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十七、危險的異類

丁一寧的單身公寓裝修得簡單明亮,一室一廳都嫌擁擠的情況下竟然還花大價錢擴大了陽臺的面積。

因為陽臺和客廳比鄰,所以客廳義不容辭又可憐巴巴地縮水後再縮水。

陽臺上的燈帶着暖人的橙黃,顯然丁一寧習慣于回家後就打開那盞燈,順手之間,跟在身後的向前擡眼就看到了頗有些別致風味的丁家陽臺。

端莊的滴水觀音慵懶地伸展着枝葉,碧綠色的桃形葉在暖燈下閃着賞心悅目的光澤,好幾捧海棠圍在它周圍,點綴着水紅色的花瓣,另一側是一盆長勢茂盛的鳳尾竹,在窗口吹進來的徐徐夜風下輕搖慢彈,優雅得就如同一只正在梳理尾羽的鳳凰。

林林總總還有許多向前也認不出的品種,放眼看去綠油油一片,更稀奇的是這裏竟然還養着很雄壯的一顆鐵樹,中間的樹心破節一樣冒出了鬥大一顆腦袋,彎曲的針葉已經不可避免地刮上了牆壁。

“你竟然還有功夫養這些?”

向前忍不住詫異了,他覺得丁一寧應該是那種連自己都料理不好的人,瞧見沒,玄關處亂七八糟都找不齊一雙的各種鞋,沙發上那條散漫而嚣張的內褲,茶幾上亂七八糟的雜志還有咖啡杯,甚至還有一個不知道哪天吃剩下來的外賣盒!

當然這些還是也只是客廳,向前很難想象卧室或是衛生間或是廚房能夠慘不忍睹到何種地步?哦,對,廚房應該可以幸免于難,因為丁一寧可能根本不會用到廚房……不,最可能的是他會讓那間廚房積攢下足足一指厚的灰塵……

丁一寧穿着一只一樣的拖鞋完全沒有任何不适,坦然地回道,“進了我家的門就不能挑三揀四,那些可都是挺過了各種考驗适者生存後挑選出來的優良品種,你放心,就算三五七天不理它們,它們也會很好地照顧自己的。”

鳳尾竹在夜風的吹拂下簌簌抖了抖,向前看着巋然不動的鐵樹,再看向陽臺的眼神略深沉啊。

“啧,還愣在門口幹嘛?趕緊進來把門關上。”

門是關了可向前還是沒挪步子,不能怪他磨磨唧唧,看着丁一寧擰起ing的眉宇,向前有些無奈地問道,“我很好奇你家鞋子的另一半都去了哪兒?”

丁一寧保持着側身回頭的姿勢頓時定住,好半天才徐徐仰頭陷入沉思,眼神深邃而迷離,回過神後就朝着向前笑開了一朵荷花,“就你事多。”

向前心口突地一跳,看着丁一寧逼近的身影竟然莫名有些害怕。

丁一寧走過去二話沒說脫下自己左腳的鞋,随意挑了另一只套上,再将終于找對CP的那雙拖鞋踢到了向前跟前,淡定地轉身,“家裏只有水和咖啡。”

向前低頭神情肅穆地看着眼前的一對小白兔,嘴角最終還是控制不住狠狠抽了一下。

“水,謝謝……呃……那個,我可以,先借用一下衛生間麽?”

穿着小白兔的大男孩滿臉的羞澀,微微低着頭,露在外頭的耳朵尖透着紅光,丁一寧抽筋的瘋笑又有複發的勢頭,拼命抿嘴壓住,趕緊點頭同意,這才讓兩人都得以解脫。

向前進了衛生間,随手鎖上門,然後将很礙事的西裝脫了個幹淨,拜那條褲子所賜,那個地方被擠得傷情都更重了些。

他皺着眉小心地将內褲褪下,看着自己有些紅腫的小鳥,深沉地嘆了口氣。

其實已經是萬幸,只是腫了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說,這消炎藥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向前聽到丁一寧的聲音,條件反射轉過身,擡眼就看到他手裏抓着一管藥膏保持着叩門的姿勢大睜着眼,大腦一秒死機。

虛弱的門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敞開,而後親密地貼向了牆壁,門庭大開,小警察的小鳥在風中顫了一顫,處女面就這樣奉獻給了丁一寧。

徹底茫然的眼睛看到丁一寧眼中懊惱一閃而過,随即換上若有似無的戲谑,在他身上上下瞥了瞥,最終保持垂眸的姿态定格。

向前順着他的眼神低下腦袋,終于後知後覺地跳腳,反射性地并起雙腿,将哆嗦的小鳥藏到了交疊的手心中。

小警察的腿修長而結實,內褲挂在大腿上,上身的白襯衫有些長,因為彎腰的動作堪堪遮到大腿根部,羞恥得連整個身子都泛着粉|紅,淫|靡而誘|惑。

丁一寧氣定神閑地挑了挑右邊的眉毛,給即将爆炸的小警察添加了最後一例催化劑,“顏色挺好看的其實。”

向前渾身徹底僵死,不多時腦袋上就冒起了白煙,悲憤地擡起通紅的眼睛拼命瞪着丁一寧,克制地說道,“請出去。”

丁一寧無所謂地聳聳肩,“生氣對身體不好,大家都是男人,看一眼又不會少塊肉。”

“可你是同性戀!”

這才叫出口傷人,其實小警察真的沒有惡意,只不過他的人生百分之八十都在用他那簡單的大腦打直球,至于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丁師爺後來總結起來只有一記冷哼,他那可悲的百分之二十壓根就沒有腦子。

氣氛霎時凝固,丁一寧臉上閑适的表情已然煙消雲散,臉色一放,眯起漂亮的眼睛冷冰冰地逼視着向前。

壓力頓時如山重。

“我……我……”其實話一出口向前就知道說錯了,道歉的話卻因為丁一寧身上壓迫過來的危險氣息而卡在喉嚨口。

緊張到狠狠吞了吞口水,丁一寧自帶史上最強低氣壓,死神一樣往前邁開了步子。

一步一步,踩着向前兇猛的心跳,恨不得每一步都能将他的心髒碾碎碾碎再碾碎,迫于面前的壓力,他不得不步步後退,保持着護鳥的姿勢,可笑又可憐。

後背猛然貼上冰冷的牆磚,驚得向前渾身一個哆嗦,身上每個毛孔都不由自主泛着冷汗。

丁一寧的腳步停在向前身前一步之處,低頭俯視的眼神中透出毫不掩飾的邪佞和陰損,“我确實是同性戀,而你剛好和我同性,所以你要有所覺悟。”

前後的因果關系就算正常人也很難理解出內涵的邏輯關系,更何況已經腦死的小警察?

在他驚惶而茫然的眼神中,丁一寧拉開他的雙手,修長的手指不容抗拒地包裹住了他的柱身。

紅腫的性|器比之尋常還要敏感,微涼而陌生的觸感刺激的向前整個頭皮都麻了,神經沖動通過神經末梢一路傳遞到全身各處,連手指尖都酥麻得微微發脹。

丁一寧一手撐着牆壁,将瑟縮的小警察牢牢困住,另一只手輕輕握着他的柱身,極其挑逗地套|弄了幾下,轉而又去揉弄一側的囊袋,感覺到小警察的呼吸陡然粗重,心中不由冷笑,薄唇湊過去,惡意地磨了磨他已經煮熟的耳垂,輕笑道,“舒服?怎樣,同性戀的技術是不是還可以?一會兒還能讓你更爽。”

這作死的小警察,當真敢不停地挑戰他的底線!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還以為同性戀都是娘娘腔好欺負了!

向前已經分辨不出自己到底在哪兒了,腦子渾渾噩噩,視線模糊不清,這狀态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五人組裏頭赤身裸體漂浮在宇宙空間中的星矢一樣。

所以向前和星小強一樣,被逼得狠了,戰鬥力瞬間破五,從渣渣登時變身為超人,爆衫爆小宇宙爆第八感了。

“砰——”

高手過招一個交睫就能決定生死,而丁一寧不過是個虛有其表的紙老虎,所以爆了戰鬥力的向高手動動一根手指頭就輕而易舉地給他碾死了。

丁一寧煽情挑逗的那只手,拇指剛及擦過向前性|器的頂端,手腕就被他強勢握住,一個怔忡之後就是一陣天旋地轉,腦門直接砸向了地磚,又是一陣頭暈眼花之後,就聽到了讓人心底發寒的一聲“嘎吱——”。

丁一寧悲催地發現,那是他胳膊斷掉的聲音。

向前從暴走狀态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将丁一寧反身壓在地上,甚至将他的右胳膊以極其扭曲的體位絞死在身後,而他家可憐的小鳥還在迎風招展……

輕輕一動,能讓人昏厥的劇痛就從胳膊直接傳到大腦皮層,丁一寧扭曲地死死貼在地磚上的俊臉不由發青,抖着嘴皮子虛弱地咬牙罵道,“我操……你他媽……還不……快給……老子……滾開……”

向前登時清醒過來,慌不疊地從丁一寧身上爬起來,還險些被自己吊在腿間的內褲絆倒,手忙腳亂地給自己褲子提好,蹲到丁一寧跟前,滿臉歉疚地問,“還好麽?”

丁一寧艱難地翻了個白眼,“好你……姐夫……”

“我真得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根本……就是有意的……放心……我一定會告到……你巴不得你是故意的……”

向前還以為丁一寧逆天得竟然如此通情達理,完整地聽完,亮晶晶的眼睛頓時失去了神采,愁眉苦臉地不知如何是好。

“誰讓你要那樣羞辱我?”

“到底誰……先羞辱誰……你腦子……回來了沒有……拜托……請使用人腦想想清楚……再說話……”

向前腦袋垂得更低了,好像大概貌似還真得是他有錯在先……不對,打住!

“誰讓你不敲門擅自進來的?!”

丁一寧深深吸了一口氣,疼得他拳頭緊握,還要耐下性子在這裏對付這個白癡。

“我忘了……那鎖壞了……門就是被我……一敲……才打開的……”

向前想起來剛才看到丁一寧時他好像還真的是舉着手的……

看着丁一寧滿頭的冷汗,熊孩子徹底愧疚了,“對不起……現在怎麽辦?你還能動麽?”

丁一寧恨不得仰天痛哭,盼望着盼望着,腦筋就開竅了,欣喜若狂的內心也只能虛弱地吐氣,“還能……怎麽辦……送我……去醫院……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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