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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維蘭瑟輕笑着, “其實我一直有一個疑問, 我失去了絕大部分記憶, 因此并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麽種族, 什麽性別,在我工作的時候,使用男性身份和女性身份的機會同樣多,您一開始卻為我準備的是女性的身體, 現在又口稱我為‘娼婦’,我是否能鬥膽猜測,您或許認識以前的我、還未被封入無信這之牆中的我?而那時的我又正好是一名女性?
我不明白的是,既然您如此關心我的貞潔問題,為什麽當初又要一群您手下的貴族教我以歡愉?是某種不為人知的癖好, 還是難以啓齒的隐疾?”
奧弗尼爾一言不發地看着她,臉上陰晴不定。這時, 掩埋希澤爾的書架那邊傳來了聲響, 他心中勃然的怒火似找到了發洩點, 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
他一擡手,一道綠光直直射向那裏, 而與此同時, 他身邊的維蘭瑟卻突然消失無蹤了, 代替她的則是手持長劍的希澤爾, 精靈與龍互相訝異地看到了對方, 明白維蘭瑟使用了易位戲法。
“不!”奧弗尼爾偏轉了指尖, 與此同時希澤爾則一劍斬落了他的手掌。
但兩人此時此刻都顧不上對方, 也忘記了自己的法術,立刻同時跑向掩埋着維蘭瑟的書架。
好在書架和衆多書本抵消了解離射線的作用,維蘭瑟被翻出來時只是肩部被射線消解了一大塊血肉,露出了紅色帶血的肩胛骨。
“您最終還是攻擊了我,奧弗尼爾大人。”維蘭瑟略微帶着痛楚的眼神閃爍着興奮的光,有了這次事件,她可以向撒旦陛下申訴,這條龍将因妨礙她工作的原因被撒旦陛下趕得遠遠的,或者以靈魂的名義禁止他接觸自己。
而當看到她的傷勢時,奧弗尼爾卻全身癱軟地跪在地上,恐懼、自責、羞愧不時在他臉上浮現,以往冷酷暴戾的龍王,此時竟脆弱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希澤爾一手小心扶起維蘭瑟,一看他猙獰的臉,她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希澤爾,住手!扶我去壁爐邊。”她的傷勢其實不用扶,但她必須這樣,防止希澤爾做了什麽多餘的事。
她剛到壁爐,就迫不及待地向裏面撒了一把藥粉,橙色的爐火霎時變成了幽藍色,一只鮮紅的眼珠在火焰中浮現。
在眼珠出現的一瞬間,希澤爾被一種神秘的力量凍結了,不僅是他,房間內的蟲子,甚至窗外的飛鳥也凝固在了那一刻,只有維蘭瑟和奧弗尼爾能夠自由活動。
維蘭瑟很少直接溝通撒旦,但或許因為她功勳彪炳,撒旦陛下幾乎從來不讓她等候,這是很多煉獄大君都難有的榮寵。
“陛下,很抱歉在這個時候打擾您,我受到了來自同僚的攻擊,因此不得不向您求助。”她此時一掃剛才的興奮和得意,一臉痛苦虛弱的神情。
“卑劣的行徑。”眼珠波動着發出低沉的聲音,“究竟是誰做下了此次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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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奧弗尼爾大人。”維蘭瑟有些為難地說,“以前我曾是奧弗尼爾大人的下屬,他絕對是一位正直可敬的上司,或許是最近圖斯米特狀況焦灼,讓奧弗尼爾大人心情煩躁。作為同樣為陛下分憂的我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但為了一切同僚未競的事業,我懇請陛下限制奧弗尼爾大人入境,現在斯特裏克正在發展的關鍵時期,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破壞局面。”
魔鬼之間業務競争很激烈,一些魔鬼為了壓過同僚,争奪少量的晉升機會,暗地裏下絆子搞破壞對方的工作業績是很平常的事,煉獄也有一系列條文處置用小手段被逮到的蠢蛋。
其中限制接觸和限制入境就是比較嚴厲的一種,一旦同僚在這個地方發展了業務,被判罰的一方必須連同自己的掮客和下屬盡數撤離,避免幹擾對方即将進行的工作。
而控告的一方拿到這個判決無疑是一根可以任意打擊政敵的大棒,即便是對方先在某地運作得差不多了,也可以利用這條規則,聲稱自己在該處即将有新的業務,以此把對方驅趕,然後接收對方留下的政治遺産。
如果維蘭瑟指控和要求被撒旦肯定,那她以後把觸角伸向圖斯米特,完全可以讓奧弗尼爾回避,就這樣把他經營了很久的土地全部掌控。
不過奧弗尼爾是撒旦陛下的重臣,祂未必會判下這條嚴苛的法令,不過維蘭瑟也在盡力表演,渲染龍王是因嫉賢妒能,無法容忍前部下的業績超越了自己,因此惱羞成怒,大打出手,讓判決更有利自己這一方。
“奧弗尼爾卿,你有什麽話想說?”深紅的眼珠看向呆滞的龍王。
“沒有……我對自己的一時沖動非常抱歉。”他沙啞的口音帶着濃濃的倦意,“我誠摯地希望陛下和詭變小姐再給我一次機會,允許我留在這裏彌補我的過錯。”
維蘭瑟一呆,她沒想到奧弗尼爾會就此承認,連失手或是教訓她失禮的屬下這樣的辯解也沒有。
“那麽,惡龍的公主。”爐火中的眼珠打趣說到,維蘭瑟第一次見到撒旦陛下時,祂就是用這個仿佛騎士小說的稱呼叫她,“你願意原諒奧弗尼爾卿嗎?”
“這個……”維蘭瑟狡黠一笑,“我需要一些保證。”
壁爐中燃燒的火焰嘭地爆出一團火星,無數光點組成一張光芒組成的柔軟紙頁,上面則寫滿了晦澀難懂的煉獄文字。
“這是一份判決,一份關于最高等級隔離措施的判決,而它生效與否則在于你們自己的選擇,如果奧弗尼爾卿仍然執迷不悟,繼續妨礙你的工作,你大可以啓動這份判決,把他驅逐出境。奧弗尼爾卿,你願意接受嗎?來自我善意的提示,如果不接受,你的隔離措施不會很高,只會限制進入斯特裏克,而這份判決一旦生效,你必須回避她出現的一切場合,她要進入的一切勢力。”
“我願意。”奧弗尼爾沾上斷腕的一滴血,在這份判決上簽署了自己名字,“只要讓我留在斯特裏克,無論做什麽都可以。”
文書化作一團光芒,飛到維蘭瑟手腕上,變為一條像是紋身一般的環狀文字。
“事情解決了,惡龍的公主。”撒旦的火焰眼球跳躍着,最終歸于寂靜。
希澤爾回過神,他感覺發生了什麽,但卻說不上來,只是用警惕憤怒的目光盯着奧弗尼爾。
“叫你的狗安分一點。”龍王面無表情地走過來。
“希澤爾,無需防備他,現在他會聽從我的命令。”
奧弗尼爾看着維蘭瑟的眼睛,那裏面毫不掩飾的得意,是勝利者的眼神。
他使用了召喚煉獄生物的法術,火光中一名魔鬼女性張開了寬大的骨翼。
“治療。”奧弗尼爾言簡意赅地說。
煙霧散去,阿莎爾美顏的面容逐漸顯露,她啧啧笑道:“翡翠領主大人,手都斷了?怎麽會這樣狼狽?”
攝魔是天生的亵渎牧師,能夠使用治療法術,阿莎爾同樣是白銀王子的部下,但現在白銀王子深居簡出,由撒旦代理統帥他們,所以和維蘭瑟和奧弗尼爾是一個系統的人,撒旦的部下傾向于召喚他們。
“不是我,是那邊。”
阿莎爾勾魂攝魄的美麗眼睛看向了維蘭瑟,不由得一聲驚呼,一道道治愈的光芒不要錢似的砸了過去。
“奧弗尼爾大人召喚的你,我認為你可以把關愛适當分給他一些。”攝魔的治療很有效果,維蘭瑟肩部的血肉已經在冒出肉芽。
“沒關系,讓他等一等吧。”阿莎爾滿不在乎地說。
這可以說很怠慢了,但龍王沒說什麽,他凝視着維蘭瑟正在愈合的肩,輕輕問:“疼嗎?”
“只是有點癢,您知道的,我對痛覺不甚敏感。”
“也對……再痛的事你也經歷過。”他輕飄飄地說。
是指在無信者之牆嗎?不過靈魂消融的感覺嚴格說來不算痛,但那比痛覺更難捱,甚至更希望有刻苦的劇痛來喚醒自己,從那種一點一點消失的噩夢中醒來。
維蘭瑟不打算糾正這個,那種感覺她不願意提起第二次。
“阿莎爾,請為奧弗尼爾大人治療手腕,他接下來還要幫我處理文件,我希望他能盡快以最好的狀态投入工作。”
“幫你?”阿莎爾狐疑地看向他,奧弗尼爾不是詭變伶人的前主人嗎?現在怎麽會幫她做事?
“因為某些特別的原因。”維蘭瑟微微一笑,“希澤爾,走吧,現在我們可以把工作都交給新來的奧弗尼爾先生了,這樣的天氣真适合出去走走。”
希澤爾低着頭,默默跟在她後面。
很不甘心,就在他面前,公主殿下被人傷害,是自己太弱了……
他想起那個水晶的空間,在索恩那次事件後,他也曾無數次夢到它,那牆上永遠有層出不窮的精妙招式。
水晶空間在誘惑他,但他無時無刻不在克制着自己,因為他知道這背後隐藏的東西并不簡單。
他也曾想要告訴維蘭瑟這個空間的存在,但不知為什麽,每次都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扼住了他喉嚨,讓他無法透露有關的任何信息。
這也是讓他擔憂,讓他遲遲無法擁抱那力量的原因。
如果獲得了水晶空間的力量,他就可以在剛才把那個傷害公主的家夥殺死了!
“希澤爾?”公主疑惑的聲音叫住了他。
不行……水晶空間在隐瞞公主,它不願意被她知道,如果徹底解放了那裏的力量……
希澤爾瞳孔縮小成針狀,在那水晶牆上,除了精妙絕倫的劍式魔術,偶爾還會出現一些特別的畫面,一些他想做卻沒有做的畫面。
在畫面中,他擁有力量,可以奪走公主、把她據為己有的力量!
他用盡全力壓下心中的貪婪,盡量讓自己眼神和往常一樣。
我不會變成那個樣子!只要每天能看到公主我就滿足了,我不該有那些肮髒下流的想法!水晶牆上的人不是我!
“是,公主殿下。”盡管心中暗流湧動,他表面仍然平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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