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四周響起了無數的歡呼聲,越前打敗山吹的亞久津,被隊友包圍着,連一向自傲不屑的他臉上也感到了某種自豪,視野裏一頭淺色的發吸引住了注意,越前轉過頭,穿過了人群,看到某個人的影子,不二也發現了,順着他的視線看到了清水裏樹。
他怎麽會在這種地方。
少年從人群裏走出來,踏入比賽場地,青學衆人才想起幾日前,那個少年冷冷說的話,眼睛跳了跳。
不會真的是來算賬,但是這裏可是比賽場地,非參加人員是不可進入的。
裁判已經吹了一聲口哨。
“非比賽人員不要不要踏入賽場。”
裏樹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似的,一直向前走,亞久津像是察覺到少年似乎是朝自己過來,轉過身,打量迎面而來清秀少年,發絲服順的貼在耳邊,衣着幹淨,乖巧好學生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和他這種兇惡可怕的人有關聯。
“沒事吧。”
看着對面碰面的倆人,越前有些擔心,桃城和菊丸也很是擔心。
“應該沒什麽事。”
不二笑眯眯,這裏有這麽多人,應該不會發生什麽事,不二的話剛落下,對面一陣驚呼,亞久津就整個人打趴在地上,使得不二笑容一僵,青學人看着一只腳踩在亞久津身上的少年,面容和手冢部長一樣的崩壞了。
之後他們才像是想起來什麽,立馬沖了過去,拉開扭打在一起的倆人。
“你在做什麽,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毆打亞久津,會被學校處分的。”
桃城用力拉着還要想踢上一腳的裏樹,大石只好一起上去幫忙,山吹的人反應過來,立馬沖入場地,将隐隐顫抖的亞久津從地上扶起來,對上那張扭曲憤怒的面孔,所有人忍不住抖了抖,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邊的青學也是驚疑,雖然不太清楚,看着被他們拉住的清水裏樹,唇角青了一塊,臉上都是擦傷,對比亞久津那沒有任何傷痕的臉,有一種說不出的狼狽,但是為什麽最後卻是亞久津整個人都站不起來。
維護人員立馬來了,将清水裏樹帶走,到了這一步,青學已經無法插手,山吹的亞久津因為一直冒冷汗,隊員很擔心,想着去醫院看一下,被亞久津惱怒的駁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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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小鬼,那個小鬼。
亞久津整個人面部都扭曲。
裏樹被帶到了傳話室,工作人員路上打量他好幾次,像是無法置信這樣外貌清秀幹淨的孩子會這麽暴力,一張桌子,一張椅子,裏樹被安排到這個地方。
“哪個學校。”問話的是一個中年大叔,臉上有些不耐煩,裏樹也沒有猶豫,立馬的回答。“冰帝的。”
那個中年大叔擡頭看了裏樹一眼,有些詫異那樣貴族般學校裏走出來的人,竟然會打架,翻了翻桌上的資料,發現冰帝今天正在五號球場上比賽,這件事并不能全權有他們能管理的,看來要和這個學校某個代表人物談談。
冰帝的學生暴打山吹的隊員。
這是幾分鐘後,剛比賽完跡部聽到這話,險些有些不華麗的把喝下的水吐出來。
“榊教練怎麽說。”
“他說他有事,讓你去一趟。”
比賽進行的已經差不多,裁判将所有隊伍聚集在一起,公布了晉升關東大賽的隊伍,第一名冠軍是青學,冰帝附加賽晉升獲得參賽資格第五名,所有的一切落幕下來,都在跡部的掌握中,撫摸着眼角淚痣,露出驕傲的神情。
“對了,跡部,傳話室裏那個打架的學生怎麽辦。”
帶領着隊員回去,要不是忍足的聲音提示,跡部還真的忘記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撫着發尾一僵。
無論如何都是他們學校的學生,作為學校代表的他無論如何都要去看看。
讓桦地留下,遣散了其餘的隊員,跡部打算去看看那哪小鬼這麽大的膽子在裁判的眼底下毆打其他學校的學生。
抱着這樣心态,跡部發出一聲輕蔑的笑,睜開了眼,停下步伐,冷聲道。
“比賽都結束了,你還跟着本大爺幹什麽。”
“嘿嘿,跡部回去那麽早幹什麽,我們一起去湊湊熱鬧了呀。”
向日有些讨好的說的說着。
“是啊,不如大家一起去看看了。”
搭檔忍足站了出來,向日和慈郞立馬附和着點頭,他們對這個打了山吹亞久津的人很好奇,聽說這個家夥可是當着裁判和百人眼前打了亞久津,而且這個人竟然是冰帝的,到底會是誰,這樣的人在冰帝應該會有些名聲,但是他們都想不出來誰這麽大膽,鳳對這些并不感興趣,他只是被向日拉過來的,現在他更些擔心宍戶前輩的訓練,沒有事吧。
“桦地。”跡部轉身也不在意有這麽多人跟着,對靜候一旁的桦地說。“我們走吧。”
“是。”
一幫人浩浩蕩蕩的來到傳話室,管理人員看到他們立馬迎了上來,對他們說明了具體情況,然後兩幫人商談了好一切,這件事轉交給冰帝,管理人員指着身後禁閉一扇木門,告訴他們人就在那裏面,他們現在就可以帶走,之後就由他們學校全權處理。
打量着這扇完全不符合他美學的木門,上面紅漆已經掉的差不多,有些斑斑駁駁,真是一個破爛的地方,跡部那麽感概着。
推開木門,光線照進了昏暗的房間裏,使四周明亮了一些,角落一頭淺色發最先映入他眼簾,落在那頭缭亂的發絲上,在光下發出淡淡的金色,讓人覺得有些毛茸茸,像某種小動物如幼貓一樣,弓着背,整個身子蜷縮在椅子上。
似乎聽到門口的動靜,那人擡起頭,一副睡醒帶着水霧的眸子對上門口的跡部。
這個人,跡部一怔,身後迫不及待探出腦袋的向日,對上那張面無表情的面孔,驚訝大叫了起來。
“啊,竟然是那個小鬼。”
聲音吸引了其他人。
“你們認識。”
“郁士是那個,那個和跡部打球的小鬼。”
“是他。”
忍足也驚訝了一下,完全沒有想到事件罪魁禍首會是他,因為跡部和桦地在前面,忍足看的并不清楚,但是那頭淺色的發還是讓他隐隐的相信了。
踏入陰暗的房間裏,跡部想過很多次和那個少年再次碰面的樣子,卻是怎麽也沒有想到倆人會在這種狹小的房間碰到,以着這樣的身份,但是跡部無論如何也無法想像眼前少年打架的樣子,聽剛剛的維護人員說,山吹的亞久津似乎受了很重的傷。
瞄了瞄那細小的胳膊和腿,和少年一臉的青紫,怎麽看都像是輸掉的那個。
“小鬼,你做了什麽。”
跡部眉頭皺了皺,低下頭的少年陰陰沉沉的笑了起來。
“我只是讓他下半‘身’一直痛苦着。”
陰暗的房間伴着少年詭異的笑聲,所有人忍不住打了寒顫。
下半身,向日臉色慢慢的變成了菜色,不會指的是那個吧,男人最重要的部位。
忍足和鳳的額角滑落着冷汗。
真危險。
他們是不是應該慶幸着幸好那個倒黴的不是他們。
還是第一次聽到兩個男生打架,打那個地方,跡部唇角抽了抽。
這個小鬼果然不可愛。
就在以為氣氛就這樣這麽一直僵硬下去,那邊的清水裏樹動了,放下椅子上縮起來的雙腿,雙腳踩在厚實的地面上,他那樣站了起來,因為背對着他們,所以門口的跡部無法看到此刻少年的表情是怎麽樣,只是很久,淡淡又帶着某種特殊感情的聲音在空氣散開,仿佛從很遠很遠,穿過半個世紀那麽漫長,到達他的耳邊。
“吶,你說,人為什麽總是要不斷,不斷,不斷的相遇,不斷,不斷,不斷的邂逅,又不斷,不斷,不斷的分離,那樣永遠沒有任何結果的重複,最後能得到什麽......”
仰望着漆黑一片的頭低,跡部并不知道少年透過他看到了什麽,只是擡高眉梢,一如既往的高傲而不屑。“啊哈,那樣的事與本大爺有什麽關系。”
“呵呵呵。”
房間裏傳來少年的笑聲,跡部第一次聽到這個少年的笑聲,從第一次見面對他面無表情的樣子記憶極深,以為他是無論如何都是一個不會笑的人,但是他此刻笑了,并不刺耳,張狂,輕淡得仿佛随時消失,讓人以為是錯覺,掩着唇,少年轉身,跡部對上一張微笑的臉,那樣耀眼而微斂的笑容,是跡部從來沒有見過的,看着他擡起的手,下意識向後退,以為是什麽陷阱,最後那只手只是放在臉側,或許因為身高的問題,使得他只能放在那樣的地方。
“果然是你的風格。”
明明只是第一次見面,少年語氣卻像是他們認識很久,很久,讓跡部失神,想從腦海裏找到關于這個人一些影子,最後卻并沒有找到,這個人讓他異常熟悉的氣息,只是他的錯覺?
“但我可不記得你是個男的。”
收回手,少年微笑了起來,跡部臉色扭曲了一下,少年的話讓他不禁惱羞起來。
不可愛的小鬼。
哼,讓他抓了這麽多次,今天終于落到他手上,怎麽也要付出點代價,一雙微挑的眸子細細打量着面前依然笑眯眯的少年,跡部心中暗暗的想着怎麽整治這個小鬼,鳳的聲音打斷了他的繼續思考。
“部長,我覺的清水君他應該神志不清了吧。”
鳳一眼認出那個人是上次和小田和彥看望的少年,畢竟那個微笑太熟悉,讓人無法忘記,想起那家主人的話,鳳也不确定,畢竟他也只是見過清水兩面,不過和彥聽說他平日裏是一個不茍言笑的人,在他耳邊念叨許多次,說是如果你看不笑的清水,絕對無法想到他們同一個人,也不知道真的還是假的,那時候他也只好笑笑,沒有想到有緣再碰到這個少年。
“啊哈。”
跡部發出不敢相信的聲音,但是還是猶疑撫上少年的額頭,滾燙的熱度說明了他現在的神志不清,如果不是這樣看起來清明而有超乎常情溫柔的微笑,跡部要被眼前的人欺騙,差點被一個迷迷糊糊人說的話給氣到了。
“真是的,一點不懂得愛護自己的身體。”跡部原本上提的尾音終于變成了無奈,喚着身後的桦地。“桦地,帶他走。”
“是。”
高大桦地輕而易舉的抱起面前單薄的身子,少年卻沒有反抗,臉上一直微笑着,直到後來跡部才發現,那個笑其實也并不是對他笑着,少年目光一直看着前面,視線沒有任何焦距,只是一種讓人誤以為的錯覺。
又被騙了。
跡部捂着額角,覺得每次碰到清水裏樹這個人都讓他頭疼。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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