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吻中憶床間事

第三十五章 吻中憶 床間事

渾身充斥着驚駭之情的戰亦晚當即足尖踩着椅凳奮力從那看似溫暖的懷抱中掙脫了出來,在她搖搖晃晃地站穩之後,那件寬大的就袍子已悄無聲息地滑落在地。

戰亦晚抿嘴望着眼前好似大病初愈的符禮,心中如五味雜陳般難受不堪,不知是怨恨是惱怒還是其他,總之戰亦晚此刻不想見到這張臉。

“你心中想的是連歸?”極其低沉沙啞的聲音從符禮的喉間發出,聽來像是塊滑玉在那磨砂紙上打磨,又如細沙中的砂礫般硌的人難受。

戰亦晚沒想到往日清高儒雅的公子現在竟這幅弱不禁風的落魄樣兒,驀地有些心疼他眉角的那絲落寞,但腦海中一閃過符遲的話語便當即嘴硬道,“幹你何事?”

“他來跟你說了什麽?”符禮仿若并不在意戰亦晚語氣中的驕橫,反而俯□緩緩地撿起地上的袍子,然後極輕柔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戰亦晚狠勁扯過袍子轉身甩開符禮的雙手,聲嘶力竭地吼道,“裝什麽裝?你愛娶誰娶誰!給我滾出戰府!”

戰亦晚自是知道符禮口中的“他”指的是符遲,她并不知道兩父子之間的過節,只道連一聲“爹爹”也不喊的人是于天理不容的。

“愛娶誰?”符禮蹙眉喃喃着,心下也已了然七分,便默默地注視着有些癫狂的戰亦晚,一字一頓道,“若我說新娘是你呢?”

“我只當以前什麽也沒發生過,關于那晚上的事情我也忘記了,你請回吧!”剛才還有些炸毛的戰亦晚此刻卻冷的讓人如立寒冬之地,漫天飛雪也不足以描述符禮心底霎時的冰涼。

“可我沒有忘記,”符禮顯是有些氣悶,生生地将椅背捏碎散落在地。

“我們的情誼僅止于兄弟,”戰亦晚縮着身子裹緊了袍子,自始至終沒看過符禮一眼,語氣中無任何情感溫度,“慢走不送!”

說罷,戰亦晚轉身徑直朝着西偏角的珠簾處挪去,或許由于剛才蜷縮在角落的時間過長,腿麻的戰亦晚走起路來不免有些動搖西晃,可眨眼瞬間她又回到了那再熟悉不過的溫暖胸膛。

氣急的戰亦晚張口就咬向符禮的胳膊,可符禮連一絲悶哼都沒發出,仍舊鉗抱着戰亦晚往後院狂卷而去。

直至唇齒間彌漫着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時,戰亦晚才松了牙齒上的力道,可淚水偏又不受控制般的奔湧而出,本來已經紅腫的眼睛現下愈發像粒小核桃。

動作極快的符禮如鬼魅般閃進了戰亦晚的房間,正在訓家丁的老管家還以為自己老花眼了,青天白日的見到了鬼影,左右瞅了瞅沒發現什麽異常後複又轉身訓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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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符禮貼身橫抱着的戰亦晚也不敢出聲,生怕惹些閑言閑語,可她的心中既矛盾糾結又堵得難受,所以張口又往符禮的胸膛上咬去,比先前那一咬更添了幾分怨氣。

吃痛的符禮躬了躬身,張嘴抽着絲絲涼氣斷斷續續道,“你,就,那麽,想吃我?”

跟小香雪混的久了,戰亦晚自是知道這“吃”字還有另一層含義,當即便止了口撇過頭去,可那鹹鹹的淚水仍是混雜進了嘴角的血絲中。

“不想見到我,那你為什麽哭?”看到戰亦晚那紅腫的眼睛,符禮又是疼惜又是氣急,語氣上也不免多了幾分苛責。

戰亦晚一抹淚水,斜眼抽噎道,“我哭關你什麽事?又不是因為你!”

“死丫頭,我讓你嘴硬!”對着故意賭氣的戰亦晚符禮再也沒有耐心與她進行話語上的周旋,當即帶着憤怒的暴虐的吻襲上了她那混着淚水血水的滑嫩小嘴。

眼前一黑的戰亦晚“嗯哼”着掙紮起來,可這只能讓符禮吻的更加狂虐肆意,仿若要将她吸進骨子裏般地全力吮吸着。

歷經上一次“被欺壓”的經歷,戰亦晚緊咬銀牙阻擋着符禮的火熱進攻,她可不想再讓那火舌在她的嘴裏攪得天翻地覆。

頑強抵抗的戰亦晚越來越感覺到全身酸軟無力,只覺連意志也越來越不清晰,忽而帷幔閃過眼前,符禮緊裹着戰亦晚席卷到了床榻之上。

大驚的戰亦晚渾身一顫,急忙探手緊推着那火熱的胸膛,同時伸腿往床外探去,她只求自己能滾到地上去以逃脫這魔爪的鉗制。

戰亦晚的扭動掙紮更增了符禮眼中的熾熱火焰,嘴上沒留給她喘息的機會,腕上也用力将她縛于自己身下,同時足尖一勾将戰亦晚亂動的雙腿也盡數壓在他的腿下。

動不了的戰亦晚只能任由符禮緊箍着孜孜不倦地吮吸着。

越想越絕望的戰亦晚再次任淚水肆意流淌,符禮只覺一股鹹澀之味傳入味蕾,驀地頓了頓,在這喘息的瞬間,戰亦晚啜泣着哽咽道,“你個禽獸!”

在符禮聽來,怎麽聽怎麽也像是嗔怪,連半絲怒氣也沒有,許是被戰亦晚剛才的冷漠激的失去了理智,符禮此刻才緩緩地恢複了平靜,探手以指尖拭去那些淚痕。

“現在記起了嗎?”溫熱的氣息萦繞在戰亦晚的耳畔,符禮嘴角噙着笑,語氣邪魅誘惑,“嗯,看來還得再努力點才能記起來!”

符禮說着便作勢緩緩地吻向她的香肩,當特有的男子氣息越來越近時,總算恢複意識的戰亦晚閉着眼睛開口麻利道,“我記起來了!”

額角發絲已低垂到戰亦晚勁窩裏的符禮倏忽一轉,出其不意地再次襲向了戰亦晚的滑嫩小嘴,毫無防備的她終于被那滑熱的舌尖糾纏缱绻了番。

“這次讓你記得深刻些,”側躺着的符禮一腿勾着她的雙腿,一手鉗在她的腰間,依舊是肌膚緊貼的距離。

臉上泛着紅暈的戰亦晚垂眸默然道,“你放過我行嗎?”如蚊蠅般的聲音,細碎婉轉。

“你放過你自己行嗎?”符禮忍不住以手指輕輕描摹着她泛着清亮的長長睫毛,“為何總要違拗自己的心意?”

違拗?戰亦晚下意識地擡眸望着與自己僅一指之隔的符禮,就是這張驚豔絕倫的臉曾多少次出現在她的夢境裏,此刻真真切切地在眼前,她卻不敢面對。

戰亦晚就這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符禮,好似要透過他那墨色眼眸來窺見自己的內心。

“非要這樣貪婪地看嗎?”符禮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喜歡之意,便欣喜地扯着嘴角俯額抵在她的額頭上摩挲着,“有一輩子的時間讓你看,還怕看不夠嗎?”

極溫存的語調讓戰亦晚有些不甚适應,便皺眉撇了撇頭,一臉正色道,“我不是什麽随便的女子,往後不要亂碰我!”

符禮瞧着完全被縛在自己懷中的戰亦晚那正氣凜然的樣子,笑意湧上了眼角眉梢,便也學着她的樣子一臉正色道,“本城主也不是什麽随便的男子!”

說罷,便開始脫自己的外袍,戰亦晚瞥眼見他這動作,駭異地瞪大了雙眼,“你……”

符禮此時裏衣脫了一半,露着那如象牙雕琢般的半個胸膛,一臉無辜道,“既然你那麽介意,我就讓你把便宜占回去!”

“我可不是什麽随便的男子,”符禮邊強調着這句話邊繼續褪着衣衫,然後盯着戰亦晚甚是決然道,“來吧!我絕無怨言!”

戰亦晚只覺自己眼珠都快瞪裂了,怎麽聽怎麽也像是自己霸王硬上弓占了他的便宜!她現在開始懷疑自己喜歡的是不是這無恥的登徒浪子!

眼看着符禮符禮脫落的衣衫散落在床側,氣炸的戰亦晚揮手想給他一巴掌,卻在半路被溫暖的手掌給攔了下來,想擡腿踢他,卻無奈被他的雙腿夾着,電光火石間,戰亦晚擡頭就往他的下巴上撞去。

符禮如鬼魅般的手影霎時撫上她的額頭,轉換力道後便輕輕地将她摟在懷中,打趣道,“要是把你頭給磕破了,我可賠不起!”

戰亦晚第一次無衣衫阻隔親近在他的肌膚之上,瞬間只覺臉燒得火辣辣的難受,還未待她開口說話,兩人只聽連歸的聲音從後院走廊處由遠及近地傳來。

原來巡城回來的連歸聽老管家說起早上的事情後,便往戰亦晚的房間疾奔而來,他生怕戰亦晚再次走失或者将自己憋在屋裏。

那一聲聲的“城主”越來越近,符禮不耐煩地皺了皺眉,趁着他松懈的空當,失了主意的戰亦晚忙慌慌張張地一腳将他踹到床內側,然後扯着被褥就将符禮包了起來。

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符禮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就被戰亦晚給包了個密不透風。戰亦晚邊将散亂的衣服往被裏塞着便沉聲道,“你丫給我老實點!”

符禮奮力扯出一條縫隙,斜睨着戰亦晚甚是委屈道,“你是怕被人發現偷情嗎?”

戰亦晚“啪”用枕頭堵住了縫隙,甩臉道,“給老子閉嘴!”

“城主!……”聽不到回應的連歸以劍推開房門,大踏步往房裏邁進着,同時不停地掃視着房裏是否有任何異常。

待他挑起珠簾的剎那,卻見內閣中的戰亦晚蹲坐在被褥之上傻呵呵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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