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小/3
“我、我為什麽要答應你?”
咖啡館裏。
齊之慕垂着腦袋,劉海兒遮住了她的眼睛。
她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雙手搭在大腿上,扯着自己衣角的手止不住顫抖着。
“因為你害我被通報批評啊。”
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輕輕敲打着桌子,席洛挑着眉毛觀察着面前的女孩子。
她抖的太過明顯,雖然想極力隐藏,但還是被他給看出來了。
他将她的恐懼理解成對自己的內疚。
“都說了……不是我。”
齊之慕隔着劉海兒偷偷看了他一眼,發現對方眼神裏的促狹,更害怕了。
她本就不擅長與人交流,如今更是結巴了起來。
“我、我沒理由要、要害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你會被發現。”
她說的很沒底氣,這話說出來她自己都不信。
但這的确是事實。
“啪——”
席洛拍一下桌子,就像他最近沉迷的TVB警匪片裏阿Sir們審犯人時會做的那樣。
Advertisement
“當時只有你一個人在那,不是你還有誰?”
他往齊之慕那邊湊了湊,又惹得小姑娘瑟縮起來,他看着對方受驚小兔子一般的表情,覺得十分有趣,盡量擺出一副兇狠的表情。
“難道是我自己告我自個兒的狀不成?”
齊之慕被他拍桌子吓了一跳,他傾身試圖靠近自己時更讓她感到害怕。
他的表情仿佛想要把自己吃掉一般,好在有桌子隔着,他并不能碰到自己。
跟人相處實在是太恐怖了,她如坐針氈,越發的懷念自己平日裏看的那些骷髅、阿飄和惡魔。
它們要溫柔得多。
“那也說不定……”
不知哪來的勇氣,齊之慕小聲嘟囔了一句,竟然被席洛聽到了。
他又拍了下桌子,朝齊之慕瞪眼睛:“你還敢頂嘴!”
齊之慕又被吓一跳,忙把頭垂得更低。
明明是一個膽子這麽小的小姑娘,偏偏對那些恐怖的玩意兒情有獨鐘。
席洛忍住笑意,清了清嗓子。
“那就這麽說定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小跟班啦。”
“诶?”齊之慕擡起頭,震驚地張開嘴巴,忙搖頭拒絕,“我沒答應你……”
她是喜歡席洛沒錯,但她的喜歡很膚淺,只是因為十二歲那年,他找到了自己,并把自己領回家。
僅此而已。
比起自己,姐姐反倒是跟席洛的交集更多一些,一般來說,都是席洛來找齊之曦玩,齊之曦有時會帶上她,但更多的時候,都是齊之慕遠遠地看着他們。
齊之慕跟席洛不熟,還為他加了厚重的濾鏡。
她覺得席洛既溫柔,又陽光,風光霁月、才貌雙全,是世間一切美好的集合體。
他就像太陽一樣照耀着自己。
作為一顆小草,她沒奢望能和太陽在一起,他只求他能夠分自己一點光。
只要一點,一點中的一點。
她從不貪心,只求能夠用這一點點光取暖。
可面前這個滿臉壞笑的男孩子是誰?
頑皮又惡劣,擺明了想要捉弄她。
跟她那些看不起她,欺負她的壞同學又有什麽區別呢?
“我不要!”
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也許是因為心中席洛的形象崩塌,太過震撼,齊之慕猛得站起身,堅定道。
若齊之慕乖乖聽話,席洛倒也不會有那麽大的興致。
偏偏這個小丫頭既害怕又不妥協,逼急了還會露出鋒利的小牙想要咬他一口。
她自然咬不疼他,但她的反抗卻讓他覺得有趣,更加渴望看到小丫頭被迫妥協的絕望模樣了。
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好學生,只不過恰好人比較聰明成績還不錯罷了。
因為聰明,他做什麽事情都很輕松容易,因而總覺得生活百無聊賴。
青春期旺盛的精力無處宣洩。
他覺得齊之慕能讓他的生活變得有趣。
希望如此。
“哦?”席洛也不生氣,上下打量着齊之慕。
小姑娘幹瘦,個子也沒有她的姐姐高,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跑。
雖然擅自評價女性的身材與容貌極不禮貌,但席洛還是忍不住調侃一番,這小丫頭發育不是很好,明明跟她姐姐是一鍋飯養大的,偏偏她姐姐身材婀娜,而她卻瘦得像根麻稈。
齊之慕五官不如齊之曦明豔紮眼,裏裏外外透出着清秀和腼腆,單拿出哪一個五官都不是那麽出衆,但組合在一起卻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
因此,席洛也不明白她為什麽總是低着頭,還用長長的劉海遮住臉。
他不懂,但也懶得去思考原因,那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他現在需要做的,是讓齊之慕乖乖就範。
他從書包裏拿出幾張紙,狀似無意的扔在桌面上,其實在偷偷觀察小丫頭的表情。
“好好看看吧。”
誰也沒想到,成年後洛大律師扔文件的習慣來源于此,并熟練得爐火純青。
齊之慕只好又坐下,拿起桌子上的紙翻了翻,手一抖,那些紙張又盡數散落在桌面。
那紙上是打印的照片,還是彩印。
有齊之慕在本子上随便的塗鴉,也有不知從哪拍來的畫展照片。
畫展上的畫,畫風成熟許多,色彩華麗,但卻支離破碎。
齊之慕的畫雖然沒上色,但風格卻和那畫展的畫極其相似,連手法都是那麽相同。
不光如此,兩幅畫在內容上也那麽相同,濃濃的哥特風,華麗、複古、精致,但卻陰暗、殘破、絕望。
那畫明明是美的,但卻透着濃濃的悲傷。
那畫廊展出的作品,作者有着一個簡單、卻異常陰沉的名字——“亡”。
“你……”
此時,齊之慕嘴唇都跟着她的聲音一起發顫了,她眼睛濕潤看着席洛,滿臉的不敢置信,“你都知道了?”
知道這件事是她的軟肋,但沒想到她的反應那麽大,席洛點點頭,“只要有心,就會知道。”
面前的小丫頭又要被他惹哭了,他連忙遞過去一張紙巾,誰想到卻被小丫頭抓住了手。
“你找得到她的畫,那你知道她在哪嗎?”
那手細嫩又柔軟,涼涼的。
席大少爺自幼稚園小朋友排排坐吃果果後就再沒拉過小姑娘的手,如今被人家姑娘主動拉住,竟有一絲慌亂。
這姑娘的手又小又瘦,看來她的确需要多吃一些。
“我不知道,這圖片是在網上下載的。”
得到回答後齊之慕松開了席洛的手,這讓席洛多多少少有點遺憾。
“我答應你。”齊之慕脫力地說道,她的雙手緊緊握着面前裝飲料的杯子,指尖都泛白了。
“手機給我。”席洛對這樣的結果十分滿意,拿過齊之慕的手機,還不要臉的問了她密碼。
齊之曦的手機是最新版的iPhone,席洛猜想她妹妹的手機應該也不會太差,但可惜,齊之慕的手機很舊,還有點卡,一看就是別人淘汰下來的,好在該有的功能全都有。
席洛用她的手機給自己打了電話,美滋滋存下自己的電話號碼,還順手在指紋鎖裏錄了自己的指紋,這才将手機還給齊之慕。
“我的指紋你不許删。”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理直氣壯,齊之慕不明白他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我給你打電話,三聲之內要接。”
“好。”齊之慕悶頭應下。
席洛很開心的叫來服務員,“為了慶祝我們契約關系的建立,今天就由你老板我來請客,想吃什麽,随便點。”
說完,便紳士地将菜單遞到齊之慕面前。
齊之慕簡單翻了兩頁,就被上面的價格所吓到。雖然在她進餐廳前看裝潢就已經知道這家店應該不便宜,但還是沒想到竟這麽貴,不過一盤簡簡單單的意面,居然要三位數!看來她的想象力還是不夠豐富。
齊家的家庭條件其實還不錯,但自齊之慕知曉自己的身世後,就覺得那不是自己的家,她早晚要離開的。于是便不太舍得花錢,爸爸平時偷偷塞給她的錢,她都有好好攢着。
因為這一層,齊之慕也不會出入這麽奢侈的場所。
席洛沒注意到她的變化,一只手托着下巴,在那裏喋喋不休。
“我是不會虧待自己人的,你給我當跟班,我幫你補習功課怎麽樣?”
齊之慕本來想點一份最便宜的兒童套餐,在聽到席洛的提以後,吓得菜單沒拿住,啪的一聲掉在桌子上。
“不用……”
席洛沒理會她的抗議,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裝得,他看着餐單上的那兒童套餐的圖片,笑道,“點什麽兒童套餐啊,多沒勁。”
他說:“你不用幫我省錢,這點便宜玩意兒,我還是請得起的。”
看齊之慕也點不出什麽來,他把菜單搶了過來,一下子跟服務員報了四個菜名,齊之慕姑且還有印象,都是在前幾頁,價格不菲的食物。
席洛對自己點的這幾道菜十分滿意,他席大少爺,在猜測小女生喜歡吃什麽這方面也是出類拔萃的。
“你太瘦了,應該多吃點。”
點完餐,席洛忍不住道。
可齊之慕卻沒心思聽他說這些,她的心思還在席洛說要幫自己補習功課上,不要,她不要!
她最讨厭學習了。
“真的不用你幫我補習,太麻煩你了……”
“可你的成績太差了,”席洛毫不留情地打斷她,“我帶出去嫌丢人。”
齊之慕:……
他的理由,竟是這個。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