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小/2
“我、我、我喜歡你……”
教室裏。
一個有些微胖的男孩兒正站在女孩子的書桌前紅着臉告白。
那女孩兒摘下耳機,長長的劉海兒遮住她的眼睛。
她似乎對這樣的情形感到詫異,微微張開小嘴。
那樣的表情讓她顯得有些蠢。
她低頭,不敢再去看面前站着的男生,無措地掖了掖鬓角的碎發。
“對、對不……”
她心中已經有人,那是十二歲時,她在心中默默播撒下的一顆種子,如今算來,那種子在心裏埋了三年之久。
早就生根、發芽。
然而,沒等她把拒絕的話說出口,剛剛嘴裏還滿是喜歡的男孩卻突然變了臉,他惡狠狠看着齊之慕,将她桌面上的東西全都掃在地上。
“你在做什麽夢?我會看上你個陰暗的醜八怪?”
他朝齊之慕做了一個鬼臉,趾高氣昂的走開了,臨走前還在她的本子上留下一個肮髒的腳印。
齊之慕看着他回到教室的另一處,一群穿着校服的男孩女孩圍成一小堆,那男孩子似乎說了些什麽,惹得他們哈哈大笑,紛紛朝着齊之慕的位置看,并露出鄙夷的表情來。
他們不是很喜歡自己。
沒有原因,就是單純的不喜歡。
Advertisement
原來那男孩子也是和他們一起玩的。
齊之慕這個人不太關心其他人,只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裏,因此有點臉盲,除非跟她有很深的交集。
那似乎是他們欺負她的原因,又或者不是。
她不清楚,也懶得弄清,下次躲他們遠一些就好了。
她彎腰,将地上的本子撿起,拍去上面的灰塵,接着悶頭在本子上畫畫。
那上面畫的是一個歪歪扭扭的骷髅,骷髅正用手骨緊緊攥着一顆跳動的心髒,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它捏爆。
這圖光是看着,就讓人腳底發寒。
但齊之慕一點也不害怕,沉浸在繪畫的快樂之中。
直到下一節上課鈴聲響起,才戀戀不舍地将本子塞進書桌裏。
自知道自己身世那天起,已經過去整整三年。
齊之慕迎來了她的高中生活。
三年的時光并沒有改變她的個性,反而讓她變得更加自閉、陰暗。
她覺得自己很醜,便用長長的劉海兒遮住眼睛,她總是低着頭,躲避與他人的對視,那讓她不适,恨不得馬上消失。
只有在畫畫時,畫那些亂七八糟的魔鬼、骷髅時,她才能感受到一絲放松與快樂。
齊之慕的這種個性,自然是沒有朋友的,因此中飯晚飯她都一個人吃。
她也樂得于此,每天吃完飯,就會跑到學校後門,那裏圍牆低矮,總有野貓踩着圍牆外的矮樹跳進學校來。
她要過去喂貓。
他們學校從高一開始就設有晚自習,平時管理也極為嚴格,上學期間除特殊情況外禁止出校。
而那些貪玩的學生便将這面矮牆當成了一個突破口。
不知是誰從哪弄來了塊形狀極好的石頭,偷偷擺在圍牆邊,踩在上面借着巧勁兒就能翻牆出去。
那石頭平時被他們藏在草地裏面,學校還不知道它的存在。
齊之慕那天去喂貓時,剛好看見那人正在翻牆。
他穿着天藍色的校服,瑰麗的頭發随着春日的晚風飄動着。他将校服袖子随意挽起,露出白皙有力的半截小臂,雙手抓着牆沿,白色運動鞋踩在那塊大石頭上。他手稍一用力,那雙修長的腿一掃,借着力便翻了過去。
這人的動作太過流暢潇灑,惹得齊之慕驚呼出聲。
她捂住嘴巴,驚恐的瞪着眼,仿佛受驚的小兔。她的聲音小小的,但校園的那一角實在是太過安靜,那翻牆的人還是發現了他。
他一雙眼睛在那即将變黑的墨藍色天空下顯得格外明亮,像繁星,如皓月。少年的第二性征已經開始發育,聲音夾雜着少年的清朗與成熟男人的磁性,有着別樣的性感。
他将那蔥白的食指輕輕搭在嫣紅的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朝齊之慕眨眨眼睛。
“要保密哦。”他說。
齊之慕吞吞口水,還來不及答應,就聽牆的另一面傳來催促,“洛兒,快點哈,磨磨蹭蹭的呢!”
“催個屁啊!”
席洛朝下面吼一嗓子,矯捷地跳下牆,消失在春日的夜空中。
只留下齊之慕在原地眨眼。
事情過去了一周,齊之慕的生活仿佛又回歸到平靜。
跟席洛的偶遇就像一塊被扔進湖裏的小石子,掀起層層漣漪,然後墜入湖底。
就在齊之慕的心湖重新歸于平靜時,席洛被學校通報批評了。
因為逃掉晚自習跟人一起去網吧打游戲。
齊之慕在聽到這條廣播後正在畫畫的筆明顯頓了頓,心也跟着一沉。
席洛怎麽會被抓到呢?
他該不會……以為是自己做的吧!
齊之慕被自己的猜測吓到,手的鉛筆頭一滑,叽裏咕嚕滾到地上,最終在一雙擦得锃亮的女士小皮鞋旁邊停下。
齊之慕彎腰去撿,那雙漂亮的皮鞋卻是先她一步踩在鉛筆上。
“醜八怪。”
齊之慕聞聲擡頭望去,面前站着的女孩子,是吳嬌嬌。
吳嬌嬌和她是初中同學,從初中那時起就不是很喜歡她。
現在,兩個人來到高中依舊是同班同學,這讓吳嬌嬌對她的讨厭又濃烈了幾分。
因而三天兩頭就要跑過來找她的茬。
其實,齊之慕并不是特別理解她讨厭自己的原因。
畢竟在齊之慕看來,吳嬌嬌人長得漂亮,身邊總是圍着一群對她馬首是瞻的同學。
這都是她羨慕且不曾擁有的。
因此,她唯一能想到的吳嬌嬌欺負自己的理由,就是解悶。
因為無聊,所以有事兒沒事兒耍着她玩,以此來度過枯燥的高中生活。
吳嬌嬌用皮鞋在那鉛筆的身上碾了碾,然後将它踢到了更遠的地方。
齊之慕起身要去撿,卻被吳嬌嬌按住肩膀,按在了座位上。
“醜八怪!”吳嬌嬌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人家有事找你,你就這麽跑了,沒有禮貌吧?”
“有、有事嗎?”齊之慕本能的瑟縮一下,看着吳嬌嬌那雙漂亮但卻惡毒的眼睛。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吳嬌嬌從桌上拿起齊之慕還沒來得及收起的本子,随意翻翻,那修成漂亮形狀的眉毛緊緊擰到一起,滿臉的嫌棄。
“你好惡心啊,沒事畫這種東西做什麽?”
“人長得醜就算了,內心還這麽陰暗,你說你這種人,還活着做什麽?”
說着,她便将齊之慕的本子一頁又一頁的撕下,摞成一沓,撕了個粉碎。
齊之慕看她的動作,連忙去搶自己的本子,但卻被她用力推到地上,後腦勺跟桌子來了個親密接觸。
她是個宅女,且平日裏不愛運動,身體素質比較差,這一下撞得她頭暈目眩,眼前猛得一黑,但她顧不得自己的身體狀況,掙紮着從地上爬起,繼續去搶自己的本子。
那是她的寶貝,也是她一直以來的心血,她不能讓吳嬌嬌毀了它!
“啊——”她歇斯底裏地發出尖叫,再一次朝吳嬌嬌沖了過去,吳嬌嬌往旁邊一閃,齊之慕撲了個空,反倒被吳嬌嬌身邊的兩名小跟班給抓住了。
“你幹什麽?還想打人是不是?”齊之慕力氣沒人家大,根本動彈不得,吳嬌嬌撕紙撕得盡興了,頓時也沒了趣味兒,把本子扔到一旁,用手挑起齊之慕的下巴,臉上滿是輕佻的笑。
“你可別打我啊,我好害怕的。”說完,她用另一只手拍了拍齊之慕的臉頰,“你說你畫裏的那些朋友,今天晚上會不會來找你啊?”
說完,她便舉起手中撕碎的紙片,從齊之慕的頭頂灑了下去,看着齊之慕猶如落水狗一般的狼狽,她這才滿意地離去,臨走前,還特意叮囑齊之慕,“記得打掃幹淨啊,值日生很辛苦的。”
此時正是課間,教室裏人比較少,對于這樣的事件,留在教室裏的那幾名同學選擇視而不見,他們似乎對吳嬌嬌的飛揚跋扈習以為常,不想惹得一身騷,不落井下石,仿佛已經是他們最大的溫柔……
席洛來教室裏找齊之慕的時候,小姑娘正悶在座位上,用透明膠布在粘着什麽東西,一邊粘一邊抹眼淚,但卻不敢哭得太大聲,仿佛怕吵到別人。
他對這個小姑娘的印象還停留在她十二歲時離家出走,鑽進水泥管子裏哭得可憐巴巴。
這孩子似乎特別愛哭,平日裏也不正眼看他,他腦海裏有關于她印象深刻的幾個片段,全部都是她在哭泣的模樣。
還真是個小哭包。
他屏息走到齊之慕的書桌旁,拿起她剛剛粘好的一張紙,上面那畫極具哥特風格,有一種支離破碎的美感。
席大少爺自認為沒什麽弱點,唯一害怕的就是鬼神一類。
于是,他拿着那頁紙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齊之慕擡起頭,眼神中滿是驚恐,她還以為是吳嬌嬌又過來找茬了。
見來人是席洛,她明顯松了一口氣。
那表情變化太過明顯,惹得席洛笑起來。
他将那頁紙放回原位,鼓勵道,“畫的不錯,繼續努力。”
這話是真心的,據席洛所知,齊之慕從小沒學過畫畫,能自學成這種水平應該算是天賦異禀。
要是內容能改改就更好了。
“嗯。”齊之慕難得受到鼓勵,感激地看着席洛,目光閃爍,仿佛又要哭了。
預備鈴響起,席洛轉身離去,這才想起,自己來F班,是為了找齊之慕算賬的。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