很多種人生，從街頭調戲女人的混混到黑幫的爪牙手下，甚至是為了富貴铤而走險的走私犯。他走私犯的第一站就是中國的香港，而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警察，便是曾經他去中國走私‘韋恩制造’的時候抓捕他的主力。不過大概是因為那次監獄生涯便是他遇到忍者大師學習本領的開端吧，所以到是叫他記住了那個一臉稚氣充滿活力的小警察。

只不過他卻沒想到過了這些年，當年的小警察居然還會記得他罷了，蝙蝠俠搖了搖頭，只覺得腦仁生疼。

蝙蝠俠嘆了口氣，不再說話，超人卻沉默了許久。

他知道布魯斯的過去充滿艱辛，卻不知道他曾經為了尋求出路甘願跌落泥裏，不由得眼底泛起心疼，只覺得自己沒用極了，才沒有保護好他的蝙蝠俠。他明明在那麽小的時候就把那個小少爺放進了心裏，可卻因為分別和他的沒用，竟讓蝙蝠俠受過那麽多的苦。

超人眼眶泛紅的腦補着蝙蝠俠被欺辱被扭打的可憐場景，心裏溢滿了痛惜，可他卻忘了，那個堅強的獨行俠從來就不需要同情。

是以當發現超人異狀後，一臉不滿的蝙蝠俠便重重的冷哼一聲，甩開大步走了出去，只留給可憐的超人一個毫不留情的冷淡背影。

“我……我我我做錯了什麽？”超人的眼眶更紅了，但這次顯然是委屈的。

“收起你的同情吧。”制止了超人想要反駁的動作，謝銘攤手，“你知道的，蝙蝠俠從來不需要別人的同情。”狠狠的打擊完超人，在對方絕塵而去追趕蝙蝠俠的背景下，謝銘正色看向德米特裏，邊走邊說，“你從剛剛就心不在焉，是發現了什麽？”

阿羅聞言瞟了謝銘一眼，對于德米特裏的反常不置可否，他自然早就發現守衛的怪異，可他卻沒有發動能力探查的想法。

德米特裏眼神閃了閃，搖了搖頭，“沒什麽。就是覺得剛才攔路的那個人類有些違和感……我們快點走吧，蝙蝠俠不是說要聯系福克斯嗎，時間也不算很充裕了。”德米特裏并沒有說完那句話，可心中卻揣度着，剛才那警察，不說別的，追蹤的能力倒是不弱。雖然這種程度的人類比起他差的很遠，就算轉化為血族也不一定擁有黑暗天賦，按理說他沒什麽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人身上，可奇怪的是他總有一種直覺，不能錯過這個人類。

德米特裏的直覺一直很好，他曾經用它脫多次死裏逃生，現在也不會無視這直覺就是了。

而且……德米特裏板着長臉墜在阿羅和謝銘的身後，甫一回想起那人左眼的不自然，和那幾下按揉的動作，便會微微一怔，總是覺的自己似乎馬上就要抓到什麽了。

只可惜一步之遙，被真相阻擋在外。

嘆了口氣，德米特裏不再多想。

其實真要說起來，不管是外星人還是吸血鬼，想要追上一個人類，哪怕那人類堪稱黑夜的恐怖，也絕不是什麽難事。所以幾人很快相聚，重新搭伴而行，而等他們到了劉的證劵公司大樓外時，福克斯已經一臉笑意的在等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