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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食人魔監工還打算說什麽,但他大張的嘴裏凝結了一根一尺長的冰淩,剛好抵住喉嚨,只差一步就會從後頸破體而出,他适時地停止了這個話題。
“或許被她知道你會死,但是如果阻礙我,你肯定得死,而且是立刻。”
食人魔不由得冷顫……這種恐懼感,即使在它若幹年前跪在主母腳下時候也不過如此,以前的她絕沒有讓它感覺到面對天敵的畏懼。
維蘭瑟也就毫無阻擋地帶着那名男性……額,他目前的定位是貴重的研究材料,回到自己的方尖塔,迎接她的是一位裝扮得體的英俊男性,他對維蘭瑟懷中的陌生男人視而不見,自然而然迎上來,将手搭在她纖腰上。
“比勒格。” 維蘭瑟稍微一回憶,叫出了自己現任配偶的名字。
他深深一點頭,端着她的手貼耳低聲說着:“我曾見過女神鐘樓高的祭火,但此時的您更讓我目眩。”
維蘭瑟的目光挑逗地在他身上若即若離,撥弄着懷中男性的長發。
感覺到了她欲擒故縱的冷淡,比勒格懊惱地嘆息,流露一絲精心修飾恰到好處的嫉妒:“女神在上,她為何賦予您如此美貌,卻又給了您一副冷漠的心腸。”
維蘭瑟不置與否地一笑,取悅高階女性是黑暗精靈男性獲取地位的主要方式之一,通常女性也十分享受某些容貌出衆個體的追捧,然而她對這種游戲毫無興趣。
“比勒格,你是我從姐姐手上贏來的戰利品。”維蘭瑟回憶着,學着身體主人告知她這件事時略帶得意的笑容。
多年前,比勒格依靠自己的漂亮臉蛋和機智的談吐,以一介平民之身混跡于上流社交圈,成為許多女貴族的入幕之賓。本來他應該趁着名流對他追捧正盛的時候,把自己賣出一個合适的價格,從情夫身份上位,當上某權勢女性名正言順的固定配偶。
而且當時誰也看得出,或許暗刃長公主伊莫瑞有這個意思。
可惜一次女性間的争風吃醋,讓他不巧成為她們之間的賭注,而賭約又該死地恰好讓維蘭瑟撿了便宜,畢竟魔法學科涵蓋如此之廣,比起一些偏門的應用,祭司的神術固然威力強大,但适用性難以企及。
“正如只有女性才會擁有蛛後的垂青,而奧術天分則更多地出現在男性身上,我聰明的姐姐忘了我是一個少見的女性法師,這是她失敗的唯一理由。否則當時的我是贏不了你的諸多競争者的……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心理就沒有任何不滿?因為我,你失去了成為長公主伴侶的機會。”維蘭瑟淡淡地說。
比勒格吃了一驚,他嘴巴幾次開合,最終還是認真說:“開始時或許有,但是後來我想明白了,跟着長公主殿下固然風光無限,但是這麽多年來,長公主殿下的伴侶換了無數人,她丢棄的東西結局只有毀滅!我如果沒被您贏走,早就在某個角落默默無聞地死去了!”
“你能明白這一點很好。你很聰明,而且依照我族傳統,搶奪自他人之物總是更能讓人心醉,你又是如此體貼,所以許多年來一直是我的配偶。” 維蘭瑟低頭看着懷中抱着的男性精靈:“他已經被人丢棄了一次,不過是我撿來的玩物,唯一的價值是與索恩相似的臉……法師長那可是母親的東西,我是絕對不能碰的,這個仿冒品倒是有一些價值,也僅此而已,或許很快就玩膩了,你的位置依舊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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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勒格略微思索,通常黑暗精靈女性裙下臣無數,名義上的配偶想換就換。把男性逐出家族,讓他帶着恥辱的印記回到貧民階層是仁慈的做法,更多時候以男方的非正常死亡為終點。但以維蘭瑟的地位,如果讓一個被人扔掉的棄奴做公開配偶,還是與法師長索恩相似的臉,那她無疑将名聲掃地。想通了這一點,比勒格熱切的眼睛轉而打量她的身體:“看樣子您這次出去并不順利,或許應該讓我好好檢查一下,看看您高貴的軀體上是否有沒被發現的小傷口……”
維蘭瑟食指輕點在他嘴唇上,浪蕩地輕笑着:“晚上有的是機會讓你表現,現在我需要處理我這次最大的收獲。”
“是他?”比勒格嫌惡地看着她懷中的精靈。
“不,真正的客人在馬車裏小憩。比勒格,你需要布置一間足夠堅固的密室待客。”
“是。”應答依舊利落,想來也會和以前一樣,一絲不茍地完成維蘭瑟的要求。這些年,他不光是維蘭瑟的配偶,更是充當了她副官的角色,做事能力也算是不錯。
而處置那位撿來男性的地點在維蘭瑟卧室內一個用暗門連接的房間,事實上很多女性貴族都有這樣的密室,畢竟爾虞我詐的生活為她們積累了過多的壓力,尋常的交歡已經不能撫慰被緊繃到極致的神經,有時候就需要用到更特別的方式。
拷問臺、痛苦之梨、九尾貓……種種駭人聽聞的刑具分門別類擺放好,許多形狀猙獰仿佛惡魔性(和諧)器官的物品因為長期使用甚至被浸潤上黯淡的光澤。
維蘭瑟把那名男性用拷問臺的手铐腳鐐面朝下固定好,就徑直從魔法口袋裏面取出一大堆瓶瓶罐罐,開始調配起藥劑來。
希澤爾在渾渾噩噩中醒來,落入另一個女貴族手裏對他來說不是什麽重要的事,身下冰冷的石板,手腳上的禁锢都在提醒他,噩夢并沒有結束。
夢境……對,夢境。
自他24歲以後,這個漫無邊際的噩夢就一直存在。
理論上黑暗精靈有500年壽命,80歲則是他們的成人禮,在希澤爾生命中,24是一個分界點,前面是無憂無慮的童年,他身為寶石商人的母親時常有機會行走于地表,因而與絕大多數的黑暗精靈母親不一樣,會帶給他許多光怪陸離的神奇故事,以及其他孩童從未見過積木玩偶。
而他也不會明白,同齡人早早就把匕首當玩具,用各種手段終結某些鮮活生命的殘酷游戲,然而事與願違的是,後者才是貫穿黑暗精靈一生的主題。
“媽媽,你看,這是你說的天琴座嗎?”黑暗精靈語言中,“母親”僅僅是血緣意義上的名詞,希澤爾更喜歡用地表人類通用語的“媽媽”稱呼那位養育他的女性。
24歲那年,還是孩童的他第一次試着改變妖火的顏色和形狀,讓它變成畫冊上星辰的圖案。
“蛛後在上……這太令人驚訝了!你果然是他的孩子!”
母親高興地抱起他,并告訴他,真正的星星之間,是沒有那些細絲一樣的連接線的。地表的星空,比安杜斯貴族區域林立的高塔上的魔法光焰更加浩瀚,讓人一眼就要陷入其中……
“這個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下次給你父親一個驚喜吧!”
然而這個時機來的如此突兀,以至于當他興沖沖跑到難得一見的父親面前時,正好趕上他懷中的媽媽垂死的痙攣。
一條毒蛇咬中了她的脖子,它正奮力地扭擺着細長的身體,仿佛要把最後一滴毒液都注射進她體內。
他無意識地張開嘴,只能發出悲涼的嘶聲,仿佛這條蛇扼住的是他的脖子。
而那位血緣上是他父親的俊美男性則饒有興致地看着剛從他指尖消失的星辰光點,問道:“你做的?”
“呲”,回憶被現實的撕裂生打斷,他殘破的衣服被扯開,然後一個冰冷的口枷塞堵住了嘴,随後一些涼涼的膏劑傾倒塗抹在他背上,但剛一接觸皮膚,它就迅速轉化成火炭般的刺痛。
“疼嗎?這種藥劑愈合的速度很快,當然帶來的疼痛也是加倍的。”
一個清冷的女性聲音說着什麽,但他聽不清了,意識裏只有火焰燒灼的痛苦。被禁锢的手什麽也也無法做,只能用指甲在鏽蝕的拷問臺上刮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嗯?”維蘭瑟發現了有點不對,黑暗精靈對于身體的掌控力優于人類,極少發生劇痛下咬傷自己的情形,她給他塞上口枷,只是嫌即将發生的慘叫太吵,但這名精靈除了進出肺部的粗重喘息外,不曾發出任何聲音,連喉嚨裏的嗚咽都沒有。
她抓着他頭發迫使其擡起臉,透過口枷上的孔洞查看喉嚨,又摸了下喉結處的構造。
“聲帶明明完好,希望別是個啞巴……”
這句話與記憶中那個男性重合了,他親手殺死了母親,卻留下了他,并把他帶到這裏。
“天分再好,無法誦咒也毫無意義。”
那位也說過同樣的話,然後就像扔垃圾一樣把他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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