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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長霁想過自己說出這句話對衛殷的打擊, 但沒想到能影響這麽大,自從那天戲園見過後,衛殷一連幾天也沒出現在他面前。

但他也說不準是衛殷在忙沒有進宮, 還是不想見他。

景長霁說了自己不是斷袖後, 衛殷沉默良久, 等再見到巫寂時,也沒心情針對一二了,畢竟人都對男子不感冒,衛殷也沒必要再吃這份幹醋。

衛殷這邊的确是因為景長霁說了那話是一方面,但也只是被打擊了一下,這事他先前就知道了,也不是頭一次聽景長霁提及。

要說不是斷袖, 衛殷自己當初也不是, 後來不是該是還是了?

衛殷不死心, 但他這幾天沒來找景長霁, 是因為衛一的人查到一件更重要的事,讓他暫時顧不上景長霁。

“查清楚了?這事是真是假?”睿王府的書房裏, 衛殷難得一身正裝,皺着眉看着單膝跪在面前的衛一。

衛一也覺得匪夷所思,前幾天只是查到一些端倪,還以為消息有誤, 可等接下來查下去,連衛一也震驚了。

衛一把又核實查到的消息禀告上去:“王爺,這事十之八九是真的。成賢帝真的讓人私下裏買了丹爐和各種藥草進宮,因為買的藥草太多, 倒是查不到方子他要幹什麽, 但……”

成賢帝如果真的生病, 應該去太醫院找禦醫診治,而不是私下買藥草。

除非,成賢帝不想讓人知道他有需要用到藥草的地方。

衛一一開始覺得奇怪,還當成賢帝是生了重病,怕消息洩露出去引起朝堂內亂,但這幾天重新打探下來,成賢帝瞧着哪裏像是有病的?

甚至這期間除了去貴妃殿陪劉貴妃外,還順便去了兩次後宮別的妃子宮中。

一瞧就是身體倍棒龍馬精神,還能在後宮雨露均沾。

既然如此,怎麽還會需要到買這麽多藥草,再加上單獨秘密買下的那個丹爐,讓衛殷也有了一個匪夷所思大膽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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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殷覺得太過不可思議:“他想長生不老想瘋了?煉丹這種事,他忘了老皇帝是怎麽死的了?”

衛殷指的老皇帝不是成昭先帝,而是成昭先帝的父皇,也就是上上一任皇帝。

當年成昭先帝在外游歷,壓根沒想過老皇帝會突然重病,加上病的太過突然。

所以成昭先帝不得已沒帶着成靈鳳一起回去,這也有了後面的種種。

而老皇帝那時候就是聽信了一位老道的騙術,修煉長生不老丹,結果把自己給吃得重病,只是這事沒對外說。

但坊間不清楚,皇室不少人當初都是知道的。

衛殷還是聽老睿王提及的,當時說的時候,也包括衛殷的身世以及這些年發生的事,但衛殷知道真相後沒多久,老睿王就被成賢帝害死了。

衛一打探到消息時也覺得成賢帝是不是越老腦子越不清楚了,但這些話他也不敢亂猜,但想到某種可能性,還是忍不住道:“也許,成賢帝是真的尋到別的辦法也說不定。”

衛殷眯眼,他也想到一個人,但覺得可能性不大:“當年老國師都沒敢答應,他能拿到?”

衛一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王爺,從屬下打探到的消息來看,當年老皇帝就有意想知曉巫族秘術,但被老國師拒絕了。老國師只提及過巫族秘術是不傳秘術,只能起死回生,并不能長生不老。但老皇帝不信,但老國師當時寧死也絕不交出來,說自己參悟不到。老皇帝才病急求醫,被那老道鑽了空子。但如今……如果是巫國師拿出巫族秘術,也許……說不定是真的。”

聽說國師先前在他們去錦州赈災時閉關過一段時間,加上巫族的确有能起死回生的秘術,但沒有人真正見過。

可巫族一脈能這麽多年一直是大衛朝唯一不變傳承下來的國師一族,就能知道巫族絕對有厲害之處。

衛殷臉色不太好看,他想讓成賢帝死,偏偏有人能讓成賢帝永生。

不管真假,衛殷對這位巫國師的不喜有多了一分。

“王爺,這事要怎麽辦?如果巫國師真的煉制出長生不老丹,到時候……”

“啧,他想長生,也要別人願意。”衛殷眼神沉沉,“先前讓你遞到太子的消息,他收到了嗎?”

衛一道:“收到了,只是這幾天東宮倒是一直沒有動靜。”但沒有動靜,那就是有動靜。

衛殷斂下眼,遮住眼底的所有情緒:“将成賢帝煉制不老丹的秘密一并遞過去。”

如果成賢帝長生不老,那麽……太子這個儲君永遠都不可能當皇帝。

太子這次倒是沉得住氣,看來不是皇室血脈這件事對他的打擊怕是不小。

成賢帝教了這麽多年都沒有成算的人,朝夕間竟是終于能看了,讓衛殷心情倒是複雜。

但對方不是成賢帝的骨肉,倒是讓衛殷對太子沒有這麽恨,但依然不喜。

至于成賢帝,想長生不老?想一直活着,除非……他能也同時修成銅牆鐵骨,否則,他這條命,他早晚要來取。

景長霁接下來一段時間過得順遂,可每天一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肚子,他是一天天瞧着肚子的變化。

景長霁心情複雜又着急,但一時間的确沒尋到合适脫身離開汴京的辦法,只能繼續等。

他和景大哥商量的結果就是私下裏打點,尋個機會将景長霁調離外地,等生下孩子後再想辦法調回汴京。

到時候帶着孩子回來,只說期間成過婚,但生母難産過世,如此也順理成章,不會引起旁人懷疑。

只是尋到一個合适能離京的機會并不多,還不能做的這麽明顯,更不容易,需要等。

好在景長霁平時穿的官袍寬大,他即使肚子大一些也不會有人往他懷孕那個方向看,只除了他現在在太醫院,身邊不是醫士就是禦醫,還是危險。

雖然不會往別處想,難保萬一一不小心被老禦醫看出端倪,他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以男子之身有孕,到時候世人怕是會将他當成怪物,更不要說日後的仕途。

景長霁已經想過,再過段時間就尋個由頭将太醫院的職位辭掉,再等等随着景大哥幫他打點的位置調離出京。

而上次劉貴妃找茬的事,如今想想倒是一個機會,但凡劉貴妃再敢亂來,他可以趁機向梁院使辭去醫士的位置。

但劉貴妃與許倚林的事不是擺在明面上的,也沒有證據,他也不可能說劉貴妃想害他,所以只能再尋一次機會說自己得罪了貴人。

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景長霁在宮裏格外的低調。

因為一連多日沒見也沒遇到衛殷,景長霁漸漸松口氣,想着也許是那天自己的話真的讓衛殷放棄了。

只是這天夜裏景長霁剛和景大哥吃過晚膳回房,他最近随着天氣越來越熱身體也困倦得時候更多,所以沐浴洗漱後就躺下睡着了。

天太熱,他将窗棂開着,依然熱的有些睡不着,就在這時,他隐約聽到一聲很輕的聲響。

半夢半醒間景長霁以為是做夢,但他下一刻卻是醒了,腦子瞬間清醒,心髒也跳得越來越多。

不對,房間裏有人,這不是錯覺,是真的有人進了他的房間。

黑暗裏,景長霁只睜了一下眼又重新閉上,裝作呼吸平穩沉睡的模樣,但放在一旁的手已經摸到枕頭下的匕首。

不多時,有人無聲無息靠近他,在低頭的瞬間,景長霁毫不遲疑握着匕首直接狠狠刺了過去。

但手腕顯然被攥住,下一刻被景長霁另一只手拿起玉枕砸了下去。

來人大概不想傷到他,只是用手臂虛擋了一下,但玉枕砸在手背上還是讓對方悶哼一聲:“景二,你瘋了?”

景長霁心髒劇烈跳動着,第一世最後慘死的畫面湧上心頭,他還以為自己小命要交代在這了。

但熟悉聲音乍然闖入腦海,他意識到是誰時怔愣在那裏,一時竟是忘了反應。

衛殷只是想臨走前看一眼這沒良心的,結果還被揍了。

他松開手,摸着已經腫起來的手臂,倒吸一口涼氣,氣笑了:“睡覺還藏着匕首,不知道還以為你身處戰場呢?”

景長霁這時候已經回過神,他讪讪把枕頭放回去,另外一只手還攥着匕首,趕緊扔掉,好在自己警惕,手腕上纏着的紗布沒松開,否則,剛剛衛殷就真的摸到他脈搏了。

衛殷雖然不是大夫,但久病成醫,他怕對方會察覺到不對勁。

衛殷已經揮手将燭火點燃,房間亮起來時,景長霁反射性擡起手擋了擋,等眼睛适應了黑暗,看到衛殷坐在不遠處,沉着臉抱着手臂瞧他。

景長霁從床榻上下來,低咳一聲,站在遠處不敢上前:“王爺……你沒事吧?”

這也不能怪他,誰讓衛殷好端端的大半夜闖到別人房裏,還不吭聲,任誰都覺得是不懷好意的歹人吧?

但這話景長霁可不敢說,衛殷這人小心眼,身份又矜貴,萬一記仇,他得罪不起。

衛殷本來還在生氣,他這麽多年還頭一次吃這麽大的虧,尤其是景長霁剛剛那一下往死裏砸,手臂被砸的那一下腫起來後這會兒泛着青紫,瞧着很吓人。

但瞥一眼站在那裏不敢過來的景長霁,因為天熱穿的薄了些,加上剛剛的拉扯,衣襟大開,甚至從白皙的脖頸一直大敞開一直往下。

衛殷只瞥了眼就沒敢繼續往下看,鼻子一時間竟是有些熱,他偏頭,也不太自然,耳根紅紅的:“你那什麽表情?本王怪你了?先把衣服穿好。”

景長霁迅速低頭,看到自己這模樣也不太自在,趕緊攏了攏,找到房裏的藥箱,不知道要不要走過去:“王爺的手臂沒事吧?要不下官給你上點藥?”

衛殷瞧了眼,無所謂:“行了,就你那點力氣,不礙事。”畢竟是他有錯在先,他沒吭聲就過來闖民宅,的确是不對。

但一連多日忙着沒能見到人,他想臨走前見一眼,但他離開是私下裏,不方便大張旗鼓,所以就偷來這一趟。

衛殷想了想,解釋道:“本王這幾天太忙,所以沒來。”

景長霁也不知道要和衛殷說什麽,只垂着眼應了聲:“嗯。”

衛殷:“本王半夜突然跑來,是因為稍後要秘密離京一段時間,所以……想走前跟你告個別。”

景長霁詫異擡頭:“是……出了什麽事嗎?”

衛殷搖頭:“不是,是本王身體出了點問題,先前秦大夫配的藥出了問題,本王需要再需要尋別的藥。”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需要早做準備,也與成賢帝私下裏的小動作有關。

尤其是秦大夫背叛後,他一個月發作一次變成一個月幾日,但沒有下別的要後雖然發作但他勉強能控制住,他的确需要尋一味藥,但并不好找,他需要親自去一趟。

但秦大夫的事他不好和景長霁提,以免對方擔心,但這小沒良心的會不會擔心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景長霁皺眉,想到上次見到衛殷的模樣,嘆息一聲:“王爺可有需要下官幫忙的地方?王爺也知道下官有些門路,能尋到一些不常見的藥草。”

他如今的積分不少,能兌換不少特殊的藥草。

衛殷沒想麻煩景長霁,拒絕了:“等以後有需要,本王不會和你客氣,畢竟你還欠本王的命。”

景長霁看他還有這閑心提這個,看來是沒事:“那王爺你要走幾天?”

衛殷:“還不知道。本王接下來一段時間對外稱病避不見客,是假的,你不用多想。”也是因為這個,他才親自過來一趟,怕別人過來景長霁不信擔心。

來意說完了,衛殷直接站起身,雖然還有很多話要和景長霁說,但他真正想說的話如今說來卻并不合适,他最終還是将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望着景長霁,只留下一句:“等本王回來。”到時候他會真正言明自己的心意,不管景長霁是不是斷袖,但至少……他得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思。

景長霁送衛殷到了門前,在衛殷就要融入黑暗裏時還是忍不住喚了聲,連忙兌換了不少效果極佳的金瘡藥,一股腦都塞給衛殷:“王爺……保重!”

衛殷看着遞到手邊的包裹,深深忘了景長霁一眼,最終沒說別的,只是離開前,目光落在景長霁腰上,只留下一句:“景二,本王先前的确沒看錯,你是真的胖了。”

景長霁:“……”

第二天景大哥發現二弟用早膳時心不在焉的,擔心又給他添了一碗粥:“昨夜沒睡好?是不是天熱,大哥讓人弄了一批冰塊,晚些時候就能送來了。”

如今長霁是兩個人,吃食上加上平常用度和平時不同,他又是頭一次當家,很多事情沒想到,但也在盡力做到盡善盡美。

景長霁回神對上景大哥擔憂的模樣,立刻解釋道:“不是因為這個,大哥放心,我沒有不舒服,剛剛在想事情。”他适時轉移話題,“钰山表兄那邊怎麽說?”

這些天景大哥和景長霁都在想辦法打點離開汴京的事,但一時間想要尋到合适的職位又能剛好讓景長霁離京并不容易。

好在前兩天容伯府傳來消息,景長霁那位容表哥容钰山要離京去涼州下面一處當知縣。

容钰山先前景長霁見過一面,也差點被當時夏侯骞的人給害死,被景長霁尋來後才後知後覺知道自己差點也沒命了。

畢竟當時景大哥之所以牽扯到許倚林那事,還是因為和容钰山約見時容钰山看到了許倚林和那個刀疤臉。

後來容钰山托人傳來信給景大哥,千恩萬謝,說是欠他一個人情。

最近聽說景大哥在打聽外派離京官員的事,他這邊職位一确定下來,就立刻給景大哥遞了信兒。

容钰山如今在京中是正七品的大理寺評事,他如今外調的知縣也是正七品。

雖說算是降職,但在外待個三五年有了功績,回頭容伯府再使點力調回來那就能直接升上去。

容钰山還以為表兄也想外調,景大哥如今是從六品的翰林院修撰,雖說有個世子的封號,但留在京中受限于景安侯府。容钰山想着不如一起外調去涼州,他能當知縣,說不定景大哥能直接當知州,一個地方也方便照拂。

景大哥讓景長霁安心,他已經和容钰山約好見面,商議讓容钰山到時候離京時帶上景長霁的事。

景長霁在景大哥離開時從一旁拿出兩個細長的盒子,裏面是他從系統兌換出來的野山參。

他本來想親自去一趟容伯府的,但他肚子越來越大,尤其是他這些年頭一次過去,容伯府女眷有多。

到時候萬一被看出來不好,也怕到時候容舅舅和他一起痛飲幾杯。

所以幹脆想着等來年帶着崽子回來再一起拜訪,但他們兄弟二人搬出來有些捉襟見肘,景長霁知道大哥備了禮,但顯然分量不太夠,想了想,還是兌換了兩根百年野山參。

景大哥打開看到野山參傻了眼:“這、這是哪裏來的?”

雖說二弟當了醫士,但俸祿就那麽點,怎麽可能買得起這個?

景長霁心虛摸了摸鼻子:“這是先前王爺給的,我之前幫王爺救了人,算是賞賜。”

景大哥松口氣,但想到那位睿王,心情複雜:“還是送回去吧,這麽重的禮,還是別收了,舅舅那邊禮物我會備好的。”

只要想到二弟的心思以及肚子裏的崽,景大哥再想到睿王就心梗,還是不要有牽扯的好。

景長霁:“收都收了,也算是我的報酬,我幫忙救了人,也還好,再說這野山參賞賜下來好幾個月了,再送回去,反而奇怪。”

景大哥一聽是幾個月前,那就是去錦州前,想了想,那就是銀貨兩訖,咬牙還是接了,等把二弟送走,再回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到時候物是人非說不定二弟已經變心了。

景大哥下值後拿着野山參就去見了容钰山。

容钰山等知道是讓景長霁離京時傻了眼:“啊?為、為什麽?聽說長霁表弟很受睿王信任,如今又是太醫院的醫士,怎麽看都前途無量。”

跟着他去涼州路途遠不說,還辛苦,他剛去當知縣,開始肯定不順遂。

景大哥咬牙,沒敢提這事,先離京再說,等到了地方相信長霁能想辦法安撫好钰山,他想了想,壓低聲音:“你還記得先前陷害我們的那個許倚林嗎?”

容钰山重重颌首,也謹慎壓低聲音湊近:“自然記得,他不是自缢了嗎?”陷害他們的是許倚林和北冥質子,知道的時候他都吓死了。

感覺先前腦袋都拴在腰帶上,差點就沒了。

景大哥聲音更低,将許倚林為何受控于夏侯骞的緣由說了,而這個緣由自然是夏侯骞有他私下裏見劉貴妃的證據,所以才不得不聽命。

容钰山整個人都傻了:??他、他聽到了什麽?許倚林和劉貴妃?!

景大哥的聲音繼續傳來:“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最近劉貴妃不是有喜了嗎?你可知,劉貴妃沒被診脈查出龍脈當天,她故意讓人去太醫院讓長霁過去了,還差點……”景大哥沒細說,但那表情,容钰山聽懂了。

容钰山不僅懂了,還腦補了很多,最後倒吸一口氣:劉貴妃這是因為許倚林的死怨上長霁了啊,這能行?

容钰山一錘定音,就算他不能離京也得把長霁表弟送出去,這留在京中太危險了!

景大哥自然信任容钰山,也提了這事暫時不要和任何人說,連舅舅也不能。

容钰山一口應下,還上下去打點,不到半個月竟是真的給景長霁弄來一個正九品的主簿的位置,等任職的文書下來,所有人都傻了眼。

景家這位二公子是不是有病?放着好好正七品的京官太醫院的醫士不當,跑去涼州下面的縣衙當一個九品芝麻官的主簿?

這傻子都知道哪個更有前途啊?偏偏景二選了一個最沒前途的。

因為任職文書剛下來,還有一段時間的準備,加上景長霁需要交接文書,把太醫院的職位處理好,所以容钰山和他一起是打算一個月後再啓程離京前往涼州。

景長霁算了算時間,那就是大概将近四個月的時候,只要他小心一些,應該還不太容易看出來。

就算看出來,也頂多覺得他是胖了點。

景長霁這顆心終于放了下來,而離上次見到衛殷已經過去半個月,而衛殷也終于回來了。

只是一回來就得到禀告景二公子要離京去涼州任職了。

衛殷:??他這是走了半個月不是三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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