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收拾着房間将史随手亂丢的衣物,荒井美代一邊念叨着這孩子真讓人不省心,連放學了都不早早回來,不知道在鬼混什麽,一想起上次那身傷,荒井美代就免不了擔心,生怕這孩子得罪了什麽人,聽到門鈴聲,第一個以為那口中念叨小混球回來了,看到站在門外的一大堆的孩子,荒井美代有一瞬間呆愣,當看到裏樹被一名高大男生抱在手裏,立馬恍悟過來,趕緊立馬将別人請了請來。

“快請進,快請進,我們家裏樹給你們添麻煩。”

“那個,那個,清水他生病,他的房間在哪。”

鳳首臉上帶着親和的笑與這個家的女主人說話。

荒井美代看着裏樹埋在那個高大男子手腕裏一動未動的身子,明白幾分,領着他們上樓,一路有些輕聲的責怪。

“這孩子大病剛好,就又去和別人打架,真是和小時候一點沒有長進。”

原本只是随便的話語,卻勾起忍足的興味。

“清水他經常打架嗎。”

意識這個問題并不應該多問,忍足又改了口。“那個,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這孩子那麽清秀看上去不像是會打架。”

荒井美代一點也沒有在意,捂着嘴噗的笑出來。“你們可都被那孩子騙了,那孩子從小就不是一個安分主,小的時候可是做過許多令我們提心吊膽的事,當時真是吓壞了我們。”

“真的,假的。”向日怪叫了一句,剩下來的人都不說話,總覺得這個少年帶給他們的意外越來越多了。

荒井美代推開房間的門,跡部第一個踏了進去,沒有過多裝飾,除了一張床,一張書桌,以及嵌入牆裏的壁櫥,房間裏再也找不出其他東西,簡單讓人無法吐槽什麽。

“桦地。”

跡部打了個響指,桦地将人平穩的放在了床上,眼看所有的事情都到此完結,跡部望着床上的身影,雖然有些不甘,但是也只能等他病好了再整治了他。

觀察這麽長時間,荒井美代也發現了這個看上去身份不一般的少年才是這群人領頭,臉上露出了笑容挽留他們。

“你們就在這裏多坐一會兒,阿姨昨天正好多買了一個西瓜吃不完,你們幫着分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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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本來想推脫着不要,但是實在拒絕不掉這種熱情,而跡部更不是不擅長應付這樣的人,于是他們就被留下了。

一旁的忍足了推眼鏡。“我們這樣待在別人的卧室不會有問題嘛。”

美代擺了擺手。“沒有關系,沒有關系,裏樹一定很高心你們陪着他,我去下面拿茶和點心,無論如何也要謝謝你們對裏樹的照顧,對了。”

從櫥櫃裏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冊,荒井美代的臉上帶着笑意。“如果無聊的請看看這個。”

忍足道謝,接過,看着掩上門離開的女人,随意的翻開了那本相冊。

照片上,少年面無表情的看着鏡頭,其他幾張亦是如此,畫面中都是同一個人,目光時而低垂,時而擡起,望着風景中的某一個地方,臉上一貫的冷漠,忍足唇角抽了抽。

“原來面癱這種東西都是從小就遺傳了。”

“什麽,什麽很有意思的東西嗎。”

向日湊了過來,想去碰相冊,被跡部一個伸手拿走了,翻了幾下,發出一聲哼聲。“哼,果然從小就是不讨人喜歡的小鬼。”

“給我看看。”

向日一旁有些着急的伸出手許多次去搶,卻每次沒有從跡部的手上拿到相冊。

每一頁,每一頁,照片上的少年都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如果真有什麽變化只有身上的衣服,從夏日的短袖衫,到冬日大衣,少年臉上冷漠始終沒有變,跡部有些乏味的翻了幾下,心中暗暗的想着。

這個小鬼果然是個無趣的人。

随着一張少年抱着球拍的照片映入眼中,跡部神情明顯晃了一下。

看照片上的年紀應該是小學的清水裏樹,身上穿着運動衫,有些讓人意外,那時候的皮膚竟然并不是如雪一樣的白皙,透過露出胳膊,隐隐能看出那給人虛假的纖細,緊實勻稱,并不明顯的肌肉,

跡部眯起了眼睛,很想從照片裏獲取某種信息,少年的目光不知道看着鏡頭哪裏,擡高頭,微斂的眸子,隐隐讓人覺得在俯視弱小的對手。

“跡部,好東西應該大家一起分享的,不能獨占,我也要看。”

向日急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跡部不耐煩,将相冊丢給了他。

“給你。”

“哎,那個是什麽。”

接過相冊,向日看着裏面掉出一張紙,落在跡部的膝上,問。

這一聲的驚呼,引來衆人的視線。

鳳有些緊張的說。

“前輩這麽大聲,會吵醒清水的。”

“沒有關系。”忍足一副安心的說,“你看從剛剛我們說話他都沒有醒,所以絕對不會吵醒。”

鳳總覺得應該再說些什麽,看向那邊跡部拿着一張紙,也掩不住好奇。

“那個是什麽。”

跡部打開那一張折疊的紙,驚訝的發現這竟然是一張考卷,左邊寫着主人的名字——清水裏樹,右邊用紅筆圈劃着一個圓,怎麽看都像是一個鴨蛋。

忍足湊了過來,推了推眼鏡。“好像是一份小學的地理考卷,而且主人還考了零分。”

忍足聲音的提示下,跡部的眉頭抽了抽,向日放下相冊,硬是從他們中間擠了進來,桦地一旁沒有參與,因為他覺得好像他們中間少了誰,但是還有沒有想出具體是誰。

“哈哈,誰答得題,日本地理位置在地球上,日本的首都在地球上,位于日本本州島中西部,日本重要港是地球,哈哈,他不會只知道地球吧,老師非要氣死了,誰的考卷。”

“就是你現在看到躺在床上的那位。”

向日的笑聲嘎然而止,轉過頭有些不敢相信看着搭檔忍足。“真的,假的。”

在忍足和跡部嚴肅的目光下,向日接受了這個可怕的真相,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少年,有些念叨。“看人還真是不能看外表。”

鳳也有些尴尬的笑了幾聲。“的确是。”

在說句話的時候,他已經有些坐不住了,心裏十分擔心宍戶的學長,看到被向日丢在一旁的相冊,拿了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有些無聊的翻了一下,裏面有許多清水裏樹的照片,有現在,有小時候的,鳳也不覺得有什麽有意思,不過還是微微驚訝小田同學說的是真的,平時的清水是一個面無表情的人,照片裏沒有一張他笑着的時候。

這兩種強烈反差,鳳也慢慢的相信和彥表現出來那種驚悚。

的确那個少年笑起來是如此的閃耀,像是光源一樣的物體,讓人想接近。

竟然還有女孩子。

翻動的手停了下來,鳳看着因為年代,畫面偏着一陣陳舊的黃,但是圖像卻很清晰,還是五、六歲的女孩子,幼小,稚嫩讓人憐愛,長長而有些蓬松長發披在身後,與身下淺灰的長裙糾紛不開,小小手按在墊子上,鮮明的對比,使得那個孩子的身子更加的纖細而小巧,伏在軟軟的墊子上,像是剛睡醒幼貓一樣,水霧眸子看向鏡頭,耳邊發絲有幾分微翹。

“好可愛。”

鳳喃喃出口,因為陡然的安靜,他的聲音在房間變得格外清晰。

“什麽東西那麽可愛。”

跡部挑高了眉頭,鳳失神陡然失神的說。

“貓。”

發現自己說了什麽迷糊的話,旋即驚得擡頭。

“不不,我說的是人,像貓一樣的人。”

“你說的是貓和人結合體嘛。”忍足道。

這個字面意思似乎更加詭異,向日猜測了一下,“難道是我們曾去過的那個咖啡店看到的那種戴着貓兒的女仆。”

幾人一想,覺得這個答案再對不過,看向一旁一臉窘迫的鳳,變成了原來長太郎有這種癖好。

“不,不,不。”

雖然不知道他們想什麽,鳳也明白這幾人一定想岔了,立馬把相冊攤到他們眼前,想讓他們看清,他說的完全不是那種東西。“我說的是這個孩子。”

向日立馬被照片吸引了,發出一陣驚嘆。

“好可愛了,好小,真的像貓一樣,好想養一只。”

“這可是犯法的哦,岳人,那不是什麽小貓可以随便養着的。”

忍足的話語總是帶着某種興味,像是暗喻什麽,語氣不明,有一種暖昧,跡部倒也不滿,看着照片上幼小的孩子,覺得為什麽會有戀童癖這樣的人存在,一切大概都是為了美的事物。

“還有,還有嘛。”

向日還想多看一點,鳳翻開了下一頁,和畫面同樣女孩子,一頭細軟的長發,穿着春日針織毛衣,短裙和長筒襪子,小小的雙手抓住一只大手,被某人牽引着向前,步伐蹒跚不穩,仿佛随時會摔倒的樣子,那副柔弱的樣子,真是惹人憐愛。

“好像在學走路。”

向日的話沒有說話就被忍足不客氣的打斷。“剛出生的孩子一般九到十個月就會走路,岳人不要告訴我你連着這個都不知道。”

被某人話刺激的臉紅,但是向日依然不肯認輸,指着照片,語氣十分倔強。“但是,照片上這個樣子明明就像是學走路嘛,鳳你說了。”

聽到自己被點名了,鳳從宍戶前輩事情裏清醒擡頭,看了看照片上人物的姿勢動作,鳳也覺的向日的話确說不假,照片上那個女孩步伐不穩,被人摻扶着,看似像似在學走路的,但是事實沒有人知道,因為四五歲的孩子還在學走路這是一件很古怪的事。

跡部也看出那種問題所在,沒有糾結下去,直接吩咐鳳。“翻下頁。”

翻開另一面,跡部看到畫面裏的女孩子似乎長大了一歲,身子被拉長了一點,仔細看去,依然很小的一只,穿着淺色的浴衣,腰間纏着深色寬緞帶,中間用細繩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長長的頭發散亂在身後,露出一張像是人偶般精雕細琢的面孔,女孩阖下眼,目光低垂着,向人展示那一排如刷子一樣濃密的睫毛,隐隐可見那如月色一樣淺淺的眸子,勾引着所有人的心想一去窺視,背後是上升的煙花,在頭頂綻開,但是因為年代久遠,這張照片并沒有過多顏色,所以他們也無法看到那時煙火是多麽絢麗而美麗,一切因為女孩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變得黯然失色。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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