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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牆未完工的缺口前,好幾層壕溝加上鐵絲網的防線占據了整個平整的地面, 很多壕溝內還被挖掘它的民衆加入了木樁尖刺, 打算給不慎跌落的侵略者以血的教訓。
這些防線分為了好幾層,每一層只見都有一片可供人站立的一小片平地, 斯特裏克的士兵身穿紅色呢子軍服和白色軍褲,只在胸前有一片銀亮的胸甲,一排排整齊站在第一層防線後。
這些士兵都是從普通民衆中選拔的, 他們中的很多人甚至只接受了不到一年的訓練。與科奧蘭自小學習馬術劍技、成年後久經戰陣的騎士相比, 無論實力和經驗都不在一個數量級,更何況對面騎士裝備了相當高比例的全身重甲, 連步兵的精銳部隊都有幾乎覆蓋全身的鏈甲和鱗甲。
如果按照常規方法來打, 想必一定是科奧蘭以摧枯拉朽的姿态完成一場損失微乎及微的輝煌勝利。
但斯特裏克即将為這個世界帶來的卻是改變一切的革新!
這些士兵在半年多的訓練中, 教官無數次向他們示範過手中火铳的威力,他們也親手向套在木樁上的板甲開火射擊, 結果是五十米以內, 厚重昂貴的全身甲根本無法防禦柔軟的鉛彈, 被狠狠洞穿,連支撐它的木樁都被打得四分五裂。
士兵們并不懷疑新式武器的威力,而也穿着軍服、正巡視戰線的公主殿下給了他們精神上更大的信心。大家崇敬的目光像是磁鐵一般牢牢跟随者她的腳步。
一定要贏,為了家園,也為了公主!
就在這時,遠方天際線揚起了細微的塵土, 幾名斥候背着光輝騎士團的日芒徽記出現在煙塵之中, 他們也看到了這邊整兵列隊的景象, 于是勒住馬頭,坐騎噴着象鼻在原地打了一轉,不再前進。
不到一刻鐘,地面傳來微微的震動,漸漸變成沉悶如細密鼓點的響聲,一片黑壓壓的烏雲在斥候身後出現了。
“整隊站好,檢查火铳彈藥。”維蘭瑟下令。
普通士兵使用的火铳管內沒有膛線,使用的彈藥也不是精靈狙擊手那種昂貴的被銅子彈。他們所用的是燧發滑膛火铳,從管口前裝彈,無論距離和殺傷力還是精準度都比狙擊用的更低,但在戰陣中排成隊列射擊并不需要多高的精準。
斯特裏克的士兵們也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動,他們看着前方地平線烏雲壓城般的大軍,加上千萬只馬蹄踩踏的隆隆雷鳴,這群第一次上陣的新丁不由得被對方的氣勢所懾服。
不得不說,全副武裝的罐頭騎士坐在穿着馬铠的高頭大馬上,加上寒芒四射的馬刀和騎槍反射出耀目的光芒,簡直是這個時代最具有觀賞性,最威嚴的組合。
普通平民百姓哪見過這樣的大場面,即使心裏不斷地用這段時間的訓練告訴自己,握火铳的手也有些顫抖。
這一切在遠處天空浮現一個仿佛神話中的影子後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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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響徹雲霄的龍吟震蕩了整個戰線,金龍薩米瑞利翁載着奧克利從森林和群山上飛過,在天空的王者看來,下面的人類不過是一群小螞蟻。
“龍!是龍!”
“我的天,它真是龐大,我們能戰勝這樣的家夥嗎?”
戰線上的士兵動搖了,不停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龍騎士?還真是一個充滿古典浪漫主義的兵種。”維蘭瑟哂笑。
“為什麽要在龍背上附加騎士……這樣做有什麽特別的作用嗎?”希澤爾在她旁邊,遲疑地問。
這又不是遠古黃金時代,那時候的傳奇騎士手持魔劍聖劍什麽的,一出手有劈山裂石的效果,在龍背上與自己的龍族夥伴也算是互補。現在嘛……騎士最長的騎槍還沒有龍的翼展長,龍遠距離有噴吐,近距離有抓握和撕咬,有效作戰半徑遠遠高于人類騎士,現在把騎士仍在龍背上,只有政治意義而沒什麽實際效果。
“不知道,大概是人形背部挂件吧……”維蘭瑟惡毒地說,“如果被一條龍攻破了目标城市,那麽信奉神祗的戰士只能在傳說中當配角,但如果是被聖騎士的坐騎龍拔得頭籌,以後寫聖徒故事的作者也有餘地方便他們‘藝術創作’。”
但是就這麽放這只龍在外面威懾也不是個法子,更何況它的龍息也會給自己這邊的防線造成麻煩……現在的龍雖然好吃懶做不學無術,全靠物質界頂級的種族天賦占據食物鏈頂端的位置,但不得不說它們的确有這個資本。
比起法師施法來說,龍息雖然效果單一,也自有它無可比拟的優勢——方便快捷持久。
要是金龍一直在陣前晃蕩,抽空噴射幾發龍息進人群,維蘭瑟可沒把握這群第一次上戰場的菜鳥有多少能鎮定下來。即便現在它僅僅只是露了個面,就有部分士兵裝藥時抖得厲害,不是不小心把捅藥的木棍弄斷了,就是把鉛彈灑在了地上。
她遞了個眼色給奧弗尼爾,後者點點頭,向前方走去。
空中的薩米瑞利翁散發着淡淡的龍威,俯視着下面驚慌失措的螞蟻,它輕蔑地一哼,鼻腔噴出帶着細小火花和電弧的吐息。金龍的天賦龍息是火與閃電混合,正好是最适合戰場、也最具有殺傷力的類型。
高傲的龍族當然不喜歡一名人類騎在自己脖子上,即使這個卑微的人類是神祗的寵兒也一樣,它迫不及待想要結束這一切,然後卸掉身上恥辱的鞍具回到巢穴繼續打盹。
它沒有等待權杖騎士的指揮,在空中調整着方向,一雙黃玉般的龍瞳映出充滿惡意的光。
金龍計劃用一個俯沖,然後向最近的螞蟻噴幾發龍息,剩下沒死的只要夠聰明,想必很快就會恐懼地四散奔逃。
傲慢的龍沒有注意到,一個人影正順着自己來的方向接近。
“讓你的存在在黑暗中下落,淹沒在你的皮膚裏,以及你的內髒裏;在黑暗的深淵和海灣中,愚蠢的火張開它那藍色的冠羽(《忘卻》——奧克塔維奧·帕斯)。”
寧靜悅耳的男性嗓音不合時宜地響起,在這個紛亂的戰場。
奧弗尼爾吟誦着一句人類創作的詩句,一邊施用了法術【禁空】。
正準備俯沖的金龍發出驚訝的龍鳴,在半空中仿佛一個沉甸甸的鐵餅一樣垂直落向地面。
随着地動山搖的震蕩和令人耳聾的巨響,薩米瑞利翁被狠狠摔在地上。但在龍族中都算是尊貴血統的金龍皮糙肉厚,不會因為這點小磕碰受傷,倒是他背上的奧克利被震得眼冒金星。
些許的疼痛讓金龍愈加憤怒,它很快爬起來,只見它翅膀被一道藍紫色的網束縛着緊貼身體。明白自己中了某人的暗算,薩米瑞利翁張開大口咆哮着,按耐不住的怒氣帶着磅礴的龍息把它面前的土地燒的一片焦黑。
“有一種渾身鋸齒的爬蟲,它們的氣力能夠推山搖岳,曾經是威震一世的獸王;它們在泥滑的海邊,叢莽的地面,象夏天棄屍身上的蟲蛆,不斷地繁殖滋生……(《解放了的普羅米修斯》——珀西·比希·雪萊)”奧弗尼爾使用浮空術飄在空中,睥睨着地上不斷掙紮的金龍。
他絲毫不掩飾額角冒出的龍角和鱗片,而且故意引用了另一句詩篇,裏面的爬蟲一詞對龍族來說是禁句,早在和精靈的龍隕戰争中,這個詞就作為對龍精準打擊的侮辱詞彙一直流傳到現在。
作為一條龍,他懂得如何去激怒自己的同族。
果然薩米瑞利翁那燃燒着的黃金雙目直直看向他,對方也嗅到了這個人形的家夥身上有龍的氣息,而且是最低等的沼澤龍,頓時蜥蜴般的豎瞳浮現了可怖的殺意。
這個卑賤的雜種!竟然敢讓高貴的金龍從空中墜落?!還敢在自己面前說出那個侮辱龍族榮光的亵渎之詞?!
“傲慢的雜種,看來你在爛泥中打滾的母親沒有教會你如何尊敬上位龍族!等着吧!你會為自己剛才的愚蠢行為付出代價!”薩米瑞利翁使用龍語咆哮着。
奧弗尼爾帶着虛假的憐憫笑容搖搖頭:“請不要把我和你們這樣的爬蟲和野獸相提并論,如果你執意想要自尋死路,我也可以給你這個機會。你會得到一次不錯的體驗,我一直這麽覺得,被選為我的獵物會感到多麽刺激,正好我的房間缺少一個爬蟲的頭顱作為标本,我認為你的尺寸相當合适……”
他還沒說完,狂怒的金龍的龍息已經向他迎面而來。但閃爍着電弧的火球只是擊碎了一個幻影,真正的奧弗尼爾已經長笑着在另一個方向的天空浮現。
“我不喜歡被人類看到我的戰鬥姿态,換個地方吧。”
剛才的刺激應該已經足夠了。
盡管是白天,但奧弗尼爾知道,那顆被遠古精靈俘獲并銘刻下不朽法陣的流星仍在圍繞這顆星球永無休止地運動,名為龍狂迷鎖的永恒法術會一直影響着一切流着可憎龍血的生物,讓它們總是在情緒激動下失去理智,仿佛一只癫狂的野獸。
他轉身一個任意門離開了戰場,後方金龍也徹底甩開了龍背上可憐的騎士,振翅向奧弗尼爾指示的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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