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危機重重反撲

第76章 危機重重反撲

“送給你的禮物。”福克斯從來都很聰明,就像他從不過問那些經由他手的戰鬥裝備都去了哪裏,又為何頻頻出現在蝙蝠俠的身上一樣,他對于布魯斯身邊出現的怪事或者怪人,從來都恍若未見。

他仿佛沒看見一旁對布魯斯噓寒問暖的高大青年,也沒看見那三個包裹的嚴嚴實實，好像在做行為藝術的黑袍人。雖是一臉淡定，心中卻暗中松了口氣。

幸好他選擇的會面地點是隐蔽的角落，不然簡直太過乍眼。又轉念想到這一路而來的一個多小時，也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恐慌。

這卻是福克斯想多了，因為這一路上或是速度極快一般人看不到影子，或是隐在角落避開人群,血族們由于那條頗為苛刻的規則,一直很是小心，所以根本沒有引起任何的關注。

蝙蝠俠伸手接過，低頭擺弄了起來。

福克斯總是明白布魯斯需要什麽，這點蝙蝠俠十分明白，所以哪怕他的新禮物與手機一般無二，他也相信這絕不是一般的東西，“這是什麽？”

果然，“我讓研發部門做的，它能發出脈沖，計算并繪制周圍的環境。”

“我正需要這個。”如此一來他們便可以确定劉什麽時候出現，又出現在哪裏，絕不會撲空了，“別的準備呢？”

“一切就緒。”福克斯雙手插兜，站的筆直。

“多謝，有了這些，劉……”

“別告訴我。”福克斯打斷了布魯斯的低喃，顯然并不想知道任何關于布魯斯小秘密的信息，“韋恩先生，祝你好運。”

“好吧，我明白。”因為不知道，所以才不會出賣，從各種方面來說，福克斯都是最靠譜的助力了。

蝙蝠俠握緊了手中的聲吶接收器，突然轉身，“走吧，我們去做最後的準備，迎接今晚的行動。”

……

夜幕降臨，公司大廈裏依舊燈火通明。謝銘盤腿坐在大廈頂上，望着隔壁樓頂上一身漆黑的蝙蝠俠，一臉的無奈，“布魯斯也太倔了，不管是搭誰的順風車，都能輕而易舉的過來，真想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去做那些多餘的前期準備。”

阿羅垂下了頭，看着黑暗下謝銘一張一合的嘴唇，突然心煩意亂的皺起了眉。不滿于自己的變化，他緊抿着下唇轉過身去，踱步到了離謝銘更遠的地方。

“喜怒不定的老妖怪。”阿羅進來讓人莫名其妙的舉動時有發生，謝銘早已習慣，是以他不過是渾不在意的抱怨一聲，便扭回了頭，繼續觀察的名義上的兄長。

先是把微型定時爆破裝置射到劉所處的辦公室的玻璃外，再啓動幹擾裝置切斷了大廈的電源，等到整個公司陷入慌亂之時，猛的一躍而下。

謝銘看着盤旋飛來的蝙蝠俠，扭頭看向遠遠站着的阿羅，稍微擡高了音量，“去下面湊個熱鬧嗎？”

“不了。”阿羅對‘食物’一向不太關心，之所以前來，也不過是想要看着謝銘，所以蝙蝠俠捉拿罪犯的熱鬧，他還是遠觀就好。

“好吧，我想也是。”謝銘本也沒什麽期待，自然也不會失望，他站起身子拍了拍褲腿，臨走前最後問了次，“德米特裏，你跟我去嗎？”

守衛先生自然不會有什麽異議，他點了點頭剛要拐到謝銘旁邊，卻猛然低頭看向地面，眉頭也跟着狠狠皺起。

“你發現什麽了？”謝銘也跟着走了過去，剛探出頭，便看見大廈底下從接到後面匆匆跑來的那個青年，赫然便是之前攔路的警督！

“那個警察？”不僅謝銘和德米特裏，饒是角落裏倚牆而立的阿羅，也忍不住皺起了眉，“大約是蝙蝠俠的動靜太大了，惹來警方的注意了吧。”阿羅給出了唯一的答案，卻還是有很多違和的地方，比如謝銘一眼發現的關鍵，“可出警的總不該只他一人。”

“蝙蝠俠回來了。”德米特裏打斷對話中的二人，突然指向墜在半空中的蝙蝠俠，“他懷裏拖着目标人物，顯然已經得手了。”

“這麽快？”謝銘啧聲，又帶了些遺憾，“我還沒來得及下去，不過陽臺上的那一群警察，才應該是出警的隊伍吧。”謝銘看着破碎玻璃後面舉槍瞄準的警方，更加疑惑了，如果這群人是劉求助的對象，那從遠處匆匆趕來的小警察，又是何人，又有什麽目的？

看到蝙蝠俠鑽進直升機裏，對他們發出了信號，謝銘雖然仍舊疑惑，卻明白再磨蹭下去，順風車的便利就該沒了。“別管那個小警察了，我們走吧。”

阿羅不置可否，卻跟進幾步，顯然表示同意，只德米特裏仍舊踟蹰在原地，沒有離開的想法。

“怎麽？”謝銘納罕，德米特裏有錯在先，最近一向是循規蹈矩的從不出頭，可現在卻突然特殊了起來，那便一定是有什麽他所不知道的原因。

德米特裏沒有擡頭，猶豫了一瞬，終于坦白，“跡人的直覺告訴我，一定不能放過那個家夥。雖然我沒發現那名警察有什麽特殊，但我還是想試一把……”

“試一把？”謝銘瞠目，一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恩，我想看看他成為血族後，會不會有……特別的黑暗天賦。”德米特裏毫不避諱一旁的阿羅，就這麽把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赤.裸裸的昭示了自己，想要離開的決心。

謝銘了然，“那就先分開吧，我和阿羅先去找蝙蝠俠會合。”這般說着，謝銘和阿羅對視一眼，一同躍起，飛奔而去。而大廈樓頂上的德米特裏，則是猛然墜下，重重的落在微喘着向公司大廈奔來的李警督面前。

“你好啊，獵物。”深深的帽兜被摘下，德米特裏咧嘴一笑，說出了警督先生‘人’生中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因為下一刻，李警督的脖頸間便傳來一陣輕微的麻痛，接着便在一片迷亂中，陷入了黑甜。

……

“你們太慢了。”蝙蝠俠把聲線壓平，轉向姍姍來遲的謝銘和阿羅，略微有些不滿，“那個跟班呢？”

“你是說德米特裏？”謝銘了然，“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關乎他自己今後的自由。”沒打算和蝙蝠俠解釋太多，謝銘轉移話題，“這就是你們要找的人？”他用腳尖點了點萎頓在地上的一坨，皺了皺眉，“看起來可不像是什麽大人物。”

“只是個會計而已。”蝙蝠俠斜睨了劉一眼，“雖然開了香港最大的證券公司，掌管的是整個哥譚黑幫的家底，可他充其量也不過是個會計。”看着被這一些列事件吓蒙了的會計師，蝙蝠俠嗤笑，“還是一個膽子不怎麽大的會計。”

“不，你太苛刻了。”謝銘好笑，“并不是所有人類都是蝙蝠俠，所以突然被拉倒半空中，吓破膽也很正常。”

蝙蝠俠沉默，高冷的斜睨了說實話的謝銘一眼，便嚯的轉身，只留給他一個冷酷的背影，和無風自動的黑色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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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譚沸騰了！

712件勒索案、849件賄賂案、246件詐騙案、87件合夥謀殺案、527件妨礙司法公正案……就在劉被捕的第二天，從他嘴裏吐露出的黑幫機密席卷了整個哥譚。

獲得了重要證據的戈登和鄧特聯手蝙蝠俠，花費了短短三天的時間來搜集證據，在第四天的上午，把那些黑幫一網打盡！

549人。

549個或大或小的黑道人物都被塞進了監獄，這是一次壯舉，“也是一次自我毀滅。”謝銘靠在床頭，看着不遠處奮筆疾書的年長血族，語氣篤定。

“哦？你知道？”自從上次行動過後便住在一起，美其名曰‘習慣彼此的最快方法’讓他們從根本上解決了生疏的問題，“那你為什麽不阻止？”

“那是布魯斯的哥譚，不是我的。”謝銘聳肩，“而且也不一定完全有害。如果掌握好一個度，也許反倒會有驚喜，畢竟破而後立，如果不來一次狠的，那些家夥也不會老實。”他交疊雙手撐着下巴，多少有些憂慮，“就怕到時候蝙蝠俠太過偏激，掌握不好所謂的度……”

阿羅垂下眼皮，繼續批閱他的公文，只耳邊還有謝銘敘敘叨叨的分析推理，叫他無法沉下心去。

無奈的甩開筆，阿羅單手撐頭呼出一口氣，直直的看向謝銘，“好吧，你想怎麽做？”

謝銘挑眉，“去找他，至少在不會妨礙他的地方稍微出點力。”

阿羅了然，“所以你還是放不下你的兄長，還是要多管閑事。”

“這麽說也不算錯，不過在那之前我得确定，我們還有沒有時間。”他站起身來踱到桌邊，瞄向了阿羅的那堆公文，“最近沃特拉那邊來訊的頻率可不太正常，又發生什麽了嗎。”

“嗯。”阿羅詫異于謝銘的敏銳，也不由得正色起來，“東歐又有異動。”

謝銘聞言皺眉，他很明白這兩個字代表着什麽，“羅馬尼亞？距離弗拉德米爾被處決也不過幾個月而已，他們怎麽又有異動？”

阿羅頭也不擡，只握住筆尖泛青的指尖還能昭示出他的心中有多麽的不平靜，“誰知道呢。”他的聲音很輕又很緩慢，帶着股壓抑的憤怒，“不過不管這次他們的目的是什麽，我都要揪出那個老家夥，算一算總賬！”‘啪’的一聲脆響，羽毛筆被阿羅攔腰折斷，而筆尖上欲滴未滴的墨水終于重重落下，在信紙上渲染出壓抑的墨色。

[……東歐襲擊案件頻發，懷疑是羅馬尼亞餘孽作怪，具體行事，請長老示下……]

謝銘草草掃過公文，便已然明白，原來只近幾天來光羅馬尼亞就發生了不下三十起吸血案件，而且還是明目張膽豪不隐蔽的行事。醫生、牧師乃至政界要員，都可能成為他們的目标，就好像……就好像最後一擊前徹夜的放縱狂歡，已經不想去思考後果，不想去規劃布局，只想抛開一切滿足自己——他們現在就像如此。

可為什麽？

龜縮了千多年的族群沒道理突然狂歡。弗拉德米爾的事件還算有些由頭，羅馬尼亞覺得自己有翻盤的機會才如此行事，可是這次呢？這次又是因為什麽？

謝銘心下一沉，總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

他沉吟着擡起頭來，帶着觀察看向阿羅。

年長者光潔的眉間蹙起了深深的溝壑，昭顯着主人此時并不平靜的內心，謝銘心中一動，不知為何突然想要伸出手去，去撫平那些褶皺。指尖在褲線處一顫，又猛然攥緊，謝銘心虛的移開視線，對自己不自覺的行為大皺眉頭。

“你覺得他們有什麽陰謀？”為了掩飾之前的失态，謝銘轉移話題。

阿羅似乎并沒有發現謝銘的異常，他只是屈起食指，一下一下的敲擊桌面，“還不确定，不過從前幾天傳來的消息看，他們恐怕已經得知了沃特的存在。”

“怎麽會！”謝銘皺眉，他把半血族藏得很好，應該不會暴露。

阿羅卻想的更多，“既然我能發現，為什麽羅馬尼亞不能。他們大約是覺得抓住了沃爾圖裏的把柄，想要因此獲得更多……誰都知道吸血鬼孩子是禁忌的存在，如果沃爾圖裏的長老放縱這種行為，那麽他們将會失去在血族中的話語權。”阿羅停下了敲擊的動作，輕輕的磨蹭着指尖，“他們深知這一點。”

“好吧，也許你是對的。”謝銘洩氣，“我們要去羅馬尼亞嗎？”

“不。”阿羅顯然并不這麽想，“羅馬尼亞是他們的地盤，我們在這裏等着就好。”他的眸光微動，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當然，如果我們能找到和沃特情況相同的半血族就更好了。”

“那不亞于大海撈針。”謝銘卻并不樂觀。

阿羅看着神色不虞的謝銘，嘆了口氣，“希望切爾西那邊能傳來好消息……不過這次不管你為何露頭，我都不會再放過你了。”阿羅緊抿下唇，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個名字，“克裏希·羅馬尼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