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噗——哈哈哈。”
陳向晚無措的看着身前不知道為什麽開始笑起來的男生。
陸知寒單臂抱着頭盔, 笑得拱起脊背,額頭抵在紮眼的頭盔上,笑得狂肆又嚣張。
“陸, 陸知寒,你笑什麽。”
來往已經有人開始注意他們了, 陳向晚越發無措了,拉拉他的衣袖。
陸知寒今天穿了一身重機車的休閑服, 黑紅寬松的版式, 襯得他整個人多了在校園時沒有的狂野。
他低頭, 忍住笑意, 朝雕花大門內招了下手。
剛才和陳向晚打招呼的男人立刻笑臉迎了上來,微微躬身:“陸少爺。”
陸知寒把鑰匙抛給他,“謝了。”
男人熟練接過:“陸少爺,老地方?”
“不——”
陸知寒低頭, 看着茫然無措的小龍,嘴角微微勾起:“換個敞亮點的地方, 小姑娘喜歡。”
“是,陸少爺。”
對方有序的應答,對講機安排下去,很快有泊車小弟趕來。
陳向晚傻眼的看着這一切發生,還沒反應過來,那張痞帥又冷峻的臉忽然在眼前放大。
近在咫尺,仿佛能觸碰到他溫熱的呼吸。
陳向晚傻乎乎瞪着眼睛。
陸知寒低笑。
陳向晚感覺到腰間一緊, 她愣愣的下頭,腰間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圍上了一件外套, 黑紅得紮眼。
陳向晚聽到心跳的聲音, 她不知所措的胳膊輕輕松了松, 白軟的手指拉住外套的一角。
“這是——幹什麽?”
小姑娘仰着頭,問他。
陸知寒比她高了一個頭,逆着光,看不清表情,卻能聽見散漫的帶着笑的聲音:“給惡龍公主的保護傘,不是說好了,讓我試試當一天紳士。”
陳向晚微微咬住下嘴唇,觸及指尖的外套似乎在發燙。
她就真像是個小土包子,跟在陸知寒身後,從進“W”開始一路震驚的微張着嘴巴。
這家西餐店不只外邊看着震懾人,裏邊更別有洞天,曲折的小路恰到好處的隔開笑語嫣然卻又無聲的人們,處處點綴着奢華低調的裝飾品。
最誇張的就是頂層的燈盞,點綴着數不清的寶石鑽石,在悠揚的鋼琴曲下散發着柔柔的淺淡光暈。
陳向晚扶着樓梯仰頭看看,發出小聲的驚嘆。
“九八年芬蘭拍賣展的藏品,喜歡?”
九八年,芬蘭,拍賣。
陳向晚抿了抿嘴巴,嘟囔:“果然是貴是有貴的道理的。”
就像只可憐巴巴算計自己所剩無幾財寶的小龍。
純粹,又憨然。
陸知寒側着頭,眼底帶笑。
不知道是不是跟在陸知寒身後,所以陳向晚也有了底氣,她雖然表現得像個土包子,心情卻有些振奮。
這些陌生的東西耀眼十足,從來沒出現在她的人生中。
倆人落座的十三層的落地窗旁,自上而下的看過去,能俯視到完整的大半個南寧。
陳向晚扒着玻璃,有些猶豫的回頭:“陸知寒,你真的可以——咱們真的可以在這裏吃嗎?”
她腰間圍着自己的外套,白白軟軟的皮膚在紮眼的黑紅撞色下顯得也發脆弱。
而實際上陸知寒知道,這是頭十分有主見,且頑強的倔強小龍。
一只小財寶龍,還挺會給人省錢。
陸知寒手指摩挲着酒杯,笑了笑:“當然付不起,不如我和惡龍公主一起打工還債,唔——我端盤子你洗碗。”
陳向晚瞪了他一眼。
瞪完了,看着男生散漫帶笑的眼睛裏自己的身影,恍惚意識到這動作似乎自然的有些過線。
陳向晚抿了抿唇。
陸知寒叫她過來,被滿屋子金碧輝煌支使起來的好奇心在觸及到男生身上的太陽氣息後一閃而過,原本隐隐欲現的少女心思又開始敲敲冒頭。
陳向晚坐在陸知寒的身旁——沒像樓下她見過的人一樣,有界限的坐在對面,是陸知寒手指敲的地方。
男生在她身邊,散漫的報了幾個菜名,側眼看她:“橙汁?”
“嗯——嗯,橙汁就好。”
陳向晚坐得規規矩矩的,睨着菜單上認不住來的英文花名冊,看陸知寒熟練的和穿着小西裝的侍應生溝通,暗暗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沒有叫她選菜。
嗡嗡。
放在桌上的手機震了下,是陸知寒的,陳向晚端坐着,随意望過去,只一眼,雀躍的心情瞬間被巨大的陰雲覆蓋。
林熙:知寒,下午還要一起玩游戲嗎?
林熙。
知寒。
陳向晚忽然有些坐立難安。
小鹿亂撞的心跳陡然變得洪鐘一樣沉重,嗡嗡的砸在耳邊。
原來陸知寒和林熙這樣熟悉。
熟悉到可以叫他‘知寒’。
她想。
怪不得,
怪不得所有人都自然的把他們兩個人聯系在一起。
陳向晚放在餐桌下十指交叉的手緩緩握緊了,又慢慢的松開。
陸知寒點完了餐,回頭看她,順手拿過手機,很自在的回了幾句話。
打開鎖屏時游戲背景音樂一閃而過。
陳向晚被游戲的聲音吸取了一點注意,她突然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麽,必須要說些什麽。
陸知寒這麽好——
本來就該有很多人喜歡他,這才正常——不是嗎。
手機被重新放回桌上,陳向晚已經調節好莫名的低落情緒。
她手指搭在桌子邊緣,撫摸着精致的紋路,
“你,你喜歡玩游戲嗎?”
小姑娘低着腦袋,明顯有些心情低落。
陸知寒挑了挑眉,沒挑明問,順着她心意散漫的說:“閑得無聊時随便玩玩,你想試試?”
陳向晚沒想到他會問自己,立馬擡起頭來,圓圓的眼睛裏帶着一股倔強的沖動:“我想。”
說完,冷靜下來了,輕抿着嘴巴補充:“但是我從來沒玩過——而且,我爸爸的手機內存不夠了。”
陸知寒又忍不住笑了。
這只小龍似乎從始至終,都乖巧老實到本分,完全讓人想不到她還會有揮舞着爪子的時候。
他單臂撐着額角,輕聲道:“現在——想試試嗎。”
陳向晚随着他的視線将目光定在桌面的手機上,有些不敢相信,她微微側着頭,小聲确認:
“可以嗎?”
—
“好哎!”
最後一次擊殺完美謝幕,陳向晚臉頰微微紅着臉,還沒從剛剛的激動的戰場中回過神來。
她抓着手機,微微仰頭,陸知寒又靠回了椅背上,懶散的看着她,眼睛帶笑。
陳向晚忽然感覺到更熱了。
她幾乎不敢看那雙手——那雙骨節分明的手,骨節的溫涼觸感似乎還停留在指尖。
陳向晚微微蜷縮起手指,眼睛亮晶晶,毫不小氣誇耀的詞彙:“陸知寒,你懂的真多。”
男生懶散道:“也就還可以——賽制做的不錯,其他差得遠了。”
他手指轉着手機,渾身散漫樣,像是毫不在意。
陳向晚想着剛剛陸知寒在身邊的模樣,卻覺得不像他表現得那樣随意。
“你喜歡游戲。”
她說。
玩游戲時候的陸知寒,渾身上下都帶着光芒。
陸知寒動作頓了下,他支着額角,側目看過來。
小姑娘眼睛認真的看着他,有些苦惱的小聲說:“真好,你有可以追逐的東西。”
追逐。
陸知寒忽然低笑了聲。
他支起身體上前,和陳向晚不過二十厘米的距離。
陳向晚完全沒預料到他會突然過來,怔楞的睜圓眼睛看着他。
這時候的陸知寒,又和其他時候不一樣。
他手臂動了動,散漫的撐在陳向晚腦後,沒用力,卻像是又把她往前推進了一步,略有些淺的眼底淡光暗暗流動。
侵略性十足。
“你覺得我有必要追逐那些東西嗎?”
“什麽東西,我都有。”
陳向晚呆呆的看着他。
她卻覺得---
陸知寒有些悲傷。
陸知寒低着頭,輕淡的香氣萦繞在他鼻間,讓他冷靜下來。
他看着小姑娘被吓到的眼睛,扯了扯嘴角,松開手。
“不好意思,----”
話音被截斷。
軟軟的手指左右兩邊緊緊貼着他的臉,陸知寒眼皮微微撩起來。
“為什麽你不能有想要追逐的東西呢。”
白色的裙擺像是綻放的昙花,層層疊起。
他放在桌上的手臂頓了下,青筋緩緩松下,最後沒有任何動作,任由陳向晚大膽又放肆的抓着他的臉,
“你知道什麽?”
他說。
語帶嘲弄。
陳向晚抿着唇,更加用力的捏他,像是想要把他捏醒一樣。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喜歡。”
綿軟的聲音仿佛帶着能沖破任何阻礙的力量。
重重在心口撞擊而過。
陸知寒擡起眼。
撞進星河乍現的眼睛裏,陳向晚才發覺自己做了什麽。
她呆呆的松開手,無措的坐回去,別別扭扭的扭着腦袋,最後低着頭,洩氣的說:“不好意思,我一時激動---”
半天沒有回應。
陳向晚灰頹下來,
她想,完了,她又把陸知寒吓到了。
他一定覺得自己又土,又不像個女生。
耳側忽然傳來低笑聲,然後越來越大。
陳向晚耳朵偷偷豎起,悄悄裝作不在意的看過去。
陸知寒手捏着鼻梁,笑得搖頭。
他注視着被抓包而憨憨的小姑娘,某處好像逐漸開始坍塌。
“你說得對。”
他說:“小龍比我看得清。”
“…啊、啊?”
陳向晚呆呆看着他。
小龍---
小龍又是個什麽鬼啊!
她整個人都開始升騰起熱氣,恰好飯菜上來,猛地抓起刀叉,意圖把駕馭不了的氣氛掰的自然過來。
動作兇惡,活像一頭真的小龍。
可不管怎麽樣,那雙星河一樣的眼睛好像一直都在看着她一樣。
這一定---
一定是她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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