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早上,一如往常的起來,在和山崎本田約好的地點練球。
那種幾乎沒有任何競争力,安逸的生活,隐隐的開始有些什麽地方在改變。
心情如此的煩躁,像是期待着什麽。
和此刻他狼狽的跪在地上産生了鮮明的對比,汗水順着輪廓滑落,那樣不甘,怨恨,像是情緒的種子在心裏發芽。
“只有這麽一點水平,還敢像個瘋狗一樣在本大爺面前亂叫。”
順着指着自己的球拍,将史能看到那人高傲不屑于自己的表情,心裏某種情緒像是被加深似的,讓他變得更加不甘。
難道還不夠,還不夠嘛。
從不動峰,那場比賽後,将史就像被什麽感染了。
看着那個打敗他的一年生被對手抑制住,眼皮被斷裂的球拍劃破,鮮血流出,那種血淋淋的場面,他才發現他至今都沒有跨出過一步他的世界,懼怕受傷,失敗,那個不過只是一年生的小鬼卻比他更頑強,一直堅持到最後的勝利,而他始終停留原地沒有任何進步。
到底是哪裏不夠,哪不足裏,付出那麽多努力,為什麽還不夠。
他不甘,真的不甘。
為什麽會有裏樹那樣的怪物,也有那個越前那樣可怕的一年生。
他卻始終是個普通人。
連面前對手都強得讓他顫栗。
“小子,按照剛剛說明,這個場地現在是我們的,趕緊帶着你喪家犬的樣子滾吧。”
微不足道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将史,旁邊那人的隊友跟着嘲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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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遜斃了。”
梳着馬尾的男生,用手頂着球拍,發出一聲不屑,而他的身邊站着一個紅頭發的少年,笑容嚣張。
“就這點實力,還敢來挑釁跡部。”
“所以說,交給桦地不就行了,真是的,難得星期天也被你們攪合了。”
一旁眼鏡的少年有些無奈的看着自己同伴,撫着額頭。
而他指的那個桦地的男生,是站在一旁的那個大個子,身高幾乎一米九零,說是國中的體形,真是不敢讓人相信,像兩個他們拼起來,巨大讓人很有壓力感。
所以将史一開始就跳過了那個人,沒有選擇他成為對手。
“将史,算了吧。”
一旁山崎和本田生了退意,勸慰他。
“對呀,算了,我們去其他地方。”
雙手攥緊,每一個,每一個人都那麽對他說。
将史非常的不甘一拳垂在地上。
遠處,被樹木覆蓋小道,兩個少年從石梯上慢慢走下來。
“清水君,那裏好像在進行着比賽。”
和彥拿着自己新球拍,想着馬上就可以試用,心裏有一種說不出雀躍感,但是走進才發現這裏球場好像有人在使用,剛剛太遠,有了樹木掩蓋看的并不清楚,如今聽着那裏傳來的聲音,才發現球場上的一群人好像是冰帝網球部的正選。
“啊,是部長他們,清水君,快看,是網球部的前輩們。”
和彥頓時變得激動起來,聽着一旁結伴少年的聲音,才有冷卻下來。
“嗨嗨。”漫不經心的語調。
和彥覺得自己剛才好像表達的太激動了,有些臉紅,目光又看向球場,有些驚訝的發現,除了部長們,還有三人他校生,那個狼狽的樣子,一定是輸了。
“那幾個人竟然趕挑戰冰帝的網球部,真是不知死活。”
和彥有些不屑的說。
“是嘛。”
裏樹停下了按着鍵盤的手,擡起頭來,陽光正好,從樹梢間散落,斑斑駁駁的打在臉上,遠遠能看到一群人在哪裏,那身土氣的深藍色運動服在視野變得鮮明起來,即使只能看那個人跪在地上的背影,但是裏樹也能想像出那人輸得一派塗地,狼狽的樣子。
“真是難看的樣子。”
淡淡的說。
和彥看着一旁在樹影下陰晴不明的少年,摸不清他的情緒,有些強硬的笑着。
“哈哈,那個人輸得真難看,想和我們部長打球還要在等幾年。
“嗯,大概還要再過幾百年。”
裏樹應和着,突然禮貌的開口,連尊稱都用上。“對了小田同學。”
讓和彥有些備受榮幸,“有什麽事嘛,清水君。”
默默偷瞄着少年那張淡淡的面孔,和往日沒什麽區別,心裏慢慢松下來。
“其實也沒有什麽。”
少年有些猶豫的開口,然後又低頭。“我的嘴巴好像有點渴了。”
“哎。”
于是和彥就被裏樹這樣打發去售賣機上買飲料,裏樹給他指了方向,從剛剛下來地方,回到馬路上,向右轉,行走個幾百米,就能看到售賣機,來回大概要十幾分鐘,但是一直到半個小時後和彥也沒有趕回來。
感覺着來自周圍那種緊迫感,将史握緊了拳頭,推開山崎和本田倆人手,大吼出來,那種像是被壓抑很久的怨氣,自裏樹後那種越發煩躁的情緒,爆發了出來。
“混蛋,我才不會輸了,我才不會輸。”
跡部擡高頭俯視着面前這個輸給自己的男生,頗為不屑,“哼,如果你球技和你說的話一樣好聽。”
這樣弱者他見過許多,那樣不甘的仰視自己,但是他是不會同情輸掉的對手,同時也并不喜歡這種死死糾纏,不肯放棄,相信的人,不如早點讓他們接受現狀,舉起拍子,将手上求抛起。
将史來不及躲開,看着那黃色的小球像閃電一樣朝自己飛過來。
意外的疼痛并沒有來臨,小心翼翼的睜開一條細縫,将史看到一只的手橫在自己的臉前,手中握着黃色的小球,在陽光下仿佛光源一樣的東西,聚集了一切,籠罩着淺薄的光輝,将史順着那仿佛可以輕易折斷的手腕擡頭,映入眼簾的是那一如既往沒有任何表情的面孔。
耳邊傳來噠噠的按鍵聲。
跡部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頭,看着這個空手接住他球的小鬼,有幾分驚訝。
“小鬼。”
同一邊,響起将史的聲音。
“裏樹。”
“閉嘴。”
少年冷冷的打斷着兩個人還沒有開口的話。“切,竟然打錯了一個字,真是糟糕。”
按着鍵盤,沒有多給身邊幾人目光,跡部和他的隊友眉頭跳了跳。
這不可愛的小鬼哪來的。
向日岳人直接忍耐不住叫了出來。
“小鬼。”
要不是被他的搭檔忍足攔着,說不定就沖了過來。
“嘛嘛,不要和一個小鬼見識。”
那樣安撫着一點都不成熟的搭檔,忍足放輕了語氣說,目光又落在站在那少年的身上。
剛剛那球的威力可不小,雖然跡部并沒有用全力,但是竟然只憑空手就那麽接住了。
這個人不簡單。
忍足看了看一旁同樣摸着下巴一臉趣味的跡部,想他肯定也發現了。
按下發送鍵,裏樹合上手機,放入上衣口袋裏,那雙淺色的眸子打量了一下網球上的人群,落到與自己對立而站的少年,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煙灰色的發,撫不順發尾,像及了曾在記憶的某個人,一樣嚣張的個性,發尾叛逆似的翹起,眼角下點綴着小小的淚痣,喜歡在輕易的俯視着自己的對手,高傲而有些不屑。
啊,真是讓人讨厭的一張臉。
“我的哥哥,謝謝你照顧。”
屈起手臂,側身,将左手上球丢了出去,擦着發絲飛過的小球,掉落在身後,發出砰的清脆音響,跡部表情一怔,随之嚴肅起來。
那小鬼在挑釁他。
“喂喂,那小家夥,剛剛不是想拿球砸跡部的臉吧。”
一旁的忍足有些半開玩笑的咂咂嘴,相比較,宍戸和向日兩人的臉色有些鐵青。
“這是在找死。”
咬牙切齒的倆人擠出這麽一句。
山崎和本田吓得僵住不動,将史反應過來,整個臉色立馬扭曲起來。
“你在做什麽。”
裏樹轉頭理所當然的回答。
“當然做理所當然的事。”
“什麽理所當然的事,你知道你做了什麽嘛。”
将史一邊抓着頭發,一邊大叫。
這個小鬼竟會給他找麻煩,越前那件事已經讓他在隊友面前丢足臉了,這次他又想耍什麽把戲。
微微的擡高頭,少年原本大大的眼睛半眯着,有些危險的口吻開口。
“也沒有什麽,我只是把他在你身上做的事還給他。”
眸子被發絲陰影覆蓋,變得陰晴不明,将史很想從那張臉上找出開玩笑意思,可惜一片渾濁,被霧籠罩的眼底,空洞得映不上任何人影子。
“小鬼,你那嚣張的語氣是想挑戰本大爺嘛。”
“就是那樣。”眼睛不眨的回答道。
“哼,既然如此,就讓本大爺糾正你那自大淺薄的個性。”
擡起手,球拍順着光線指着對面的少年,帶着某種暗示,跡部開口。
“就讓你見識一下本大爺華麗的球技。”
作者有話要說: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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